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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知道這個歐先與李中天的感情,那可是曾經在生死之間磨礪過而建立起來的,現在李中天被一個後輩逼着打了半天,歐先怎麼能忍的下去,而歐先這一出手,必是狠辣無情。
歐楚陽的作爲家族的替罪羊這個任務還沒有完成,便就此隕落。這是歐成不希望看到的。所以他也出手了。只是,當他反映過來時,卻是已經晚了。
與李中天同爲二級武尊級別,歐先速度怎麼會慢,就在那股氣勢攀升的下一刻,前者已經到了歐楚陽身邊,突然一拳含怒擊出。
正在興奮的發泄怒火中的歐楚陽,突然感覺到一股勁風襲來,驚訝之下,再也不管李中天,急掠的身子在半空中硬生生一扭,轉了過來,看也不看來人,便是一枚掌心雷甩了出去。
只聽轟的一聲,歐楚陽感受到一股與李中天也不遑多讓的強大力量狠狠的擊中了掌心雷,接着,被那股爆炸之力的反震,歐楚陽猛的倒飛出去。
落在了地上,歐楚陽整整倒退了十多步,方纔穩住身形,強壓着一口即將涌出的鮮血,歐楚陽只感覺到五內翻騰不已,心臟猶如要跳出來一般,極爲難受,而其眉頭上的紫色印記也是慢慢的黯淡下來。
驚駭間,歐楚陽猛的調動那爲之一滯的內氣,體內本源木靈瘋狂的向着歐楚陽全身傳輸着生機之力,迅速的治療着。過了半晌,歐楚陽方纔能夠正常的呼吸過來,隨後,他看向對面,眼神逐漸變的陰冷。
歐先一擊將歐楚陽轟退,而他卻也不好受,那突然爆炸的紫色光團居然蘊含着連他都不能不正視的強大威力,致使其受到那爆炸之力的反震,足足退了一丈之遠。
驚呆的看着遠處的歐楚陽,歐先這下方纔知道,怪不得剛剛李中天爲什麼只受到一擊便被打的連內氣鎧甲都碎裂,原來,這紫色光團的威力居然會這般強大。
震驚着,歐先並沒有追擊下去,而是匆忙的跑到了倒在地上李中天的身旁,趕快將之扶了起來。
“老李,老李,你沒事吧。”
“咳~”被歐先搖了兩下,李中天終於咳了一聲,咬着牙站了起來。
見到李中天安然無恙,歐先這才鬆了口氣,隨後,兩人將目光轉向歐楚陽,冷冷的盯着後者,殺意凜然。此時,李中天終於發怒了。被一個後輩這般窮追猛打,毫無還手之力,顏面、家族中的地位,已經受到了深重的打擊。要不是自己的級別比對方高了不少,受到這般連番打擊,還不要了自己的老命。
冷盯着歐楚陽,李中天的老臉再也掛不住,惡恨恨道:“好,好,小畜生,今天我要是不能把你打死,我李中天也沒臉當這武尊了。”
話音一落,李中天全身勁氣盡數釋放,無邊的怒火油然而起,單手微一用力,那柄插在地上的長劍也是應聲回到了其手中。一劍在手,李中天氣勢大增,殺氣也是隨之瀰漫。
這時,歐先也是向前踏了一步,很明顯,他打算與李中天一起對付歐楚陽。這樣一來,周圍衆人更是驚訝起來。
“不要。”
見到李中天和歐楚陽誓要殺歐楚陽而後快,歐成心呼不好,猛的竄到兩人身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三長老,請息怒。”
“哼哼!息怒?家主,我現在還叫你家主,是給你面子,快讓開,如若不然,今天休怪我李中天不顧多年情誼。”
李中天這般與歐家家主說話,讓所有人一愣。歐家家主是誰?所有人都知道,不論這家主之位是誰坐,一旦要是坐上,那這個人的權威定是家族中最盛的一個。雖然長老會擁有着否決家主決義的權力,但這並不代表長老們可以無視家主,更何況是威脅。
聽到李中天那已經憤怒到毫無理性的言語,歐成老臉頓時一冷,沉聲道:“二長老、三長老,請注意你們的身份。還有,歐楚陽的任務你也知道,我不希望你因爲你們個人恩怨而影響到家族。”
“哈哈~”聞聲,李中天仰天長嘯,那狂妄無比的神情讓衆人盡收眼底。
“家族?就是因爲家族,我纔不能放過這個目無尊長,飛揚跋扈的小子。今天我李中天誰的面子也不給,誰擋我,問問我手中劍。”
李中天狂吼着,絲毫沒有把歐成警告的話語放在眼裡。這讓歐成這個一家之主,臉上再也掛不住。那滔天的氣勢也是在這一刻隨之暴發出來。
