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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光兒小心。”
驚呼聲,同一時間響起,這一刻,四周圍觀的衆強者臉上頓時露出了或驚駭或冷笑的神情。
驚駭之情來源於那些兩大世家的強者,尤爲心驚的當屬許真平,他看到,本應該合力擊殺歐楚陽的段宏遠,就在這關鍵的時候,天元槍卻是衝着許耀光點去。
見到這一幕,段元闊拂鬚點了點頭,身爲他的兒子,就應該有這樣的心計。面前段宏遠的兩個對手,即便是青義深藏不露,可也比不上有着許真平親自教導的許耀光威脅大,出於對玄光閣知名武技的熟識,他知道許耀光最後的殺手鐗並不是傲劍訣,也不是極光劍指,而是最強的一種武技:無極劍影。
段宏遠很聰明,他佯裝假意的與許耀光合作,共同針對歐楚陽,實際上卻是藉着這個藉口,讓許耀光掉以輕心,進而除掉這個有力的競爭者。
果然,段宏遠成功了,就在許耀光與歐楚陽對拼了一記之後,後力不繼的時候,段宏遠的天元槍已經到了許耀光的背後。
感受到冰冷的殺意自背後襲來,儘管有着許真平的提醒,許耀光也無法及時的退避,匆忙間,內氣鎧甲遍佈全身,許耀光把所有人的力氣都用在了內氣鎧甲之上。
“蓬”
長槍如龍,磅礴的內勁自段宏遠的手臂席捲而出,全力的擊中了許耀光的後心。
同爲高階武神強者,許耀光自是無法完全承受住這突兀而又強悍的打擊,背後一股巨力的襲來,讓他狂噴出一口一次滾燙的鮮血。
“哇~”
內氣一滯,內氣鎧甲無法承受背後槍力,轟然破碎,許耀光那強壯的身軀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向前撲飛而出。
面對着兩名高階武神強者,他更不會自大到認爲自己可以力敵二人於不敗,此刻見到段宏遠施計迷惑了許耀光,歐楚陽自是不會放棄這痛打落水狗的機會,縱身飛上的同時,眨眼間便到了許耀光的身邊。
“我說過,不要惹我,你這個白癡。本尊送你一程。”
冰冷的話語,自歐楚陽的口中奪出,伴隨而來的便是雄渾的拳力。
藉着此次良機,歐楚陽下意識的使用出了自己的拿手武技。
破穹勁,雖然只是爲高階武技,可其中所蘊含的暗勁卻是不容小視,甚至,就在歐楚陽一拳轟中許耀光的時候,歐楚陽忽然靈光一閃,心念微動,一縷冰冷的九幽之火被灌注在拳勁之中。
“蓬~”
又是一品鮮血噴灑而出,而這次,許耀光沒那麼幸運了。連續遭受了兩大強者的合力打擊,其內氣更是在體內暴亂不已,無法按照自己的意願使出。無力的拋飛,讓他近乎沒有阻擋的撲在了八大強者合力凝成了內氣圍牆之外,與大地來了個完美的接觸。
“撲通~”
下一刻,整個玄光頂上都安靜了下來,無數道驚異與憐憫的目光朝着灰頭土臉的許耀光望去,充滿了失望之色。
“唉~”見到自己孫兒被打出了圈外,許真平憤恨的閉上了雙眼。
玉脂晶魄算是浪費掉了,許耀光不僅沒有奪取勝利,反而還讓衆強者看了一個大大的笑話,這一切彷彿在嘲笑着許真平一樣,讓他無地自容了起來。
“段宏遠,你個王八蛋,居然害老子。”
從地上爬起來,雖然內腑已經受傷,可那身體上傳來的劇痛卻是根本沒有辦法與遭人迫害精神上的痛楚相比。臉現猙獰的望着段宏遠,許耀光無力的嘶吼了起來。
段宏遠遠遠的看着許耀光,不屑道:“許耀光,像你這樣的白癡根本不配與我聯手,連點腦子也不長,真不知道你是怎麼修煉到這步境地,哼。”
說完之後,段宏遠轉向歐楚陽,從容道:“青義先生,現在障礙已除,我們可以放手一搏了。”
歐楚陽聞言,看了看許耀光,隨後轉向段宏遠道:“段兄心計過人,青義佩服,呵呵,討人煩的蒼蠅已經被趕走,我想是時候要分出勝負了。”
“哈哈~,青義先生也不是泛泛之輩,剛剛段某還想着怎麼才能讓這隻蒼蠅出局,沒想到青義先生這麼快便發現了段某的意圖,該讓段某佩服的人,應該是青義先生纔對啊。”
