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凡的模樣很是狼狽。
從他那不停留着鼻血的樣子便可看得出來，而身旁蹲着的那名女生則是有些慌亂的用紙巾擦拭着他的鼻血。
將紙巾擰成一個小棍後，插入他的鼻子裡，這才防止鼻血繼續流了出來。
劉長青看到這，很是震驚。
放學時明明還活蹦亂跳的孫凡，只是短短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便成了如今這幅模樣。
湊到一旁，劉長青用手拍了拍他的臉，同時嘴裡還喊着。
“醒醒，你閉着眼乾什麼？”
“別特麼拍了，我睜着眼呢……”
“啊？”
聽到孫凡這虛弱的聲音，劉長青纔看到對方那眯着縫隙的眼睛。
看樣子眼也被捶的不輕。
秦若柳也將自行車架好，隨即小跑着過來。
看到自班同學被打成這樣，同樣一臉不忍的神情，當看到一旁蹲着的那名女生時，表情明顯有着一個愣神的過程。
秦若柳是認識對方的。
畢竟各個班的班長，時不時的也會打個照面。
“魏芬芬，你怎麼會在這？”
秦若柳的這番話，同樣也吸引了劉長青的視線，目光也轉而看向這名叫做魏芬芬的女生。
一眼便認出是上次在食堂路上遇到的那人，當時和那個叫做李崇明的小子在一起的……
臉上的神情嚴肅起來。
劉長青望着名叫魏芬芬的女生，開口便是詢問。
“到底怎麼回事？”
“是……”
說話的同時，語句有些卡頓。
魏芬芬先是擡頭看了一眼遠處的那條路，隨後纔將視線收了回來。
與此同時，腦海中也回想起那幾人帶走李崇明的場景。
揪着紙巾的手用力攥着。
“是幾個小混混，還有……”
“還有李崇明，那幾個人是罩着他的……艹，仗着人多偷我桃子……卑鄙……”
“啊？下手竟然如此狠毒！”
孫凡打斷了魏芬芬沒能說完的話，本就鼻青臉腫的臉此刻因爲氣憤的緣故開始扭曲起來。
如果說正面擊潰他的話，孫凡並不會以對方人多而如此鄙視。
讓他不爽的則是對方的手段。
桃子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他們竟然在處於下風時用出如此卑劣的手段。
枉爲男人！
魏芬芬聽到兩名男生這麼談論，一時間表情變得有些尷尬。
倒是一旁的秦若柳聽完後一臉懵懵的神情。
桃子……爲什麼要在身上裝倆桃子？
她想不明白。
而劉長青則是在迴應一句後，很快便想起了可疑的人選。
仔細來說，上次安苑瑤受困時，便是四個人圍堵了她，但是自己去找趁手武器的時候，那小子便蹲在巷口。
我說那磚頭怎麼那麼脆，一拍就斷……
當一個人對另一個人有偏見時，大腦便會自動將有可能是對方做的事情，歸類到那人身上。
雖說劉長青的猜測很是正確，但此刻的他只是憑藉推斷得出這樣的結論。
並沒有有效的證據。
然而，此時最需要做的便是，找到那小子，然後當面問明白……
想到這，劉長青看了一眼失去戰鬥力的孫凡。
又看了一眼身旁瘦胳膊瘦腿的兩名女生。
四人中，唯一算得上有戰鬥力的便只有他一人……
莽撞必然不可取。
那……
“班長，這個時間段學校還有老師嗎？”
“老……老師？有值班老師的……”
聽到劉長青着突然詢問，一直在一邊看戲的秦若柳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有些磕磕巴巴的迴應着。
“現在應該還沒下班……”
“那就好。”
得到秦若柳的回答後，劉長青鎮定自若的點了點腦袋。
隨即重新看向孫凡。
思緒片刻。
伸出手，將剛剛魏芬芬堵住他鼻孔的紙條扯了下來。
捏了捏鼻頭。
好不容易改善的鼻血經過這一激烈的搓弄，再一次的留下血來。
孫凡當時就被驚呆了。
滿臉疑惑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
“你……”
“別說話，自己用手往臉上抹點鼻血。”
“啊？”
聽到劉長青的這句話，孫凡徹底呆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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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定是劉長青的班主任。
今年四十二歲的他已經教書育人接近二十年的時間，恰巧今天的學校值班輪到了他與其他班的幾名老師。
說是值班，也就是待留下來自習的學生都走完後，纔可離開。
值班這麼多次，他到也沒遇到過什麼大事。
準確來說，躲在辦公室裡喝喝茶，看看書。
等沒事的時候去各個班門口晃一晃，天黑後，便將滯留在學校的學生攆回家。
算不上辛苦的差事。
雖說有些學生回來找他詢問題目，但次數算不上多。
天色有些昏暗。
王振定靠在木質的椅子上，拉過另一個老師的椅子，脫掉鞋子，將束縛在布鞋下一整天的腳趾，好好的舒展片刻。
悠哉的躺在那裡，手裡拿着一個杯子。
抿了一口。
“砰！”
辦公室的門被粗暴的推開，這一劇烈的響動嚇得王振定，王老師當場一個機靈。
手一沒拿穩，杯子往上擡了一點。
溫熱的茶水大半澆在了臉上。
他孃的……
剛在心裡怒罵一聲，還沒等他將杯子拿開，耳邊便傳來的帶有驚慌的聲響。
“王老師，孫凡不行了！”
“額……我不行了……”
先是一聲略顯慌張的聲線，緊接着便是虛弱的聲音傳來。
王老師呆愣數秒，很快便反應過來。
將杯子放回到一旁的辦公桌上，用手將臉上的水抹了乾淨。
放下腳，望向正前方的位置。
一眼便看到了這樣的場景。
自己班的劉長青一臉慌張的架着虛弱不堪的孫凡，後面還站着兩名女生。
一個是自己班的班長，另一個是隔壁班的班長。
最讓他感到震驚的是，此刻孫凡的模樣。
那張臉……
只能用血肉模糊來形容。
看到這，王老師顯然懵了。
而劉長青則是剛想開口說些什麼，還沒張嘴便聞到了辦公室裡傳來的腳丫子的味道。
瞥了一眼班主任脫掉的鞋子。
屏住呼吸。
身後的兩名女生也下意識的擡手，捏住鼻子。
這一幕被王老師收入眼中，瞬間顯得有些尷尬起來。
將布鞋提拉上去，扯開椅子後，便大步走上前去。
望着孫凡那滿臉是血的樣子……
表情十分嚴肅。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