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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一出,金重登時面色一冷,不經意間,一道晦暗的無形能量陡然飛出去,那如勁氣一般的能量正是金重的真靈魂力。
真靈魂力狂猛而又隱晦,瞬間沒入了大殿當中負責把門的兩名大漢的腦海當中。
這兩人都是武尊的實力,與歐楚陽和金重相差極多,自然沒有辦法防禦,無意間,兩人頓時呆滯住了。
歐楚陽見狀,不由輕笑了一聲,起身拍手道:“攝魂術,不錯,金兄還會如此強大的秘術,真令青義大開眼界啊。”
如此調侃的語氣,金重哪能聽不出來,不過此時,他也失去了耐心,雙手一撐,從原地站了起來,用着那滿是殺氣的眸子直視着歐楚陽道:“既然讓人發現了,沒辦法,唯一能夠保守秘密的人就是死人。”
一言不和,就要痛下殺手,歐楚陽沒有想到金重如此心狠手辣,只不過,對於一個雙靈共體的武者,即便是巔峰武聖,也沒有讓歐楚陽懼怕的資本。
微微一笑,歐楚陽慢步走到池邊,淡然道:“雙靈共體的確很少見,不過被人發現也沒什麼,金兄爲何如此激動。”
“你還知道我是雙靈共體?”金重聞言,殺機更盛,內氣涌動間,一赤一金兩種顏色的能量團已經在手中成形。
看着金重馬上就要出手,歐楚陽卻是一擺手道:“怎麼?要殺我?別激動嘛,閣下潛藏在這裡,而且化身爲丹師,想必是有苦衷吧,既然如此,閣下貿然出手,一定會引起許家的注意,到時候豈不是得不償失?”
金重冷冷一笑,不屑道:“殺你一個七級武聖,還用得着費手腳,我保證你毫無痛楚,連喊的機會也沒有。”
“我明白。”歐楚陽聞言一笑,臉上卻是沒有半分懼意,這讓金重極爲吃驚。
歐楚陽道:“雙靈共體,實力臻至巔峰武聖,閣下的忍耐力與實力定當不凡,雙靈共體的巔峰武聖,等同於兩個巔峰武聖強者,既然同時出現一個人的身上,實力定然已經超凡入聖,臻至神境,只不過~”
說到此處,歐楚陽話鋒一轉,掃視着金重,笑道:“別以你就閣下一人是雙靈共體。”
“你什麼意思?”金重聞言一驚。
歐楚陽沒有說話,只是用行動告訴了金重答案。
輕輕的舉起左手,一團碧綠色的火焰自掌心中燃起,隨後歐楚陽又在金重驚訝的目光之下慢慢的舉起了右手,屆時,又是一團幽藍色的火焰以同樣的方式升騰起來。
這次,金重驚呆了,他能夠感覺得到,在歐楚陽雙掌心處的那兩團火焰根本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內氣所致。
“你也是雙靈同體?”金重驚呼出聲。
歐楚陽笑着,收回了兩團火焰,說道:“怎麼樣?現在你還有把握將我瞬間格殺麼?我想,你想傷我都很難吧。”
金重震驚的望着歐楚陽,剛剛催動起來的內氣,無奈的收了回去,他知道歐楚陽說的沒錯,如果歐楚陽僅僅是普通的七級武聖的話,以他雙靈共體的巔峰武聖之境,絕對可以將之秒殺。然而,該死不死的是,眼前的這個小子,居然跟自己一樣,同爲大陸上那鳳毛麟角的存在,這樣,即便是金重再自負,也不可能將他格殺了。
金重無奈的嘆了口氣,忽然笑了,金重攤了攤雙手道:“你說的沒錯,我沒辦法將你瞬間殺死,說吧,你想怎麼樣?不要威脅我,我不是傻子,你說了這麼多,一定有什麼隱情,而且我警靠你,許家的人最忌諱的就是雙靈共體,他們如果知道了你的存在,我相信你的下場一定不會比我好到哪去。”
“終於肯說話了麼?”歐楚陽調侃了一句。
金重白了歐楚陽一眼道:“我從來就不是個孤僻的人,只不過時間不對、地點不對、人~,也不對而已。”
“那現在對了麼?”
金重點了點頭,一屁股坐了下來,說道:“現在對了,你有跟我說話的資格。”
“那好,我們談談。”歐楚陽也坐了下來。
“談什麼?”
