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 量身

Jinbang 105量身

周天想起陸公公還在:“去忙吧,一會叫你。周天望着廊下泛黃的草木,若有所思的敲打着欄杆上的柱子,依瑟不小了,早過了說親的年齡,雖然她雙目有恙,可如果是自己賜婚沒人敢不從。

依瑟長相不俗,若是許個好人家沒人會錯待她,實在不該讓她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畢竟關於一個女人的未來。

可,周天又拿不準,她憑什麼給太子妃婚配,有病嗎?!放在歷朝歷代的史書和大臣心裡也不像話,別人心裡怎麼想當朝太子,只愛男人?還是無法承後?就算她以後再娶個女人,原太子妃的事都是根刺。

周天腦子又有點疼了,如果她現在先站穩腳跟,再從宗室過寄來一個……周天不禁覺的好笑,真到了那時候他過寄個屁,乾脆自己生一個算了,還怕個球!只是現階段要安撫臣心,撥亂反正纔是當務之急:“來人。”

“奴才在。”

“備車。”去會會她再說,或許依瑟只想給她做件衣服,她在這裡亂想什麼!

陸公公回來的時候太子已經走了,陸公公無奈的嘆口氣,高興太子不需要他之餘,又有些小小的失落:“哎,可有人跟着。”

“回公公,都跟着呢。”

秋色如歌,初見涼意,萬綠之地有黃葉翻落、果香爭鋒,這些天盛都已有剛摘下的果子在各大市場交易,春季粗糧的交易正在緩緩升溫,在僅有的好天氣裡,人們已開始過冬前的繁榮。

豔陽高照,搖扇的風氣還未散去,抓住秋的尾巴再風流一把的人比比皆是,周天坐在馬車上,突然覺的從皇城出來後跟她同方向的馬車很多:“賀惆,怎麼回事?”

賀惆驅馬退回:“主子,本月是‘秋開’雅節,各地學者和國子監學子也會參見的盛宴,連續半月之久,小魁首可直接入學國子監,大魁首可入朝爲仕,但除了前一條在執行,後一條已經荒廢了,不過主子放心,我們去的地方距離諸方學子論道的地方還有一段距離,不會擾了太子和依瑟小姐的雅興。”

周天瞭然的放車簾,心想‘可以入朝爲仕’的意思是走後門吧,她在焰國史冊見過這項習俗,每年主持大會的官員可以從中挑選門生,不過三十年沒用過了,現在不過是文人彙集的娛樂之地。

這麼多人來這裡,估計就是嘲笑她秋闈的,切,無事生非之輩,早晚矯正你們這幫長舌婦!

賀惆不明白主子爲什麼突然生氣,好好的秋開踏雅之事,主子不喜歡嗎?最不濟搶幾位男色回去也是件樂事。

城郊靈山是座風景秀美的講禪之地,因爲風雅後來也是“秋開”集會之所,宋依瑟約見太子的地方在後山,是私人之地,無人可擾。

涼亭內,宋依瑟坐下又起來,起來又坐下,焦慮的走來走去,緊張的攪皺了手裡的錦帕:“心眠,心眠!”

心眠急忙端着水果跑來:“奴婢在呢。”

宋依瑟焦急的向出聲的方向迎去,腳下被桌子一絆險些摔倒,宋依瑟撐着桌子站定,心裡又蒙上了一層陰影,早上的自信蕩然無存,有些埋怨自己異想天開的舉動:“我是不是太心急了,太子褚事繁忙,我不該打擾他。”

心眠趕緊放下水果,扶着小姐坐好,耐心的勸道:“小姐多慮,太子若是沒時間不來便是,小姐勿想太多。”

宋依瑟心裡一滯,但瞬間恢復如常,嘆了句:“是我貪心了……”

心眠不明所以,小姐冒着生命危險祈見太子,爲何說是自己貪心。

宋依瑟心知除了家事,她確實想見他,才鼓起勇氣那麼做,甚至沒有顧忌禮法教養,現在想來依瑟不禁有些後悔,他會不會瞧不起她,會不會覺的她辱沒了皇室門楣削了她的身份。

宋依瑟越想臉色越白,似乎因爲自己的操守已經萬劫不復,她不該那麼做,不該一時衝昏了頭腦!宋依瑟頓時站起來:“心眠,你去幫我把信要回來,快去!”

