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過了今日,且再看他

“韓御史,恭喜恭喜啊!”

李義府忽見韓藝帶着小胖走了出來,立刻笑臉迎人,微微拱手道。

王德儉也是一樣,稍微拱了下手。

韓藝拱手笑道:“李舍人,王舍人,你們能來,我真是太高興了,招待不週,還請二位多多見諒。”

“哪裡,哪裡,我們現在都覺得能夠來此,那是一種榮幸啊!”李義府瞟了瞟長孫無忌他們,笑呵呵道。

這話聽着挺酸的啊!韓藝心如明鏡,謙虛的笑道:“過獎,過獎。”

李義府見韓藝不接這茬,只好主動問道:“韓御史,你這是要幹什麼,連國舅公他們都請來了。”

韓藝面不改色的笑道:“主要都是買賣上的事,今日我的身份只是一個商人,與其他的可無關,李舍人可不要多想哦。”

買賣上的事你請長孫無忌?李義府愣了下,隨即笑呵呵道:“韓御史說笑了,我可沒有多想,我只是非常好奇,韓小哥是怎麼將國舅公他們請來的。”

韓藝笑道:“很簡單。”

“願聞其詳?”

“熊飛犁。”

“熊飛犁?”

李義府愣了愣,隨即哦了一聲,“我明白了。”“但就憑這一點?”

韓藝道:“還有一點,我就怕說了,大家都會不開心。”

李義府困惑道:“願聞其詳。”

韓藝嘆了口氣,小聲道:“就是他們沒有將咱們放在眼裡。”

李義府錯愕片刻,隨即嘆道:“這話沒錯啊!”

人家太尉,超一品的存在,憑什麼將他們放在眼裡。

與他們幾個交談幾句後,韓藝又帶着小胖去到長孫無忌那邊,一一拱手,道:“太尉,右僕射、高尚書.....,多謝你們能夠百忙之中抽空前來,韓藝實在是感激不盡,多謝,多謝。”

褚遂良似笑非笑道:“你小子還真是與衆不同,竟還將邀請信送到我家去了。”

咱們是對手,只能下戰帖,你怎麼下請帖了,太不尊重對手了。

既然請你來了,那隻能說明這事可不會輕易結束,老褚啊,咱們之間的戰爭纔剛剛開始啊!韓藝正兒八經道:“晚輩不請誰,也一定要請右僕射來,右僕射對晚輩可是有伯樂之恩,可以說沒有右僕射就沒有今日。”

褚遂良聽得一愣,這是要認乾爹的節奏嗎?困惑道:“你這話從何說起?”

韓藝道:“從熊飛犁說起,若非當初右僕射堅持將我的熊飛犁普及開來,造福天下百姓,今日我這一封邀請信估計就邀請不了幾個人來了,包括右僕射你也不會來的。”

褚遂良愣了愣,仔細一想,好像還真是如此,正因爲前面的熊飛犁、晶晶織布機,他們纔會對這一封邀請信感興趣,不然他們確實不會來。

長孫無忌呵呵笑了起來,道:“韓藝,你這葫蘆裡面,究竟賣得是什麼藥啊?”

韓藝道:“還請太尉見諒,暫時晚輩不宜透露太多,但是晚輩保證,太尉、右僕射一定會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感興趣的。”

程咬金反突然一掌拍在韓藝肩膀上,道:“韓小娃,要是太尉他們感興趣的,那老夫肯定就不會感興趣,你請老夫來幹什麼?”

長孫無忌不滿的瞪了眼程咬金,低聲罵道:“這老匹夫。”但也就是罵給自己聽聽。

這老貨,下回老子一定要弄快鋼板放在肩膀上,看不把你給拍骨折了。韓藝呲牙咧嘴道:“盧國公勿要心急,待會也有盧國公感興趣的東西。”

“這還差不多。”

程咬金期待道:“那你這啥玩意何時開始啊?”

