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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次要的。”鄭智華擺手道:“崔大師與裘紹輝雖是師兄弟,但各爲其主,關係也並非多麼的親密。而且,我們天工閣和聖品軒的冶煉師鑄造師,幾乎有一半都是出自鑄劍谷。師兄、師弟、師叔、師侄多了去了,並不是什麼稀奇事。”
李志奇問道:“那崔大師今日爲何如此冷淡?一幅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
鄭智華揣測道:“一方面可能是歐師傅的到來,讓他也隱隱的感到了一些壓力。另一方面,對於冶煉大師來說,冶煉提純等等看家本領,那都是安身立命、揚名立萬的根本。就連師徒之間也未必會悉心傳授,又怎可輕易外傳?”
聽鄭智華這麼一說,歐楚陽頓時心中瞭然,不過也沒有太當回事。
你不教我,我便成不了冶煉大師嗎?
昨天晚上,歐楚陽才衝破了心中阻礙,正是自信滿滿的時候。
他堅信,就算前方沒有路,他也能開闢出一條自己的路來。何況冶煉之法,還是有跡可循的。他決定回去之後,好好的潛心鑽研一番。如果能夠早日晉升冶煉大師,那他們公孫劍材行賺錢的速度肯定會大大提升。
四人又再閒談了幾句之後,歐楚陽告辭回到了公孫劍材行,準備嘗試冶煉三級劍材。
公孫晏一聽,驚喜地問道:“難道歐兄很快就要晉級冶煉大師了嗎?”
“不知道,我打算試試看。”歐楚陽說道:“儘快派人採購一批三級劍材礦石回來吧。”
公孫晏滿臉興奮的點頭道:“好,我馬上命人去辦。”
公孫誠卻皺眉說道:“三級劍材礦石十分稀缺,可不是想買就能買得到的。”
“哦?”歐楚陽問道:“三級劍材礦石比二級劍材礦石只不過提高了一階,就有這麼大的區別嗎?”
公孫誠解釋道:“不錯,正如冶煉師和冶煉大師之間的區別一樣,非常之大。據我所知,冶煉師晉級冶煉大師的瓶頸,除了劍門天賦和修爲境界的高低之外,最重要的便是三級劍材礦石的制約。如果沒有大型商會或者豪門大派的鼎力支持,一般人是無法獲得足夠的三級劍材礦石,來練習試驗冶煉之法的。”
“好吧。”歐楚陽更加深刻的體會到了冶煉師和冶煉大師之間的天壤之別,“那你們先派人去試試看,能夠買到多少就買多少。如果實在買不到,我再去天工閣想想辦法。”
……
燕州、靖海城、狄家大院。
家主狄宏博,大長老狄宏遠,四大公子,一衆天階高手,濟濟一堂,商議重要事情。
狄宏博當先開口說道:“溫家堡傳來消息:少堡主溫嘉良在劍神書院,被人重傷,數年之內,難以康復。”
狄振雄接口道:“溫嘉良的天賦修爲,雖然在燕州年輕一代之中算是上等。但是到了劍神書院那種天下羣英薈萃的地方,可就不夠看了。被人打成重傷逃回家來,都算是他運氣好,撿回一條小命。”
“這種話在家裡說說便算,在外面卻不可胡說。”狄宏遠叮囑一句,說道:“溫家堡與我狄家關係還算不錯。我即刻派人前去送上重禮,以示關懷。”
“嗯,這事你來安排吧。”狄宏博接着說道:“溫嘉良重傷,算不上什麼大事,但是與他一起回來的,還有一條重要消息。”
“什麼重要消息?”衆人紛紛問道。
狄宏博一字一頓地說道:“歐——楚——陽!”
“什麼!”狄振雄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查到歐楚陽的下落了?”
狄宏博點點頭,“以前正西衛城的鑄劍師陳師傅,有一個獨生女兒叫做陳雅靜。陳師傅死後,陳雅靜就一直跟隨着溫嘉良。歐楚陽的消息,便是聽她親口所說。”
“她怎麼說,歐楚陽現在人在哪裡?”狄宏遠問道。
“據陳雅靜所說,去年四月,歐楚陽就到了劍神書院。前段時間剛剛通過了書院第一學年的考覈,馬上便要開始第二學年。”
“他竟然進了劍神書院?”狄振杰與魏東恆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出了對方眼神中的震驚之色。
想不到,歐楚陽一直隱瞞着自己的天賦。能夠順利通過劍神書院第一學年的考覈,說明他的天賦和潛力都在溫嘉良之上。狄振杰和魏東恆兩人跟歐楚陽接觸了那麼久,卻完全被矇在鼓裡。
“既然知道了那小子的下落,咱們便立刻殺過去報仇雪恨吧,這一天我已經等得太久了!”狄振雄恨聲說道。
歐楚陽用掉絕品禁器,救了萬花公子花無殤的事情。狄家很久之前便從萬花谷那邊得到了消息,不再忌憚。
“胡鬧!”狄宏博呵斥道:“劍神書院是什麼地方,也能容你撒野?歐楚陽現在已經成爲了劍神書院的學生,那麼在他離開書院之前,我們誰都不可輕舉妄動。不然惹怒了書院,我們誰也擔待不起。”
狄振雄依然心有不甘的說道:“難道我們就這樣眼巴巴的看着歐楚陽那混賬東西在書院中逍遙快活嗎?”
“小不忍則亂大謀,區區三年而已。”狄宏博教訓道:“這都不能等,還能做成什麼大事?”
“父親教訓的是,孩兒知錯了……”狄振雄低頭坐下,心裡卻暗恨不已。歐楚陽,你就給我好好等着吧!三年之後,定叫你魂飛魄散,灰飛煙滅!
……
“公子,歐師傅,我帶人跑遍了全城,也沒有買到一塊三級劍材礦石。”三月底的天氣,並不算炎熱,公孫成腦門上卻密佈着一層細密的汗珠,看來也是累的夠嗆。
歐楚陽道:“買不到就算了,我等一下去天工閣看看,誠叔你趕緊去歇着吧。”
“好。”
公孫誠正準備吩咐下人將採購礦石的馬車拉入後院,忽然聽到了一陣響亮的嬰兒啼哭之聲。
“哪兒來的嬰兒?”衆人面面相覷。
“好像是從我車上傳出來的……”車隊最後一輛馬車的車伕,跑到馬車後面的拖車裡面一看,頓時驚叫道:“真的有個嬰兒……”
衆人趕緊圍了上去,公孫誠接過車伕手裡的嬰兒仔細一看,“白白胖胖的,是個女嬰。”
“這……這女嬰怎麼會在我的車上呢?”車伕攤着雙手一臉無辜的說道:“這可不是我乾的……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兒……”
“沒人說是你乾的,你想幹也未必幹得成。”公孫誠的話惹得衆人一陣鬨笑。
“什麼人這麼狠心?竟然連剛剛出世尚不足月的孩子,也捨得丟掉?”
“可能見是一個女兒,心中不喜,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