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鄙人如今被趕出宗門怕被人盯上,因此居無定所,就算結交徐兄這個朋友也無處聯絡啊。”柳賀雲從宗門核心弟子,一下淪落到無家可歸的地步,箇中苦澀只有自己知曉,那些平時巴結自己的同道修士,不但沒人出手相助,落井下石的反而不少,唯有徐川這素不相識之人想跟自己交朋友,但他卻是有苦自知。
“這倒是件麻煩的事。”徐川皺着眉頭的苦想了一陣, 忽然一拍手,問道:“柳兄有沒有什麼能遠距離聯繫的手段,只要我尋到煉製材料之後,能聯繫到柳兄就行。”
柳賀雲聞言想了半天,忽然一拍腦門,從懷裡摸出一件小巧的東西,遞給徐川,面帶喜色的說道:“這傳音海螺乃是一對,只要在萬里範圍之內,就能通過海螺對話傳音,徐兄收下一個,要是有什麼需求的話,可通過這海螺傳音給我。”
徐川把那枚色彩斑斕的小海螺握在手裡,不到巴掌大的東西,居然能萬里傳音,這倒是方便,只不過萬里的距離雖然不算近了,但是幽州之大,根本無法覆蓋啊。
看出了徐川的顧慮,柳賀雲急忙湊到徐川耳邊,低聲說道:“不瞞徐兄,半年之內我都會呆在幽州北部區域,要去更遠的地區一定會通知徐兄的,要是半年內尋到瞬石,徐兄大可以直接聯繫我。”
有了柳賀雲這番話,徐川算是徹底放下心來,將傳音海螺收好之後,知道柳賀雲急於購買丹藥療傷,也就不再挽留,目送那人離開了。
徐川正打算去其他攤位看看,有什麼便宜可撿,忽然感覺一片陰影從背後籠罩而來,同時腰眼之處好像被一個硬硬的物體抵住。
“小子,敢壞本大爺好事,別出聲,乖乖跟我走!”
徐川一聽這人聲音,正是跟柳賀雲作對的那個農家漢子,此時這人右手故作親熱的攬住自己肩膀,左手不知拿着什麼東西抵住了自己的腰眼。
而前面不遠處,三名身穿同樣款式衣服的年輕人與農家漢子對視一眼之後,自行朝着交易廣場之外走去了。
農家漢子把徐川用力一推,半推半架的攬着徐川跟着三名年輕人的腳步之後而去。
徐川瞬間明白過來,這三名青年想必就是柳賀雲宗門之人,僱傭農家漢子故意來搗亂的,徐川把柳賀雲的符籙全部買了下來,讓柳賀雲有錢買藥,自然激怒了對方,於是想拿自己開刀。
想通了此點,徐川反而不怎麼害怕了,那三個年輕人加上農家漢子,都只有蛻凡中期修爲,徐川此時不但修爲高出四人,而且有青蠶套裝與極品法器在手,就算面對四名修仙者,同樣顯得有恃無恐,何況他還有些東西要實驗,因此倒不急着脫身了。
一行人間隔約有五百米左右的距離,從熱鬧的交易廣場,漸漸的往冷清的凡人所在的西區而行,徐川發現,越是靠近凡人居住之地,時辰交替的規律越符合天地規則,武隆城中心那座高塔散發的光芒,並沒有
把西區這一塊籠罩在內,一切都是按照凡人的作息時間,自然變化的。
此時正是午夜十分,凡人居住之地上空,星光斑斕,月映萬物,灑下一片銀光,寂靜的街道與繁華的修士區域形成鮮明的對比,只有幾根豎立在街道兩旁的街燈,發出昏暗無比的光亮。
前方三人已經走進一處昏暗的拐角,消失在漆黑的路旁了。
農家漢子似乎輕車熟路,架着徐川腳步不停,即便前方看不見三人的身影,農家漢子也知道要把徐川領往何處,腳步不停的在七彎八拐的街道上飛奔着。
徐川看到四周的街燈已經越來越稀少,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漆黑,但是對於修仙者來說沒有絲毫影響,只要放開神識一掃,四周環境全都一目瞭然。
徐川掃視過地形之後,發現那三名年輕人進入了一個死衚衕模樣的地方,站在那裡就不再移動了,好像打算在那裡解決徐川。
徐川心中冷笑,這麼偏僻的地方,不但沒有青天劍莊的巡邏衛隊,就連凡人的身影都沒有,看來應該是故意給武隆城內的修仙者特意設定的解決私仇的地方。
既然如此,如果對方做出什麼不軌的舉動的話,徐川也不怕被人發現,大可以將他們全部收拾了。
就在徐川被農家漢子裹挾着大步往那處走去之時,路經一個同樣黑漆漆的小巷,徐川忽然神色一動,輕“咦”一聲,目光死死盯住那處。
農家漢子立即發現徐川的異狀,扭頭看向那處,小巷內漆黑一片,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農家漢子冷哼一聲,喝罵道:“小兔崽子,少裝神弄鬼,快走。”
徐川瞟了農家漢子,心頭的疑惑更重了,暗自嘀咕道:“莫非只有我能看見?這漢子加上剛纔經過的三名修士,不可能發現不了那麼明顯的東西啊。”
不由徐川思考,已經被農家漢子架得身體懸空,不由之主的朝着前方的死衚衕跑去了。
“進去!”農家漢子手掌一用力,把徐川拋了過去,徐川兩腿在地上輕輕一點,只是向前衝出了兩步,並沒有被農家漢子一掌推倒。
還沒站穩腳跟,三名年輕修士之中,爲首一人長着一隻鷹鉤鼻子,撫掌輕笑道:“蛻凡後期的修士果然有兩下子,不過閣下敢管我金符宗的家事,未免太不把本宗放在眼裡了吧。”
“原來三位是來自金符宗的弟子?”徐川故作驚訝的嚷了出來。
“算你小子有點見識,知道我金符宗的名號。”爲首之人見徐川這番表情,心中暗爽,冷笑道。
誰知道徐川立即把臉一板,面無表情的說道:“沒聽說過,你不說,我還不知道修仙界有這麼一個門派呢,是幹什麼的?攔路搶劫的?是專門培養土匪強盜的門派嗎?”