“我想知道,閣下究竟是誰?來這裡幹什麼?”歐楚陽問道。
金重嗤笑了一聲,饒有興致的看向歐楚陽道:“如果我這麼問你,你會如實的回答我?”
歐楚陽讚賞着點了點頭,他知道,這個金重很聰明,不是一般的聰明,他喜歡與聰明人談話。
歐楚陽道:“我來尋寶。”
金重學着歐楚陽的口氣:“我來尋仇。”
“瞭解。”說到這裡,歐楚陽已經沒有必要問下去,他知道金重一定不會告訴他。所以歐楚陽把話鋒一轉,看了看那洗金池,道:“依我看你現在金屬性靈氣還沒有達到巔峰武聖的階段,你在這裡,應該是尋求突破吧。”
金重聞聽之後,猛的一驚,心中立馬讚了一聲:“好眼力。而且他知道了自己尋仇之後,並沒有問是誰,這已經表明這小子絕對不是敵人,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就好辦了。”
金重腦中飛快的轉着,臉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而歐楚陽已經從對方那平靜的表情上看到了答案,所以他也沒有說話。
“沒錯,我就是在這裡尋求突破。”金重終於開口道。
“對了。”歐楚陽心中暗歎了一聲,他剛剛明顯在試探對方,可沒想到對方真的跟自己說了實話。
“這就好辦了。”歐楚陽暗道了一聲,隨後故作高傲道:“依在下所見,金兄如果想要突破應該很困難啊。”
金重一聽,來了興致,不由笑了出來:“青義兄何出此言。”
歐楚陽表面上裝的泰若自然,心下卻是輾轉不已,他知道,如果自己下一句話說出去不對的話,自已前面打下基礎的那些話就白白浪費掉了,可如果猜對的話,歐楚陽接下來的聯想就有可能正確。
想到這裡,歐楚陽輕聲道:“閣下以洗金池的池水相伴,積蓄內氣,可是閣下體內卻是有着一股不屬於自己的內氣,這股內氣長久以來桎梏着閣下的修爲,使閣下要比常人費上數倍的努力方纔能夠晉升到新的境界,這點,沒錯吧?”
金重聽着,臉色變幻不定,到了最後,呼的一聲站了起來,森然道:“你究竟是誰,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的東西。”
“猜對了,一定那紫氣搞的鬼。”歐楚陽看着金重變幻不定的情緒,心下登時鬆了口氣,隨後,他慢慢站起身,走到金重身邊,上下打量了一眼道:“如果我說,我有把握幫你去除這個桎梏,以後再也不會受到他的限制,你相信嗎?”
“什麼?”
此言一出,金重真正的大驚失色了,他體內的確有一股紫氣,金重曾經用過無數種方法也無法去除這股紫氣,而且這股紫氣每到境界的提升時,都會使自己比常人付出數倍的努力方纔能夠晉級,這件事是金重心中最大的秘密,怎麼會讓對方一眼就看了出來。而這正是金重最害怕的地方。
歐楚陽笑着,看着金重那張臉由青變紫,心下已經瞭然了。
金重道:“閣下這是在說大話麼?”
“是不是大話,看了便知。”說着,歐楚陽擡起手來,便對金重伸了過去。
金重見狀,下意識的退了一步,厲聲道:“你要幹什麼?”
“幫你看看你的身體?你不是怕我害你吧。”歐楚陽很自信的笑道。
“怕?”金重大笑了一聲道:“就憑你,我會怕,來就來。”
說着,金重向前猛的踏了一步。
歐楚陽給了金重一個放心的眼神,探出手來按上了金重的肩頭。
雄渾的內勁透體而進,歐楚陽以一種輕柔的力度,和平的手法控制着自己的那一道內氣在金重體內遊走了一遍,這一探查之下,歐楚陽大驚失色。
原來,這金重體內的紫氣已經達到了駭人的程度,而且已經深入到血脈當中,如果想要徹底的拔除,絕非一日之功。
由此,歐楚陽那淡笑的表情慢慢冷淡了下來,到了最後變成了異常的凝重。
金重看着,不屑的笑道:“很難麼?不行就別說這種大話了,你這種人我見多了。”
說着,金重肩膀一顫,將歐楚陽震開,陡自坐了下來。
歐楚陽能夠看出金重眼中的那一抹絕望,他只是輕輕一笑,隨後鄭重道:“我有辦法將體內的那股奇怪的氣息拔除,只不過~”
金重見歐楚陽查看完自己的身體狀況後,依舊如此自信,當下便站了起來,雙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了歐楚陽肩膀,喝問道:“你說真的?”
