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九章 無滅界尊

……

這時,歐白看到歐楚陽有些急迫,馬上說到:“父親,弟弟就要出生了,名字是不是要起一個啊。”衆人聞言,微微一愕,旋即慚愧的笑了起來。

大家都在心急想要看看歐楚陽的兒子究竟是何等的天才,居然把這件事給忘記了。

蕭靈兒也趕忙笑着催促了起來。

歐楚陽啞然一笑,道:“你小子,孩子還沒出生,你怎麼就知道是弟弟?”

歐紫在一旁幫腔道:“父親大人啊,就算是妹妹也得有個名字不是。”“對,對,紫兒說的很有道理。”歐浩鵬笑道。

歐楚陽心想自己是方老帶大,又在歐浩鵬的保護和幫助之下才有了今天,當下說道:“不如就由父親來取吧。”“我?”歐浩鵬一愣,眼中有些溼潤了起來。

小蕩山歐家,因爲歐楚陽的事,歐浩鵬唯一的一個兒子早亡,這麼多年也無子嗣。他已經把歐楚陽當成了自己的親兒子。如果這個名字由他們來取也很適合。不過之前歐楚陽曾經透漏過,無滅界尊纔是歐楚陽真正的父親,此刻提到這一點,歐浩鵬也不好張口。

見到歐浩鵬微有沉吟,歐楚陽也明白了什麼,想到無滅爲了提醒自己一些事而被三大界尊帶走的場景,不由黯然神傷了起來。

還是歐天行,看到兩人因此而傷感,不由哼道:“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了,要我說,歐楚陽,你自己的兒子的名字,就由你自己來取。”衆人聽着,連連點頭,歐紫在一旁調侃道:“父親,你可要好好想想啊,別像我們阿白,敷衍了事了。”歐楚陽眉頭一皺,故作不悅道:“怎麼,你們的名字不好麼?”“嘿嘿,這到不是,父親你還是自己想吧。”歐紫生性豁達,有的時候也喜歡跟歐楚陽開些玩笑,當然,這些玩笑必須無傷大雅。

沉思了片刻,歐楚陽始終也想不到一個滿意的名字,苦笑間,搖頭道:“還是等孩子出生以後由孩子的母親定奪吧。”衆人一想也是這個道理,慕婉晴懷胎數萬年有多辛苦,所有人都看在眼裡,起個名字這點權力還是有的。

於是乎,小院裡又安靜了下來。緊閉的房門裡,不時響起凌亂的腳步聲,踢踢踏踏讓人的心情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殘陽血照、挪到了西山,隨之灑下最後一縷斜陽,便落了下去。日夜的更迭在緊張的氣氛之下渡過,直到第二日清晨還是沒有聽到嬰兒的啼哭聲。“怎麼這麼久?”溫暖的陽光照在身上,卻是熾熱的火流般讓小院中的衆人煩亂不已。

已經是兩日兩夜了,裡面依舊沒有佳音傳出,饒是歐楚陽有着超乎常人的定性,也不免急迫了起來。頭天來到這裡站在院中的他,現在已經緊靠着房門,時不時的把耳朵貼在上面,聽着裡面的聲音。

又過了許久,直到正午時分……“呱……”一道嬰兒的啼哭聲從房門內傳了出來。

衆人聞聲爲之一震。“生了,生了……”歐紫第一個跳了起來,以迅雷不急掩耳的速度跑向了歐楚陽的身邊,道:“父親,生了。”“聽到了,聽到了。”歐楚陽的雙手也是微微顫抖,歐天行、歐浩鵬等人更是雙眼蒙有淡淡的霧氣。

黃帝雙眼精光湛放,顯然很是期待裡面已經出世的嬰兒究竟有着何種的天賦,下意識的靠了過去。“吱呀~”沒有讓歐楚陽他們等的太久,隨着那嬰兒的啼哭聲響起不久之後,許潔兒終於和藍鳳抱着嬰兒走了出來,緊隨其後的便是東方雪和被他攙扶着的慕婉晴。“瑤兒,你不休息怎麼出來了?”歐楚陽見狀一愣,直接跑了過去扶住了有些虛弱的慕婉晴。

慕婉晴微微一笑,感受着夫君的關愛,欣然道:“無妨,吃了些苦而已。”“累麼?”