心眠傻眼,無奈的提醒:“小姐,已經送去很久了。”然後小心嘀咕句:“要到早就到了,反而是太子不見得會看。”

宋依瑟頹然的坐回軟椅上,不知爲何因那句‘不見得會看’有些傷懷,可也轉瞬即逝,心想看不到也好,約人私會本不是女子矜持的所爲,只是若是他看還不來……宋依瑟攥緊手帕,無神的望着菊香遍野之處,爲自己的行爲後悔不已。

心眠也不知怎麼安撫小姐,這件事的確冒險,小姐是丞相之女又與太子有婚約,約見實在不妥;可小姐不這麼做好似也沒有其他辦法,畢竟太子根本不見小姐,小姐又要如何立足。

心眠看眼發呆的小姐,爲小姐切些水果:“小姐,您吃點。”

宋依瑟搖搖頭。

心眠收回手,心裡不禁有些埋怨太子,若是太子看了信不來也派人說一聲,小姐從早上等到現在萬一染了風寒怎麼辦,可想想若是太子沒看小姐纔是白等了:“小姐,咱們回去吧。”

宋依瑟沒有說話,心裡亂的不行,怕太子看見了信又怕太子看也不看,不斷的給自己找理由想着她這麼做都是爲了母親和兄長,可也掩不住她所知的那點心思,不禁更責怪自己不懂事,有違母親的教導。

突然吊兒郎當的聲音響起,帶着三分肆虐六分調笑僅有的一分還是不正經:“嘖嘖!讓本宮瞧瞧這是咋了,是怨本宮來的晚,還是嫌棄本宮打擾了美人惆秋。”

宋依瑟瞬間向發聲處望去,激動又開心的望着茫然的前方,那一瞬間的高興和眼淚讓周天不自在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依瑟急忙收起失禮的舉動,站起來向太子的方向行禮:“小女見過殿下,殿下金安。”

心眠跪下,問禮:“太子殿下千歲。”

賀惆賀悵向依瑟抱拳:“宋小姐如意。”

宋依瑟急忙讓他們免了,想笑又不想的又想起自己不爭氣的行爲,愧疚的低着頭不敢看周天:“是依瑟不好,不懂規矩的擾了太子清淨。”

周天坐下,風和日麗的天氣出來走走就當散步了:“哪裡,本宮正閒的發慌,就見有人青書解憂,立即快馬加鞭的來了,只是路上實在車多,有些堵啊!”

依瑟瞬間破涕爲笑,屢着手裡的錦帕道:“太子又騙依瑟,誰敢擋太子的馬車。”然後小聲嘀咕道:“太子還不從人家頭頂飛過去。”

周天尷尬的喝口茶,涼了:“往事不可追也,今天可好,有沒有人爲難你。”

心眠小心的過去,趕緊把茶收走換新,發現太子沒有發怒,心裡的石頭總算定下。

宋依瑟不知發生了什麼,聽見太子問便低下頭:“多謝太子成全,不曾有人爲難,倒是讓衆臣誤會太子的行爲是依瑟不是。”她出門時才知道,因爲此事,昨天鬧到了很晚。

周天也有些耳聞:“搶了你家糧草是事實,正好讓他們消停一些。”

宋依瑟笑笑,十分感激太子的說辭,甚至有些小小的蜜意。

周天尷尬的揉揉額頭,實在不適應有女人爲自己神魂顛倒,而且爲這點小事就對自己所有的過失改觀,但又不得不讚嘆女子的柔順知足,她們往往可以因爲一些小事對男人死心塌地。

周天又有些愧疚,她是娶還是不娶,娶了太不仁道,不娶又捨不得放着容易的捷徑不走,周天的良心在邊上徘徊着,最後還是理智的試探道:“宋小姐,這些年委屈你了。”