韓藝忙道:“哦,是這樣的,晚輩還請了一些女子來。晚輩是這麼打算的,女士優先嗎,就讓她們先進去。”

褚遂良怒道:“豈有此理,你這分明就是故意羞辱我們。”

程咬金嚷嚷道:“我說登善,你胸襟怎恁地狹隘。”

褚遂良一愣,不知道哪裡惹着程咬金了,訕訕道:“盧國公,咱們都是朝中一品大員,怎能讓歌妓先我們一步,這於禮制不合啊!”

程咬金聽得火冒三丈,當即道:“你兒媳纔是歌妓了。”

褚遂良頓時就傻了。

韓藝忙解釋道:“右僕射,你誤會了,這場合晚輩怎麼可能邀請歌妓來,晚輩邀請的都是一些出身名門的女子,不巧,程二將軍的夫人也在內。”

程咬金哼道:“我說登善,你年紀也不小了,別老是想着歌妓,注意身體啊。”

褚遂良臉漲得通紅。

長孫無忌哼道:“你這老匹夫還真是爲老不尊,說的都是一些什麼話。”說着又瞪了韓藝一眼。

韓藝很無辜了,這跟我有什麼關係,心想還是趕緊閃得了。

於是他與長孫無忌他們聊了一會,就跑到楊思訥、程處亮那邊去了。

請這些人來,就是一點不好,你必須得出面招呼他們。

“韓藝,你還真是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就這場合,恐怕除了陛下和太尉,也就你能夠弄的出了。”

楊思訥見到韓藝,就一臉不可思議的說道。

看看這都是一些什麼人,不是達官顯貴,就是名流望族,這特麼太誇張了,他是肯定邀請不來的。

楊思訓、程處亮等人都感到不可思議啊!

韓藝呵呵一笑,道:“楊公過獎了,但願楊公沒有過早嚮慕容將軍認輸。”

楊思訥一愣,哈哈笑道:“你要再不出手,我恐怕頂不住了,慕容現在整天追着我要錢。”

“哈哈---!”

遠處略顯勢力單薄的李義府一直注視着韓藝,目光中透着強烈的嫉妒,這些人都是頂級貴族,他見到他們,那都得卑躬屈膝。好比錢大方他們,現在都縮在角落裡面,生怕碰到任何一個人。

李義府其實也一直想巴結這些貴族,可是人家根本就不鳥他。而韓藝不過是揚州來的田舍兒,卻能與他們談笑風生,讓人完全感覺不到這階級的差別,這纔是今日最不可思議的事情。

其實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因爲韓藝本身就沒有這個概念,因此在與這些貴族的交流中,他沒有表露出低人一等的心態,這不是刻意表現的,他確實沒有這個覺悟。剛開始讓人感到非常牴觸,但是交流多了,大家也都習慣,畢竟這傢伙是自比韓信,又要成爲崔盧鄭王的男人,那就給他一些面子吧。

但是更令人驚訝的一幕還在後面。

只見崔有渝、盧開明、尉遲修寂、楊蒙浩、言豪見到韓藝,突然向韓藝行禮問好。

在場所有人都驚傻了。

包括長孫無忌,以及這些人的長輩。

博陵崔氏、范陽盧氏竟然向一個田舍兒行師禮,這---這太不可思議了。

韓藝倒是沒有注意這些,呵呵道:“我聽說你們幾個最近表現的非常不錯,才邀請你們來見見世面,待會再送你們一些好東西,你們拿回去炫耀炫耀,保證訓練營所有的人都會羨慕你們。”

楊蒙浩大喜,這太對他胃口了,道:“真的麼?”

