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唧唧,風花雪月好,長夜漫漫長,所謂一物剋一物,酈茹姒就是活該被莊詢剋制的。
又怕暴力傷害莊詢,莊詢一摸人就軟了,這不是讓莊詢隨意施爲的意思嗎?
莊詢又是一個得寸進尺的人,所以做出反抗的姿態,最後也流於形式,半推半就,莊詢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難道還期望酈茹姒反抗莊詢不成?不可能的,酈茹姒纔不會這麼做。
衣袍漸寬,人影蝶依,有點像畢月烏,嘴上罵罵捏捏,最後配合的還挺好。
酈茹姒還憐惜莊詢,怕他累着,用着省力的姿勢,最後變成了縱容,她反倒吃了惡果。
把大大的酈茹姒,側抱在懷裡,莊詢摸着柔順的髮絲,用腳踩着她精美的玉足。
被子裡滑來滑去,莊詢做着這種小遊戲,一邊輕聲對酈茹姒說:“美夫人,你還是挺喜歡我的嘛。”
“喜歡你什麼,昏君,自己的將軍也睡。”酈茹姒偏過頭,有些不服氣說,她也在心裡罵不爭氣的自己,怎麼就那麼軟。
“我就是對你昏君怎麼了,我還要把你重新納入後宮,真是的,怎麼想的,好好的娘娘不當是要做什麼。”
莊詢捏着酈茹姒的軟肉部分,強硬的命令說,該硬的時候要硬,他纔不想被酈茹姒休夫。
“陛下,臣心意已決,不想做什麼貴妃娘娘,臣不想成爲你和皇后的軟肋,也不想被爹爹當槍使,如果要用這種方式離間我們,那是不可能的。”
酈茹姒靠在莊詢身上,哪怕是筋骨舒活了,她也沒有鬆口的意思,她的眼神堅定,目光溫柔,又有着絲縷情意。
“都說了沒什麼用,避免了這種爭鬥誤會,軍隊也不會信任你的,你更沒有名義去管理他們了。”
莊詢勸告說,揉着美人凌亂的髮絲,勸導着酈茹姒放棄這種想法,確實不會宮鬥了,這樣和砍莊詢胳膊一刀也沒什麼區別。
“臣知道,臣就是不想做你的貴妃了,臣不想你和皇后爭吵,皇后是一個好皇后,臣也喜歡皇后,這些都是原因。”
手指在莊詢的胸膛畫着圈,激情過後,酈茹姒的腦子開始運轉,她的心意自然都是爲了莊詢。
但是看問題的角度,各人都有所不同,她嘗試將自己的觀念交給莊詢。
“你想好如何說服皇后了嗎?你想好如何說服朝臣了嗎?”
酈茹姒一連兩問,把莊詢問懵了,沒想過,或者說想過了,但是秉持着車到山前必有路的看法,沒有進行深究。
霧裡看花也不真切,他沒有司琴宓見微知著的本事,能通過書信的信息全盤考慮。
“如果臣還在陛下的後宮,爹爹的逼迫會遞增,臣是混亂的根源,這次壓住了,下次呢。”
酈茹姒苦笑,揪揪莊詢的紅點,有些無奈,就算莊詢說的對,她也不改變自己做出的決定。
“讓我們通過你的設想,你說服了皇后,但是皇后同樣不敢用臣,並且後宮還會暗流涌動,因爲大家都知道,爹爹想要扶持臣做皇后。”
“贊成皇后的施政的人很多,反對的人也不少,公開臣和皇后有矛盾,那麼一定會引起內鬥,夏國經不起立後的內鬥,只有離開你的後宮,才能算是對爹爹支持有力的回絕,畢竟連宮妃都不是了,又有誰能借臣的名義反對皇后呢。”
如果莊詢勸住了司琴宓,而是不是被司琴宓勸服,結果就是這樣,表象來看就是司琴宓和酈茹姒開啓了宮鬥,因爲酈茹姒再說自己無意爭搶皇后位,也沒有人信,畢竟親生父親的信又做不得假,處在那樣的環境也會被推向風口。
“如果你被皇后說服了,讓臣做了皇后,雖然可以完全信任臣了,也沒了爭鬥,可是衛姐姐又怎麼辦?”