宋依瑟沒料到太子會提這些,疑問的望着漆黑的發聲處。

周天見狀心裡升起幾絲憐憫更不忍再利用人家,也不想她心裡火苗再蔓延成不可收拾的後果:“我喜歡歐陽將軍的事讓你難做了……”

賀惆賀悵、心眠聞言,悄然的揮退所有僕人出去,太子要說悄悄話,誰敢找死的聽兩句。

宋依瑟聞言羞澀的紅暈漸漸收起,慢慢的垂下頭不吭聲,害怕聽到太子的解釋,更擔心他說出什麼問題。

周天道:“我對女人沒有那種情緒,從小就沒有,所以你要是……”

宋依瑟直接擡起頭,堅定的問:“太子是想賜依瑟一杯毒酒還是三尺白綾。”

周天納悶,當然是一樁更好的婚事。

宋依瑟站起來跪在周天腳下,不接受太子扶她的動作,繼續道:“依瑟知道依瑟配不上太子,太子不喜歡依瑟也是情理之中,太子能現在才提,讓依瑟多陪伴母親這麼多年是依瑟的福氣,何時太子覺的依瑟礙事了,依瑟願爲歐陽將軍讓路。”

周天有些懵了,這是說她若不娶,人家得死嗎:“你多慮了本宮不是那個意思,你值得更好人……”

“太子在打依瑟的臉嗎!依瑟就是再膽大妄爲也不敢帶着昔日是太子妃的身份令嫁!依瑟明白太子不是不好之心,太子爲依瑟做過的事依瑟心存感激,若是太子想要依瑟的命,依瑟心甘情願的給您,太子無需多慮,只是懇請太子讓依瑟安置好家人,給依瑟兄長一個好前程。”

周天忘了還有這茬了,古來女子可不是現在的人,尤其是許配過皇家的段不會允許第二次婚配,即便是普通人家解除了婚約的有幾個能嫁的更好,那是有辱門楣的大事。

周天尷尬的發現根本不是她願不願意娶的問題,而是她不娶,依瑟沒有第二條路可選的事實,周天不知爲何心裡竟然有些竊喜,甚至感激迂腐的制度爲她選擇好了,可以沒有負擔的解救依瑟之路。

周天愧疚的看依瑟兩眼,跟着自己不知是她的福氣還是禍事,周天突然離開座位蹲下身於依瑟平齊。

宋依瑟有些驚慌的不知太子要做什麼。

周天握住依瑟的手,明顯察覺到依瑟的僵硬:“依瑟,我沒有讓你死的意思。”周天摩擦着嬌嫩卻生繭的手指:“我是怕你介意我和後院的事,你是丞相之女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不想你入了我的宮受了委屈。”

宋依瑟茫然的聽着,本無焦距的眼睛有些不知所措,太子是不讓她死嗎?太子肯要她嗎?依瑟跟本沒有注意聽周天提到的後院,她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與人分享,怎敢埋怨太子先於她之前有了所愛,無非是把女子換成男人而已。

宋依瑟心裡感激太子不嫌棄她,更感激太子肯給她一次機會,她定會好好服侍他,做一位讓他心安的太子妃,宋依瑟擡起頭,感激的笑了,眼淚在無焦距的眼神裡醞釀,顯得楚楚可憐又可愛無比。

周天垂下頭抵住依瑟的額頭,毫無預警的在她柔軟的脣上碰了一下又快速離開:“乖,地上涼,起來。”

宋依瑟瞬間臉色通紅,心跳過快的無法複合,恨不得找個縫隙鑽進去再也看不見太子,可她硬生生的存在着,嘴角的觸感還沒有散去,手裡的帕子險些被她糾結斷,哪還敢‘看’周天一眼,更不敢起身驚動了太子。

周天被她的舉動逗樂了,不客氣的開始笑:“等着本宮扶你不成。”

依瑟急忙站起來,臉紅的退離周天很遠,撞到了涼亭的柱子才停下。

周天見她沒跌下去,鬆了口氣,坐下:“過來,躲那麼遠幹嘛。”

宋依瑟瞬間覺的自己被‘可惡’的太子整了,不悅的死死攪着手帕,羞憤交加!

