三人警惕着周圍，來到光暈處，頓時清晰看到那在空中游走的美輪美奐的青色神紋。
“是結界沒錯。”羽凰兮用神識探查了半晌，搖頭道，“空間結界，恐怕不好破開。”
“看我的！”皮皮說道，接着便遁入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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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林凡與羽凰兮的注視中，那禁制泛動着微微的漣漪，接着便逐漸平靜下來。不一會兒，那漣漪再次波動，皮皮出現在兩人面前。
“哈！羽凰兮，你猜猜裡面是什麼？”皮皮神秘地說道。
“我怎麼猜得到……”羽凰兮瞥了他一眼。
“是什麼？”林凡也問道。
“隨我來！”皮皮說着，再次以虛空之力包裹兩人，遁向結界。
林凡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遁入其中，但有皮皮帶着他，感覺比他自己穿梭虛空要輕鬆得多，這就是星空王蛇的空間天賦了。
一個眨眼的功夫，三人便再次現出身形，林凡與羽凰兮驚異地看向周圍，這裡竟然是一片連綿的宮殿。
“這宮殿中也不知道有什麼，我都還沒去看。”皮皮道，“走走，到處轉轉。”
“這裡……”羽凰兮環顧四周，道，“空間要穩定很多，也感覺不到冷。”
處於九天湮風中，哪怕只是沾染一點，都能感覺到沁入骨髓的寒意。很多神靈沾染九天湮風，剛開始都是隻感覺到冷，等回過神來才發現，那詭異的風已經開始侵蝕神體，這個時候想逃都難了。
林凡仔細感應了一下，也微微點頭，這裡的感覺與他在秘境外時差別不大。但怪異的是，這裡所有的宮殿都一片死寂，似乎根本沒有生靈。
……
此刻，宮殿羣中心的一座大殿中，一道道身影佇立，一眼看去足有上百。
它們通體覆蓋着青色戰甲，兩柄長刀交叉負於背，全都一動不動，就彷彿沒有知覺的傀儡。
在它們的上首，那雕刻着未知神獸的青石王座上，一個人身蛇尾的身影盤踞其上，手中近兩米長的長刀支撐在地板。
一道虛無的波動傳來，它的眼睛閃爍了兩下，逐漸亮了起來。與此同時，大殿中的那些身影也都錚錚而動，身上的戰甲似乎復甦了過來，神紋開始流轉。
所有身影都擡起頭，看向王座上的人身蛇尾身影。
“發現侵入者！”冷漠的聲音響起，“遵主人之令，殺無赦！”
“殺！”所有身影眼中青光閃爍，機械地應道。
“嗖嗖~”
上百道身影全部飛出宮殿，朝着陣法感應到的侵入者的方位飛去。
……
“嗯？”林凡三人神色一變，都擡頭看向遙遠處飛來的一片身影。
“這裡有這麼多人？”林凡心中驚疑。
那些身影速度極快，至少是中位神層次，轉眼便到了萬里之外。
“不對！”皮皮神識掃過，忙道，“它們身上沒有法則波動！”
“是傀儡。”羽凰兮倒是很平靜，“不知戰力如何。”
“中位神層次的傀儡！”林凡一驚。
來不及細想，那上百道身影已經到了三人上空，毫不猶豫地拔出揹負的長刀，朝着他們劈了下來。
“嘶~”“嘶~”……
空間裂開道道漆黑的縫隙，縱橫交錯而來。
“這攻擊力……”林凡心中發顫。
神域的空間是極爲穩定的，除了次元風刃、次元等奧妙之外，想要撕裂空間，那攻擊在強度上一定達到了某個層次。在中位神中，根本沒有多少生靈能撕裂空間，而這些中位神層次的傀儡卻做到了。