氣憤。非常氣憤。儘管歐楚陽做的很過分,但在歐成覺得,還不如眼前這兩位長老來的更加過分,這分明是要造反啊。
不再說話,歐成猛的將自己巔峰武尊的實力全數釋放而出,一時之間,場上氣氛壓抑到了極致。而這時,見到歐成與兩位長老針鋒相,馬上要大打出手,大長老歐寒與四長老歐浩飛趕忙跑了過來,分別勸說着三人。
遠處,歐浩鵬與方老對視了一眼,無奈的走到歐楚陽身旁,擔心道:“你這孩子,惹大禍了,別管其它了,趕快趁着家主還攔着他們,快走吧。”
“走?”歐楚陽微微一笑,絲毫沒有因爲李中天與歐先舉動而感到懼怕,反而一臉從容的笑道:“我不會走的,我倒要看看,他們有什麼本事,能把我殺死。”
說着,歐楚陽衝着歐浩鵬眨了眨着,一臉壞笑道:“父親,不要忘了,孩兒還有燃血,我就不信,他們能耐我何。”
聞言,歐楚陽鵬突然一愣,旋即無奈的搖了搖頭,屆時,前者突然發現,眼前的歐楚陽好像與曾經的歐凌風極爲了相似,那固執的脾氣簡直一般無二。
“不愧是他的兒子,這性格根本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啊。”歐浩鵬暗道。
見歐浩鵬並不能勸到歐楚陽,方老也是託着那受傷的身體走上前來,勸道:“小主人,快走吧,你不能爲了我,把自己的小命扔在這裡啊。”
“小主人?”歐楚陽一愣,隨後笑道:“爺爺,你這稱呼,我有點不習慣啊,我還喜歡聽你叫我小鬼頭,或者臭小子。”
“這個時候你還開玩笑?”聞言,方老氣的怒斥了一聲。雖然語氣有着憤怒的意味,但那流露在眼底的盡是欣慰的目光。
十年的養育,沒有白費,不管怎麼樣,歐楚陽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這,足夠了。
歐浩鵬與方老不停的勸着,可歐楚**本半句話都聽不進去,依然是站在那裡不肯走。對於這,兩人也沒有辦法,所以他們只能盼望着歐成能夠將李中天與歐先攔下。
望着那針鋒相對的三人,兩人手中都攥出汗來。可就在這時,遠處天際陡然傳來一聲驚天長嘯。
“都給我住手。”
聞聲,衆人驚駭的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望去。只見,遠處天際,兩個小小的黑點,不斷的在衆人眼中變大,也就是兩個呼吸間,兩道人影穩穩的落在了院中。
來者兩人,左首乃是一名老者。擁有一頭花白的頭髮,臉型略圓,皮膚上盡是歲月刻畫過的痕跡,微微佝僂的身軀說明了老者的年齡已經到了花甲,可是,其一雙老眼卻是投射出兩道逼人的光芒,顯然,這老者雖然年齡較大,但他也是一位修煉有成的強者,只看他身上隱隱散發而出的氣勢,就連在場最強的歐成也是比之不上,這說明,眼前的老者最少也是武狂級別的強者。
老者身邊,一個身着黑袍的少年傲然而立,此少年不僅穿着黑衣的衣服,就連他一張稚嫩的臉也是黑到了極致,整張臉上,除了那眼底間的白色眼白以外,根本沒有其它顏色,如果不仔細看,更是難以察覺其長相,最爲扎眼的是,這位少年卻是擁有着一頭與老位相反的濃黑頭髮,只是,這少年的頭髮略微另類:少年黑年,自額頭生出,只有三指來寬,整齊的背在了頭部,直達後肩,至於頭頂其它地方,根本是光禿一片,一根頭髮都沒有,就好像是一個光頭的上面頂着一隻黑色的狐狸尾。而且,少年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在其前額上,居然露出了一隻小小的獨角,這中獨角只露出尖尖的小頭,如果不仔細觀察,還難以發覺。
這兩個人,歐楚陽倒是認識那個老者,正是曾經在日幕森林救過自己、又送自己破穹勁的歐家曾祖一輩的人物:歐擎,只不過讓歐楚陽感到奇怪的是,當初歐擎出現的時候,可謂是神采奕奕、精神百倍,怎麼今天見了,忽然蒼老了許多。雖然時隔七載,但他畢竟是武狂強別的強者啊,要知道,武修人士有了內氣對身體的改造,每個人都會比自己的實際年齡看上去要小的很多,而且越到高級境界,身體的新陣代謝就會越快,讓人倍感精神,可是,眼前的歐擎居然連七年前還要蒼老。
“難道是兩年前的大戰,受了傷害?”