周天急忙解釋:“本宮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本宮的愛妃太可愛嗎……”

“你還說!”

周天趕緊閉嘴,免得小姑娘受不了刺激從涼亭跌下去:“不是說給本宮裁衣,本宮怎麼沒有看到裁縫。”

宋依瑟瞬間想起正是,被調戲後的心跳還未平復,但已經忘了害羞,唯恐耽誤了太子的正事,趕緊對涼亭外道:“心眠。”

心眠急忙跑來,她一直遠遠的看着擔心小姐跌倒:“奴婢在。”

“扶我到太子身邊,拿我的尺子來,給太子量量尺寸。”

心眠鬆口氣,扶着小姐上前,小姐爲了今天練習了很久,特意找了跟太子身高相仿的壯碩麼麼反覆度量,現在站在太子面前,應該不會因爲眼睛不便出什麼問題。

宋依瑟反而更不舒服了,眼睛看不見嗅覺更加敏銳,近在咫尺的檀香清雅恬淡,讓她不禁想起靠在上面的感覺,更加臉紅的垂下頭,等着心眠遞上尺子:“依……依瑟才學有限……比不得宮廷織造,太子別嫌棄。”

若不是周天距離她夠近根本聽不到她最後說了什麼,周天只是笑了笑,爲了不刺激她沒有再行開口。

心眠遞上軟尺。

依瑟緊張的結果,儘管練習了無數次,可真面對太子又是不一樣的壓力,依瑟緊張的擡起頭,顫抖的撫上太子的胳膊。

周天自動張開手臂。

依瑟頭垂着低低的,可能因爲太緊張也可能是心跳太快,她弄個很久也拿不準尺子對不準肩縫,心裡緊張的早已沒了羞澀,反而覺的自己很沒用,連給太子量身的小事也做不好。

周天察覺到她眼裡有了淚水,剛想給她擦擦,見她又倔強的忍了回去,便不動聲色的停下。

依瑟費了好一會功夫,好不容易從肩頭量到了手背,心眠卻小心的告訴她,尺子起點不對,要重新量。

宋依瑟瞬間有種崩潰的感覺,鼓起的勇氣覺的十分可笑,她做不好,將來憑什麼站在他身邊與他比肩,瞎了的太子妃是在給他蒙羞,宋依瑟愧疚的覺的自己沒用,都是她不好,以爲練習了多次就不會讓太子爲難,可還是讓太子因爲她站了這麼長時間,他心裡一定惱恨了自己。

周天突然伸出手拉住依瑟。

依瑟驚了一下。

周天小心的把她帶到自己的身前,接過她手裡的軟尺爲她定好尺度放在她的手裡,帶着她的手按住衣服的肩縫,另一隻手示意她下滑,笑着道:“這不就好了,在哭咱們依瑟就成雨後秋菊了。”

宋依瑟瞬間破涕爲笑,心裡升起濃濃的感激和愛慕,被嫌棄的不安瞬間撫平,依瑟從未覺的眼前的黑暗如此刻般充滿光彩。

周天配合着她把尺寸量好,手把手的告訴她刻度的起點,若是錯了就讓她多量幾次,爲了配合‘笨手笨腳’的未婚妻,周天降尊紆貴的俯身讓她方便碰到自己。

宋依瑟量完所有的數據,細如蚊聲的道:“謝謝。”

周天耳朵何其敏銳,能讓依瑟開心,周天也可以稍微想開一些,她會盡量對依瑟好,讓依瑟不至於受了委屈,若是有一天依瑟怨恨她,也是她咎由自取。

宋依瑟退後一步,細聲細語的道:“好了,太子若是國事繁忙可以先行一步,等依瑟爲太子做好了衣服便給太子送去。”