韓藝點點頭道:“但是今日對你們而言,將會是別開生面的一課,你們一定要好好珍惜這一課,我希望你們能夠從中領悟到,在復興貴族精神的同時,又怎麼去與時俱進。”

尉遲修寂嘿嘿道:“我們一定會認真向副督察學些賺錢的手段。”

韓藝翻了下白眼,道:“行。我先去忙了。”

這韓藝剛走,又聽一個老者喊道:“有渝,你過來。”

崔有渝趕忙走了過來,道:“侄兒見過大伯。”

此人乃是崔有渝的大伯,崔偲。

崔偲低聲怒道:“你知不知道你方纔在幹什麼?我們博陵崔氏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

崔有渝道:“大伯請息怒,副督察在訓練營是侄兒的老師,大伯不是一直告誡侄兒,要尊師重道麼。”

崔偲眨了幾下眼,無話可說。

長輩與老師在古代是大於一切的。

邊上一位老者讚道:“不虧是博陵崔氏的世孫,果真是不同一般啊!”

貴族之間非常注重家教門風的,孝排第一,尊師次之,老師就是老師,你必須無條件尊重。

崔偲輕輕啊了一聲,隨即笑呵呵道:“哪裡,哪裡,李兄過獎了。”說着他又向崔有渝道:“有渝,這大伯也不清楚,誤會了你,你應該如此,應該如此。”

崔有渝頷首道:“是。侄兒謹記大伯父的教誨。”

韓藝與這些貴族一一打了個招呼之後,跑到一個角落裡面,望着縮成一堆的錢大方他們道:“你們縮在這裡幹什麼?”

錢大方滿面大汗道:“韓小哥,你這弄的真是太嚇人了。”

韓藝笑道:“他們將會是我們北巷的最大的客戶,我不請他們來我請誰來。”

“當真?”

“當然!”

韓藝笑道:“不管怎麼樣,非常感謝你們能夠堅持到今日,從今日開始,就是我們反擊的時候了,我將會一一兌現我的承諾。”

錢大方他們一聽,興奮的要命,從這情形來看,韓藝可不是在無的放矢哦。

正當這時,一列列馬車、轎子朝着北巷駛來,全部停在專用通道的路口上,一個個帶着面紗的名媛貴婦從馬車、轎子上下來。

早就在此守候的劉娥、曹繡趕緊上前招呼她們,領着她們順着專用通道往裡面走去。因爲曹繡一開始就英勇就義了,差點沒有氣死,韓藝總得讓她也出出風頭,當做是一種補償。

忽聽得人羣中響起一個笑聲,“牡丹姐,怎麼就你一個人啊!”

不是蕭無衣是誰,只見她身邊站着十餘個妙齡少婦,這都是她的死黨,韓藝全都邀請了,但是元牡丹的死黨,韓藝是一個都沒有邀請,是非常針對的,因此元牡丹就是孤零零一個人,這要不損她幾句,又豈是蕭無衣的風格。

元牡丹淡然一笑,沒有做聲。

蕭無衣非常興奮,她今日來沒有別的目的,就是來看自己的老公裝逼的。

隨着這些女士從側門入得鳳飛樓,鳳飛樓的大門纔打開來,雖然人多,但是井然有序,這都不需要指揮,當然,也沒有人敢指揮。

長孫無忌他們先進,隨後名流望族,再來就是這些貴族子弟,李義府排在倒數第二批,這年頭是看出身的,可不是看官職的,墊底就是錢大方他們。

樓裡面也沒有什麼特別裝潢,跟以前一樣,就是二樓全部掛着綢簾,樓裡口設有矮門,雖然攔不住什麼,但也是一種出於對禮法的尊重,保持男女界限。

因爲來的人都是貴族,而且都是一些長者,基本素養還是有的,因此非常安靜,不跟以往一樣,吵得中巷和南巷都聽得到。

哪怕是韓藝上得臺上,兀自是非常安靜,錢大方他們倒是想鼓掌來的,但是見前面的大佬們動都沒有動,因此也大氣都不敢出。

這個韓藝是不能忍的,說話在千門而言那是一門藝術,他們的沉默,無異於在羞辱千門中的藝術,他發誓一定要將氣氛弄起來。

照例一番感謝之言過後,韓藝突然嘆了口氣,道:“不瞞各位,最近幾日,在下過得非常非常艱難,但不是因爲買賣上的事,而是那人情冷暖,我不知道我究竟幹了什麼,至於讓那些人這麼恨我,甚至恨不得我去死,我在家冥思苦想幾日,兀自沒有想明白,大概是因爲我長得太帥了吧。”

韓藝無奈的聳聳肩,樓上終於有了迴應,零零散散聽得噗呲噗呲幾聲。忽聽得他一聲長嘆,“世間有人謗我、辱我、輕我、笑我、欺我、賤我,當如何處治乎?”