“我記得陛下你給我說過故劍情深的故事,衛姐姐陪伴陛下你起身於微末,扶助陛下登臨大寶,她的皇后之位是她應得的,哪怕她交給我也沒有臉接,更何況這樣還會引發你的惡感呢。”
酈茹姒別的不懂,人的情感方面還是略知一二的,她依靠着莊詢的肩頭繼續說:
“不做你的後宮,能獲得你的好感,讓你虧欠臣,而做你的後宮和皇后搶位置只會讓你厭惡,臣也不是傻子,怎麼樣好是分得清的。”
眼波流傳,眉目帶情,雲雨巫山後的美人嬌媚無雙,她是懂莊詢的,怎麼樣更受寵愛她也是懂的。
“不做朕的後宮還想更得朕的寵愛?”莊詢冷哼一聲,確實更加喜歡了,一個這樣爲你考慮的媳婦你不寵愛她,寵愛誰呢。
莊詢怎麼說呢,有種報恩情節,別人對他好,他就想對別人好,女人寵他愛他,他也會回報回去。
他不覺得得了人家的幫助和寵愛是一種天經地義的事情,不然他也不會給司琴宓下葬。
“如果真是爲了所謂的自由,不受拘束這些理由不做陛下的妃子了,陛下不會更寵愛臣,可是是站隊陛下,不讓陛下和皇后爭吵,消弭可能的宮鬥內鬥,同時更好的給陛下效力,爲陛下你分憂,陛下當然更喜歡臣了。”
酈茹姒想了想說,說清楚後輕鬆多了,沒錯,她這樣做相當於站隊在莊詢一旁,在司琴宓和莊詢可能的矛盾中選擇了莊詢,莊詢想要維護司琴宓的正宮地位。
“你真是,真的決定好了?”莊詢側轉臉龐,親親酈茹姒的紅潤的臉蛋。
“決定好了,好處那麼多,壞處做不做都有,爲什麼不讓大家都歡喜呢。”酈茹姒被親吻了,嫌棄的拱了拱莊詢的側臉。
“皇后是朕的舊劍,你也是朕的舊衣,朕也希望你能留在朕身邊,皇后的正宮位置是朕心中對她有承諾。”
莊詢摟緊了酈茹姒,把自家的美虎抱在懷裡,心裡產生絲絲憐愛,酈平遠是酈平遠,酈茹姒是酈茹姒,不會因爲酈平遠的卑鄙去遷怒自己喜歡的女人。
“你也知道皇后的真實身份,皇后她在司琴家是妾室所生,從小就飽受司琴家的冷眼,所以再嫁給朕一定要成爲朕的正妻。”
回憶着司琴宓說的話,莊詢臉上泛起懷念的情感,當時死而復生要嫁給自己的司琴宓,真是太迷人了,完全被她的節奏掌握了。
“就和你一樣,最後爲了朕,她可以放棄這種堅持,放棄必須要成爲正妻的執念,可朕的心中她就是朕的正宮皇后,她可以放棄,朕卻不能放棄。”說到這裡莊詢的臉上露出羞愧的神情,不好意思說:“已經很虧欠皇后她了,最開始承諾的此世僅此一人,現在已經完全墮落了,她對朕的放縱讓朕流連於肉慾,現在不能因爲她對我的愛,讓我再在地位上對不起她。”
莊詢說完看向酈茹姒,和她四目相對,酈茹姒的杏眼明亮圓潤,莊詢知道她聽進去了。
“你也一樣,不想你犧牲你自己,給我的決定兜底,你這麼寵愛我,我怎麼回報你呀,我的姒兒。”
莊詢不稱朕了,情動的摩挲着酈茹姒的鬢髮,他花心,可是他也坦誠,相互喜歡的女人他不會瞞着她。
“臣妾明白,臣妾明白的,喜歡不就是相互體諒嗎?這就是臣妾的決定,衛姐姐能給你治理國政,臣妾想給你打下天下。”
聽着縮着腦袋到被窩,聽着莊詢的心跳,在被窩裡悶聲說:“臣妾一直有一個夢想,能像是男兒一樣馳騁疆場,立下不世之功。”
“這以前一直都是一個夢,不可實現的夢,沒有人願意要臣妾,聽到臣妾的名字就感到害怕,臣妾心高氣傲,俗世受盡委屈。”
“夫君是臣妾的光明,給了臣妾證明自己的機會,臣妾用計謀強行賴上夫君,這些也是虧欠,夫君對臣妾的喜歡臣妾都明白。”
酈茹姒都想過自己會孤獨終老了,一個不怕女比男強,甚至稱讚她美麗的莊詢是一道微光,被她抓住。
“不用勸了,臣妾知道夫君你的意思,可是名分有什麼重要的,有害的名分就不要堅持了,沒有名分,臣妾拒絕了夫君你,夫君你就不爬臣妾的牀了?”