“你們小心。”羽凰兮傳音提醒道，同時已經喚出戰甲，殺了上去。
“嘿，嚐嚐蛇爺的神鞭！”皮皮取出青色長鞭的同時，已經遁入虛空，一鞭抽向一頭傀儡。
“虛界塔。”林凡不敢大意，激發虛界中的小塔。
“嗡~”
陣陣黃光之中，一層虛幻的塔影出現在林凡體外。
與此同時，他已經施展三千界紋與九轉神兵，右手金色神紋纏繞向神兵，一劍斬向飛來的傀儡。
“咻~”
那傀儡一柄長刀架住林凡的長劍，另一柄則瞬間斬在虛界塔影上。
“嗡嗡~~”
宛若鐘鳴的聲音傳開，塔影上盪漾開密集的漣漪，將那攻擊力化解。
“咻咻！！”
那傀儡手中長刀不斷劈落，每一擊都令塔影劇震，隨時都有可能崩潰。同時，又有一個個傀儡從四面八方飛來，將林凡圍在中心。
“啊啊啊，好痛啊痛啊！”塔靈在林凡虛界中大叫。
“咻~”
林凡手中長劍一轉，化爲一道白光，斬向那傀儡的頭顱。
“鏘！”
激烈的金屬交鳴聲響起，他全力一劍，竟然無法在那頭顱上留下一絲痕跡！
“好硬的材料……”林凡心中驚歎。
“嘶嘶~~”
一道道刀光劈落，這一次，塔影終於承受不住，砰然崩潰。
這虛界塔的禁制共分六個層次，他如今已經煉化了兩層。經過這次嘗試，他心中也有了數，第二層的防禦力，在中位神層次的戰鬥中根本承受不了幾次。
在塔影破裂瞬間，便有七八柄長刀斬向林凡。
“遁！”林凡顧不得理會塔靈，瞬間消失在原地。
……
一道道空間裂縫緊隨着沒入虛空，終究有兩道落在林凡身上，哪怕他的肉身堪比下品下位神兵，後背也交叉出兩道深深的血痕。
在光明法則奧妙的治癒下，兩道傷痕迅速合攏並開始恢復，但治療神體的傷勢，卻令他虛界中的神力迅速消耗。
“空間裂縫……次元奧妙……”林凡仔細回憶那些裂縫，並感應自己的傷痕。
空間裂縫他也見識過不少次，在阿拉德位面時，他自己就能撕裂空間，自然也曾仔細感應過。而在異次元世界，劍奴也曾與他探討空間規則，不過劍奴是以風之法則的次元風刃奧妙入道，對於林凡來說並沒有多少參考價值。所以，就算有帝空殿的法則之碑作爲參考，對於次元奧妙，他也沒有找到絲毫頭緒。
這一奧妙，乃是空間規則中唯一的直接攻擊類奧妙，物質殺傷力堪比攻擊力第一的毀滅規則。如今林凡保命有虛空奧妙，但僅僅憑藉光明法則，就算有各種秘術的加持，攻擊力方面也是他的短板，他自然渴望領悟它。
而這一次，他似乎找到了契機。
“呼~”
皮皮出現了林凡身旁，道：“沒事吧？”
“沒事。”林凡點頭，他背上的傷勢幾乎完全恢復。
“殿靈，你能不能收走這傀儡？”林凡心中問道。
“不抵抗便可以。”殿靈冰冷回道。
“不抵抗？”林凡一愣，總不能對傀儡勸降吧？
“赫蒂的神鞭可以捆縛傀儡。”殿靈提示了一下。
“對！”林凡醒悟過來。
眼看着所有傀儡都圍攻向羽凰兮，他忙傳音道：“皮皮，幫我捆一個傀儡研究研究。”
“捆傀儡？”皮皮眨了眨眼，看了看林凡，又看向外面的上百頭傀儡，頓時一拍腦袋，“這東西應該可以賣神石吧？”
“神石？”林凡也反應過來。
一箇中位神層次的攻擊類傀儡，價格起碼不會低於普通中位神吧？這可是比中位神奴隸還要忠誠的護衛！
“那快出手吧！”皮皮忙道，“我捆，你收！”
“走！”林凡點頭，看向傀儡的目光也亮了起來，這可是發財感悟兩不誤的好事。
……
“嗡~”“嗡~”
林凡和皮皮出現在wài wéi。
“去！”皮皮右手一抖，那青色長鞭迅速延長，如青蛇一般蜿蜒開來，朝着一頭傀儡纏了過去。
先是腳腕，然後雙腿，眨眼便纏到了它的腰部。
“殺！”
