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寧知道皇帝對此心知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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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對方是顧長淵，她很樂意陪對方玩，可現在她絲毫沒有這種心情。
皇帝說：“朕覺得，阮姑娘和歐陽姑娘在這幾個秀女裡面，容貌並不出挑。”
軟敏敏和歐陽儲心中一涼。
皇帝看不上她們。
皇帝接着說：“不過，既然皇后中意你們，爲了公平起見，就都留下來吧。皇后覺得呢？”
櫻寧沒想到他來這一手。
不過前面才留了五個人，即便這十個都留下，也不算什麼。
櫻寧也不廢話，直接吩咐：“蘇嬤嬤，都留吧。”
櫻寧看着他的背影。
“皇后願意就都留着，朕聽你的。”
爲什麼，要到他死了以後，才能感受到這些？
錦書見她發怔，俯身輕聲說：“娘娘若是累了，奴婢扶娘娘回去歇着。”
櫻寧默默收回視線，提着扇子站起來，毫無顧忌的伸了個懶腰：“走吧。”
他走得很快，龍行虎步，氣勢威嚴。
先帝駕崩的時候，後宮妃嬪的數量足有三百多人，她看過賬冊才知道，每年光供養這些妃子，就要花費一大筆銀子。
櫻寧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輕聲說。
這都不僅僅是皇帝喜好的問題了，他一個人霸佔這麼多女人，有什麼必要？
還浪費無數錢財，弄的內庫空虛，最後只能變着法子朝老百姓的口袋裡納稅收錢。
都留下？
這得花多少錢養着！
皇帝觸電似的，立即迴避她的眼神，匆匆離開。
秀女們驚喜交集。
這就是運氣嗎？
這是屬於唐卿的步伐，他是武將，隨心所欲慣了。而顧長淵的走路姿勢完全不同，他走路總是不緊不慢，閒庭散步似的，帶着一股優雅和從容。
至少，在她當皇后的時期不可以。
櫻寧決不允許這種情況再發生。
那時候，她爲什麼沒有察覺到，成親後那段日子，只要待在顧長淵身邊，她的狀態便是寧靜的，溫暖的，祥和的呢。
“等我擬好了名單，再送給陛下過目。”
“不必了，朕忙。”
皇帝似笑非笑的瞥她一眼：“便依皇后所言。”他站起身，俯身湊到櫻寧面前，抓了一把櫻桃，說，“就這樣吧，這些秀女如何安排，給什麼名分，皇后自己斟酌着辦。”
前面一組全都退了，她們這一組竟全都留了。
“……”
櫻寧道：“前面也有我喜歡的，陛下怎麼不都留呢？”
“就這麼多，夠了。”她當機立斷。
櫻寧回想顧長淵陪自己走路時的情形，恍若身邊有一陣微風。
皇帝似乎看出她們的心思，淡道：“朕不喜歡運氣不好的人。你們幾個能跟皇后喜歡的秀女站在一起，便是你們的運氣，朕便給你們臉面。”
被選中的十五名秀女，依舊留在新羅宮，等待分配。
其餘落選的秀女則歸司禮監太監們管，給她們分配到各局做事。
櫻寧回到宣政殿，先用了午膳，吃飽了便歪在牀上看書，不知不覺便睡了過去。
睡夢中，她來到湖邊，看到湖中有一條船，船頭立着一個高挑俊美的少年，裹着裘袍，握着釣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