“哈哈~”
兩人說完,放聲狂笑起來,再也不去看許耀光一眼,而許耀光還想縱身上前,一雪前恥,卻被許真平一把拉了回來。
“笨蛋,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許真平失望的怒視着許耀光,眼中滿是責備之意。
許耀光不平道:“爺爺,他們使詐啊。”
“廢話。你以爲這個比武的佈局是讓你們一對一公平較量的?還不給我回去。”
“爺爺。”
“回去。哼~”說完,許真平老眼微閉,仰天長嘆了一聲,隨即怒視着聲中狂笑中的歐楚陽與段宏遠,袍袖一甩,大步的離開了殿前廣場。
看到自己的便宜爺爺離開,許耀光也沒有臉留在這裡,再度憤恨的看了場間兩人一眼,便低着頭,在無數道恥笑與嘲諷的目光之下,落寞的離開了現場。
站在場間,許潔兒眼神爍爍,一種難以平復的激動之情浮現在表面。
“破穹勁。居然是破穹勁。真的是你。”
淚花在眼中滾動,許潔兒不敢置信的看着那道面孔陌生,背影卻是再熟悉不過的身形,終於忍不住的流下了熱淚。
一旁,許延廣發現了許潔兒的異樣,以爲看到歐楚陽成功的除掉了一個對手,激動的流淚,趕忙笑道:“傻丫頭,哭什麼?青義先生既然答應了你,一定會做到的,你看,現在不是把許耀光除掉了麼?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戰勝段宏遠的。”
對於歐楚陽的話,許潔兒明顯沒有聽進去,在他的心中,現在只有兩個字在不斷的旋繞。
“歐楚陽~”
“真的是他。”不知不覺間,許潔兒輕聲的呢喃出來。
許延廣頗感疑惑着,問道:“誰?丫頭,你沒事吧。”
“哦,沒事,沒事。”差點暴露了歐楚陽的身份,許潔兒聞言,趕忙搪塞了過去,心神一直關注着殿前廣場的許延廣,也沒在意,輕哦了一聲,便轉過了頭去。
日前許延廣還勸許潔兒要忘掉歐楚陽,深知歐楚陽情感糾結的她當時真的聽了進去,也打算讓自己不再受到對歐楚陽情感的困擾,與眼前的青義發展一次,可哪曾想,青義便是歐楚陽,而歐楚陽也正是青義,這讓許潔兒更加糾結了。
“我該不該恨你啊。”許潔兒目泛梨花想到。
這個時候,許真衡的想法卻是更加的透徹了,在他眼中,這個青義之前也許還不被他看的太重,可現在看來,許真衡當初的這一步真的沒有走錯。
“一定要撮合他和丫頭在一起,這個年輕人實在是太優秀了,這場仗如果勝了,馬上舉辦大婚,到時候,就算沒有始祖血脈,只要有青義在,段家絕對鬥不過許家。”
沒有人知道,那假戲般的比武,一個只是受託於人的青義此刻已經被許真衡暗定爲自己真正的成龍快婿了。
除去了許耀光這一勁敵,不論是段宏遠還是歐楚陽都感覺到輕鬆了許多,如今只剩下兩人在場,形勢清晰可辨,眼下兩人都不需要再保留什麼,防範什麼,他們只需要拿出自己全部的實力,酣暢淋漓的戰一場,便可知曉到底誰有能力成爲許潔兒的夫婿,進而了走始祖血脈。
想到此處,歐楚陽與段宏遠的氣勢再始攀升了起來,相比之前三強鼎立的場面,兩人的內勁更顯得沉重與莊嚴,甚至此刻,一股凌厲的殺氣在兩人的身體不斷的暴漲。
強者對決,氣勢、實力、技巧、頭腦缺一不可,而殺氣正是左右勝局最有利的“武器”之一。
赤色金芒涌現於身,段宏遠渾身上下猶如一柄霸道的長槍巍然的站在金光大殿的殿前廣場中央,隨着其氣勢的攀升,一道若隱若現的龍吟突兀的在天邊響徹,歐楚陽知道,那是槍的驚鳴,是戰意的標誌。
受到段宏遠戰意的挑戰,歐楚陽的氣勢與隨之暴漲起來,漩渦形的生機之力涌動的同時,歐楚陽將其餘數股內氣混淆在一起,只在經脈中流動了起來。
沒有人能夠發現此刻歐楚陽已經動用了一部分不屬於木屬性的內氣,只不過,這般巧妙應該內氣於身體的秘法,正是來源於赤陽山一戰中對武和力的領悟。
“段兄,可以開始了麼?”
