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它就像一尊豐碑倒塌般,也讓衆人心中的希望,瞬間破滅。
失敗了。
還是失敗了!
夔牛沒能憑藉着自身的力量成功闖到西牛山頂,註定要在這條道路上,化爲一杯黃土,隨風消散!
天地間,都無形的瀰漫着一股悲愴的氣氛,似一位英雄末路的悲涼。
所有人都沉默了下來,靜靜的注視着夔牛,再也沒有之前仇視,不少人都搖頭嘆息,略微同情。
對方一意孤行,拼命堅持,最終倒在靠近目標的道路上,這種精神,難道不值得別人去讚歎?
哪怕之前,所有人都想擊殺夔牛,但它已瀕臨死亡,念頭一消,衆人也是不由得的對它產生一種,強者應有的尊重…
楊凡與天彩仙子對視了一眼,無奈的攤了攤手,如今夔牛即將死亡,明顯,他們這次註定將會拱手而歸。
雖說無奈,但也只能如此。
天彩仙子也暫時拋下之前對楊凡成見,微微嘆了口氣。
這結果還是頗爲令人失望的。
原本就算得不到西牛山上的神牛傳承,能得到夔牛的皮,煉製虛空梭這件法寶,也極爲的不錯。
如此,卻一切都成爲泡影!
隨後,轉念一想,她又忽然間覺得輕鬆不少。
夔牛一死,西牛山依舊是常人無法進入的禁地,所有利益,再次成爲泡影。而沒有了利益,就不會有爭端,沒了爭端,自然也不會有人死亡,她和天劍門,也不用勾心鬥角。說起來也算桑翁失馬,焉知非福吧。
“我們回去。”最後,天彩仙子,攏了下秀髮,直接轉身。
“姐姐…可…”天靈一怔,莫名的看了楊凡…
天彩仙子瞥了楊凡一眼,道:“跟我走。”
“哦。”天靈也只有失落的垂下頭,轉身跟上!
“吼!”
然而,就在她們所有人都以爲此事,已塵埃落定,準備離開之時。忽然間,那原本已沉寂下去的夔牛,對着西牛山山頂,發出一聲高亢,蒼茫的大吼。
它依舊很虛弱,但聲音還是無比的宏大,似黃鐘大呂般幽幽響徹千古。
接着,在夔牛那滿是鮮血的體內,溢出熾盛無比的光芒,宛若火山噴發般,席捲四周。最令人震驚的是,這些血氣,最後在空中相遇,凝結出一個巨大的夔牛圖案!
一個更加古老的夔牛圖案!
它整個身體上密佈鱗片,竟還長着一個龍頭,威嚴神聖,傲視蒼穹!
“夔牛返祖的血脈之力?!”天彩仙子轉身,眼神一凝,這是古書說記載的夔牛模樣,但卻從未有人見過,甚至讓人懷疑到底存不存在,不曾想竟是真的。
遠古夔牛,真的是有龍頭!
那夔牛無比的龐大,似將天穹都給遮攏了去,攜刻滿了蒼涼久遠的味道,給人種穿越洪荒輪迴,來到遠古時期的感覺!
“莽!”
那遠古夔牛圖案,也發出一聲大吼,格外的真實,蠻荒氣息席捲九天十地!
“轟隆隆!”
西牛山,寶光沖天,似一輪神虹蟄伏在山體內,蒸騰彩霞,照應諸天!
山頂上,同樣也傳出一聲悠長、久遠的牛吼聲,與夔牛遙相呼應,蒼穹顫慄,日月齊顫,歲月滄桑的氣息濃郁無比。
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實在太過真實,宛若真的就像有兩頭,遠古牛類的巨擘,跨越時空的輪迴出現在這裡,發生共鳴,讓人震撼!
“我知道了,夔牛不甘與死亡,想要逆天奮力一搏,將西牛山的封印解開!”
有人大叫。
發現,夔牛體內的血脈之力綻放後,那西牛山上,光芒雖然更加熾盛起來,但那股壓力,卻是如同潮水一般,在逐漸的消退,有些不再開始排斥陌生的氣息!
“果然是這樣,夔牛成功了,我們能夠上去了。”很快,所有人都發現了這一點。皆是不禁的露出驚喜無比的表情。
就算天彩仙子和天靈,美眸也一下子變得更加亮了好幾分。
顯然,她們也是未曾想到,原本都已準備離開的檔口上,卻發生這般柳暗花明又一村的事,還真是驚喜來得太快,讓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只有楊凡很平靜。他早就明白,若夔牛失敗的話,一定會這般的。
因爲,那時的它,反正剛剛也是跟死亡差不多了,既結局已經註定,爲何,不奮力一搏呢?
說不定,解開封印後,他們就算上去,最大的贏家還是自己。再說,還有什麼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呢?
