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餅避無可避,眼看腦袋就要被開瓢,這時突然黃毛慘叫一聲,捂着手腕就蹲了下去,地上一隻握着酒瓶的手還在無意識的抽搐。
劉二餅抹了一把臉上溫熱的血,擡頭就看到山本正陽手裡正拿着一把滴血的砍刀,冷冷的瞪着正在慘嚎的黃毛,三井健一幾人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鎮住了,半晌,三井健一才氣急敗壞的指着三井健一大罵道:“八格牙路,你知不知道老子是誰,你敢惹我?!”
山本正陽淡定的走到三井健一面前,用刀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臉,霸氣凜然的說道:“老子管你是誰?在我的場子裡惹事,不想死就快滾!”
三井健一看到山本正陽那擇人而噬的眼神,給人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正想招其他同伴離開,不料其中一人用日語挑釁道:“借你個膽子,你動一下我們三井集團的三少爺試試看?”
三井集團?在場的人除了劉二餅或許不知道這個名字外,其他人對這個名字可謂是如雷貫耳。三井與三菱、住友、安田並稱爲日本四大壟斷財團,其觸角涉及到日本的政治、軍事、化工、娛樂等方方面面,同時在國際上也具有非常大的能量。
聽到這話,三井健一彷彿恢復了一點勇氣,指着劉二餅對山本正陽說道:“你把這個人交給我,我可以對你剛纔的冒犯既往不咎。”
看到這種情形,渡邊謙走上前來攔在倆人中間,滿臉堆笑,點頭哈腰的對三井健一解釋着都是誤會,都是誤會,一邊暗暗的拽了拽山本正陽的衣角。一同出來的保峰看到這一幕,皺了皺眉頭,剛想說話。
“這是我朋友,他剛纔怎麼冒犯你了,我可以讓他給你道個歉,你看怎麼樣?”知道他是三井集團的人,山本正陽也沒有了剛纔的強硬,語氣稍軟的說道。
“不行,他已經壞了我兩次好事,今晚我非卸下他一條腿不可!”三井健一不依不饒的說道。
聽他這樣一說,保峰有點着急。看來這人勢必跟劉二餅槓上了,現在龍隊他們要身份保密,不便拋頭露面,眼下的情形該怎麼辦?
“哦,這是怎麼回事?”三本正陽轉過頭來,對劉二餅問道。劉二餅簡要的敘述了一下剛纔事情的經過和昨天與他的恩怨是非。
聽完後,山本正陽又看了看正坐在地上低聲哭泣的姑娘,對三井健一說道:“既然這個姑娘不願意,三井君又何必強人所難呢?要不給我個面子,我給你找個更好的陪你,今晚你們所有人的消費都包在我身上,還有這位兄弟的醫藥費也由我來掏怎麼樣?”
見山本正陽服軟,三井健一膽氣愈發壯了起來,囂張的指着山本正陽的鼻子說道:“給你面子,你算什麼東西?今天我必須要他一條腿,另外這個x子,我也要定了!”
“哦,看來三井君對山口組也是很不屑了。”山本正陽神色一凜,冷冷的說道。
聽到山口組,三井健一的身子明顯僵了一下,可看到周圍正望着他的狐朋狗友,他咽咽吐沫,又梗着脖子底氣不足的說道:“山口組又怎麼樣,還不是我們集團養的一條狗!”