“給臉不要臉,你小子找死是吧!”三名弟子之中,一名看起來脾氣極爲火爆的弟子,摩拳擦掌就要衝徐川走來。
“住手!”爲首
之人急忙喝住那人動作,神色不善的說道:“閣下別以爲身爲蛻凡後期就能爲所欲爲,我金符宗的事閣下最好不要插手。”
“本人現在已經插手了,你想怎麼樣?”徐川漫不經心的瞧着對方,用極爲不屑的口氣說道。
“你……”
“閣下只需把從那人手裡買來的靈符全數交出來,閣下插手之事,本人可以當做沒發生過。”三人之中有人剛要喝罵,但爲首一人顯然不願意惹怒徐川,但還是用看似命令的口氣開出了條件。
徐川噗嗤一笑,語氣輕鬆之極的說道:“原來是這點小事,早說嘛,何必跑來這麼偏僻的地方,我還以爲幾位要殺人滅口呢,不就是要靈符嗎?我這就拿出來。”
“哈哈哈!什麼蛻凡後期的修士,見了我們師兄弟,還不是隻有乖乖聽命的份!”三人之中脾氣火爆之人見徐川服服帖帖的如同耗子見了貓,頓時猖狂大笑起來。
爲首的銀鉤鼻子對於自己師弟猖狂之態,只是眉頭一皺,並未阻止。
徐川暗自冷笑,右手伸進懷裡一陣亂抓,忽然叮咚一聲脆響,好似什麼東西從懷裡落到地上,徐川立即點頭哈腰的撿了起來,自言自語的說道:“這破玩意就是佔地方,本想給三位大爺拿靈符,怎麼就摸到這塊牌子了呢?算了,這破牌子不要了,送給三位大爺算了。”說着就把牌子朝着爲首之人丟去。
“大哥小心有詐!”三人之中有人驚呼起來。
還是爲首的鷹鉤鼻子鎮定,擡手打出一道綠光,將牌子在半空中一卷,緩緩吸到手中,低頭一看,頓時胸口好似被人錘了一記,喘不上氣來。
“神匠谷的令牌!”鷹鉤鼻子將手中的令牌給其餘兩人展示一下之後,皺着眉頭低聲道。
“神匠谷?怎麼辦?我們可惹不起神匠谷的人啊。”
“大哥,你看要不將此人放了吧,沒必要爲了柳賀雲那個廢物,得罪神匠谷的人啊。”
除了爲首之人神色還算鎮定,其他兩人都慌了神,紛紛勸道。
“都冷靜點,就算放了此人,他難道會放過我們嗎?要是他回頭帶着神匠谷的人前來尋仇,我們如何抵擋?還不如……”
徐川見三人拿到令牌之後就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本來徐川還打算動用神識偷聽對方說話,誰知道對方在四周佈置了一圈青濛濛的光罩,把他的神識擋在此罩之外,這倒讓徐川鬱悶不已。
對方討論了半天,還沒一個結果,徐川心中已經有的結論,看來這令牌在關鍵時候不但無法救命,反而會成爲自己的催命符呢,要是對方真給神匠谷面子的話,現在應該恭恭敬敬的把令牌還給他,並且賠禮道歉纔對,怎麼會圍在一起嘀嘀咕咕呢。說不定他們正商量着如何收拾自己呢。
有此想法,徐川暗自凝神戒備,因爲他身後的農家漢子,自始至終都不曾離開過徐川身邊一步,隨時準備向他出手的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