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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並未答話,而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歐楚陽,隨後突然問道:“你們是朋友?”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把幾人問的一愣,歐楚陽點着頭,道:“沒錯。敢問閣下~”
話音未落,青年突然騰出一隻手掌,掌心之處一縷勁氣陡轉,幾人看都沒看清,下一刻只聽轟的一聲,蘇媚與赫連兄弟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拋飛到遠處,直接撞到結實的廳堂牆壁之上。
受到如此重擊,三人各自狂噴出一口鮮血,不敢相信的看向青年。
見狀,歐楚陽與慕婉晴大驚失色,下意識的,前者黑焰刀探出,緊握在手心之處,冷聲道:“閣下這是什麼意思?”
青年一掌重創蘇媚與赫連兄弟,面不改色心不跳,神態輕鬆無比,仿若無事一般,淡笑着問道:“我傷了你的朋友,你打算怎麼辦?”
微帶輕佻的話語自青年口氣緩緩道出,其間夾雜着強大的威壓,一時之間,歐楚陽與慕婉晴胸中一悶,彷彿窒息一般難受。
歐楚**本沒有想到,這般實力居然會出自一個與自己相仿年輕的青年身上。驚駭間,歐楚陽並沒有被其氣勢所壓倒,反而受到了這股壓力的逼迫,其靈魂之力與內氣相繼涌出,咬牙間,歐楚陽重重的向前踏了一步,那股籠罩其身的強大氣勢陡然崩潰。
“蓬”
喉頭一甜,歐楚陽強忍着將一口鮮血嚥了回去,眼中一股噬血戰意暴射而出,咬牙道:“殺了你。”
話音一落,歐楚陽腳下的空氣猶如被踩碎一般,暴出沉悶的炸響。旋即,其身形頓時消失在幾人眼中。
“哦?大靈透術?幻靈陣訣?不錯不錯。”
青年微微一笑,並沒有被歐楚陽所展現的實力所震懾,反而像看到了極爲感興趣的事,眼中迸放出一團精光。
與此同時,慕婉晴也開始動了起來,而她的速度似乎比歐楚陽還要詭異,其身影猶如分身似的,化出十數個一模一樣的慕婉晴。
“咦?這丫頭也不錯。好快的速度。”
再讚一聲,青年依舊是單掌微翻,只見其化掌爲指,朝天一指,一股澎湃的能量猛的自其體內暴涌而出。
金光閃動的能量護罩由此而生。緊緊的將其罩住。
“蓬、蓬”
能量護罩剛剛涌現,歐楚陽與慕婉晴的身影再度出現在青年面前,屆時,黑焰刀已經重重的劈在了能量護罩之上,而慕婉晴卻是手握一柄水藍色光波流動的長劍,點在了能量護罩之上。
一名武聖強者的攻勢,再加上歐楚陽那比得武聖也相差不多的凜冽刀風,卻是出乎預料的連那能量護罩都沒有攻破。這便使得兩人心下大驚。
兩聲轟鳴,驚到了無數紫霄門人,順着這轟鳴的來源,上百號人飛快的涌到了大廳之外。
依舊泰然自若的青年,見到外面人潮涌動,隨手便是一召,似乎不想受到打擾,在震退歐楚陽兩人的同時,那能量護罩頓時化成了一張巨網,牢牢的將大門封住。
巨網一現,正待衝進去的紫霄門人頓時受到了一層能量光暈的阻隔,被反震了回來,而當他們再次將目光投向大門的時候,他們再也看不到裡面的景象了。
廳堂之內,歐楚陽與慕婉晴雙雙飄退,滿臉凝重的看着這強大的青年,一臉震驚之色。
青年甩了甩手,自言自語道:“嘿嘿,沒人打擾了。”
說完,青年對着歐楚陽兩人道:“還有什麼絕招,來,都用上,我看看能不能讓我用上雙手。如果讓我用上雙手,我不但放了你們,還會告訴你們我是誰。”
如此狂妄的口氣一出,歐楚陽像是受到的極大的屈辱一般怒不可歇,黑焰刀一翻,頓時一股血氣衝頂。燃血秘術,居然自主運轉起來,與此同時,其雙臂被一層激盪不已的狂暴氣息所包裹,陣陣雷鳴之後,便是有着數道紫電雷蛇蜿蜒竄出。正是紫雷木訣:蒼噬霸勁。
見狀,青年終於面露驚訝之色,像是更感興趣,前者伸出一隻手指勾了一勾,挑釁道:“來啊,越來越有意思了。”
“哼!”冷哼了一聲,歐楚陽舉刀侵上,刀風逆轉,雷鳴大作,整個紫霄殿開始不住的顫抖起來。