那傀儡一刀劈向纏繞自己的長鞭。
鏗鏘聲中，傀儡將自己劈了個踉蹌。
而青色長鞭毫髮無損，順勢纏繞而上，很快便連同傀儡的手臂和長刀都捆縛起來，將它纏成了糉子。
“殺！殺！”
傀儡雙眼青光閃爍，機械地重複着一個字，卻連動都無法動一下。
“呼~”
皮皮手一抖，將那傀儡扯了回來。
“這……”他懵了一下，“你要是收了，我的神鞭咋辦？”
這鞭子可是殿靈給皮皮的，乃是一件強大的上位神兵。林凡眼饞不已，可惜殿靈是不會給他的，他只能自己闖帝塔換取。
“等下給你送出來。”林凡道。
“嗡~”
空間微微波動，皮皮的長鞭連同傀儡一起消失。
很快，青色長鞭出現在林凡手中，他隨手交給皮皮。
“哈哈，繼續！”皮皮開心道。
至於傀儡由誰收起來，兩人根本不會在意，連分配方式都不用商議。
兩人再次收了一個傀儡，頓時有近半傀儡丟下羽凰兮，朝他們圍了過來。他們二人毫不戀戰，再次遁入虛空躲了起來，待傀儡返回去圍攻羽凰兮時，兩人再冒出頭切落單的後排。
羽凰兮看到這一幕，頓時有些小小的生氣，敢情這兩個傢伙把她當成拉仇恨的了？
“嘿，羽凰兮，多謝你了！”皮皮抽空叫道，“稍後咱們再分配！”
羽凰兮聞言，這才稍微平息怒意，雖然她不在乎這些傀儡，但也不願意被兩個下位神光明正大地利用。
“好。”她迴應道。
……
而此刻，那青光流轉的結界外的通道中，三道身影正飛了過來。
那前方兩人都是中位神，正全身緊繃，小心翼翼地帶路。後面的男子一身銀白戰甲，白髮與白眉飄飄，看似極爲悠閒飄逸。他負手飛來，如閒庭信步，簡直像是走在自家的花園。
“裴昊大人，到了，就是這裡！”左首的中位神指向前方。
那名爲裴昊的男子擡頭，一眼就看到了青色結界，目光頓時一閃。
“大人，這結界我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但卻破不開，也不知道里面有什麼。”右首的中位神道。
“不錯。”裴昊微微點頭，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走？”兩人相視一眼，頓時大喜，忙恭敬行禮，叫道，“謝謝大人！謝謝大人！”
話落，兩人毫不猶豫，朝着來時的通道飛去。
這風魔秘境中，如今剩餘的上位神恐怕不多，他們撞到這個裴昊，只能說是運氣不好。當時兩人剛劫殺了一箇中位神，就在分配財物的時候，這個上位神出現了。本來他是要直接滅殺他們的，幸好他們聲稱知道一個神秘的地方，這才得以活命，並將他帶了過來。
而這個上位神也遵從自己的諾言，真的放他們離開，他們自然不會再逗留片刻。
就在這時——
“嗡~嗡~”
強橫的靈魂衝擊波及而來，瞬間便撕裂了他們神格中的靈魂。兩具屍體直直地撲在前方的山壁上，然後翻滾着墜向下方的深淵。
“哼！”裴昊神色冷漠，輕聲道，“劫匪，死不足惜！”
諾言？對於他來說，諾言是相對於同層次強者而言。至於兩個中位神劫匪，他根本不在乎。
滅殺兩個中位神，對於他來說，只是精神力波動一下的事，接着，他就將注意力放在前方的結界上。
“這裡，難道就是那位弈風城主的藏寶之地？”他不由得想着，邁步來到結界前。
神識探查了半晌，他也差不多心中有數。
“花費些時間，應該可以破開。”裴昊想着，就那樣盤坐在地，開始仔細研究起來。
……
宮殿中心的大殿，那蛇尾人身傀儡雙眼閃爍。
“呼~”
它飛離王座，右手兩米之長的長刀自然垂落，看向戰鬥的方向。
