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沒有來得及整理好自己那團紛亂的思緒,又聽到一陣匆忙的腳步聲。怎麼辦,究竟是該走還是該留呢?
原來,那個被我認爲是採花大盜的孔雀,是個偷東西的傢伙。他的目標自始至終都是這個房間裡的寶貝。
而我,竟然以爲他就是卑鄙無恥的採花大盜,並且一路跟蹤,直到大打出手。
這下,孔雀自是沒能得逞,不過,我卻被當成賊似的被這府裡的家丁們包圍了起來。
現在倒好,後援都趕過來了,還不趕快閃人?這個該死的孔雀!偷東西就偷東西好了啊,幹嗎還整的那麼風騷,害得我判斷失誤的說。
不過,話說回來,我又不是賊,幹嗎心虛呢?只倒是,人言可畏,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呢!
管他三七二十一,走爲上計。
運氣,正欲飛身離去,只覺腳後跟象被釘住一樣,怎麼動也動不了了。
回頭一看,切!這個豬頭,抱着你姑奶奶我的腳幹嗎?
被我修理過的那個傲慢傢伙,正縮着頭,雙手把我的右腳牢牢的抱在懷裡。一副視死如歸的決然。
哈,我不就是個盜竊嫌疑人嗎?這人他怎麼就如此拼命呢!
腳步聲已經近在咫尺了,此時,就算踢爆他的頭也無濟於事了。再說,我莫悠晴不是賊!
打足了底氣,我氣定神閒的等待着與他們的照面。
明亮亮的火把把這裡點照的異常明亮,在衆位家丁打扮的人之中,一對中年夫婦的身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他們也正在打量着我,不一會兒,那位年約四十的華美貴婦,緊蹙秀眉走上前來,“姑娘,你見過採花大盜?!”
又是採花大盜,碰上這該死的採花大盜,真是到了八輩子的黴了。
罷了,事到如今,惟有坦誠相告纔是正本,我鎮定自若的把整個抓賊過程一一道來,“恩,事情就是這樣的,給你們造成了損失,我很抱歉。”
“女俠啊!女俠!”美婦聽完了我的敘述,竟然一把抓起我的雙手,久久不鬆開,激動的連聲稱呼我爲女俠。
被人用這種無限崇拜的語氣稱之爲女俠,確實是有些飄飄然的。不過,這家裡的人怎麼都怪怪的,讓人搞不清楚狀況呢!
急忙扶住她,“夫人,你先別激動,我並沒有幫上什麼忙啊!”無功不受祿,也不能讓人家盲目崇拜吧!
“女俠!”美婦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悽然道,“女俠,這裡的寶物都是您的,隨便挑便是。沒有關係的。”
“別,別,別,我真不是來覬覦你們家東西的。”怎麼還是開口閉口的寶物啊。
“這些東西不算什麼,只要女俠您能找到採花大盜,把我的女兒救回來,全部都給您!”婦人眼淚汪汪的擰着我的手,深切的悲痛叫我於心不忍。
“夫人,你女兒被採花大盜抓去了啊。可是,我現在也不知道到哪裡去找他啊!”這是事實,雖然說,我可以不畏懼採花大盜的淫威,與他較量一番,可是,渾身的力氣也要有地方使,是吧!
可是,對方的眼淚好像斷了閘的水壩一般,不斷的傾瀉而出,對我說的話也是置若罔聞,甚至欲向我下跪,“女俠,我求求您了,救救我的女兒吧!他們對我說,您見過採花大盜的!嗚嗚……”
美婦的手指顫巍巍的指着方纔包圍我的那羣家丁,彷彿我是袖手旁觀,不願意出手相救一般。
我剛纔只是提了提採花大盜的名號,就變成了與他見過面的版本。哎,這事整的!
“好,好,好,夫人,你先起來吧!”我這個人,最見不得的就是人家苦苦哀求,習武之人的正義感與道德感也不容許我退縮。
這個採花大盜禍害四方,如果真能除之,也是一大快事啊!
“女俠,您,您答應啦!”望着那雙紅腫的象水蜜桃一般的眼睛,我還能再讓她失望嗎?堅定的點點頭,表明了我欲除暴安良的決心。
“好!這裡的一切從現在開始都是您的了,我只要我的女兒……”美婦的眼淚又要決堤了,我連忙不住的在一旁安慰着。
老天啊,您知道我莫悠晴真的不是爲了他們家的東西,纔要去滅採花大盜的!您可要爲我作證啊!
終於送走了水做的貴婦人,她那始終沒有機會登場的老公才得以開口說話。
他也是一臉敬畏的,不斷的的向我行着禮,“女俠啊,您一定要救救我的女兒啊!”
人到着急的時候,恐怕都是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只知道說這句話了吧,“好!既然本姑娘已經答應了你們,定會不遺餘力,救出你們的女兒。”
有了我的保證,他稍稍鎮定了下來,“那麼,現在,請你把你女兒的樣貌特徵,以及在哪裡,什麼時候被採花大盜挾持的情況,都詳細的告訴我吧。”
對嘛,這纔是正題啊!基本事實都不瞭解,拿什麼去救啊!
隨即,當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總算把當時的情況還原了出來。他們家小姐,是在今天上午去寺院燒香,在回家的路上被擄走的。
那可惡的採花大盜,竟然不顧數位隨從的拼命護衛,囂張無比的,頃刻之間就把小姐抓走了。以至於隨從們除了對他身上那股特殊的香味有印象之外,其他就一無所知了。
漸漸的,理清了一些頭緒,採花大盜他平時是混跡於人羣之中的,藉着人潮的掩護,搜尋着他的獵物。
然後,尾隨其後,到人煙稀少的地方,再出手劫人。至於他身上的香味,以我的推斷,應該就是迷香之類的東西了吧。
好個落伍的手法,真俗!這樣的也敢出來混個採花大盜噹噹!真是太不入流了。
看來,現在不管是基於哪種理由,都務必要清理門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