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聽歐楚陽開了口,兩人趕忙把此去的收穫作以簡單的介紹,其實兩人這一去的時間不長,收集靈草也不過是三十餘株,而且有一部分還沒有湊齊五份,對於這個成果,歐楚陽也沒有說什麼,吩咐二人夜間到洗金池將靈草洗好後,再送過來,他便轉身沒入了三層修煉室。
進去之後,歐楚陽把取出了各種各樣的空瓶子,擺的滿屋子都是,準備好一切,歐楚陽隨意那無名的丹方,仔細的觀看了起來。
丹方上記載的東西只不過是煉製紫金斷玉丹的材料,別的就沒有什麼了。而現在歐楚陽的任務就是要從這些藥材當中找出一些奇怪的,用來判斷這丹方的主要作用。
看了良久,歐楚陽頭都大了,他只能發現,這些材料中大部分都是一些火屬性的材料,例如:道種火蓮、灼心藤等等,很少一部分是木屬性的材料,而且在這其還有一些水屬性的材料。
“這丹藥的作用到底是幹什麼用的呢?”歐楚陽疑惑的想着。
按照五靈相生相剋的原理,歐楚陽知道火是可以剋制金的,可許家族人盡數修煉金屬性的內氣,許潔兒自然也不例外,這丹方應該不會是想毀掉一個金屬性修爲的強者,重新修煉火屬性的吧。
再一個方面,這木屬性代表的是天地生機之力,水屬輕柔,有緩和藥力的效果,這三者之間又有什麼關係?
“紫金斷玉~”歐楚陽默唸着這個名字,總是能感覺到這裡面有什麼玄機就在嘴邊上,卻是說不出來,很是糾結的一種感覺。
夜很快的來臨,又很快的離去,直到東方拂曉,歐楚陽才從沉思中醒轉過來,一夜的苦思,絲毫無果,歐楚陽只能無奈的合上門,回到了自己的住處。
南廂房。
歐楚陽本來打算稍懈一會兒,哪知道,當他剛打算回到牀上的時候,赫然發現在自己的桌子上有着兩個用茶水寫下的大字。
“塑元。”
“塑元?”歐楚陽疑惑的看着桌子上的字,半晌沒回過神來,雖然他不知道這兩個字是什麼意思,可很明顯的是有人來過這裡,寫下這字是想要提醒着自己什麼事。
想了一想,歐楚陽還是決定找卜共和金重問問,什麼人來過這裡。
走到院內,歐楚陽能夠感覺到兩人並沒有休息,都在自己的屋子裡打坐調息,等了一會,兩人終於從屋子裡出來,看到歐楚陽站在院子裡,兩人明顯一愣。
“有事?”金重是唯一一個不會去刻意的低三下四面前歐楚陽的人,所以,他直接便問出聲來。
“恩。”歐楚陽點了點頭,看向卜共道:“昨天有人來過沒有?”
卜共很驚訝,本來是沒有的,可歐楚陽這麼一問,他卻是想了想,搖頭道:“應該沒有,去洗金池的時候,我還是金重分頭去的。”
視線迴轉,金重無可厚非的點了點頭,替卜共做了證。
歐楚陽皺着眉頭,喃喃道:“那就怪了,你們去過我的房間?”
聞言,兩人紛紛搖了搖頭。
反正也問不出來什麼,歐楚陽只能作罷,看看天已放亮,自己應該去許潔兒那看看,便吩咐道:“你們待在這裡,如果要去採藥的話,分頭去,這裡時刻留人,密切注意周圍的動向,如果發現有人來此,幫我記下來,不可馬虎了。”
金重與卜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能點頭回應。
吩咐完之後,歐楚陽走出了羅天閣,直奔許潔兒的住處行去。
許潔兒住在許家的腹地,靠北的一處極高的山巒之上,那裡名爲小月樓,名字倒是很好聽,只因那裡地處極高,幾乎每天晚上月亮都會在山巒的邊緣飄過,因此而得名。
來到小月樓外,歐楚陽循例駐足,並朗聲對裡面喊了起來:“青義求見許小姐。”
一聲嘹亮的拜山詞傳出,半晌沒有收到迴音,過了好一會兒,一個丫鬟打扮的侍女從裡面飛了出來,歐楚陽定晴一瞧,心下未免驚訝。
“怪不是玄光閣被稱爲神之世家,這一個小小的丫頭,居然有着初級武狂的實力。”
驚訝之下,歐楚陽想到了蘇媚,之前便聽到這個黑暗城的四王之一的蘇媚城主提到神之世家如何如何,現在看來卻也不虛,想想以蘇媚的實力都已經是黑暗城的霸主之一了,可他在許家當初不也是侍女級別的人物?
