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兩女出了城。由雪無霜駕馭着飛劍載着田馨兒往靈峨峰飛去。
“馨兒,如此高人肯定不喜歡貪得無厭的人。或許你可以借用田氏的勢力關係,扯一些機會和這位高人打好關係。”
田馨兒點點頭,道:“好!我等會就飛信讓我爹找人打聽。”
田馨兒的爹便是臨海城的城主,藉着家族之力套套近乎,應該不算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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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時候,哪怕只要得到些許點撥,自己跟師妹也足夠受用終生了!
雪無霜又道:“記住,前輩自稱書生或許是不喜歡別人過多打擾他。等我們給師尊送去這幅字再問問師父如何處理此事吧。”
這種機緣,無論如何都得把握好。
如果太玄書院能邀請他來當客卿長老的話,那日後說不定能更上一層樓!
飛劍上,雪無霜思索着回去如何跟師父溝通此時。
臨海城內。
“又到飯點了,凡人的肚子就是麻煩,每天都要吃飯吃飯!”
每頓一碗白米粥是白不易的三餐食物。
一旁買魚的老頭,看着桌上的字幅愣愣的發呆。
白不易笑道:“難不成你一個老頭也想買幅字回去懸掛?”
老漁民嘿嘿一笑,嘴裡說道:“老頭子只是覺得你的字寫的漂亮,要是先生願意,我願用兩條草魚換先生的一幅字。”
話畢,老頭挑了兩條几斤重的大草魚送進白不易的內院石桌上。
凡人擺攤的,大多是窮苦出身,平日裡都會互相幫襯着。
“既然老頭你這麼客氣,那這幅字就給你好了!”
老頭接過字幅,衝着白不易行了個大禮。
白不易則只是擺了擺手,隨口道:“交換而已,就不用講這一套了。”
語罷,白不易就不再理會這老頭,開始準備做魚粥了。
吃過午飯,白不易便收起字攤歇業了。
這是他的規矩,只擺半天攤,至於下午,則是專門用來練習劍法技能。
街道上來往行人很少,如果有修士經過就會察覺出老頭體內的變化了。
在老頭的斗笠之下,渾濁的雙眼之中,迸射出一縷精光。
老漁民周身,一股玄奧無比的劍道法則,涌入老漁民的體內,一股凌厲無比的氣息,自老漁民體內涌出。
許久,老頭收斂氣息,喃喃道:“有此劍圖,恐怕離聖仙境也不遠了……”
半日後,雪無霜終於抵達靈峨峰。
正欲進入後山時,卻被守山弟子阻攔。
“院長正在閉關,吩咐任何人都不得入內!”
雪無霜冷冷說道:“此番求見師尊是有要事,還請師弟行個方便!”
“不可!”
這守山弟子也是個愣頭青,根本不賣雪無霜的賬。
冰釋天親自下令,此番閉關,正在煉製剋制魔氣的法器。凡膽敢打擾的話,一律誅殺!
“那得罪了!”
雪無霜自持是冰釋天的首徒,也沒有怕這個只有鍊師境的小師弟,自她手中,一縷白氣徐徐飄起,所過之處,草木皆成冰凍。
煉真境中期!
法力外泄,就是煉真境的提現。這足足比自己高了一個境界啊!
情急之下,守山弟子輕喝一聲:“師姐不怕院長怪罪嗎?”
雪無霜沒有理會,手中一道法術射出。
那守山弟子反應也快,第一時間便運起法力抵擋,但是,不過一個照面,他所凝聚的防禦罩便轟然破碎。
噗!
一口鮮血噴出。
守山弟子憤怒的看着雪無霜。
“你,你竟然硬闖?”
跨過守山弟子的身子,雪無霜拿着幾幅字,向着後山密室飛去。
此時,後山密室。一灰袍老者躬身在地上,臉色慘白,氣息更是混亂至極。
此人便是太玄書院的院長,冰釋天。
冰釋天嘴角掛着血絲,胸口處,更是被烈焰所傷,已經慘不忍睹。
在他面前,是一件暗淡無光的法器。
“看來化元境煉製鎮壓魔氣的寶物還是有些困難!唉,可惜白白浪費了收藏的器材!”
冰釋天難受的半跪在地上。
煉製了幾個月的時間,但終究是難以成功,想到這魔氣叢生的靈峨峰從此不能再用來教導書院的弟子。這種痛沒有人能體會到他這個當院長的。
這魔氣是萬年前一個被首代院長封印於此的魔將怨靈。
“這就是我太玄書院的命數嗎?”
冰釋天悽然一笑。
作爲一方強者,即便擁有化元境圓滿期修爲,但在這魔氣陣眼面前,卻宛如一個笑話一般。
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正當冰釋天準備自爆元神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了魔氣與冰釋天之間。
“師父,你這是?”
