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洞房花燭

屈原爲了儘快結成楚齊聯盟,不走驛道而翻山越嶺走近道,經鳳凰山,攀神農架,比預計早一個多月來到了齊國。途中幾經坎坷,甚至差點喪命,一片忠心愛國唯天可表。

然而,到得齊國半個多月,宋玉持楚國國書多次到齊王府請求晉見,齊王卻老推三阻四,不肯相見。屈原萬般無奈,拿出楚王妃臨行前給的蝴蝶玉佩,讓宋玉打通門官,始知齊王近些日子常在稷下聽聞諸子百家的言論。

第二天屈原來到稷下,但聽得衆儒皆認爲齊國目前很強,勿需外援,自可抵擋秦國。只有孟軻起而站之,陳述目前形勢之利弊,認爲齊比之秦弱多,若團結其他國家,則強過秦國。

屈原原抱着聽聽罷了的想法,聽得孟子如此說,不禁激動地站起來說:“孟子所述令人耳目一新,作爲像齊國、楚國等位列七強,只有結成聯盟,方能抵抗秦國之入侵。故單拒虎狼於門前,不若兄弟聯手殲虎狼於野。”

孟子首先撫掌贊同,其他衆儒也皆說好。

屈原則抓住此機遇,跳上講臺,陳述恢復六國合縱連橫局面共同抗秦纔是上策的主張。屈原的雄才大略,博得了以孟子爲首的齊國衆儒的認可。而齊王也適時出來和屈原相見,並同意屈原的主張。

回到住處,卻是孟子和孟嘗君一起來訪,皆佩服屈原爲了國家的利益,不計個人恩怨,忍辱負重,盡力促成齊楚結盟。大家互爲仰慕,並一起出主張,如何才能讓齊王同意結盟。

正說話間,齊王卻是笑呵呵地步入屈原的驛舍,後面跟着嬋娟。

“寡人見爾等,相聚甚歡,很是高興。”齊王說,“嬋娟,見過楚國大名鼎鼎的屈大夫。”

嬋娟欣喜地來到屈原面前見禮,“屈大夫,小女子有禮了。”

“你是嬋娟?”屈原驚喜地說,“你是齊王的女兒呀?”

“哈哈,屈大夫竟然認得小女呀?”齊王開懷地笑着說,“這可太好啦,原本還想讓孟子和孟嘗君搓合呢。”

“父王,你叫女兒回來是爲了這呀?”嬋娟臉露幸福之色。

“是呀,屈原雄才大略,忠心愛國,我就是想齊楚永結秦晉之好呢。”齊王笑着說,“屈大夫,你可願意?”

“齊王,說真的,我還真不知嬋娟乃令愛。”屈原真誠地說,“始見令愛在楚國郢都,後見之在舍弟藥鋪,今在齊國都城又相遇。看來也是因緣使然啊。”

“這麼說,屈大夫是答應啦?”孟子高興的說,“我齊國女子賢惠溫柔,貌美如花,尤其嬋娟,她一心向往着你呢。”

“謝齊王,我與令愛結成連理,楚齊結盟也更堅固。”屈原真誠地說,“希望不日我等即回國覆命。”

“田文,着你擇黃道吉日,爲屈原和嬋娟完婚。”齊王爽朗地說,“得婿如屈原,夫復何求呀?”

“父王!”嬋娟幸福而嬌羞地說道。

回到驛站,宋玉和景陽等衆人紛紛向屈原祝賀,卻是有一道黑影溜出驛站向黑夜茫茫中而去。

九月十八,是孟嘗君爲屈原和嬋娟選定的成婚黃道吉日。這日屈原暫住的驛館張燈結綵,一派喜氣洋洋,屈原在宋玉和景陽的“挾持”下打扮一新,然後騎着高頭大馬走出驛站大門欲向齊國皇宮而去。

纔出驛站大門,忽然一個道士攔住了屈原的去路說:“施主欲完婚,且聽我半日禪。”

“老師傅,我老師巳時得迎娶新人完婚,哪有時間聽你半日禪呀?”宋玉說。

“不管如何,屈大夫一定得在此聽半日禪的。”那道士說,“你是他的門生,要不你先擡轎先去等候。”

“那先生,我等先過去,你聽完禪即過來哦。”宋玉說。

宋玉說畢就叫衆人擡着轎子向皇宮走去,可是才走出驛站半個時辰,在途經一條街道時,突然從街道兩旁射出無數的刀劍、火球、冰劍,一齊砸向那迎新的花轎。宋玉等人急忙躍向街道兩邊躲避,但見那迎親花轎在那刀劍、火球、冰劍的攻擊下,即刻擊得散架,從中掉出了許多迎娶的聘禮。

正在此時,數道金光在街道兩邊電閃而過,但聽得幾聲悶哼,一切又恢復了平靜。

一頂新的轎子取代了那擊散的迎親花轎,街道一切恢復了原貌,剛纔宋玉等遭遇襲擊的事好像根本就沒有發生過似的。

而那正在說禪的老道,此時正在和屈原說:“乘天地之正,而御六氣之辯,以遊無窮。”

