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褚元義要出殺招了!”場外觀衆紛紛睜大眼睛,準備看好戲。
歐楚陽暗歎一聲:陪你玩了這麼久,我也挺無聊的。
褚元義手腕一抖,手中長劍忽然化作無數道虛影,如毒蛇吐信一般“嘶嘶嘶”的籠罩住歐楚陽的上半身。
歐楚陽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之色,後撤半步,‘大王’‘小王’雙劍同時擲出。
“王炸!”
褚元義聽到歐楚陽一聲吼,看見兩道劍光向自己飛來,只好撤劍自守,擋住‘大王’‘小王’雙劍。
“你輸了。”歐楚陽不知道從哪裡變出又一柄長劍,抵住了褚元義的咽喉。
“你……你使詐!”褚元義極不服氣的怒吼道。
“對,他用飛劍當暗器,勝之不武。”狄振雄的手下跟着起鬨。
“笑話!”狄振杰冷笑道:“梅傲楚的雙劍明明白白的拿在手裡,算哪門子暗器?飛劍傷人就算勝之不武的話,劍宗高手還要不要用飛劍了?”
褚元義爭辯道:“可是他先用雙劍跟我對戰,後面又暗中取出一把劍來偷襲我,這不合規矩。”
“規矩是你定的嗎?”狄振杰望向主持比武的長老狄宏遠,“誰勝誰負,長老自有明斷。”
“比劍的規矩並沒有規定一人只許使用一柄劍,而且兩人當面對決,只要不使用毒藥、陣法等其他手段,都不算違規。”狄宏遠高聲宣佈道:“這一場,梅傲楚勝。”
沒人敢再質疑長老狄宏遠的裁決,狄振雄的屬下紛紛面有不甘的坐了下來。褚元義狠狠的盯着歐楚陽說道:“好一個奸猾小人,隔幾天我定當登門討教!”
歐楚陽心裡也是一陣無語,讓褚元義輸的體面一點他還不領情,既然好人難做,那就做惡人好了。
“劍徒組第一場,梅傲楚擊敗褚元義,成爲擂主,有沒有想要上臺挑戰的?”
狄宏遠話音剛落,三位公子身後同時站起來一堆人。
“我來挑戰梅傲楚!”
“是我第一個站起來的,讓我先來。”
“你們打贏了梅傲楚,最後還不是要輸給我,有什麼好爭的?”
“姓何的,時隔三年,你還以爲你是劍徒第二高手嗎?”
“吵什麼!”狄宏遠呵斥一聲,壓住了亂七八糟的聲音,下令道:“以三位公子長幼爲序,輪流派人出場,大公子先請。”
嗎的個錘子!歐楚陽暗罵一聲,原本以爲打敗褚元義就完事了,哪想到惹出了這麼多欺軟怕硬的狗腿子,真當自己是軟柿子啊!
歐楚陽心中惱怒,手下再不留情。上來一個,他三下五除二打飛對手長劍,然後“啪!”的一下用劍身抽人家一個嘴巴子,留下一道血痕。
就像上次在乾元宗車輪大戰贏晶石一般,上來一個抽一個。
“啪!”“啪!”“啪!”“啪!”“啪!”……
每個挑戰者都捂着被抽腫的臉,灰溜溜的逃下擂臺。
“還有誰?”歐楚陽淡淡的問了一句,聲音落在每個人的心裡,如同驚雷。
“這是什麼劍法,簡直無情!”
“是啊,太難以置信了,一個劍徒能練成這麼霸道的劍法嗎?”
