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八 心無從安放
沈小秋只是看着窗外，她已經不願意再看到這個男人如此噁心的嘴臉了，她已經膩了有時候也會告訴自己這樣的日子她受夠了，當初就不該嫁給這個人，可是女人難道不就是要嫁給拿走自己第一次的男人嗎？如果沒有那次意外或許自己現在會是另一種模樣，不會像現在這樣有老公跟沒老公一樣，就像笑話
。
沈君敖沒有辦法，只好硬着頭皮帶着沈小秋去了商場。以前他倒是很喜歡陪女人去商場逛街，喜歡看着那些女人因爲物質滿足而露出的妖媚的微笑，喜歡看着卡里的錢爲了自己喜歡的女人而刷刷減少，他覺得那是最爽的一件事。而今天，要陪的竟然是自己的老婆，而且她要買的竟然還是孕婦裝，沈君敖心裡有說不出的沉重……他已經說過了不認那個孩子就會不認，即使那個孩子真的是自己的又怎麼樣？女人和孩子不就是給了錢就行的嗎？這個世界上只有情人才需要愛，就讓沈小秋自作自受吧，這可是她自找的。
沈小秋簡單買了幾件，而且還要看價格，拿的都是最便宜的？沈君敖跟着看有點懵了，怎麼？難道這個女人要給自己省錢還是怎麼地？女人不是都愛買最貴的衣服的嗎？而且特別是在有男人付賬的時候。這個沈小秋是怎麼回事？呵呵，怪女人就是怪女人。
“要不要去樓上？那裡有小孩的衣服。”沈君敖好像也突然有了興趣。
“不用買那麼早，都還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呢。”沈小秋沒有看他，她知道這個男人只是在逢場作戲，所以自己稍微應付下就行了。
“那就男孩女孩的都買啊，沒關係，咱們有的是錢。”這也是沈君敖最感到自豪的事情，特別的在女人面前。
“不用了，就像你說的這孩子能不能平安降生還是個未知數呢，我可不想到時候抱着小孩的衣服哭。 ”沈小秋看看沈君敖笑笑，走到了收銀臺。
沈君敖一下摸不到頭腦了，自己……有那樣說過嗎？自己怎麼不記得了？沈君敖怎麼可能那麼狠毒，就算不喜歡也不會咒這個小生命死啊，雖然不會承認，但是生下來讓媽媽安心還是不錯的，不就是個孩子嗎？不就是吃飯多了張嘴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一共是1298.”收銀員打出了條子交給了沈小秋。
沈小秋接過看看沒有錯誤後便拿出了自己的銀行卡——
“請輸入密碼。”
沈小秋想了想便摁下了幾個數字。
“好的女士，已經給您包好了，請您拿好
。”收銀員笑着遞給了沈小秋衣服。
“謝謝你。”沈小秋接過衣服，沒有招呼沈君敖便往出口走去。
沈君敖看愣了，爲什麼這個女人不喊自己付賬？難道她都沒有想過讓自己破費嗎？自己怎麼就能連這區區1298塊錢都沒有資格付了呢？這個女人到底是把自己當成什麼了！
“沈小秋！你站住！”沈君敖走上前一把攥住了沈小秋的胳膊。
“怎麼？你回去嗎？你要買衣服？”沈小秋看看他，沒有什麼好感到意外的。
“爲什麼不讓我付錢？你什麼意思。”沈君敖感覺沒有買賬就是吃虧了。
“爲什麼要你付賬？我只是買我的孕婦裝。”沈小秋不以爲然。
“你難道不知道女人消費都應該是男人來買單的嗎，要不要我跟着你幹嘛？當擺設啊，還有，你幹嘛賤的買最便宜的啊，那裡有成千上萬的孕婦裝你怎麼都不買，買這麼便宜的你寒酸誰啊！”沈君敖覺得自己有一肚子的委屈，爲什麼？難道僅僅是因爲自己沒有機會買單嗎？自己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賤了？不，這只是習慣。
“有老婆跟老公分的那麼清楚的嗎？夫妻一起逛街不管是誰買單花的都是共同財產，我又不是你的那些女人喜歡名牌，所以你不用管我買什麼價位的衣服，更不用給我買單。我是你老婆，不是那些只是看中你金錢的小姐。”沈小秋也算是一本正經了，這個男人還真是會無理取鬧，自己纔不會跟那些個女人一樣噁心。
沈君敖沒有說話，他想不出來語言去反駁沈小秋的話，原來自己也有這麼獻醜的時候，原來並不是每個女人都那麼在意他兜裡的錢的。沈小秋上了車，自己卻是遲遲在跟過去的，選擇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因爲他已經不知道要如何去面對沈小秋了，自己也有這麼不知所措的時候，而且面對的還是沈小秋這樣的女人，呵呵。
“世雅姐，你怎麼這晚纔來啊。”看到韓世雅進門戴美漓就走過去擔心地詢問着。