慕婉晴搖了搖頭,道:“相公大人,我好歹也是一名帝君,別把我看的那麼無用好不好。”歐楚陽嘿嘿一笑,不再作聲。“不看看你的兒子?”慕婉晴眨了眨眼。“兒子?”歐楚陽笑了起來:“還真上歐紫給猜中了。”這時,衆人已經衆星捧月般的把歐楚陽的兒子圍了起來,你一言我一訓的讚個不停。唯獨黃帝站在一旁皺眉不展。

歐楚陽沒顧得上那些,直接從衆人的手中把嬰兒搶了過來,定睛一瞧:濃眉、大眼、五官端正到無懈可擊的地步,顯然是繼承了父母的優點,長的那叫一個討人喜歡。歐楚陽幾乎愛不釋手。

衆人都很歡愉,可卻是忽略了一件事……

黃帝靠了過來,上下打量了這嬰兒一番,不由疑惑道:“咦?不對啊,這孩子怎麼半點真元也沒有?”“嗯?”黃帝的聲音不大,可還是讓所有人都聽了進去。衆人隨之愣,趕忙各自釋放神念將嬰兒包裹了起來。

果不其然,與黃帝出世時那雄渾動盪的精純元氣相比,歐楚陽的兒子居然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凡人。“凡人?不會吧。”歐白、歐紫等人也是一愣,趕忙圍上來。“真的是凡人~”衆人的眼神開始變的有些古怪,許潔兒、東方雪站在一旁不知所措,慕婉晴也是微微一愣,神念感受了一番,當下愣住了。

小院中頓時升起了一股詭異的氣氛,所有人都沒有開口。“一代刺神之子,居然是一個凡人?說出去誰相信?”

見到大家都不說話,歐楚陽也是有些尷尬,不過他對凡人不凡人沒有什麼在意,只是見慕婉晴的臉色有些不好,趕忙放聲笑了起來道:“哈哈~,凡人好啊,凡人就用不着成天的打打殺殺了,凡人~,恩。”說着,歐楚陽轉身看向慕婉晴,說道:“瑤兒,剛剛大家還跟我談及這孩子的名字,我也很爲難,本打算讓你給起一個,不過現在我有一想法,你看咱們叫他凡兒如何?”“凡兒?歐凡?”

歐楚陽此言一出,整個小院的人盡皆愣在了當場。“凡兒?”“歐凡?”“這~,這倒是很應景啊。”衆人呆愣了片刻,同時搖頭苦歎了起來。

刺神之子,居然是一個凡人,叫歐凡倒也合適。

慕婉晴知道歐楚陽體恤自己,感激的點了點頭,兩行熱淚順着那如花似玉的面龐流落了下來:“相公,對~,對不起~”歐楚陽一愣,趕忙將歐凡抱了過去,皺眉道:“說這話幹什麼,凡兒有他的人生,既然上天給了他這樣一副身子,自然有他的命運,就算我們是他的父母,也不能改變的。而且叫凡兒很好啊……”歐楚陽說着,看了看歐浩鵬。

也許歐白、歐紫等人不知道其中的隱情,可當歐楚陽喊出凡兒這個名字的時候,歐擎和方老皆是朝着身邊的歐浩鵬看了過去。而在場能夠流下熱淚的,除了慕婉晴對歐楚陽所謂的歉意之外,更是還是有歐浩鵬的感動。

歐楚陽還在勇武大陸混跡的時候,與黃浪聯手怒殺龐子模,那一役過後,小蕩山歐家遭到了浮級殿近乎瘋狂的報復。歐浩鵬與吳又蓮唯一的親子歐凡,就是在那一役之中死於浮級殿龐家之手。吳又蓮本身不能修武,就算有萬種靈丹也不能讓他跟自己等人一樣修成武者,超脫生死。而歐浩鵬一直不娶,如今落得個孤家寡人的下場。可以說,歐凡的死是自己一手造成的。這件事別人不記得,他歐楚陽永遠不會忘記。

歐浩鵬fu妻對自己和自己母親都有恩德,歐楚陽怎麼敢忘?而在剛剛得知自己的兒子乃是一介凡人之軀,歐凡這個名字又應景,也算約歐浩鵬一個心裡的安慰,當然最合適不過了。

歐浩鵬雙手顫抖着,從一旁走了過來,看了看歐楚陽,慢慢的將新生兒歐凡接了過來,輕輕的搖了搖,老人的淚水悽然的流落了下來。

這時候,方老已經把歐浩鵬的過去講給了衆人聽,衆人聞言,皆是被歐楚陽這種感懷舊情的氣度深深的打動着。

許潔兒、東方雪等一衆女子皆是哭的泣不成聲,而慕婉晴也是梨花帶雨。

片刻之後,慕婉晴止住了哭聲,展顏笑道:“相公這個名字起的很好了,妾身很喜歡~”“喜歡就好,哈哈~”見場面有些太過於傷感,歐楚陽放聲大笑了起來。

歐天行與歐擎對視了一眼,皆是爲歐家有這樣一個深明大義的後代而老懷安慰。

歐天行大步上前,看着那水靈靈的嬰兒,笑道:“哈哈~,歐凡,這個名字不錯。不過他不一定就非得是個凡人,我紫霄門如今擁有衆多丹師,甚至還是王階的丹師一個,還愁打造不出來一個絕世強者?”