衆人微微一怔,似在思索回答。顯然他們並未聽過這一句話。

過得片刻,韓藝無奈一笑,接着道:“且忍他、讓他、避他、耐他、由他、敬他、不要理他。”

此話一出,臺下又是一片鴉雀無聲,均是低目沉思,他們突然莫名感受到韓藝內心的掙扎。

樓上的蕭無衣斜靠在圍欄上,一手託着精緻的下巴,眼眶漸漸溼潤了,她是最瞭解韓藝的了,也知道韓藝面對的困難。

隔壁的元牡丹也是怔怔不語。

後臺的熊弟還感性的抹了幾下雙眼。

這真的是韓藝來到長安之後的寫照。

身爲佛門中人的蕭銳,聽得都癡迷了,暗贊,這小子慧根忒高了,是一個好苗子,下回得找他好好聊聊,勸他皈依我佛。

但是在蕭無衣看來,這似乎還少了些什麼。

“過了今日,且再看他。”

韓藝突然補充了一句,擲地有聲,佛門中的忍讓謙和,蕩然無存,有得只是一股拼勁。

“好!說的好!”

這最後一句話立刻將氣氛突然扭轉過來,猶如高潮忽至,大家都顧不得太多了,紛紛鼓掌叫好。

錢大方他們都站了起來,前面這一問一答讓人覺得太過壓抑了,包括那些貴族,都覺得心裡非常憋屈,這最後八字無異於點睛之筆,這完全言中了錢大方他們的內心,因此他們纔會變得這麼激動,包括樓上的女人,她們倒是出自同情。

蕭無衣眼中綻放着激動的光芒。

蕭銳卻是一嘆,非常惋惜道:“不該就是太年輕氣盛了!”

佛門講究的是忍,不是掙。

但不管怎麼樣,這氣氛一下子就上來了。

長孫無忌、褚遂良都是老人了,不太喜歡喧鬧的環境,但是他們能夠理解這些掌聲,的確是說的非常好,微微笑着。

小樣!跟我玩沉默?韓藝非常得意,功力猶在啊!

等到掌聲退去之後,韓藝輕咳一聲,道:“倘若只是一個我人的話,我也許會離開,或者放棄,但是還有這麼多人靠着我吃飯,因此我必須給與還擊,而且就在今日。”

這是非常有力的申明!咱不慫,就是幹。

韓藝話鋒一轉,道:“在下於一年多前,與幾位兄弟跋涉千里,來到長安,無親無故,幸得觀國公可憐我們,讓我們暫住他家,不然的話,我們恐怕要露宿街頭了。然而,一年多過後,我擁有了整個北巷市場,在不少人看來,這是不可思議的事,但他就是發生了。我是怎麼做到的呢?相信大家都知道,就是創造。是不遺餘力的創造,是爲客人而創造,是爲百姓而創造,是爲國家而創造,是陛下而創造。

從一開始的話劇,抽獎,優惠,到熊飛犁,晶晶織布機,再到後面的貴賓卡,大唐好聲音,這都是我與我的朋友們創造出來的一個又一個奇蹟。正是因爲如此,我認爲我和我的北巷是不可戰勝的,你可以奪取我得土地,我的錢財,我的手腳,但是你永遠無法奪取我的智慧,而我的智慧恰恰就是我的制勝法寶。”