“你是尊敬的莊子?”屈原驚喜地說。

“汝乘天地之正,”莊子說,“不辭辛勞,翻山越嶺,來到齊國,欲結齊楚之好,共同抗擊秦國,此乃天人共賞之事。吾莊周願和屈大夫共把楚齊結成盟國,共抗秦國。然,你楚國中有人唯恐你促成了楚齊結盟,回國勞苦功高,意欲謀害於你,今我已派敝寺師弟衆人,爲你掃清道路。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屈原始知,他所面對的是鼎鼎大名的莊子,情不自禁拜倒在地,且知道今日是莊子救了他一命。

正說話間,宋玉等人擡轎回來,把剛纔發生的一切和屈原複述了一遍。屈原對那莊子更是感激不盡,可是想找那莊子卻是已尋找不見。

屈原今天的收穫可以說是非常大的,不說莊子把他留住是爲了救他性命;單就莊子傳授他的《齊物論》等,他主張的“天人合一”和“清靜無爲”的觀點,已令屈原大開眼界。

屈原問明情況,着宋玉整理行裝,繼續向齊皇宮而去。

迎親隊伍來到皇宮前,突然一隊女護衛擋住了去路,其中一女子說:“屈原博聞強志,明於治亂,嫺於辭令,美名天下。今需要對出公主珠聯,方能入見。”其中一領頭樣的女子說,“蓮帶一支藕藕在蓮花開。請楚國公子對出下聯。”

蓮藕本一體,蓮藕蓮花開,屈原想到此,朗朗說道:“鵲銜千枚羽羽成鵲巢在。”

“郢都街頭始相見,”女子曰。

“生瓊藥鋪復團聚。”屈原答。

“青燈伴讀常思君,”

“一腔熱血報國恩。”

“湘君使齊結秦晉,”

“公主下山聯姻緣。”

“在天願作比翼鳥,”

“在地願作連理枝。”

“哈哈哈,真是才子佳人啊。”孟子說,“小兩口還對嘴不停呢。”

“謝謝誇獎,我和嬋娟說來也是有緣的。”屈原說,“當日在郢都,她暈到街頭,我們由此認識並結交,現能成婚,也真是上天註定啊。”

“恭喜屈大夫,賀喜屈大夫。”孟嘗君等一起前來賀喜。

在熱烈而歡慶的氣氛中,一對新人送入洞房。紅蓋頭下,嬋娟臉兒紅紅的,心兒顫顫的,手捏着衣角,想着夫君“逸響偉辭,巧妙卓絕。”心中喜滋滋,美洋洋。

而屈原想着郢都餓得暈倒的嬋娟,後撲倒在自己懷裡的美人,今竟成了自己的新娘,感慨世事通達皆學問,花開花落隨天意。想到自己只有凝氣期二層,而嬋娟卻已是凝氣九層了,以後將不但是自己的娘子還是自己的導師了呢,不禁笑出聲來。真是:洞房花燭剪窗影,巫山雲雨情更濃。

數日後,屈原回絕了齊王奉勸在齊國任相之邀,攜嬋娟迴歸故里,踏上回楚國的路途。

一路行來,屈原和嬋娟在馬車內打坐修煉。在嬋娟的指導下,屈原突破了凝氣二層,終於提升到了三層,好多法術也可以施展了,屈原好不開心。馬車內是:夫妻恩愛情意契,歡聲笑語滿車廂。

這一日,來到齊楚交界處,忽見界石上坐着兩人,其中一人卻是半月前失蹤的隨行醫官,那是靳尚大夫特意推薦給屈原的,卻原來是靳尚安排在屈原身邊的密探。

見屈原一行過來,那醫官竟猖狂地說:“屈原,那天迎娶新娘途中僥倖被莊子所救。今天,看你還有誰來救你?”說着,和旁邊一個頭戴斗笠的人說,“把屈原殺了,他那貌若仙子的新娘就是你的了。另外靳大夫還有重賞。”

“我只要嬋娟。”那個戴斗笠之人邊說邊向屈原的馬車走來。

那人已有築基中期修爲,他徑直走到屈原夫婦的馬車跟前。屈原和嬋娟早已躍出馬車。

“師兄,怎麼是你呀?”嬋娟驚叫道。原來來人正是嬋娟的師兄嬋照。

“師妹,你是我的。”嬋照說,“自從師傅把你帶入庵中,我就喜歡上你了。我雖然是個孤兒,被師傅收養在庵中,每每看到你,我總是暗暗地注目着你。”

“師兄,我知道你喜歡我的,但我們是師兄妹關係呀。”嬋娟說,“我一直把你當作大哥一樣看待的。”

“不!師妹,我決不會讓你跟別人走的。”嬋照傷心地說,“聽說你回齊國和什麼屈原要結婚,我都氣瘋了。是這個醫官來告訴我,我才知道的。”嬋照說着突然跪倒在地,“師妹,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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