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一度變得很混亂。
女兒的哭聲在衛生間內響徹,聽到動靜的劉知躍也緊隨其後衝進了衛生間,與父親站成一排。
劉長青沒有多做思考,直接大步走上前去,擠到了自家岳母的身旁,將對方的手撥開。
左手從盆裡着捏去老鱉殼,右手則是伸進了兜裡,從中掏出了一個打火機。
用火苗對着老鱉的尾巴燒去。
老鱉這種生物,一旦被咬上之後,輕易是不會鬆口的,而讓它鬆口的辦法有很多,其中一條便是將其放入水中,因爲老鱉咬呼吸的緣故,在水中過個十幾秒的時間它自然便會鬆口。
劉長青剛剛看到岳母的做法就是這樣,但卻沒有多大的效果,可能是盆裡的水太少的緣故,並不能讓老鱉鬆口。
因此,他纔會想到這個辦法。
很有效,燒了幾秒鐘之後,剛剛還死咬着自家女兒食指的老鱉,瞬間便鬆了口,腦袋伸的老長不停的甩動着腦袋,似乎想要咬劉長青捏着它身體的手。
當老鱉鬆口後,安苑瑤見狀立馬將跪在地上的劉夏芝拉入懷中,雙手捏着她那隻留血的手不停翻看。
臉色有些蒼白,她也同樣被嚇了一跳。
劉夏芝的食指被咬掉一小小塊豁口,血流了一點但並不是太多。
看見女兒手上的傷口,劉長青擡手將捏着的老鱉扔進了盆裡,也沒有多說什麼,立馬湊到自家老婆身旁,將女兒抱了過來。
“我先帶她去醫院看一下。”
話音落下,劉長青抱着哭喊着的女兒便朝着屋外走去,伴隨着門使勁關上的動靜,整個屋子再一次的安靜了下來。
三人站在門口,誰都沒有說話。
因爲和父親一起去送周詩妍母女二人去坐火車的緣故,他並不知道在這短短的一會時間內,發生了什麼事。
望着依舊顯得有些驚魂未定的二人,劉知躍問出了心中不解。
“夏芝……怎麼會碰那個東西?”
“我也不知道……”
安苑瑤低着腦袋,就算已經過了一會,她看起來依舊有些後怕。
“我在屋裡給孩子換尿不溼……我媽在拖地,你和你爸出去後,夏芝就一直在沙發上玩手機……就剛剛不知道爲什麼,她突然跑去衛生間用手戳,一開始我和我媽都不知道,要不是她被咬後哭的那麼大聲……”
“……”
聽完母親的話,劉知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誰知道自己妹妹的腦子裡究竟在想什麼,自從老鱉買回來後,父親一直叮囑她不要用手碰,還特地給她一根筷子,讓她用筷子戳着玩。
從老鱉買回來後,過了這幾天,一直都沒有發生意外,誰曾想,自己和父親剛出門沒一會……她反手就摸了上去。
想到這,劉知躍忽然有些無奈。
自己這個妹妹……
好像……有點不太聽話。
樓下。
剛停好沒多長時間的車再一次的發動,朝着醫院的方向開去。
就算下了樓,坐在後座上的劉夏芝依舊扯着嗓子哭着,因爲哭的時間太長的緣故,像是快要喘不上來氣一般。
女兒的這一切被劉長青看在了眼中,心情也控制不住的變差了許多。
忍不住的開口訓斥。
“當時怎麼跟你說的?說了多少遍,不能碰不能碰,你爲什麼不長腦子,非得用手戳它?”
“我……嗚嗚嗚嗚嗚……我我……”
一連串的幾個我字從她的口中傳了出來,但並沒有完整的將話說出。
聽到女兒這已經話都講不明白了,劉長青心中的那股怒火消散了許多。
看着她這可憐樣,也不忍心繼續兇她。
好在離家不遠的地方就有一家小醫院,當抵達目的地後,劉長青停好車後便衝到後座把女人抱了起來衝了進去。
說是小醫院,用診所二字來形容更加貼切。
並不需要掛號,因爲以前來過這裡配過藥的緣故,劉長青直接帶着女兒摸到了醫生所在的房間。
推開門,走了進去。
邊走邊說。
“醫生,我女兒被老鱉咬了,要不要打破傷風?”
伴隨劉長青的這句話傳出,正在給一名病人檢查嘴巴的醫生將視線移到了劉長青父女二人的身上。
停頓片刻。
“流血了嗎?”
“流了。”
“來,讓我瞅瞅。”
說着,原本面朝着病人的醫生從位子上站了起來,朝着劉長青這邊走了過去。
他的這一舉動讓正在看病的病人不樂意了,立馬激動的從位子上站了起來,面朝着父女二人。
情緒激動的他,甚至嘴巴里還發出了奇怪的動靜。
“唔唔唔!!”
“……”
“嗚嗚……嗯?”
父女二人看到眼前的這名病人,皆是一個愣神。
就連哭了一路的劉夏芝,在看到對方的那一刻也忘記哭出聲來。
任由醫生拽過她一直舉着的那隻被咬的手,帶有淚水的雙眼,呆呆的望向眼前的這名男子。
太……引入矚目了。
畢竟……任誰看到一個大活人,嘴裡塞着一個燈泡都會一副被驚呆的表情。
劉長青父女也不例外,當看到眼前這名病人的【病狀】後,他大概意識到……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是什麼奇怪的事都有。
男子的神情看起來相當怪異。
擡着的手不明所以的比劃着,嘴裡不停發出“唔唔……唔唔唔!!”的動靜。
似乎正在情緒激動的說着什麼,但沒人能聽懂他的意思。
口水順着嘴角流下。
見到對方這個樣子,劉長青只是看着就覺得很是難受。
嘴巴里塞個燈泡,那該是怎樣的一種折磨。
從對方那充滿焦急的眼神以及漲紅的臉色……
不難看出……他嘴裡塞個燈泡應該有一段時間了。
醫生並沒有理會身後的男子發出的動靜,反而是捏着劉夏芝手上的手指翻看了一會後,說道。
“沒啥大問題……不過甲魚屬於甲殼類卵生動物,由於平時生活在有泥土的環境或者水中,有攜帶破傷風桿菌的可能,保險一點還是打一針吧,跟我來。”
“啊?嗯……好的。”
聽到醫生的話,劉長青應了一聲,將抱着的女兒放了下來,牽着女兒那隻沒受傷的手,跟在了醫生的身後。
而那名嘴裡塞着燈泡的男子見到醫生要離開,情緒激動的他反應過來後,立馬嗚嗚渣渣的衝了上去,
擡起手就扒住了對方的肩膀,一副要和對方好好理論一番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