紐約,6月14日,星期六。
車上,氣氛有些不好,因爲學院生活結束也意味着別離,清媞婭、羅梅娜、羅莎娜有各自的生活,清媞婭要回溙國,羅梅娜·拉赫曼要回孟嘉拉,羅莎娜則留在米國陪她妹妹,她正在上大學。
艾達則將跟隨山崎去華國,她現在無牽無掛,無事可做,不用回危地瑪拉去幫潔西卡。
山崎去哪兒,她可以跟到哪兒。
四人中,只有艾達與山崎發生了。
是感激?是愛?是依戀?
艾達自己都分不清楚,總之她知道,她想跟隨山崎,她可以爲山崎做很多事情。
而清媞婭、羅梅娜、羅莎娜三人一直以來都沒有與山崎發生什麼,雖然說是尊重山崎,但在這分離的時候,又出現了另外的,一直埋藏在心底的思緒。
她們不能跟隨山崎,除非山崎跟着她們,但這不可能。
這場分離,一開始就註定,而也因爲這樣,有一種擔憂,一種害怕,害怕糾纏更深,卻不能在一起,以至於更痛苦。
她們感激山崎,似乎也愛山崎,但讓她們一直跟着山崎,跟隨其他人侍奉山崎,拿山崎的生活當自己的生活,三人自己都不清楚能不能一直做到。
也許,不能吧,所以纔沒有更進一步。
誰知道呢,反正四年就這麼過來了,分別在即,傷感中混雜着一種叫解脫的心情,她們終於可以擺脫山崎,擺脫宮黛,在自己的領域,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
聚會上,很多人挽留山崎和宮黛,特別是有利益關係的籃球隊員與棒球隊員,只要兩人成爲職業選手,他們肯定可以有更好的前程。
但兩人堅定的沒有答應,宮黛對棒球早就沒興趣了,山崎則只想過平靜的生活,他不喜歡當明星,成爲衆人關注的焦點。
聚會的氣氛有些僵硬,然後有人提議給兩人灌酒,都知道兩人不喝酒,但分別在即,灌了再說。
這得到大家響應,這就引發了一場大戰——山崎與宮黛大戰數百位同學。
結果,宮黛大鬧會場,把人掄圓了砸人,一砸倒一片,一砸一片。
最後除了逃跑的,沒跑掉的一個個都被放倒了,然後一個個敲昏,就算求饒也沒用。
等硝煙散去,逃跑的人回來看熱鬧,看着會場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躺了一地人,足有百人,都忍不住咂舌。
不愧是四年來制霸格鬥場的怪物,而且這樣看來,宮黛在賽場上,根本沒怎麼出力,根本沒有認真比賽。
宮黛拍拍手,很滿意自己的傑作,大學四年了,就今天這個聚會最舒心,爽啊。
……
晚上,機場。
離別的時候到了,再多的擁抱與淚水,也不能挽回逝去的過去,過去往往決定未來,沒有過去的因,也就註定離別的果。
這一刻沒有其它,只有滿滿的傷感,滿滿的不捨,滿滿的祝福。
……
根據宮黛指示,一行人先去伊拉科,都有歐美護照,很方面。
山崎、艾達、梅月茹、大嫺小惠、索菲婭、唐娜、寶劍十,安歌拉人米凱拉·馬丁斯。
宮黛、周蕾、寶劍二蘇玉蓉、還有寶劍侍者,阿富浫人亞莉安娜·格爾巴哈瑞,她一直在跟着蘇玉蓉學習。
而女僕等僕從人員先行回N市,現在直接可以飛過去了。
……
自3月20日,米軍進入伊拉科已經三個月了,零星的爆炸仍然時有發生,不過大局已經在控制中了。
在山崎的建議下,山崎的同學,聖盃八,孟嘉拉人羅梅娜·拉赫曼;聖盃九,哈薩克司坦的塔迪婭娜·尼格麥塔琳娜;聖盃王后,土爾淇的伊納娜·安妮塔·阿克雅,還有寶劍侍者阿富浫人亞莉安娜·格爾巴哈瑞。