“真的。”歐楚陽含笑點了點頭,隨後道:“不過~”
“不過什麼?”金重急道。
“我需要時間。”
“多長時間。”金重已經急不可耐了。
“說不好,少則七日,多則一月。”歐楚陽算計道。
金重聽着,驚喜非常,聲音都有些顫抖道:“好。只要你將那股氣息去除,以後我金重就欠你個人情,無論你說什麼,我都幫你。”
歐楚陽聞言,笑了笑,將他的手從自己的肩頭拿掉,說道:“一言爲定。”
“我們什麼時候開始。”金重見歐楚陽答應了下來,當下便喜不盛收道。
“明天晚上開始吧。今天我有些累了。”歐楚陽想了想道。
“好。”
與金重交談過後,已經是第二天拂曉,金重利用攝魂術截斷了兩名守衛侍衛的片斷記憶,致使他們永遠忘記了昨天晚上所發生的事,接着便與歐楚陽沉浸在修煉打坐的安寧生活中。
白日還是有一些丹師絡繹不絕的趕來,將靈草經過洗金池洗滌過後,離開了殿堂。這個過程中,歐楚陽一直保持着幻靈陣界的存在,並大膽的吸納那些許的紫氣,進而補充自己在那場大戰後消耗的紫氣本源。
到了晚上,金重再度施展攝魂術,使兩名守衛進入夢鄉,而歐楚陽便開始爲金重拔除體內深入血脈的紫氣。
在金重眼中,歐楚陽是個怪異的人,他到現在還沒有闡明他的用意,當然,金重不會笨到去以爲歐楚陽這麼個聰明的人,是在做費力不討好的事,他一定有什麼事要求自己,方纔會這麼做。
的確,歐楚陽沒有那閒功夫會對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做這麼事情,金重體內的紫氣正是歐楚陽所需要的,僅從這一個方面來講,他就不吃虧,在歐楚陽的眼中,金重體內的紫氣已經根深蒂固到無法形容的地步了,只是一個晚上的吸納紫氣,就可以讓歐楚陽省去近百日在洗金池水中汲取紫氣的數量。所以歐楚陽自然樂得爲金重效力。
此外,歐楚陽在與金重的交流當中,從那支言片語間,隱約感覺到一絲奇怪的事,那就是這個金重似乎對這裡的一切都很瞭解,最起碼的,利用這洗金池的池水來提升自己的修爲,就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得到的。這需要對許家有一點的瞭解,甚至對這洗金池也有很早的認識才行。
昏暗的洗金池殿堂沒有一絲燭火,唯有洗金池中那金色的池水偶而發出些許的光亮,淡淡的池水之光籠罩了周遭數米的距離便無力的停下,僅映得池邊兩道人影一前一後,按序盤坐。
這兩人正是歐楚陽與金重,這已經是歐楚陽被罰進入洗金池的第十四個夜晚,還有一日,金重便要從洗金池出去,再次加入許家的丹師行列,而歐楚陽對於他的承諾卻是尚未完成。
接連十餘日的拔除紫氣,讓歐楚陽的紫氣本源得以飛快的復甦,如今已然可以於中階武神之境強者相比,感受着金重體內那源源不斷的紫氣,歐楚陽既便是想再快的將之吸收也不盡可能。
“呼~”
將手從金重的背部取了下來,歐楚陽吐出一口積壓在胸中許久的濁氣,這時候,金重也慢慢了睜開了眼睛。
“唉~”幽幽一嘆,歐楚陽道:“金兄,青義實在沒有想到你體內的紫氣居然龐大到這種程度,我想明天想要完全拔除,很是困難啊。”
金重搖頭苦笑道:“我明白,這不怪你,我身體的狀況我自己很清楚,你能幫我到這種程度,金某已經很感激了。”
“歐要說這等話,青義答應別人的事,從來沒有做不到的。”歐楚陽擺了擺手,眼神異常的堅定。
連日來,每每談到這個話題,金重就會無法抑制的流露出一絲傷感,也許他體內的這股根深蒂固的紫氣給他帶來了太多的辛酸,金重總是不自然的想繞過去,不願再提。所以,就在歐楚陽說完之後,金重再一次的轉換了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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