“大膽!”只聽咔嚓一聲,三井健一伸在山本正陽面前的手指頭,就被撅斷了。三井健一捂着手指頭就開始慘嚎了起來,旁邊的狐朋狗友,見到三井健一受傷,就衝山本正陽圍了上去。此時此刻,山本正陽眼睛都不眨的就衝其中一人當頭一刀,瞬間血就濺了出來……旁邊的渡邊謙一邊踹,一邊朝吧檯方向喊了幾聲。
剎那間,幾個彪形大漢看到這邊的狀況就衝了過來,幾分鐘後,三井健一一行人就躺在地上只顧**了……
“都給我扔出去!”三井健一吐了一口吐沫對幾個大漢說道。聽到吩咐,幾個大漢向拖死狗一樣,把三井健一幾人給拖到門前,扔了出去。酒吧裡的人看得哈哈大笑。
看到這邊事情已經處理好,劉二餅安慰住那個還在哭泣的姑娘,把她和另外一個姑娘帶到了包廂裡。經過了解,她們來自四川宜賓,現在在一個本科院校上學,這次和室友結伴來旅遊,一時好奇被皮條客遊說進店內消費,叫了一個男孩子陪着開瓶酒,結果最後一結帳,幾百萬日圓,她們根本付不起,最後護照等證件被扣,被人帶到這裡來陪酒。
山本正陽聽了不置可否,因爲這種事情在這一片很常見,都是境外初來乍到的年輕人,因爲好奇心作祟,皮條客摸準了這一點,經過甜言蜜語帶到店裡去消費,說好的幾千日元,到最後稀裡糊塗的附加服務,遠遠超過了先前所說消費額的十倍,甚至百倍。最後付不起錢的女孩子被逼賣身,男的就送去做勞工,還有更慘的直接將腎臟等器官給摘取賣掉。
劉二餅聽的遍體生寒,“警察就不管嗎?”
“呵呵,管?怎麼管?這裡大部分的秩序都是黑幫分子在維持,警察只是個樣子貨罷了。還有那些政客賄選的錢一大半都是黑幫掏的,你說他們會管這些事嗎?”山本正陽不屑的說道。
難怪在全世界,只有日本**承認黑幫組織的合法性。原來他們是沆瀣一氣,狼狽爲奸啊。劉二餅暗暗想到。
“好了,我建議你們今晚就走,避免不必要的麻煩,龍隊,你看怎麼樣?”
“嗯,麻煩你現在就給我們找個嚮導帶路,我們去旅館收拾一下東西就走。”龍嘯天點點頭,“另外,這兩個姑娘,我現在聯繫領事館,拜託你派人送他們過去一下。”
“放心好了,這點小事包在我身上。你們先坐一下,我去打個電話。”山本正陽說完剛要走,龍嘯天叫住了他,“今晚的事多虧你了,只是那個三井集團的公子哥回頭來報復你怎麼辦?”
“不用擔心,三井集團還沒有膽子敢找到我們山口組的頭上來,今天也是他們鬧事在先,上面追究下來,我也好說。”山本正陽渾不在意的說道。
聽到他的這一番話,衆人心裡稍安。不大一會兒,山本正陽就領着一個身材矮小,臉色黝黑的青年走了進來。
“這是我的一個遠方表弟,叫崔樂,人品絕對可靠,讓他帶你們去甲賀縣把。”山本正陽介紹道。聽完後,衆人對崔樂一頓表示感謝,弄得他有點不好意思起來,臉都紅了半邊。
叮囑完衆多細節,山本正陽才依依不捨的將龍嘯天他們送出門外,看着他們消失在黑夜裡……
深夜,一座幽靜的宅院內,其中一間房間裡仍然亮着燈,榻榻米上坐着一個穿着和服的老者,正神情陰翳的盯着下首一個正瑟瑟發抖跪着的青年……
半晌,老者纔不帶任何感情的說道:“健一,說說吧,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三井健一聽到這話,不禁打了個冷顫,無絲毫隱瞞,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的遭遇說了一遍,說完後,垂下頭不敢再看老者的眼睛。
“你是說信田智子和那個中國人在一起?”老者問道。
“是的,爺爺。”
“奇怪,甲賀流的人跑哪裡去幹嘛?”老者自言自語道。
“去把秀明叫來。”老者想了一會兒吩咐道。
三井健一忙不迭的就跑了下去,幾分鐘後,領着一個外表剛毅,線條俊朗的青年走了進來。那人向老者打了聲招呼,老者微微頷首。
“秀明,今天你弟弟被人打傷了,我現在要你調查此事,以血還血,明白嗎?”老者平靜的說道。
“可是,爺爺打傷我的人是山口組的,是不是……”三井健一吞吞吐吐的說道。
“山口組的那人暫時不動,以後找個機會暗中做掉,先把那個中國人給我帶過來。能讓信田那個老鬼派人盯着的人肯定有什麼緣由。”老者想了一下說道。三井秀明點點頭,然後就閃身出去了。
三井健一也想趁機溜走,沒想到老者隨後的話,讓他頓時僵在了當場,“健一,你私自跑回家,還被人打傷,丟了我們三井家族的臉,罰你禁閉一週,好好反省,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