雪無霜一臉震驚,想不到一縷魔氣就可將化元境的師尊重傷如此。
冰釋天也暴怒此時不該出現的徒弟,他早已下令,讓這些修爲尚淺的弟子下山逃難去了。畢竟魔氣如果打敗他,然後再魔化書院裡的弟子,那後果很嚴重!
但是此時,本該在外尋找寶物實則被他遣散的徒弟竟是出現在了眼前。
“師尊,這魔氣,我已經找到應對之法!”
雪無霜的語氣之中,充滿篤定。
“胡鬧!爲師替你攔住它,快下山去!讓門外的守山師弟也一起離開。”
一旁,那魔將怨靈彷彿有靈智般衝向了修爲弱一些的雪無霜。
“萬劍齊飛妖魔滅!”
早有準備的雪無霜展開宣紙,大聲將後半句說了出來。
化作一團黑霧的魔將怨靈魔氣愣住了,它很好奇,眼前這個螻蟻,能有什麼手段對付自己。
就憑那紙上的幾個字嗎?
可笑!
冰釋天再度怒吼道:“徒兒莫要胡鬧,這魔氣對身體腐蝕極爲厲害,你帶上同門師兄弟逃命要緊!”
除了腐蝕人的身體,更惡毒的是它能控制人的魂魄。一旦被魔化了,就會如同喪屍般只知道殺戮。
冰釋天努力從地上爬起,衝到那團黑霧擊出體內最後一絲法力,而自己也做着徒弟離開後立馬自爆元神的決定。
唯有引爆元神,以自己的性命爲代價,纔有可能換取這些未逃離書院弟子的一線生機!
這時,雪無霜手裡的字體頃刻之間都彷彿活了過來。
雪無霜愣住了,冰釋天也愣住了,而那魔將怨靈,更是傻愣愣的待在原地彷彿見鬼一般:“這……這是……”
三人頭頂一道青年虛影,只見他一手執劍,輕輕的一劈,簡簡單單的一個劍招動作,而他劈的對象正是忘了逃離密室的怨靈。
那是劍道法則,天地之間最凌厲的大道法則。一縷就可毀滅山河!
此時,那魔氣終於感受到了恐懼:“大道法則?劍氣?這莫非是劍神降臨……不,絕無可能,這九幽大陸什麼時候有這種厲害人物了?”
那一團黑霧,不斷地被這凌厲的劍氣所消融。
慘叫聲響徹後山,那是不甘,更多的則是恐懼!
直到它消散的最後一刻……
許久。
青年異象也消散於密室,而雪無霜手中的那一幅字也稀碎了一地。
彷彿,所有的一切,都不曾發生過一般,甚至就連早已見識過這幅字的學院,都有些恍惚。
那位前輩,到底是何等強大的存在?
憑几個字就滅了連師父都沒辦法的魔將怨靈!
伴隨着冰釋天的咳嗽聲,雪無霜才從恍惚之中回過神來,匆忙將師尊從地上扶起。
剛纔,消散的不僅僅只是懸浮中的那團黑霧,就連冰釋天體內難以去除的魔氣,也隨着那劍氣的洗滌,也被徹底祛除。
“師尊,您沒事吧?”
冰釋天擺了擺手。
如今魔氣已除,他身上的傷恢復起來是早晚的事。
冰釋天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雪無霜手中另外幾幅字,語氣之中,滿是難以置信:“這等蘊藏劍意的寶物?徒兒是從何處得來的?”
“是一書生所贈,這位我用天眼通查驗卻只是個沒有修爲的凡人。師妹弄壞了他的字畫,他也沒有生氣,反而是以每幅十金幣,將這墨寶賣給了我們。我已經讓馨兒動用家族的力量,與那書生交好。”
這至寶,和白撿無異。
天底下竟然會有這種事,這種劍道法則長久觀看,即便不是劍修也可以獲得好處。放在外界,必定會引來一番血雨腥風。
而徒弟口中的這位書生,竟然就這麼雲淡風輕的將這字畫以幾十金幣賣給了她?
冰釋天頗爲讚許的點點頭,道:“不錯,這位前輩既然是以書生自居,必定不願意被修士打擾,你讓馨兒的家族前去與他結交,做得很好。”
“不過,前輩於我太玄書院有大恩情,我一定要親自去道謝。他身在何處,現在就帶我去過去。”
若非白不易這一幅字,他冰釋天,甚至整個太玄書院,都將會被這魔氣所毀。
雪無霜頓時一喜,連忙道:“前輩就在臨海城之中!”
甚至顧不上療傷,冰釋天只是草草換了一身衣裳就隨徒兒下山趕往臨海城。
能與這種隱世高人結識,那麼對於太玄書院未來,便意味着有着更大的機緣,甚至有可能,一舉成爲九幽大陸的頂尖勢力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