衆人一聽,頓時欣喜起來。只不過這喜悅的氣氛還沒有高漲起來,衆人那興奮的心情再次被歐楚陽一盆冷水澆熄。“沒用的~”歐楚陽淡笑着,看着自己的愛子,說道:“凡兒沒有紫府、不具丹田,再多的靈藥也只能讓他的身體素質強上幾分,根本無法成爲武者。”“什麼?”

衆人聞言一驚,趕忙跑了過來,七手八腳的亂mo了一通。結果可想而知,歐楚陽的神念何其強大,是否有紫府丹田,一窺便知。

的確,新生兒歐凡沒有紫府丹田,根本無法積蓄內氣,也就無法xiu煉成爲武者,可算得上是真真正正的凡人了。

萬念俱灰。

剛剛萌起的興奮轉瞬之間變成了傷感,小院之中再度的安靜了下來。

慕婉晴與歐楚陽心貼心,怎麼會不明白他心中的想法。多年的苦修讓歐楚陽面臨了太多太多的生死危機了,他根本不想自己的孩子再走自己的老路,也許成爲一個凡人,經歷生老病死,倒也不錯。

將歐凡抱了過來,慕婉晴的臉上依舊揣度着讓人愉悅的笑容:“相公說的也對,凡人的簡單正是我們這些人當中的與衆不同,也許,另一條路更適合他。”歐楚陽欣然一笑,看着慕婉晴,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凡人就凡人吧。歐白~”說着,歐楚陽叫到了歐白。“父親~”歐楚陽道:“雖然只是一個凡人,可在天武界這個地方,凡兒想生存還是很困難的,準備些低階的丹藥,磨成粉擦在身上,爲凡人強身健體,不用逆天改命,只需要讓他強壯一些,不要生病就好。”這個簡單,對於紫霄門來說,要想用某種丹藥來壯大某個人的體魄,再簡單不過了,也許連天武界的丹藥也用不上。

歐白點了點頭,應道:“放心吧,這件交給我和歐紫了。”“恩。”……

一年後,歐凡真的與正常人一樣,三月會爬、九月會走。

兩年後,歐凡可以說話了,但卻不清晰。

三年後,歐凡終於中凡人的孩子一樣,可以流利的與人交流。“母親~,爲什麼我不能像白哥和紫哥一樣在天上飛啊。”小院中,一個稚嫩的聲音每日都在重複這個話題。

每逢歐凡問起的時候,慕婉晴和歐楚陽都會愛憐的看上小傢伙一眼,並說道:“因爲你不是武者啊。”“父親,爲什麼我就不能成爲武者?”

歐楚陽笑道:“武者有什麼好,除了會飛,還能幹什麼?”“聽說可以不用死啊。”“聽誰說的?”“黃帝哥哥。”小傢伙一臉的疑惑。

歐楚陽啞然,心道:“這個黃帝也太正經了,不會撒謊就離小傢伙遠一點啊。”“我要學武~”見歐楚陽沒有作聲,小傢伙握了握拳頭跑開了。

歐楚陽與慕婉晴對視一眼,神情之中充斥着無奈。

十年後,神戰迫在眉睫,大多數紫霄門人已經離開了紫霄城,除了黃帝之外,就只有歐白、歐紫、方老陪着小傢伙歐凡。

而自從小傢伙立聲要成爲父親一樣強大的武者之後,他便沒日沒夜的在毒君塔中逗留。毒君塔中藏典閣之中的所有秘典幾乎都被他看了個遍,然而他依然還是感受不到白哥、紫哥口中氣說的內氣。

又過了十年,歐凡成長成爲了一個精壯的大小夥子,身材xiu長跟歐楚陽足有一拼,其樣貌的清秀卻是已經遠超其父,英俊瀟灑的一塌糊塗,就連以樣貌出衆的歐白也甘敗下風。

但是,他依舊無法xiu煉內氣。

又過了十年,天武界各方人馬當以齊備,整個天武界各個角落都瀰漫着一股滔天的殺氣。

大戰臨近,各方勢力所有準備都已就緒,只等着十六枚逆天鑒同時發出血戰的號令……

歐凡還是在毒君塔中,但是……,他依然不能xiu煉內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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