酈茹姒輕笑着,輕拍着莊詢的胸膛,像是抗議他剛剛的不講道理,濫用他的權力,欺負酈茹姒在他面前沒有反抗能力,都承認不是妃子了,還能強幸。
莊詢一陣尷尬,一連上了姜太后和趙羅敷,人有些飄了,好在酈茹姒也是讓他飄的女人,不拽住他的女人。
“哪有宮廷裡方便,你還要被人說閒話,再說你就算不是我的妃子也是我的女人,你總不能說你不是我的女人吧,那我可不能同意了……”
莊詢把酈茹姒從被子裡拔出來,揉着她俏麗的臉蛋,故作生氣說。
“是是是,就是你的,這輩子除了你,臣妾只能終生不嫁了,誰叫臣妾愛你呢,這樣臣妾可以離宮了吧。”
酈茹姒敷衍的說,扯開莊詢的手,把莊詢一抱,讓自己變得豐盈的身材成爲莊詢的牀墊,自己也得到一塊暖寶寶抱枕。
“至於閒話問題,就說一個后妃統御軍隊不符合禮制,所以臣妾主動請離宮,爲我皇效力,你看好不好。”
酈茹姒按住莊詢的腦袋在山巒中,芬芳的香氣讓心神安定,也虧現在是賢者狀態,嗅嗅就安定了,沒有多餘的動作。
“好,好……”
“好就行,休息吧,明天要趕回尹都對付爹爹呢,馬上就要大雪封山了,行軍困難,爹爹他們最有可能在大雪封山前進行一次進攻,臣妾要在這裡表明和爹爹的割席態度。”
酈茹姒現在可是莊家人,自然要酈家早日切割,不然越到後期,越是切割不了,就算現在切割也洗不清血的聯繫,除非酈家式微。
“就一定能確定他會攻打尹都嗎?”莊詢閉上眼,覺得酈平遠攻擊的可能小。
酈平遠的胃口真有那麼大嗎,比起自己,東華王明顯更好欺負,更好攻打,打來對自己也可以形成包夾的攻勢,攻打自己得不償失。
想到這裡,東華王也沒有收拾,北方還被成國佔了,就有些泄氣和無奈,虞國的形勢比幽國的時候還爛。
至少那個時候感覺還挺安全的,是進攻別人,現在卻是被動防禦,不敢亂出兵,而且面對還是負有名氣的老岳父。
“不管打不打,有這種可能就要做好準備,總不可能等他真的打了,沒有準備,何將軍的能力臣妾是相信的,守住沒有問題,其實臣妾是想能不能趁機給爹爹他一個驚喜,把成國的軍隊葬送在這裡,之後我們打成國就輕鬆多了。”
撫摸着莊詢的後背,酈茹姒雄心勃勃,想搞個大的,莊詢不懂她哪來的信心。
“對面可是你爹,身經百戰,能行嗎?”莊詢擡起頭,又被酈茹姒壓下。
“成國的兵員素質不如幽地,我軍大多是分得土地的家庭,軍功制度,讓夏國的士兵比起成國更強,夫君你就是被爹爹的光環矇蔽。
如果去攻擊東華王腹背受敵,守衛不能相顧,那倒是棘手,防守尹都,正面戰場我們爲什麼要怕他。”
越是親近的人越是沒有敬畏感,酈茹姒就屬於這種情況,兵法是和酈平遠學的,同時博採羣書,她不覺得自己比自家爹差多少。
“我不懂這些,你們決定就好,你們覺得行就行,不過還是小心再小心,戒驕戒躁。”
莊詢大膽放權,明白自己扮演的角色,然後做本分的事,這也是一種本事,許多皇帝失敗是因爲沒有本事嗎?
不是,好多能從皇位繼承的爭奪中殺出來,是有點能力的,爲什麼失敗呢,認不清自己呀。
“明白了,明白了,睡吧,臣妾可不會像是衛姐姐那樣唱小曲哄你……”
“嗯……”
睡夢感覺寒冷,莊詢抱緊了酈茹姒,可是還是睡的不踏實,直到被凍醒。
他睡眼惺忪,酈茹姒也不在懷裡,衣着整齊的她手裡提着一個暖爐,放到了牀邊。
“怎麼會那麼冷。”莊詢裹了裹被子。
“下雪,大雪,這下不用擔心成國進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