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忽然間外面電閃雷鳴,一時間嘩嘩的大雨從天而降,屋裡面黑漆漆的,沒有開燈感覺像是一個巨大的黑洞一般。
艾瑪斜靠在椅子上,慢慢的搖啊搖,起身在抽屜裡翻了許久才找到了一盒玉溪,拿出一根,放在鼻尖時,已經有點發黴的味道了,猶豫了下,火機叮的一聲,慢慢的吸了一口。
就是這樣的雨天,艾瑪是很喜歡的,記得小時後就是這樣,特別喜歡雨天,那個時候,感覺永遠是沒有盡頭的。
慢慢的思緒有開始回到了從前……
那也是一個像這樣大的雨天,她高高興興的從外面跑了回來,剛剛到家,就發現她在喝酒。
一看見艾瑪,她就氣不打一處來,一把抓起她,劈頭蓋臉的就開始打……
她打了很久,直到沒有力氣了纔回到牀上休息,她從地上爬起來,看到桌上兩份碗筷,剛剛吃過的東西不知怎的往食道上涌,極爲難受。
手上又被粘粘的液體糊住了,於是她走到水龍頭面前,踮起腳尖,洗把臉,紅色的的東西參合着自來水流走,手手腕處出現了個口子,不算大,就是止不住地流血,艾瑪沒有絲毫的痛的感覺。
第二天她躺在牀上,沒有上學,也沒人喊她吃飯。
傍晚的時候,居委會的一個老媽媽來了,是天佑帶來的,她很和藹,卷卷的頭髮,圓圓的臉,從面目上就透着慈祥,說話的聲音很好聽,一口流利的普通話。天佑跟在她的屁股後面,屁顛屁顛的。
“這裡的路很不好走的,我也不太熟的,幸好天佑帶路,要不然我還真不知道怎麼走吶!”老媽媽樂呵呵的摸着天佑的頭。
媽媽很奇怪地搶先說:“我們狗子今天不舒服,明天就去上學。”
“好,記得吃點藥。你們家沒別的事情了吧!”老媽媽很溫和地用手摸了下艾瑪的頭,她的手很軟,笑起來的樣子也很好看。
“嗯,沒有了,本來也沒有什麼事情的!”媽媽總是搶先的回答。
“那我還有事,先走了。”
他們出去送老媽媽,艾瑪躺在牀上,四肢無力,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滿腦子都是往來是老媽媽的樣子,如果她是自己的媽媽該有多好啊!
晚上,媽媽出去,頭一次破天荒的扔給她20塊錢,那錢新新的,她把錢放在她枕頭邊就走了。
“走!”她迅速地起身拿過錢,“我們吃東西去!”
隔了一趟街後,有家餛飩館,她要了兩大晚面,三下五除二的就解決了面前的這碗,而且天佑的碗裡卻仍有大半。
“幹嘛不吃?”我瞪了他一眼,“你不餓吧!”
聽到她這麼說,天佑快速的夾了兩個放在嘴裡,也學着狼吞虎嚥起來,只是他學的不像,她很掃興的從椅子上蹦下來,離開餛飩館。
天
佑急忙追了出來,拉住她的手臂,直直的盯着她的臉,“她又打你了?是不是?”
我沒有理他,快速地往前走。
天佑身後大聲地喊:“她怎麼可以這樣?你爲什麼不告訴居委會?家長是不能打孩子的!她這樣做是不對的!”
“你說夠了嗎?她畢竟是我媽媽啊!我們家的事,你憑什麼管?”她衝他喊,之後快速地跑掉。
她跑到鐵路上,呆呆地住在那裡,知道天深得很黑很黑,一個人坐在那裡,沒有一絲的害怕。
天上的月亮好大好圓,月宮裡住着個宮主,是個很美的仙女,那一定就是王老師嘍!
回到家後,艾瑪就見到另外的一個男人,媽媽告訴她,這個從今天以後就是她的爸爸了。
他是個四十多歲開理髮店的男人,挺瘦小的身材,抽菸很厲害,弄得家裡煙氣騰騰的。
後來她才知道這個男人一直和媽媽關係很好,媽媽當初從外省來到這裡就是因爲他,誰知後來又怎樣陰差陽錯的嫁給了我爸爸。
他們的婚結的很快,也沒有聲張。
那晚吃飯的時候,她把飯弄的到處都是,所以媽媽的筷子很犀利的落到她的身上,因爲。
“好了,小孩子就是皮嘛!你看弄得多噁心吶!”