“一直以爲褚元義已經答道了劍徒至高境界,沒想到還能有比他更強的人。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陣陣議論聲中,狄家家主狄宏博也淡笑着說道:“看來振杰今年倒還真是網羅了不少人才嘛。”
“此人劍招精妙,至少下了十年苦功。”狄宏遠呵呵一笑,接着說道:“四位賢侄個個不俗,頗具英雄豪傑之氣,大哥你這四個名字取得好啊。”
旁邊一個客卿臉上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說道:“這梅傲楚的臉型面目與那天海閣通緝的歐楚陽頗有幾分相像……”
狄宏博擺擺手道:“天下相似之人何其之多?我就不信那歐楚陽在四面追捕之中還有膽子混進我狄家族比之中來招搖顯擺。”
“大哥所言極是。”狄宏遠說道:“一百萬的花紅,就連我都會動心,這靖海城雖大,卻絕對沒有歐楚陽的藏身之處。”
……
“婉晴,你堅持住,我們明天就到了。”歐楚陽慢慢的餵了一點稀粥到慕婉晴嘴裡。
慕婉晴已經無法開口說話,而且也不能進食,只能喝一點清水和稀粥,凝脂般的雪嫩肌膚中隱隱透着一股黑氣。那些黑氣劍氣一直在不停的侵蝕慕婉晴的五腑六髒,慕婉晴的性命危在旦夕。
慕婉晴平靜的看着歐楚陽,目光清亮,沒有絲毫的哀傷,似乎只是想把歐楚陽看得更清楚一些。連着五天,歐楚陽駕着豪華舒適的輕便馬車,日夜兼程,不眠不休。慕婉晴心中感激,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駕!”歐楚陽趁着月色繼續趕路。
慕婉晴躺在馬車裡,想着心事:
如果我死了,他會親手安葬我,爲我哭泣嗎?
如果我活過來了,他會繼續跟我在一起,還是會離開我,獨自去爲他師姐報仇呢?
……
燕州本是苦寒之地,從靖海城往北,越走越荒涼。歐楚陽安排王家父子自行返回天海城,便駕着馬車日夜不停的跑了六天,他自己也不知道跑出了多遠。
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人煙了,四下望去全是一片白茫茫,除了無盡的冰山雪原,什麼都沒有。纔到九月中旬,這裡就已經完全冰封。
按照狄振杰給的地圖,歐楚陽在一座雪山和冰湖之間找到了一處雅緻的宅院,宅院的主人正是狄振杰的師父:韓玉華。
韓玉華看上去不過三四十歲年紀,端莊優雅之中透着些許成熟的風韻,她坐在主座上不緊不慢的看着狄振杰的親筆信。
屋裡沒有生火,清冷得很。歐楚陽怕慕婉晴受寒,便用貂裘裹着她抱在懷裡,端正的站在堂下靜靜候着。
面前這位美婦就是傳說中的天階大能麼?歐楚陽雖然保持着恭謹的儀態,但卻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卻沒有感覺到有何特異之處。
“我不過是受人之託,傳了狄振杰幾招劍法,他倒真把我當成他的便宜師父了。”韓玉華不冷不熱的笑了一下,手中信箋如同風中的雪花慢慢飄揚不見,“耗我百日之功,救治這麼個半死不活的小妮子,也虧他說得出口。”
“上天有好生之德,請前輩開恩。”歐楚陽急忙跪下哀求。
“你不用急着下跪。”韓玉華又說道:“我並沒有說,不會救她。”
歐楚陽登時大喜,拜謝道:“多謝前輩……”
“你也不用急着謝我。我也沒有說,一定會救她。”
歐楚陽是個聰明人,立刻說道:“前輩有何吩咐,晚輩一定盡力替前輩辦到。”
“你這小傢伙,我真要有什麼事情,是你能辦到的麼?”韓玉華輕輕一笑,“我只是很好奇,她被何人所傷,又爲何中了天階劍氣,還能保命一個月?”
歐楚陽答道:“晚輩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人,替她續命一個月的是寧海神醫寧一指。”
“哦,想必你是花了大價錢把寧一指壓箱底的保命藥買了過來。”韓玉華點了點頭,“把她的手掌伸出來給我看看。”
歐楚陽握着慕婉晴的手腕伸手出來,韓玉華凌空一指虛點,接着臉色大變:“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