歐楚陽想着,把目光投向那位長相黝黑的少年。說不出,歐楚陽有着一種極爲熟悉的感覺,那是來自於靈魂中的呼喚,彷彿在曾幾何時,前者與這少年有着交集,抑或是親人?
“拜見祖師、黑先生。”
歐楚陽正想着,突然,在場所有人對着歐擎與那名少年躬身施禮,就連那義憤填膺的李中天和歐先也沒有例外,整齊劃一的叫道。
恭敬無比的叫聲,由於人數衆多,直接導致這整齊劃一的請安聲響徹了全場。屆時,剛剛那劍拔弩張的氣氛也是爲之緩和了下來,所有人都齊齊的望着來者兩人,眼中充滿着極度的恭敬以及那毫不掩飾的崇拜。
歐擎微彎着身子,輕咳了一聲,接着伸出一隻手,虛擡了一下,道:“行了,免禮了。”
說完,歐擎也不管其它人的目光,把頭轉到了家主歐成的方向,微皺着眉頭問道:“歐成,發生什麼事了?”
見到歐擎發問,歐成不敢怠慢,忙道:“回祖師,剛剛…”
歐成不緊不慢的說着,其目光還時不時的看向歐楚陽與李中天兩人,觀察着兩人表情的變化。
終於,歐成用着最爲簡短的語言把事情的始末向歐擎交待了個明白,便閉上了嘴,等待着眼前這個在家族中地位最高的前輩吩咐。
歐成講述中,從頭到尾,歐擎那蒼老的面孔沒有半分變化,直到前者講完,歐擎依舊是一副平淡的模樣。
目光轉向怒火中燒的李中天和歐先,歐擎沉聲道:“以你們這樣的身份卻對一個家族中的後輩出手,不覺得羞恥嗎?”
聽到歐擎怒斥自己二人,兩人皆是一愣,他們實在沒想到,歐楚陽做出這麼過分的事,連家族中目前最爲出色的歐雄也被其廢掉,歐擎一上來,連問都沒問,卻先是斥責自己二人,很明顯,這是在偏幫歐楚陽。
李中天不服,剛要說話,誰知歐擎根本不去理會自己,反而將頭轉向歐楚陽,那突然冷下的老臉爲之一緩,爬上一抹和藹的笑容。
“回來了?”歐擎道。
歐楚陽微笑着衝着歐擎點了點頭,回道:“回來了。”
“怎麼纔回來?”歐擎又問。
“有點事耽擱了,回來晚了些。”歐楚陽回答着,上下打量了歐擎一番,渾厚的靈魂之力猛的釋放而出,大靈透術瞬間便籠罩了歐擎。
歐擎是什麼實力?那可是接近巔峰武狂的境界,自然能夠感受到那雄渾無比的靈魂之力,不過,歐擎並沒有做出半分抵抗之意,反而任由歐楚陽查探自己的身體情況。
不大的院落,在兩人相互對答了兩句後,陷入了平靜。此時,歐擎已經出現,而對於這個在家族中地位無比崇高的老人,在場衆人,包括歐成在內都心存着一絲敬畏。所以,歐擎不說話,便沒有人敢先行開口。
呆呆的看着彼此對視的一老一少,衆人滿臉茫然,他們當中,除了少有幾個實力高強之輩能夠感受到一股強大的靈魂之力外,其餘人等皆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根本搞不清楚狀況。不過,衆人雖然不明白這一老一少在幹什麼,但從之前兩人那簡單的對話的意思中不難聽出,這兩人似乎很是熟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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