煙霞籠罩着地域遼闊的玄光山巒,仙霧升騰之際,一道道氣勢涌動的人影相擁而立,目光爍爍的直視着那濃烈氣勢攀升的中心。
金光大殿殿前廣場之上,並沒有因爲許耀光的退出而氣勢減緩,反而只留下了歐楚陽與段宏遠之後,彼此之間那股驚人的戰意更是帶動着場間無數強者巍然傲立、躍躍欲試。
數千人的“嗡嗡”議論聲在兩人氣勢不斷攀升之下漸漸消條,最終轉化爲了寧靜,感受着空氣中濃濃的戰意,在場所有以武修身的強者皆是心潮澎湃了起來。
場間兩人是大陸上一等一的高手,其中一個是神之世家家主的親子,一身修爲得於神之世家用的傳承不說,身懷的武技、秘法更是數不勝數,不容小覷。另一人更不得了,年紀輕輕便已經有了高階武神的實力,其本身還是丹神的弟子,一介七級丹級,大陸丹修頂峰的存在,以一個七級丹師所擁有的實力,天知道他遊歷大陸的時候用着自己手中的丹換了多了強大的武技傍身。
兩人都不是白給的角色,再加上之前兩人在無言之中進行了一次完美的擊殺配合將許耀光這個四肢發達,頭腦愚魯的傢伙打出了圈外,更讓人知道這兩人的心計也是上上之選,哪一個都不是傻子。
如此勢均力敵的戰鬥一旦展開,無疑是一場驚心動魄的龍虎之爭。始祖血脈的歸屬還未可知。
“青義先生,請了。”
段宏遠打量着歐楚陽,終於宣佈了大戰開始。
奇怪的赤芒自其稍顯薄弱的身軀涌動出來,愈加的耀眼,片刻間,一柄通體流光的筆拔長槍已經出現在歐楚陽的眼前。
槍似游龍,霸道非常。歐楚陽點了點頭,目光微微一緊,如今他隱藏在許家,無非是爲了尋找本源金靈與幻滅玉符的下落,如果放在平常,要想收拾掉段宏遠會非常的簡單,可眼下,歐楚陽卻是有着說不出的苦衷,強大的武技不能盡皆展露,這讓歐楚陽未免有些束手束腳的感覺。
不過歐楚陽還是很有信心,最起碼在許家,他還可以使用元冥血月輪以及一步乾坤,眉宇稍微一展,歐楚陽又恢復了那淡定的笑貌。擡頭間,心念微動,元冥血月輪呼嘯着從背後竄到了身前,面對着那有着一往直前之勢的槍芒,歐楚陽避也未避,指揮着元冥血月輪“鐺”的一聲,將槍芒格開,接着,運指飛點,身形急速的掠動了起來。
大戰一經展開,便若飛燕驚鴻,一路攀高,歐楚陽掌勢如風,如長江大河,滔滔不絕,一看便是長年在生與死之間徘徊的、經驗豐富的武修者。綠芒遍體,一陣陣氣勢如虹的猛攻,頓時打的段宏遠有些手慌腳亂。
其實段宏遠也不至於如此不堪,關鍵在於,歐楚陽的速度實在太快,身邊又有那元冥血月輪如鬼魅般的糾纏,一時之間,段宏遠還真是有點應接不暇。
雖然歐楚陽只是一介丹師,不真正的屬於許家之人,然而在許耀光無奈退出之後,他卻扛起了代表着許家強者的重任,此番見到歐楚陽如此威猛,場外的許家衆強者羣情激奮的叫起好來。
“打的好。”
一聲聲充滿着鼓勵與支持的喝聲傳進了許真衡的耳中,這個一直看好着歐楚陽的老人情不自禁的點了點頭,滿意的笑容在臉上不斷的浮現,時而看向自己的女兒時,又發現了後者眼中有着傾慕的目光投射出來,這更讓許真衡大爲喜悅了。
“廣兒。”輕喚了一聲身邊的許延廣,許延廣聞聲走了過來。
“父親。”
許真衡一邊看着,一邊壓低聲音道:“如果假戲真作,讓青義就此聚了潔兒丫頭,你覺得如何?”
許延廣聞言一喜,看了看許潔兒,隨後同樣低聲道:“父親,我看可行,這樣可以斷了丫頭對那小子的念頭。”
“不錯,我就是這個意思。不過也不可操之過急,畢竟丫頭的心裡還有那個人啊。”許真衡長嘆了一聲,爲難之色呈現於表。
許延廣眼珠轉了轉,笑道:“父親,這件事的確急不得,不如由孩兒在裡面多多調和一下,說不定真的能成呢?”
許真衡目露讚賞的看着許延廣,點頭道:“爲父叫你來就是這個意思,一切都看你的了,記住,就算不行,也要留住這個青義,他對我們許家將會是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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