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虛老怪,還是後期?”張雲神色有些鄭重,看着這女子,眼中眸光一閃,隨即也不在意,笑着朝衆人迎去。
“在下既然答應過你等,自然會前來,不知這位道友是……”來到衆人面前,張雲笑着答着,同時看着媚色女子,朝虯鬚大漢問道。
“嘻嘻嘻,奴家魅離,見過小兄弟了,小兄弟年紀輕輕,卻是修爲不俗啊。”虯鬚大漢未說話,女子便笑着說道,看着張雲,眼中閃過異色。
“呵呵,在下這點修爲哪能入道友的法眼,卻是過譽了。”張雲神色波瀾不驚,看着女子的眼睛,緩緩答道。
這女子眼神極爲輕佻,看着張雲,絲絲粉色霧氣繚繞周身,似霧非霧,帶有怪香,好似能輕易激起人心裡的慾望,不似正道。
聞着這香氣,張雲只感覺周身一熱,隨後一股暖流從胸口處涌出,流遍全身,居然有一股酥麻之感,極爲難受。
“好厲害,這女子到底是何來路,居然能引動我體內的氣血波動,而且周身氣息似邪非正,不像是道門中人。”張雲微微運轉真元,瞬間便壓下氣血一動,心中卻是思量着。
“呵呵,小兄弟過謙了,走吧,先去別墅中坐坐,散修聯盟成立,就在今日,還有一些道友未曾來到,需要等等纔是。”女子說着,卻是帶着張雲朝那高大別墅而去。
張雲也不拘束,隨後同虯鬚大漢說了幾句話,也並沒有什麼其他的收穫,只是知道,這女子是這次散修聯盟成立的主事人之一。
“這位魅離仙子前輩乃是須神子真人親自請來主持散修聯盟之人,是一名苦修散人。同另一名前輩共同主持大事,我等奉命聽令而已。”虯鬚大漢如是說。
張雲點點頭,眼中神光閃過,若有所思,卻是並未答話。
“小兄弟還請上座,此次散修聯盟成立,我等廣邀三山五嶽散修道友都是前來此地,此刻還有數位未曾到來,恐怕還需要等等纔是。”進入別墅之中,魅離仙子朝張雲說道。
“嗯,既然如此,便是等等也無不可,只是不知道那典禮何時開始?”張雲應道。
“呵呵呵,小兄弟何須着急,典禮我等自有安排,最晚不過明日。”魅離仙子笑道。
“呵呵,那就好。”一聽此話,張雲點了點頭,也不再說話。
見張雲不說話,這女子也不在意,而是同其他修士開始細細的規劃着,絲毫不顧及張雲的存在,好像對張雲很放心一樣。
張雲神色不變,聽着女子的規劃,眼中閃過神芒,又看着不住點頭的其他修士,心裡驀然一動,卻是一股怪異的感覺涌上心頭。
“難道這其中還會有其他事情發生?”張雲思索着,努力的追尋着那股感覺。
這種感覺不是無的放矢,張雲修煉至今,自然知道心血來潮的事,以前的感覺卻不是這樣,很清晰,而這次卻極爲怪異,似喜非喜,似悲非悲。
“且不管他,以不變應萬變即可。”暗暗想着,也不再聽這些人討論,隨即便閉上了眼。
在張雲閉上了眼的同時,旁邊不住說話的女子卻是轉過頭來看着他,眼中閃過一道寒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雲在調息中被虯鬚大漢喊醒,說是已經夜晚來臨,要帶張雲去附近的別墅休息,直接等待着明日的典禮開始。
張雲自然是不會不同意,知道衆人在已經離開了,便在虯鬚大漢的帶領下,朝着附近一座甚是華麗的別墅走去。
“前輩好好休息,明日正午時分纔是大會正式開始之時。在這之前,前輩可隨意走走,也可在這清雅別墅中休息打坐,絕對不會有人打擾。”虯鬚大漢說道。
“嗯,好的,你若是有事,便自己忙去吧。”張雲道。
“既然如此,在下告退了。”虯鬚大漢說着,隨即便退了出去,同時將別墅的門帶上。
張雲也不管他,走到沙發邊上便盤坐了上去,隨即又是眼睛一閉,兀自打坐去了,好似十分緊忙的樣子。
就這樣,張雲一直到第二天正午時分才緩緩睜開眼,其中沒去任何地方。
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張雲暗暗點頭,“現在已經快要到正午了,典禮也該開始了吧,參悟陣法也不急在一時,畢竟是來參觀典禮的,還是出去看看好了。”