它執掌陣法的一處陣旗，又是一百零八傀儡的中心樞紐，自然能輕易察覺到，那些傀儡正一個個減少。
就在傀儡減少到一半的時候，它終於動了。
“呼~”
蛇尾一敗，它瞬間飛出了宮殿，到了那片宮殿上空。
“咻~”
兩米長刀橫斬而出，一道漆黑的弧形裂縫頓時盪漾開來，那邊緣的刃影漆黑刺目，攜着可怕的殺傷力，撕裂一切阻礙。頓時，空間裂縫急劇放大，掠過長空，將林凡三人與所有的傀儡都籠罩其中。
……
“那是……”林凡轉頭，看向那盪漾而來的可怕空間裂縫，強烈的死亡危機，令他的靈魂都在顫慄！
在這種極度驚悸的狀態下，他所有的注意力都被那漆黑裂縫吸引，頭腦也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冷靜。
這一刻，他能清晰感應到，那切割空間的裂縫，似乎並不是單純的空間之力，而是另一種更爲隱蔽、深邃的奇異力量，卻又攜着與空間一樣的性質。
這種感覺，就像是水與重水的區別。
重水可以輕易破開水，沉入水底，而這種奇異的空間之力，也能輕易破開正常空間，造成可怕的大撕裂！
“林凡！”皮皮的聲音忽然傳來，將林凡驚醒過來。
“砰砰砰~~”
一頭頭傀儡被漆黑裂縫擊飛，戰甲上都留下道道痕跡，但卻並沒有完全被破壞，甚至還在迅速修復。
“這戰甲的材質果然不一般！”林凡心中念頭一轉。
他來不及細想，忙順着皮皮的牽引遁入虛空。
三人剛剛消失，那漆黑裂縫便從劃破長空，逐漸消失在遠方。
“呼~”
蛇尾人身傀儡出現在林凡消失的空中，閃爍的雙眼盯向虛空某處，那正是林凡三人藏身的位置。
“咻~”
它手中長刀斬落，撕裂虛空，再次劈向三人。
“走。”羽凰兮神色有些凝重，道，“這傀儡的攻擊，甚至不弱於六品上神。”
六品上神，幾乎是普通上位神能達到的極限，再往上就堪比真神了，羽凰兮也沒有對付它的把握。
“那得多值錢啊……”皮皮哀嘆道，他也只能哀嘆了。
三人避開那道空間裂縫，在蛇尾人身傀儡的追殺下，返回來時的位置，很快便到了結界處。
皮皮不甘地轉頭看了一眼，眼看着那蛇尾人身傀儡緊追不捨，忙攜着林凡和羽凰兮出了結界。
“嗡~”
空間微微波動，三道身影出現。
“可惜啊，好不甘心啊！”皮皮一臉不甘。
就在這時，他們心神驟然緊繃，看向結界前方，看向那銀白戰甲男子。
“上位神！”林凡一眼就看了出來。
“我遁！”皮皮毫不猶豫，再次攜着兩人遁入虛空。
“呼~”
一隻神力凝聚的大手探出，從他們的幻影中掠過，卻抓了個空。
“什麼時候來了個上位神？”林凡暗暗後怕。
雖然這個上位神只出手了一次，但他也能感覺到，這絕不是牛蠻那樣的護衛可以相比。
那上位神並沒有起身，正盯着他們的方向，同時翻手取出一個圓環。
“快走！”羽凰兮焦急傳音。
皮皮心中一緊，不敢多問，將空間天賦激發到極致，瞬間消失在結界前。
……
“嗡~”
一層朦朧的青灰色光暈區域擴散開來，將方圓千里都籠罩其中，連實質的山壁都可以穿透。
可惜，在這青光區域內，並沒有發現那三個神級的身影。
“逃到倒是挺快。”裴昊冷聲道，仔細探查了兩遍，不得不收起鎖空環。
“一箇中位神，兩個下位神……”他微微思索，“聽那下位神的話，應該沒有得到寶藏。”
他看向前方的青色屏障，只能繼續研究禁制陣紋。
雖然他不懂空間規則，但卻可以從陣道的角度pò jiě禁制，只是需要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