“我沒事，就是路上堵車了。”韓世雅疲憊地笑笑。
“真是的，打你手機也是關機，我都擔心死了
。”戴美漓委屈着。
“我那麼大個人了能有什麼事啊……”光顧着搭理戴美漓了，韓世雅卻沒有在第一時間看到那個坐在病牀上陪着歐澈的男人——
歐傑楓？！他……他怎麼在這？他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媽媽，你回來了……”歐澈看着韓世雅興奮地叫到。
“你……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韓世雅走過去眼中透露着冷光。
“世雅姐，他說……認識你，所以我就讓他進來了……”戴美漓小聲地跟韓世雅說。看着這兩個人的確認識，但是關係好像不好？
“沒有找，只是意外發現了而已。”歐傑楓的回答讓韓世雅的心涼透了，這難道也是一個父親該有點口氣嗎？自己的女兒就要死了他竟然還這麼自如怎麼無所謂？看來這個男人已經徹底變了，不會再對他抱有任何幻想了。
“那麼，請你現在馬上滾出去，這裡不歡迎你。”韓世雅笑笑。
“我問過醫生歐澈的病情了，需要手術，我已經交了20萬，如果不夠我這裡還有。”說着歐傑楓將那張銀行卡放在了桌上。
“你說什麼？我們不需要，請你馬上退回你交的費用，我們自己有錢。”韓世雅覺得不可思議，這個男人竟然還會有良心地給自己的女兒交救命錢。
“你有什麼？你有那麼多錢嗎？韓世雅，現在不是你逞強的時候，治歐澈的病要緊，你就別再固執了。”歐傑楓可不想再跟她爭論什麼了。
“我說了我有錢！”韓世雅也拿出了自己的銀行卡，她去查過了，裡面的確有12萬，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12萬她覺得比歐傑楓的錢乾淨多了！
“有多少？你知道歐澈需要多少錢嗎？”
“我有12萬。”韓世雅得意地笑着。
戴美漓驚訝地看着韓世雅，現在還不是追問的時候，所以只能自己胡亂猜測……
歐傑楓愣了一下，看來幹那個的確的來錢快啊
！不過他不想嘲笑，也不想挖苦，他想安慰，想勸說，但是無從開口。
“現在知道了吧？昨天晚上那個沈總很大方，一夜給了我12萬，現在——我有錢了。”韓世雅故意撩開了嗓門，歐傑楓感覺那樣刺耳。
“這就是你的生活了嗎韓世雅？以後要做一輩子的小姐嗎？”歐傑楓沒有責怪，因爲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也知道都是因爲自己韓世雅才變成這樣，他有的只是惋惜，惋惜韓世雅的命運會變成這樣，都是自己害得，真是怎麼彌補都還不回來。
“怎麼？你以爲你的錢就比我的乾淨了嗎？我花的是男人給的，而你還不是一樣花女人給的啊，我們倆唯一的不同就是：我是坐檯小姐，每天服務的客人都不一樣，而你是被人包養的小白臉，只不過幸運的是你被包養了一輩子，哈哈。”韓世雅暢快地笑着，想想真的就是這樣，你歐傑楓也沒有什麼好值得驕傲的。
歐傑楓沒有說話，自己能爲自己辯解什麼呢？自己還不就真的是這個樣子嗎？做了上門女婿跟被富婆包養又有什麼不同呢？自己也還是一樣不愛那個女人，只是爲了感激，雖然那個女人是真的愛自己可是自己就是不能用心。爲什麼？因爲心在韓世雅那，隨着她呼吸，隨着她哭，隨着她笑，也會隨着她死去……自己只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罷了，晚上和誰睡一起都無所謂了，只要心在那個人那兒就會安心……
“媽媽你怎麼了？不要和叔叔吵架……”歐澈從牀上站起來抱着韓世雅。
“媽媽沒有吵架啊歐澈，歐澈乖，馬上就可以手術了，到時候歐澈就又可以去上學了，可以健健康康的長大。”韓世雅摟着歐澈掉下了眼淚。
她騙自己這是爲歐澈流下的淚，但是隻有自己的心最清楚，這淚是爲了歐傑楓流的……這個她愛了那麼多年也恨了那麼多年的男人還是這樣會牽絆自己的心，還是會讓自己心痛。到底是爲什麼？韓世雅怎麼就這麼賤！
“歐澈要好好聽媽媽的話，叔叔以後會經常來看你的。”歐傑楓摸摸歐澈的頭笑着對她說，那種溫暖真的像爸爸，歐澈從來都沒有感受過的溫暖。
“不用了歐傑楓，我可不想讓歐澈長大後知道自己有個你這樣的爸爸，拋棄她的媽媽去過好人家的日子，那樣她會恨死你的。”
（四十八 心無從安放）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