而如今果不其然,果然迎來了這樣的一幕,楊凡的臉上,纔不禁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嗡!”
西牛山上,兩個巨大無比的神牛,在相互對持,個個都是遠古巨擘,氣息相連在一起。
雖說只是一些殘破的印記,但那股威勢,也極爲的嚇人。蒼穹在它們共鳴的威力下,不斷的轟隆作響,宛若都隨時會要墜落下來,風雲變色,日月無光。
這種景色,當真是看了一次,就足以能夠讓人畢生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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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縷印記,就有如此駭人的威勢,若真的那兩頭,遠古時期兇威滔天的神牛在世的話,威能該有多麼的可怕?
這他孃的,簡直不敢相信啊…
衆人一陣臉色煞白,忽心中對遠古時期,那個璀璨無比的年代,更加的嚮往與憧憬!
若真的出世在那個時代,見證,如此至多的大人物傲立與天地間,就算只當個配角,也沒任何遺憾了吧。
很快,這兩種相互共鳴的吼叫,開始逐漸的減弱。同時,西牛山上的光芒,也是潮水一般的散開,而其中那一股封印之力,同樣也是在逐漸消退!
最後,一切恢復平靜!
西牛山,還是巍峨磅礴的矗立在夜幕下,冰冷漆黑的岩石,像一個上古巨神屹立,撼動蒼穹!
但它身上那一股生人勿進的威壓,卻是一下子消失的乾乾淨淨…
“封印解除了,真的徹底解除了,衝啊…”
很多人大喜,紛紛嗷嗷大叫,舉起了手中兵器,當即化爲一道道流光,對着那山體飛了過去。
瞬間,場面徹底的混亂下來。那一道道流光飛逝,似萬劍歸宗,將西牛山覆蓋滿,着實無比的壯觀。
“我們也走。”天彩仙子道。
“那…木易呢…”天靈忍不住道。
“他?”天彩仙子,冷冷的瞥了一眼楊凡,最後,哼道:“隨便她。”
說着也不說話,便一馬當先衝去。隨後,太元仙府的衆多弟子,也是聯袂飛去,個個體表發光,像仙人般,氣度非凡。
“喂,小子,你跟我們一塊進去吧,也好有個照應。”天靈拉着楊凡。臉色有些不自然,雖因爲之前那過分的“玩笑”,而有些不好意思,但若真的與楊凡分開,她倒還真有些捨不得。
“不錯,木易兄,這西牛山山頂,到底是何等的龍潭虎穴,我們尚不可知,八成兇險重重,還是與我們一起吧。”林明也道,非常真誠。
他知道楊凡的實力,能讓這樣的高手,加入陣營,必更加萬無一失。
然而,楊凡卻搖頭道:“不用,我一個獨來獨往慣了,你們去吧。”
他的確不打算,跟他們走在一起,畢竟,對方都是太元仙府的人,他一個外人混在當中,頗爲不合適。
再說句比較現實的問題,衆人一起得到了一個寶貝,最後歸誰?
這是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這些“人情”上面的東西,他不想太過摻和,又以他跟這些人,本來也就不熟!
故此,還是他一個人比較自在一切。
“可…”天靈還想勸說什麼,但見到楊凡臉上那堅定的表情,明白以這個傢伙的性子,無論再說什麼都已經無用。所以,那到了嘴邊的話,也只有硬生生的嚥了下去。
“小姐,我們走吧,等下天彩仙子,可要消失了。”林明看了一眼,即將進入西牛山龐大的山體內才仙子衆人,嘆道。
天靈咬了下嘴脣,道:“木易,你小子可要小心點。”
林明也道:“木易兄,多加保重。”
說着,兩人便轉身,聯袂對天彩仙子的方向追了過去。
目送着兩人離開,楊凡什麼都沒有說,等着天彩仙子等人離開在視線盡頭後,他才猶豫了一下,選擇了另一條路,化爲一道流光,飛了過去。
既只是一個路人,爲何要跟對方產生太多的交集。
他只是想得到夔牛皮,鑄成虛空梭,什麼神牛機緣,那對他來說,到時也只有看情況再說了。
…
…
…
西牛山,山體比起普通的山峰,十幾座圍攏在一起,還要粗大雄偉!
站在上面,簡直就像一個大陸!
眼下封印消失,來到近前,景色也是變的無比的清晰的起來。
山內,植被茂密,長勢旺盛,蔥鬱無比,一些崖壁間,流泉飛瀑,像一條條玉龍垂落。在夜光下的映襯下,像星光凝聚而成,閃爍寶輝,很是壯觀。
而剛剛進入其中,就有一股歲月滄桑的氣息撲面而來,宛若給人一種穿越歲月的輪迴,來到遠古時期的感覺。這裡面的一切都很原始,古木參天,山巒成片,宛若一道道蒼龍橫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