腳踏逝影九閃,手握高階地武聖器:黑焰刀,歐楚陽的整個人猶如一尊戰神般,沒有任何畏懼之色,便飛快的砍去。
這可是歐楚陽自調養之後的首戰,他沒有想到,自己會在自己的地盤上,一個招面之下,便將全部實力使出。
沒有辦法,青年所展現的實力太過於強大了,歐楚陽不得不如此。
刀風席捲,一道道刀芒自刀身之上溢出,眨眼間,便充斥了整個大殿。
青年見狀,微微一愣,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全身勁氣暴涌。
兩股強大的氣息只在呼吸之間,便已經交上了手。一陣陣刀氣掃射而出,無一例外的劈砍向青年。
“唰~”
這般毫無招式的強大攻擊讓青年不由的在心底讚歎了一聲,隨後,只見其手掌下按,一股浩瀚無比的內氣能量魚貫而出,重重的擊在地面之上,頓時蕩起了漣漪般的能量勁氣。
勁風四起,一朵璀璨的內氣蓮花在青年腳下成形,那陣陣揚起的內氣能量完全將歐楚陽所劈斬出的刀氣阻擋在外面。
“不錯。不錯。還可以啊,你能不能再加把勁啊。”
又是一句不屑的言辭傳出,而這回歐楚陽卻是出奇沒有表現出憤怒之意,彷彿已經知道青年會這麼說,歐楚陽虛晃一招,頓時倒射出去。
見歐楚陽一擊即退,青年微微一愣,還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的他稍有不悅:“跑什麼,再來打過啊。”
目光之中,歐楚陽疾退的身影掠到了慕婉晴身旁,一把按下了準備出手的慕婉晴,冷笑間,歐楚陽道:“急什麼,馬上就來。”
“唉~,沒見過你這麼打架的,愧得我還高看你一眼,這要是生死之鬥,你早就…”
說到這裡,青年接下來的話還沒有道出,突然一股危險的氣自其身邊升騰而起。微驚之下,青年住口,四下一看。冷笑道:“小子,又來幻靈陣訣,老夫不吃這一套呀。”
歐楚陽沒有言語,只是冷冷的望着青年,嘴角一抹殘忍的笑意浮現之後,其緊掐的手訣陡然一變。頓時,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瀰漫而出,似是幽冥鬼府中的陰氣,居然還帶着焚盡一切的毀滅之勢。
這下,青年震驚了,再不敢託大,其雙掌猛的擡起,在胸前捏了個手訣,低喝出聲:“破。”
“轟~”
又是一道轟鳴,煙塵四起,廳堂之內被塵霧完全佔據,一片混沌。片刻之後,方纔散去。
待到青年回覆了視覺之時,突然聽到歐楚陽的冷笑聲傳了出來:“前輩,你輸了。”
青年錯愕了一下,旋即幽幽一嘆,慢慢的拍了拍手掌,搖着頭道:“唉,被你小子給騙了。算了,不打了。”
青年說完,單掌一揮,那剛剛散開的煙塵就此消失的無影無蹤,同樣的,那籠罩廳堂的內勁也是隨之消失不見。
再度現身,歐楚陽並沒有出手,反而問道:“前輩,這次你應該告訴我們你到底是誰了吧?”
被歐楚陽一問,青年臉上泛起了一抹羞愧的紅潤,搖頭間,前者伸手在臉上一抹,頓時露出了一張蒼老的面孔。
歐楚陽定晴一看,驚呼道:“是你?”
翻開腦海中那隱約閃現的暫短記憶,歐楚陽終於從其中找出眼前這張蒼老面孔的影子。回想起數年前那豪氣大盛的經歷,歐楚陽不由得嘆了口氣。
“歐楚陽見過前輩。”
很恭敬的,歐楚陽施上了一禮,而在其這般舉動之下,包括慕婉晴在內的四人皆是一愣。
老人輕笑了一聲,手掌虛託,微笑道:“不必,沒想到你還記得老夫。”
歐楚陽淡笑道:“紫霄就是在前輩的見證之下成立的,歐楚陽又怎能忘記前輩。”
聽着兩人似閒聊般的交流,慕婉晴等人不免有些錯愕,雖然驚訝,但他們還是能夠從兩人的言語之中分辨出,這兩人似曾相識。
讚賞着點了點頭,老人把目光轉向赫連兄弟,道:“你們也不錯,天縱傭兵團需要已經搖身一變,成爲宗門,但始終還是在大陸上爲傭兵協會打下了名堂。”
聽到老人這麼一說,赫連兄弟頓時愣在了當場。
見狀,老人搖頭一嘆,負手悵然道:“唉~,傭兵協會大不如前了,現在已經沒有人去領悟傭兵之心,也沒有人能將自己擺正到真正的傭兵地位之上。說起來,這也怪不得別人,畢竟,利益纔是這個世界的一切。”
老人說完,才把目光轉了回來,視線在衆人身上一掃,淡淡道:“我叫秦恆。”
“秦恆?”
