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多日,李侯和李第堯都都沒來莊子。
櫻寧起先還淡定,半個月後,就完全坐不住了。
家裡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哥哥們不可能這麼久不來看自己。
櫻寧叫來九斤,讓他騎馬回城去看看。
九斤早上出發,到下午纔回來,一進門就說李侯病了,侯夫人爲了照顧他,也病倒了,府裡忙亂的很。
櫻寧心中擔憂焦慮,晚膳一口也吃不下去,翌日一早,留下錦書和九斤照看辭兒,她自己帶着折蘭,坐了馬車,請田大叔的兒子田扁擔趕車,準備趕回侯府。
李輔承還遠在浙海,他留在莊子裡的二十名侍衛,櫻寧帶走兩個,剩下的全都留在莊子裡。
一來呢,這麼多人她帶着太扎眼,沒必要。
再一個把人都留在莊子裡照顧和保護辭兒,她也才能安心。
一輛馬車,兩匹馬,一路飛奔着出了莊子,在晌午就回到了侯府大門口。
門子嘿嘿笑道:“嗨,瞧我雙眼睛,活該讓折蘭姐姐罵幾句。大小姐,您快請。”
楊氏靠在牀頭,長髮披散着,平日裡雍容得體的面容,顯得有些憔悴,嘴脣沒有一點顏色。
櫻寧無暇其他,直奔母親住的正院。
丫鬟又驚又喜,連忙後退施禮。
角門上的門子看見她,差點沒敢認。
“……是誰在外面說話?我怎麼好像聽到櫻寧的聲音?”楊氏略虛弱的聲音傳來。
“母親呢?”
白繡一擡頭瞧見櫻寧,呆住了:“大,大小姐?”
“夫,夫人在裡屋。”白繡一時回不過神來,眼睛呆呆看着櫻寧,“大小姐什麼時候回來的?大小姐身子好了嗎?”
一進去便聞到了淡淡藥香味。
櫻寧心焦不已,迎面看見白繡姨娘,把團扇舉在頭頂遮着太陽,一搖三晃的走來。
撫琴小聲說:“剛喝了藥,正躺着呢。”
“撫琴,母親呢?她還好嗎?”櫻寧拉着母親身邊的大丫鬟撫琴問。
“您是大小姐?”門子瞪大眼。
“呀,大小姐?!”
“不是大小姐,還能是誰?你眼睛呢?”折蘭斥道,“還不讓開!”
折蘭哼了聲,扶着櫻寧進了府。
楊氏身邊的丫鬟出來差點撞到她。
櫻寧連忙應了聲,掀簾子進去。
櫻寧下了車,沒走正門,從邊上的角門進去。
櫻寧心裡記掛着母親,一個問題也沒有理會,提着裙襬,飛奔到楊氏屋裡。
櫻寧鼻頭一酸,眼淚幾乎滾落下來。
楊氏看見她卻驚喜無比:“櫻寧,真的是你,你怎麼回來了呢?”
“我聽說母親病了,心裡着急,必須回來看看。您怎麼病成這樣,也不叫人告訴我一聲?”櫻寧落淚。
“不礙事的,不過是偶感風寒,過幾天就好了。你在莊子裡帶孩子不容易,怕你擔心,我不讓他們告訴你的。”楊氏溫柔的給女兒擦眼淚,“當孃的人了,還動不動哭鼻子。你自己跑回來了?辭兒呢?”
屋裡沒有外人,櫻寧便說:“錦書和九斤在莊子裡照看他,娘不用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