四人出資,塔羅牌會的救助站也在伊拉科沿海地區建了起來,由民間武裝力量嚴密保護,總算沒出什麼亂子。
……
下飛機,去逛了被轟炸的城市,那一座座殘垣斷壁的建築,無不顯示戰爭的殘酷。
救助站。
整個區域都用鐵絲網圍了起來,門前重重關卡,人員車輛都經過遠距離的,細緻檢查才允許放行,這是被爆炸物弄怕了。
營房是以家庭爲單位一個個整齊排列起來,人多的多佔一個房間,一個人的話自然就是一個人佔一個房間。
找上了在發呆的法莉妲·希拉·穆拉德,22歲,大學沒畢業,非洲裔混血。
她家是一箇中產階級,在逃難中途被人襲擊了,她家的男丁,她爸爸,她哥哥,她兩個弟弟當場都被殺了。
她、她的兩個媽媽都被侵犯了,然後成爲了奴隸,賣到隔壁國家,而在交易時,人家嫌她兩個媽媽年齡大了,不值錢,交易沒結束就把她們殺了。
然後,短短一個月,她一路被賣到歐洲,落到凱瑟琳截手中,被送了過來,現在剛剛過了隔離期。
相比亞莉安娜·格爾巴哈瑞,她受到的刺激更大,表現的也更加麻木。
然後任務又落到山崎身上了,但當山崎一個人時,她表現的不是順從而是害怕。
山崎和顏悅色的跟她說話,無效。
蘇玉蓉支招,換黑臉。
結果成了,山崎跺腳表現出發怒的樣子,她立刻哆哆嗦嗦的爬過來了,拜伏在山崎腳下。
宮黛過來亮出牌,山崎讓法莉妲抽牌,結果是寶劍十,沒中。
宮黛皺眉,“這意思是,她現在跟死了一樣。”
蘇玉蓉笑道:“現在最好的辦法是,山崎你要了她,用你的溫柔,化解她的痛苦,我不是說笑,這確實是一種治療心理創傷的手段,前提要溫柔呵護,不過山崎你不喜歡,我看只能帶着她上路,慢慢來。”
“慢慢來要多久?”
“不知道,因爲說的話,她其實沒有一個字聽進去了,她只是在服從命令,僅此而已,基本上沒有自我。”
“老哥,你還是把她吃了吧。”
“我不要。”
“你這是在救她。”
“總會有別的辦法。”
“那要多久?你這算潔身自好嗎?爲了救人,你入一回地獄又怎麼樣?”
“……”山崎無語,沒話反駁。
宮黛豎起手指,“給你兩天,算了,三天時間,你喚回她的神志,否則我找別人,我可沒那耐心慢慢等。”
山崎仰天長嘆,這都是什麼事情啊。
不過,山崎沒有妥協。
愛,可以救她,但不一定是愛她,也可以是愛世人。
在保鏢的開車護送下,山崎帶着法莉妲去參觀那些大戰後的城市,順便送分發物資給那些無助的市民。
艾達對蘇玉蓉問道:“這行嗎?”
蘇玉蓉琢磨道:“行,但要看運氣,理論上機率不大。”
“行的,大概三天吧。”宮黛咂嘴道,“原來是這樣的三天。”
……
三天,通過親手分發上萬份物資,獲得了一聲聲真摯的感謝,那上萬份感激匯聚起的一股暖流,終於填滿了法莉妲那乾涸的心湖。
恍惚間,法莉妲感受到了風,似乎重新接管了五官,看到了一張張欣喜的面孔。
不知不覺中,法莉妲淚流滿面。
……
知曉了情況後,法莉妲抽了一張塔羅牌,以毅然決然的手法,抓住就不改了。
寶劍九,半夜裡坐在牀上捂着眼,旁邊有九把寶劍。
法莉妲笑了,這倒是她的寫照,就算夜深人靜裡抱頭大哭,但到了白天,仍然要堅強的拿起寶劍去戰鬥。
宮黛送上擁抱,法莉妲抽中了。
而法莉妲給山崎送上一個感激擁抱,是他改變了她,拯救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