赫連兄弟聞言一驚,趕忙跑到老人身前拜倒,神情立即變得恭敬無比,齊聲道:“赫連軒、赫智見過傭兵之神。”
“傭兵之神?”見到赫連兄弟說出這個名號,其餘三人皆是一震。
歐楚陽沒有想到,當初那個在棋盤鎮中,爲他和佟良登記在冊,見證成立紫霄傭兵團的古怪老人,居然是大陸上消失已久的傳說級別人物:傭兵之神。
傭兵之神秦宇,這個名字早在數百年前便已經響徹大陸,而是這個人的出現,方纔有了傭兵這一職業。可以說,秦宇是將小股勢力的組織整合的創舉型人物。沒有了他,現在的那些還在各個地方爲了錢財和名利拼殺的武道修行着,早就被冠上強盜的頭銜。
正是秦宇的出現,那些實力不強卻雄心壯志的修煉者們纔有了身份,有了歸依。所以說,在每一個傭兵的心中,秦宇這個名字纔是他們心中的神。
知曉了老人的身份,歐楚陽再次見禮,而從這時他才真正放下了對老人的警惕之心。
見赫連兄弟依舊跪着不起,秦宇微微擺了擺手,用着命令的口吻言道:“起來吧。”
說着,一道綿柔的力道順着其手掌緩緩傳出直接將那拜倒在地的赫連兄弟託了起來。這一手再次讓衆人爲之心驚。
好強的實力。
暗暗讚歎着,衆人這才把敬佩的目光朝着秦宇投去。
視線掃過衆人,秦宇道:“這次找到你們來,是有一件大事要告訴你們,順便我也想將這黑暗城整頓一番。”
“整頓黑暗城?”衆人聞言,皆是一愣。不過旋即想到了一個可能,不免又是一陣驚駭。
似是看出衆人心中所想,老人咳了一聲,淡笑道:“你們沒有猜錯,這黑暗城的背後,就是我一直在掌管着。”
雖然已經想到了這個可能,但從秦宇口中說出,還是讓衆人心吁了一番。不過,秦宇絲毫沒有給他們感嘆的機會,幾乎是連續的,前者說出了他的來意。
“日前烈火城的事,我一直在關注,本來以爲烈破天這個老東西還是搞些見不得人的玩意,可沒想到,卻引出了一個天地盟。”
說着此處,秦宇掃視了一下衆人,突然說出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秋玉良已經被我處死。而我在他的身上得到了一些秘密。”
“秋玉良死了?”
歐楚陽聞言一驚,他可是知道對方的實力,那可是自己全力以赴也沒能留住的人物,就這麼隨便的死了?歐楚陽震驚了一番,不過隨後一想到秦宇的實力,倒也瞭然。試然,能夠輕鬆的他們幾個接近武聖的強者輕鬆的擊敗,一個秋玉良在秦宇的手底下,還真算不得什麼。
秦宇點了點頭,道:“這不算什麼,我之所以殺他,是因爲他,或者說天地盟已經威脅到了黑暗城。黑暗城是我一手創立,我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他走向敗亡,並落入別人的手中。今天我到這,是想提醒你們。大陸要面臨一場鉅變,在這場鉅變之下,不論是大陸中堅五大帝國,還是我們黑暗城,就連那林立的無數公國和大陸東西南北的四處神秘之地,恐怕要也經受這場鉅變,我們必須要提早做出防範才行。”
老人簡短的說着,語氣卻是逐漸變的鄭重起來,除此之外,幾人皆是能從前者的眼中看出一絲絲擔憂。
聽完這一切,衆人駭然,而廳堂之內唯獨只有歐楚陽與慕婉晴稍顯冷靜。
慕婉晴倒是沒什麼,這個一向開朗的少女從未因爲什麼事而感到煩心,在歐楚陽眼中,他就像是一張白紙似的,純潔無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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