“我沒事。”

某人不配合的話,讓宋依瑟嘴邊的恭送生生嚥了下去:“那……那……”那你要幹什麼!她沒想過太子不走,她沒話說了,宋依瑟繼續攪着面目全非的手帕,欣喜中夾帶着不敢,怕自己表現不好。

周天看看亭子外的天氣,萬里無雲又是晴天:“走吧,帶你出去走走,平日在府裡,想必你也很無聊。”

宋依瑟聞言,睜大茫然的眼睛看着太子。

周天伸出手:“來,手臂給我,我扶你。”

依瑟急忙搖頭:“不,不,心眠陪我就好。”

周天無奈的道:“你不會讓我對着一個大蜡燭談情說愛吧,我可沒那麼好的定——”力。

宋依瑟不等太子說完,趕緊伸出胳膊,免得她又說出有辱斯文的話。

周天欣悅的握住她的胳膊向外走去。

賀惆、賀悵、心眠趕緊跟上。

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異常舒服,秋花盛開的郊外百里飄香,蒼天古樹的綠意還沒有散去,在爭着最後的陽光,享受今年的暖意。

周天握住宋依瑟的手讓她走在自己身邊,舒適的陽光照的人慵懶且舒服。

宋依瑟表情平靜了一些,笑容淺淺的感受秋日的暖陽,心動於身側男子的體貼。

靈山小路密集,到處花團錦簇,一顆顆花枝長的茂盛密集,有的超過了人的高度,這裡涼亭百座,風景秀麗,是高人雅士彙集之所。

能進入靈山後山的人必是一方權貴,在這裡有自己住所的人大多是焰國的肱骨之臣。

周天帶着依瑟慢慢的走着,偶然會停在花叢旁,讓她聞聞花香,聽聽爲數不多的鳥叫,興致來時也摘下兩朵戴沒入她的烏髮內,迎來依瑟嬌羞的婉約。

賀惆、賀悵、心眠遠遠的跟着,欣慰各自的主子有遊玩的心情,賀悵手欠的也摘下一朵扔賀惆頭上,更嘴欠的學着太子的聲音道:“手臂給我,我扶你。”

心眠掩嘴竊笑。

賀惆不悅的扯下頭上的花,瞪了賀悵一眼惡狠狠的提醒:“太子的耳朵比你靈。”

賀悵頓時蔫了的挺直背脊,緊盯周圍。

過了一會,賀惆看眼爲宋小姐編花環的太子,突然問:“賀悵,你覺沒覺的周圍有人。”

心眠的心瞬間提了起了,急忙四下看看並沒有發現不妥。

賀悵聽了一會道:“沒有。”

賀惆覺的莫非是他太敏感,或者是有動物經過?但他總有一種被人盯了的錯覺。

周天把花環帶宋依瑟頭上滿意的點點頭:“花美人更嬌,不錯。”

“太子又嘲笑人家。”淡淡的花香從頭頂傳來,依瑟心裡瞬間如明鏡般透亮。

周天跟着笑着,眼睛卻狠狠的盯向某一處,直到如芒在背的感覺消失,確定那人離開後,周天才收回目光,那是一隻野熊,估計是不餓,若是餓早被賀惆收拾了。

“太子,聽說本月是‘秋開’。”

清脆的聲音重新拉回周天的注意力:“嗯。”怕死‘長舌婦’的‘論架’的日子。

宋依瑟歪着頭,好奇的對上週天的眼睛:“殿下,依瑟聽說‘秋開’還有女子賦詩會,是嗎?”