侍女飛掠而出,眼中帶着歐名的輕視,上下打量着歐楚陽一眼,嬌喝道:“亂叫什麼?不知道小月樓不允許吵鬧嗎?你是何人?怎麼這麼不懂規矩,胡亂闖山。”
侍女一番搶口的說辭把歐楚陽鬧的一愣,眼看這侍女流露出來的無視之意,歐楚陽面色一冷,沉聲道:“青義求見許小姐。”
“青義?沒聽過。小月樓不允許男子進入,快些離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了。”
長久以來養成的習慣讓侍女根本不聽歐楚陽的辯解,而歐楚陽也犯不着與這等下人生氣,冷哼了一聲,歐楚陽取出許真衡給自己的令劍腰牌亮了出來,道:“長老令劍在此,速去通報。”
“長老?”
侍女聞言一愣,看着那明晃晃的令劍的確是家族中長老才擁有的信物,只不過眼前這個青年並不在侍女記憶中長老的隊列中,她剛要反駁,忽然想起前一日許家大公子來此後,吩咐的近日會有許家新的客卿長老爲小姐治病一事,小臉陡然一變,不由驚呼道:“你就是那個客卿長老?”
面對着侍女一而再,再而三的無禮,即便是歐楚陽,也難免生出怒氣,可還沒等他發作出來,小月樓裡卻是傳來一聲清冷的喝聲。
“小菊,不得無禮,快請青義先生進來。”
聞聽這悅耳的聲音,侍女小菊下意識的打了個寒戰,這時她才知道自己攔錯了人,小菊馬上對着歐楚陽欠了欠身,賠罪道:“小菊不知長老大駕光臨,請長老大人恕罪。”
歐楚陽淡淡的看了小菊一眼,擺了擺手道:“罷了,帶路吧。”
“是。”
小菊應了聲是,心下長出了口氣,便帶着歐楚陽朝着小月樓行去。
孤峰獨立、秀樓遠佇。
小月樓不愧是許潔兒這種大家閨秀住的地方,還沒有靠近,歐楚陽便從空氣中嗅到了一股淡雅的清香之氣,靠近之後,歐楚陽見到,這僅有着兩層的小月樓是那樣的乖巧,整個山巔上除了這小月樓之外,到處都是奇怪異草、珍稀而又靈巧的袖珍型野獸。
望之,歐楚陽心下嘆然,女孩子畢竟是女孩子,生活的地方就是跟自己這羣男人不一樣,這裡四處都充滿着和諧的味道,有若雲淡風輕、閒雲雅緻一般。
到了小月樓前,歐楚陽並沒有進入,出於對女子居所的禮貌,歐楚陽再度高亢的喊了一聲:“青義求見許小姐。”
這次,裡面的回答很快:“青義先生前來探望,潔兒感激不盡,快請入內吧。”
聞言,侍女小菊趕忙爲歐楚陽引路,將他帶了進去。
進入樓內,小菊連忙讓座,並奉上好茶,隨後道:“長老大人請稍座,小姐馬上就下來。”
說完,小菊乖巧的跑到了後堂,那雀躍的模樣與之前實在是天壤之別。
歐楚陽並未在意,品了口茶,靜靜的等了起來。
不多時,一股淡淡的幽香從樓梯口位置飄了下來,歐楚陽知道,許潔兒下來了。
果然,當歐楚陽擡眼望去的時候,一道曼妙的身影在樓梯上緩緩出現,正是許潔兒。
今天的許潔兒沒有穿那身象徵着許家族人的金光長衫,她換上了一身淡黃色的鵝裙,纖細的腰肢被一條淺藍色的水舞腰帶束起,長長的裙襬拖地,將其修長而又玲瓏的身鍛裝扮的花枝招展。
如今的許潔兒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剛剛成年的小丫頭了,歲月的蹉跎讓他顯得成熟了不少,穿上這身歐楚陽曾經熟悉的衣飾,也少了當年稚氣,多了幾分嫵媚。
纖纖的玉手搭在紅松樓梯的扶手上,許潔兒輕移蓮步,緩緩的走了下來,她走的很慢,彷彿這段不長的路途是她一生中最不捨得走完的路途,眉目流轉,那雙大大、彷彿會說話的眼睛,輕飄飄的蕩向歐楚陽,始終不曾偏離一分一毫。這般舉動着實讓歐楚陽心下無法冷靜。
許潔兒的着裝,是當年她息歐楚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的衣服,就連頭髮也是被束起了馬尾的形狀,似乎她想用這套着穿來喚醒什麼。
