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你先去換身衣服吧。”
江素味的身上還穿着那套淺藍色的魚尾裙,臉上的妝容也沒有卸下,屋子裡面雖然有暖氣,但是她的這身打扮,始終是不適合走動。
因此,王柳蓉開口讓她先回房間。
“好的。”
江素味雖然不放心謝天揚,但還是聽從地換衣服去了。
她換好了衣服下來,客廳裡面的幾個人都還在,氣氛並不比剛纔好多少。
蕭子旭是最無辜的一個了,他平日大大咧咧的,最愛做的事情就是打遊戲以及跟狐朋狗友們泡酒吧,結果現在硬生生的,讓他知道了這麼大的秘密。
他好想像是小熊貓一樣,縮到角落裡面,表示寶寶什麼都不想知道啊。
江素味進廚房煮了餃子,給每個人端了一碗出來。
大家圍在了一起吃着東西,慘淡的氣氛才緩和了一些。
“今天溫斯頓和瑪嘉烈公主,還有克拉克總裁,三個人都到直播現場了。”
江素味猜想謝天揚他們沒有心情看電視。
所以,他應該還不知道,她又在外面給他招惹了麻煩。
在這個時候,原本是不應該給謝天揚增加煩惱。
但是一桌子人緊繃着的氣氛,實在是讓她太難受了,江素味寧可被他罵上一頓,也不想讓大家繼續沉默下去。
王柳蓉默默地給江素味點了個贊。
對於她的這種自我犧牲的精神是表示支持。
“溫斯頓是認真的?”
謝天揚擡起了頭看着她。
溫斯頓一直都對江素味非常讚賞,他把自己筆下極具意義的小人魚,也交給了她扮演。如此算來,她的意義等同於他的人生救贖。
而她也的確是用異能,治好了他的雙腿。
她讓他的人生重新綻放出光彩。
這次遇到了歹徒襲擊,江素味不顧安危地救助,溫斯頓的感情肯定還會發生變化。
相比溫斯頓真正地愛上了江素味,謝天揚更加不願意看到的,是他知曉了她的能力後,動了想要霸佔她的念頭。
君子無罪,懷璧其罪。
他實在是很擔心她的能力,會引起了各方勢力的覬覦。
“我不知道。”
江素味訕訕地搖了搖頭。
“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謝天揚平靜地開口。
“哦。”
江素味求助地看着王柳蓉,老闆連罵人的心情都沒有了,怎麼辦?
“謝總,今天可人表演完畢,我們便從後門離開了,記者並沒有拍到她跟溫斯頓一家三口在一起的照片,這件事不會有什麼大問題的。”
王柳蓉很仗義地站了出來。
“你們做得很好。”
謝天揚點了點頭。
他的臉上總算是有了點笑容,江素味和王柳蓉都鬆了口氣。
葉淑和原本也是很不開心,但是看着江素味和王柳蓉,小心翼翼地引導話題轉移她的兒子的注意力,她忽然間便覺得自己經歷的這些事情,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她在清醒過來以後,便決定要好好珍惜。
她還有兒子,還有這些聽話的後輩,她爲什麼要爲那個男人難過?
“天揚,多吃點!”
葉淑和拍了拍兒子的手背。
“別浪費了可人的心意,她這是剛從外面工作完回來呢。”
她過往多少還是有些顧慮的,擔心江素味的能力,會給她的兒子帶來不確定的因素,但是從這個晚上開始,她是認準她這個兒媳婦了。
“嗯。”
謝天揚看了看江素味,又看了看母親,最後是點了點頭。
就像是閘門被打開了一樣,隨着葉淑和以及謝天揚的心情變化,屋子裡面低落的氣氣氛很快就雨過天青了。
一直不敢開口的蕭子旭,也終於是有膽量插科打諢了。
幾個人吃完了餃子,才陸陸續續地散去。
江素味陪了葉淑和回房間,然後敲響了謝天揚的房門。
房門並沒有關緊,她一敲門便開了,然後她聽到了淅淅瀝瀝的水聲。
“進來吧。”
謝天揚的聲音隔着浴室門傳過來。
“謝總,我一會兒再過來。”
江素味轉身想要回去。
她只是想關心一下謝天揚的情況,但是沒有想到正好碰上他在洗澡。
“不用,我已經洗完了。”
謝天揚用乾毛巾擦着頭髮,穿着睡袍從浴室裡面走出來。
他的身材鍛鍊得很好,這會兒浴袍的領口微微地鬆開,頭髮還在滴着水珠,美男出浴的風情盡現在眼底。但是江素味此時此刻,卻是沒有了看美男的心情,她只是哀嘆自己沒有來對時候。
“找我有什麼事情?”
謝天揚側着頭看着她。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謝總,你心裡面是不是很難受?”
江素味其實只是想安慰一下謝天揚。
他一直都很介意謝家的事情,好不容易纔從陰影裡面走出來,結果謝鶴年犯了事,他是一朝又回到瞭解放前。
“我的心情的確很不好。”
謝天揚看着她開口。
“你是缺心眼嗎?明知道我心情不好,爲什麼還要過來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有可能,會趁機對你做些很過份的事情?”
他的臉驟然間在眼前放大。
江素味被擠到牆角的位置,她竟然是被老闆壁咚了。
“謝總——”
江素味很不習慣,如此近距離的接觸。
他的眼神太具侵略性了,她是真的被他嚇到了。
幸好,謝天揚很快就鬆開了她,回到牀上拉開被子嚴實地蓋住了自己。
“謝總,你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他分明就是不想聊天了,江素味趕緊告辭離開。
“可人,過來。”
她拉住門把正打算離開,謝天揚卻在身後開口叫她。
“謝總,你想說什麼?”
江素味停下了腳步。
“當我的女朋友,只是一個晚上,可不可以?”
他的感情被拒絕了,然後親生父親又幹出了這種豬狗不如的事情,這個大年夜的夜晚,稱得上是謝天揚的人生中情緒最低落的時刻了。
他原本不打算讓江素味,看到他脆弱的樣子。
但是眼看着她就要打開房門離開。
他終於還是忍不住開口。
他想要找個人傾訴,這個人必須是,跟他最親近的。
然後他纔會願意對着她,打開自己的心扉,訴說出他此刻難受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