身爲一位男人,雖然是‘僞男’但不會看不懂自己女人眼裡的那點小心思,不是好心,而是興致,周天也想起依瑟很久沒出門了,以前久負盛名的她相比能力不俗:“走,本宮陪你去看看。”

“真的嗎?”某人的笑臉比陽光還燦爛,照的周天異常舒服。

“真的。”

宋依瑟站起來玩着手裡的花環,直接把胳膊遞周天手裡,絮絮叨叨的說起少女時代的往事,有閨蜜間的小詩、有長卷的畫作、有精緻的繡品,細數着她當年最喜歡的消遣方式。

周天安靜的聽着,附和着身旁女子的樂事,幾乎可以想象曾經的依瑟也是才貌雙全的女子,寫的一手好字、彈得一手好琴、繡品栩栩如生,周天不忍打擾她,也不想問她現在看不見是不是刺繡已經擱下,周天只是聽,聽到小女兒訴說的得意處,也跟着笑。

小徑上細細的傳出女子話語和周天的附議。

只是沒人注意,另一條被高木隱藏的小徑旁,正走來一對主僕,主子表情閒適,即便是恬淡無爭的淡泊也不影響他萬千物種下,卓爾不羣的氣質。

身後的僕人碎碎叨叨的抱怨着:“少主,您已經是回寄夏的人了,就算您不走您躲山上別出來啊!您說您這人!前山龍蛇混雜,您去那裡幹什麼。”然後嘀咕了句:“就算爲了秋闈也是太子操心的事與您何干,別忘了太子現在正跟頁雪少爺耳鬢廝磨呢!”

子車世瞬間回頭,平淡飄遠的目光帶着他特有的閒適,卻瞬間讓小童閉嘴。

小童不敢再說什麼,心裡卻無限鄙視自家主子,說話不算話,回去他一定要告訴夫人,讓夫人給少主點顏色看看!子車世走在路上,神情如月光散漫,他懂小童抱怨什麼,所以纔不想他多提,昨天他有去找周天,只是中途碰到頁雪,他又返了回去,說不清爲什麼,大概是不想再看到什麼,景行山的事不會無中生有,頁雪的一聲‘小天’周天從未反駁,既然如此他去何用。

亦如那晚一樣,子車世不喜歡這種莫明焦躁亦不喜被影響的脾氣,他把心裡的情緒壓下,試着調整自己的問題,希望再次相見亦是合作上的友人。

小童玩着樹枝慢悠悠的跟着,心裡爲少主的磨叨性格並不認同,爲什麼三少爺進去了少主就不可以進去?憑什麼!少主就是太拘泥形式,憑什麼不去搶你!

可小童儘管這樣想,但小童知道少主不會,除非三少爺不要了,少主或許會撿,否則少主一定有本事把他看不見的那點心思壓在一輩子看不到的角落,這叫做‘男人該有的剋制’,而他們少主玩的更爐火純青,而小童也從不懷疑他們少主的定力,此事也一樣。

“主子……”

“少說一句話,不會憋死。”

小童可憐的閉嘴,心想,不讓說少主別做啊。偏偏自己幫着忙還給井伯功勞,真不知主子圖什麼,全便宜了三少爺!

子車世幾近走出小徑,遠方熟悉的聲音不禁讓他帶着幾分驚喜詫異的駐足,子車世順聲望去。

女子巧笑嫣然的陪伴在男子左右,小臉上寫着顯而易見的開心;周天收起一身鋒芒完全不見平日的懶散精明,只是小心翼翼的護着身側的女子,認真的聽她說話。周天眼裡的那份溫柔和喜愛是子車世從未見過的寵溺關懷。

------題外話------

關於昨日置頂的【lavendereye】的評論,今早我看到了大家對她的回覆,趕緊去瞅瞅那寶貝寫了點啥。

呆過鳥羣的朋友,應該會記得她,【lavendereye】大名楠楠,曾經‘賢妻的七大賢者’和‘陰毒的當家花旦’嗎,她消失一年去生寶寶了。剛得了女兒出來跟我說話,我就想着,人家得女我也獎勵一下,給人家個秀衣服的地方,結果呀的她又給我闖禍了!不過親們放心,你們的不悅有人幫你們收拾她了,梅說她,果然是脾氣不改,活該被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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