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魂主有些懵逼,情緒也有一些被動。
眼前所經之事,全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發生的,總不能說有假。
這麼多人的鎮魂手段,都不曾壓制牧陽,他卻被袁尊跟鬼雪盈盈的魂鏈捆住了,而且三番五次的嘗試,完全掙脫不得。
可見,這兩人只用簡短時間修煉永葬決,第一次施展,卻比三個修煉過永葬決的魂主更加得心應手!
理論上的不可能,已經變成現實了。
“呵!”
滿是氤氳霧氣的魂池上空,牧陽的咆怒聲震耳迴響,似是在召喚着某種極爲可怕的東西。
“盈盈,趁現在,在他身上多加幾道魂鏈!”
袁尊雖不知牧陽打算,直覺卻在告訴他,若不趕緊將其徹底鎮壓下來,或是還有更大的麻煩。
“咔咔咔”
當他跟鬼雪盈盈的魂氣化作腰粗的魂鏈,捆綁在牧陽身上的一剎那,雲霧繚繞的魂池內,竟有一道藍光飛出,身影逐漸變大,化作一頭擁有八雙羽翼的巨獸!
那巨獸雖無肉身,僅剩魂體,卻如生前一般桀驁,當它衝上來的時候,卻是帶起一股強烈的氣勁,直接就把袁尊跟鬼雪盈盈等人震飛了!
此獸,約莫十丈體型,乃是一頭通體泛着紅色魂力的惡狼,背生八對羽翼,速度極快,雖是魂體,卻又紅瞳如火,獠牙外顯,散發着無盡的凌威!
如果單純只是一道僅剩魂體的獸影,又怎麼能讓袁尊跟鬼雪盈盈雙雙被震飛?這頭惡狼的魂體波動,亦是很強,並不比牧陽更弱!
把它的魂體力量拿來跟武者作比較的話,至少也能媲美八重天道的武者了,因爲靈魂力量消耗甚少,甚至要比被袁尊跟鬼雪盈盈捆起來的牧陽更強了幾分!
它受牧陽召喚,與後者的關係,顯然很是微妙。
“哈哈哈,運氣不錯,老夥計,你我簽訂生死契約,雙雙隕落,但在這裡,也不會任聽誰的擺佈,不妨先鬧他個天翻地覆再說!”
在那巨獸惡狼的氣勁威懾下,只有五重天道主宰境上品的袁尊,以及六重天道地主宰上品的鬼雪盈盈,根本抵禦不住這股衝擊波動,被震飛後,魂鏈脫手!
牧陽得此機會,直接就把沒有了魂氣源頭控制的魂鏈震碎,縱身一躍,落在擁有紅色靈魂的巨大惡狼後背上。
人獸結合,大鬧魂族,這是幾百年都沒有遇到過的情況了,而且,牧陽跟這頭惡狼的靈魂波動皆很強大,數萬年也難見上一次。
一般而言,武者的強大與否,雖跟自身靈魂有着一定關係,但卻不是絕對的關係,所以,多數武者生前的修爲很高,靈魂力量未必很強,就算靈魂溝通到萬界,心有不甘,也只剩被乖乖處置的份。
獸族的靈魂,更爲特殊,一般不會出現擁有強大魂力的獸魂,甚至要比武者更好鎮壓。
但在他們面前,卻是出現了一個牧陽,一頭能夠堪比牧陽的惡狼!
一人一獸的靈魂,十分強大,甚至能夠媲美高武位面八重天道的武者,拋開三魂域的那些長老,僅對三位魂主,兩個大魂殿的執掌長老來說,便是無法鎮壓的存在。
他們的武道修爲雖高,卻也心知肚明,本來很少用到靈氣的魂族人,已經疏於修煉,境界很是虛浮,想靠這個打散牧陽跟這頭惡狼的靈魂體,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而這一人一獸聯合,遠比單一行動時更加的靈活多變,想用鎮魂手段鎮壓,遠非那麼容易,至少,想靠他們自己修煉的鎮魂手段,也是根本站不住腳的!
被震飛後的袁尊跟鬼雪盈盈,好不容易穩住背上麒麟雙翼以及鬼紋棺,眼中透着一絲驚異光澤。
當然,三魂主要比他們兩人震驚多了。
這是她頭一次遇上這麼麻煩,而且無法解決的事情,從來只是聽說其它魂域又有什麼靈魂暴動抵抗,也有魂主請她前去幫忙!
但是那些想要反抗的靈魂,很容易就會被永葬決的鎮魂力量控制住,押送冥族處置!
牧陽的出現,讓她心生一絲敬畏,當然也讓三魂主意識到,這次的麻煩大了!
如果處置不好,不光魂族會在鬼族跟冥族嘴裡留下話柄,還會讓她這個三魂主丟盡臉面。
“唰”
星眸凝視腳踏惡狼,橫立氤氳霧氣繚繞半空的牧陽,銀牙微咬,御空兩吸,已是出現在了袁尊跟鬼雪盈盈身後。
“喂,幫幫我!”
“怎麼幫,這傢伙的靈魂波動很強,現在又被召喚來一頭,跟他一起隕落溝通至此的獸魂!”
“沒那麼容易的!”
袁尊籲出一口濁氣,神色很是認真道。
因爲剛纔那一震,連他身上的魂氣都被震散了,可見那頭惡狼靈魂的強大,在沒有消耗靈魂力量的前提下,的確要比牧陽都要稍強一些。
不是他不想幫,而是怎麼幫?
要知道,袁尊跟鬼雪盈盈修煉永葬決的時間不足一月,能夠提煉出二層境界的魂氣已經算是頂天了,甚至可以說,創造了萬界鎮魂手段領悟與你修煉方面的歷史!
袁尊跟鬼雪盈盈兩人,經歷了場面無數,戰鬥經驗很是豐富,這才能把領悟不久的鎮魂手段,行雲流水般的施展出來。
但想讓他二人現在就把牧陽跟這頭惡狼靈魂完全鎮壓下來,的確有些勉強。
“萬界到底有何急事,閻羅大人卻派柳閻魔把爹爹喚去了!”
三魂主的嘴角都在打哆嗦,看着又對牧陽施展鎮魂手段的一魂主等人,心急如焚!
“柳閻魔到底叫什麼?”袁尊忽而一愣,重新凝聚身上的魂氣,而趁這個機會,他也隨口問了句。
“你是柳閻魔帶來的人,看樣子,關係也很疏略,卻不知她叫什麼?”三魂主顯得有些詫異,但見袁尊雖然已經猜到,但還沒有確定的神情,便是一撇嘴,道:“柳新夜啊!”
袁尊心裡咯噔一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他的確已經猜到了,但那柳新夜,未必就是柳新夜,隱隱間,袁尊心裡已經有了更深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