歐楚陽只看上去一眼,心內便下意識的澎湃了起來,這是做爲男人最基本的本質,哪有見到如此美女還不心動的人?只不過,歐楚陽很好的掩飾了過去,因爲只衝着這套衣服,歐楚陽便知道自己這一趟又要扮演一場不能避免的好戲了。
“潔兒見過青義先生。”
許潔兒走近,躬身施禮,口氣若蘭,讓人心神激盪,而她沒有直呼歐楚陽爲“長老大人”,卻是用上了“青義先生”這個比較容易親切的稱呼,似乎是意有所圖。
在歐楚陽的心中,許潔兒是個活潑開朗的少女,無論遇到什麼事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在黑暗城的時候,許潔兒與佟良等人打成了一片,有人還說她是假小子。歐楚陽幾曾見到過如此盈盈若致的大家閨秀的模樣。
歐楚陽心中爲之驚愕,不過他卻裝扮的很像,怕許潔兒發現什麼端倪,就算是再不解,也得趕忙回答,不能多想。
“青義見過許小姐。”
許潔兒一雙大眼睛盯着歐楚陽,半晌沒有說話,把歐楚陽看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最後訕笑了一笑,道:“許小姐,青義的臉上有什麼麼?”
這一問,讓許潔兒啞然失笑。
“對不起,潔兒失態了,青義先生請坐。”許潔兒作了一個“請”的手勢,連忙讓坐,隨後坐在了歐楚陽的旁邊。
兩人之間只有一桌之隔,離的是那麼的近,不知道爲什麼,歐楚陽總覺得有種怪怪的感覺,這許潔兒的眼神看的自己直發毛。
爲了避免尷尬的場面出現,歐楚陽還是自行打破了僵局。
“許小姐,青義此行的目的,想必令兄已經跟你說了,青義想看看許小姐的病情,不知可否。”
診斷病情,以歐楚陽這種實力,通常只需要真靈魂力便可,可要是面對這種疑難雜症,還是需要號脈等等身體上的接觸方纔能細緻的診斷出患者體內的真實病情,說不準還需要內氣的輸送才能辦得到,所以,歐楚陽必須要徵求許潔兒自己的同意。
Www .ttκǎ n .¢ ○
許潔兒聞言,微微一笑,並沒有馬上同意,她說道:“青義先生不用急,潔兒有一事想請教青義先生?”
“哦?許小姐請講,青義若知,必如實相告。”
許潔兒笑着,忽然道:“近日潔兒不知怎麼了,總會做同一個夢。”
“做夢?”
“恩。”許潔兒點了點頭道:“夢裡是一片一望無垠的沙漠,有時烈日當空的清天白日,有時彎月如鉤的寧靜夜晚,潔兒在夢裡總會看到有兩個人影,一男一女,他們在沙丘上坐着,笑着,聊着,雖然潔兒看不清他們樣貌,可總會被他們所感動。”
說到這裡,許潔兒轉過頭,目不轉晴的盯着歐楚陽,笑問道:“請問青義先生,這是爲何呢?”
歐楚陽聞言,心下不由苦笑不已,他知道許潔兒所說的正是在塔納斯沙漠,自己與她將要離別的那一日一夜談天說地的場景,而這般說辭,歐楚陽已經感覺到,她正在試探自己。
抑制住心情的起伏,歐楚陽盡力的讓自己不去想那時所發生的一切,只有這樣纔不會被許潔兒看出來。
歐楚陽佯裝疑惑,問道:“許小姐發生這種情況有多久了?”
“很久了。”許潔兒長了嘆了一聲,思緒似乎回到了從前:“很多年。”
“哦~”歐楚陽拉長了聲音,道:“這種情況我們稱爲”日有所思、夜有所夢“。通常出現這種情況的都是經歷過,抑或是自己記憶中有過的景象出現過,方纔會如此。”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咯咯,青義先生看來很瞭解啊。”許潔兒調侃道。
此言一出,歐楚陽差點露出馬腳,輕咳了一聲,低下頭道:“呵呵,青義只是依書直說而已,讓許小姐見笑了。”
許潔兒道:“不妨事,青義先生之前救治東方雪,知道是什麼人嗎?”
歐楚陽故作不知道:“不是許公子的朋友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