聽到他講的話,媽媽打得就更歡了以至後來她把我夾起,丟回屋裡,鎖上了門。
第二天早上時,她提着布兜從窗戶裡爬了出去。
他的理髮店忙活不開,媽媽天天幫他,晚上她們把所有的毛巾什麼的都丟給她,“把這些洗完,爸爸給你買糖吃!”
“我得寫作業。”我有氣無力的說:“明天要交的。”
“少寫點又有什麼大不了的?”媽媽從裡面走了出來,“我養了你這麼久,乾點活都不行啦!把這些洗完!明天留下來幹活,不許出去!”
“我得寫作業。”艾瑪很固執徑直朝裡面走。
媽媽一把拽她進來,用手裡的擀杖猛敲她的頭,頓時我眼冒金星,之後她把我丟進了理髮店,“這裡沒有窗戶,看你從哪跑!”她鎖上了門,氣呼呼地離開。
她被關了一宿,天亮的時候,她試着想從地上爬起,但怎麼也沒有做到,身上越來越痛,迷迷糊糊的。
再次醒來的時候,他們把她丟到了店外,馬路上來來往往的很多人,而我卻絲毫沒有力氣爬起來,太陽照的艾瑪頭昏目眩,身上異常的火熱。
中午的時,雷雪的媽媽帶着雷雪來剪頭,他們車就停在她身旁。
“你怎麼了?小狗。”
“管你屁事!”
“你在發燒!”雷雪很驚奇的大叫,而且跑進店裡喊他的媽媽。
“你真……真挺討厭……”
她真的沒有力氣,太陽光照得她好昏,一下子沒有了
知覺。再次醒來時,已經躺在了醫院裡,周圍全都是白色,很乾淨。
“你沒有死!”那個雷雪第一時間出現在我眼前。
“誰送我來的?”
“我媽媽還有我!”她一提到她媽媽,艾瑪所剩無幾的胃液竭盡攪動,奔涌地往上涌,一種噁心感傳遍全身。
“沒安好心!”她瞥了下嘴,“我家可沒錢!”
“是我媽媽勸你媽媽救的你,你都燒迷糊了,再不救你就死了!”
聽她這麼說,她勉強轉移了目光,沒有再理她。
第二天艾瑪便出了院,回到家後,每晚下學,她都要洗一大盆的東西,直到洗完才能寫作業。
早上上學時,她總是無精打采地,一路上就只有天佑沒完沒了的說這說那,她一句都沒力氣回他。
“小狗,他們這樣做太過份了!你應該……”
沒等他說完,她立馬搶了過來,“夠了,你怎麼就知道管我家的閒事呢!煩不煩啊!”
“不是的,我只是想找個小方法整整他們而已……”天佑的聲音一下子小了很多。
“什麼?”我轉頭問他,“快說!”
天佑立馬笑了下,“等我弄好後再告訴你!”
正巧第二天週六,學校放假,一大早天佑就繞到後院來找我,他把我帶到理髮店的後面,“你看裡面的那個阿姨,你覺得她怎麼樣?是不是很漂亮?”
“嗯,是挺漂亮的!”艾瑪沒有那個心情陪他無聊,家裡還有一大堆活要乾的,我轉身就走。
晚上的時候,天佑樂呵呵的跑到了我家,身旁還帶了白天時他讓我見的那位阿姨。
“白太太,這就是我們家的狗子!”說着媽媽硬生生的拉着她往那個阿姨身邊拉,艾瑪執拗着不動彈,“小地方的孩子,沒什麼教養的!”看着她那個樣子,最後媽媽也只好這麼說。
“沒事的!”
那天晚上白太太走了之後,艾瑪就聽到媽媽和那個男人在屋裡說的話,“我們把狗子給她吧!反正她相中了狗子,覺得漂亮,要收做乾女兒的!這樣我們還能得點錢!”那個男人在和媽媽說。
“我知道這樣好,但是那個……狗子很倔的,要是死活不同意咋辦嘛?”
“還能雜辦?她就是個禍害,防死了她親爹!之後就是你啦!你想死啊!”
聽到這的時候,艾瑪氣呼呼的就闖了進來,“我同意,你們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吧!”
竟然他們也都認定她是個禍害了,還留在這裡禍害他們幹什麼?就這樣第二天白太太接走了艾瑪,從那天起,狗子這個名字就再也沒有人叫過了。
想到了這裡,思緒也停止了,看看房間內也明亮了許多,外面的雨聲也小了很多,那些都是曾經的事情了,過去了就不會在從來,不是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