隨即走下沙發,徑直出了別墅,神念微微一掃,辨認了下方向,便朝着別墅羣中央,那高大別墅的門前廣場而去。
此時,已經有上千人聚集在了那個廣場之上,黑壓壓的一大片,散發着極爲駁雜的氣息,陰寒的,熾熱的,平和的,應有盡有,全是散修。
在廣場中央,還有一個巨大的土木石臺,石臺上有數十把交椅,已經有大半人在上面坐着,周身氣息相對來說,比臺下的強上不少,都是練氣還神的存在。
張雲剛走出來沒多久,便有虯鬚大漢迎了過來,估計應該是時刻注意着張雲的動向。
“前輩一日未曾出門,卻是趕來參觀典禮,實在是守時之人。”虯鬚大漢笑着說道。
“呵呵,哪裡哪裡,現在典禮應該開始了吧?”張雲笑了笑,問道。
“卻是如此,不過我散修聯盟的盟主,凌天前輩尚未出關,不過魅離仙子已經去請了,道友還是先請上座,稍等片刻即可。”虯鬚大漢笑着答道。
“凌天?”張雲疑惑,隨即也不多問,在虯鬚大漢的帶領下,朝着廣場上的石臺走去。
一路上,這虯鬚大漢可能是有些威嚴,每每遇到散修,總要上來行禮一番,同時都敬畏的看了張雲一眼,便快速離去。
廣場上,人頭攢動,散修們三五成羣的都在交流,不停的說笑着,興高采烈的樣子,好似對散修聯盟的成立,期待很久了一樣。
張雲看着,不停地點頭,跟在虯鬚大漢身後,在一衆的散修注目下,徑直走上了石臺中央,在那五把高大的檀香木椅子上坐了下來。
“譁……”
張雲剛坐下,散修們都是吃驚不已,看着他屁股下的椅子,再看看他,都是極爲震驚的樣子,同時都竊竊私語了起來。
“怎麼回事?”張雲心中一陣莫名其妙,不知道這羣散修又怎麼了,難道自己哪出錯了?
“這小子是哪裡來的,好大的面子呀,居然直接坐在了返虛修士才能做的檀香木椅上,難道有什麼大的來頭?”一個聲音傳來。
“可能吧,如果說有這麼年輕的返虛修士的話,也不會是散修,肯定是大門派的人,這人年紀極小,如果說是那種駐顏有術的老怪物的話,卻也說不通,不過既然能讓奎山真人引路,恐怕來頭還真的很驚人。”
“你們都錯了,這位前輩就是返虛修士,也是一名散修,我曾經跟他老人家有一面之緣,確實有些熟悉,這位前輩修爲精深,肯定是容顏不老,雖是返虛,但卻與青年小夥一樣。”有一個聲音說道。
“是嗎?難道說這位前輩也是我們散修聯盟的名譽長老之一,我怎麼在之前沒聽說過呀?不是這有須神子真人,方海大師,凌天道長,和魅離仙子麼?”
“不對,此人並不是返虛大能,數月前我在合安市見過,他只是有一個煉虛合道的師傅而已,後臺極爲堅硬,估計是這樣才能坐上這個位子。”又一個聲音道。
“這就對嘛,我散修聯盟只有四位返虛高手,正是須神子真人,方海大師,凌天道長,和魅離仙子,並沒有此人的,此人可能是代他師父前來,所以才受到奎山真人的禮遇。”
“………”
聽着臺下這些聲音,張雲才恍然大悟,摸了摸鼻子,朝其他座位看去。
果然,其他練氣還神修士坐的椅子都好像是杉木做成,就是格式也不太一樣。
“感情是我坐的位子特殊呀,檀香木椅,很高級嗎,怎麼只有煉神返虛的修士能坐呢?”
其實張雲原本也注意到了,只是沒什麼在意,沒想到這一個典禮居然也能體現出森嚴的修道界規矩,實力至上,還真是深入人心啊。
不過他也不在意,現在他可是貨真價實的返虛修士,自然有資格,有能耐坐在這一般椅子上。
只見他坐定椅子,大馬金刀,自有一股威嚴。眼中神芒閃過,緩緩的掃視着下方,每到一處,修士竊竊私語的聲音便消失,看着他,都是臉色吃驚,有些畏懼,有些恭敬。
“哼,這就是人心,你實力強,大家就怕你,否則就算你有頂天的後臺,他也不會尊重你,甚至還會詆譭,認爲是一個紈絝子弟。藉着長輩威風而已。”
看着衆人的表情,張雲也不在意,緩緩收回目光,穩穩地靠在椅子上,神情說不出的索然,隨後將眼睛閉上,不再理會衆人。
“張雲小兄弟也在此地呀,沒想到能在此地遇到張雲小兄弟,難道也入了散修聯盟?老朽殷正卻是再次見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