幾乎所有人都認同這一點,韓藝這出身,這來頭,能夠當上北巷的主人,這真的是一個奇蹟,而他靠的確實是一個又一個的創造。

韓藝呵呵笑道:“在前幾日,我曾聽到不少人認爲這一場螻蟻與大象之爭,但我不這麼認爲,我認爲這是一場師徒之爭,不管是兩市,還是元家市場,都在模仿我們北巷,不管是他們的經營理念,還是貴賓卡,還是好聲音,還是什麼優惠策略,他們都在模仿我們北巷。”

說到這裡,他話鋒一轉道:“不過,我們北巷一直在被模仿,但從未被超越。他們天真以爲,師父會將所有的本事都教給他們,就人性而言,師父總得藏上幾手的,今日我就打算弄一些他們模仿不來的創造。”

鄭善行小聲笑道:“看來韓小哥這一回真打算豁出去了。”

王玄道道:“他也沒有退路了。”

褚遂良聽到這裡,倒真有些佩服韓藝了,笑道:“這小子膽子還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公然以輕蔑的態度將元家比作徒弟,這簡直就是打元家的臉啊!

他比你想象的還要膽大的多啊!長孫無忌暗自嘀咕一句,誰人敢在他和陛下之間左右逢源,也就韓藝了,相比起來,這又算得了什麼了。

樓上的元牡丹也尷尬,四周不少人向她投來了詭異的目光,唯有蕭無衣是在很明顯的在嘲笑她。

但她也沒有辦法反駁這一點,確實如此。

只見臺上上來幾人,擡着一張長桌,大家趕緊定眼一看,究竟是何寶貝呢?

可是很失望,只見長桌上放着幾件物品,石頭、竹子和布,還有紙。

韓藝道:“古書有云,惟天地萬物父母,惟人萬物之靈。但是萬物之靈,體現在何處呢?我認爲是語言和文字,是語言和文字讓我們人類變得空前強大,我們必須要珍惜,並且將我們優勢發揮淋漓盡致。”

說着,他拿起那塊石頭,道:“於是我們的祖先將文字刻在石壁上,來與其他人交流,但是石壁不能移動,無法得到與更多人的交流,因此我們的祖先將文字寫在了竹片上,這是一個非常大的進步,但是還不夠,因爲我們的文字越來越多,竹書也因此變得越發沉重。”

他又拿起那塊布料道:“於是我們的祖先又將字寫在縑帛上面,但是在縑帛上面寫字,爛的不好寫,好的太貴了,它就是錢啊,這太浪費了,寫幾個字,晚飯都沒得吃了。”

他拿起那張硬黃紙道:“因此我們的祖先又發明了紙,從東漢一直延續至今,我手中拿着就是當今最好的紙,非常昂貴的,不過這種紙太硬,不易摺疊,而且體驗也有很多弊端,最爲重要的是,不易編訂成書。今天我要向世界宣佈,這種紙即將被淘汰,因爲我們北巷創造出一種更好的紙。”

這是大實話,他認爲這紙也就能用來做做撲克,寫字?簡直就是一種受罪,擦屁股都嫌硬。

臺下一片譁然。

這裡坐着的可都是貴族呀,也就是文人,他們愛紙,那就跟piao客愛ji女一樣。

內心在澎湃啊,紛紛睜大雙眼期待望着韓藝。

但韓藝並未拿出那種紙張來,而是道:“在各位的座位底下有着一個小布袋,各位何不開來看看。”

大家二話不說趕緊伸手往屁股下面撈去。

不一會兒,就從座位下面取下一個小布袋來,迫不及待的打開布袋來,微微顫抖的從裡面拿出一個白色小方塊來,一摸,似乎比那硬黃紙還要厚實一些,心中激動與失望並存,這種顏色的紙,大家沒有見過,但是太厚實了一點,也太小了,這是失望。

但是很快,他們就發現這紙是摺疊起來的,不斷的打開再打開,片刻過後,人人手中拿着一張長約一尺的方紙,觀,光澤瑩潤,摸,滑如春水,細密如蠶繭。

這些文人雅士激動快要淚崩了,如獲至寶啊,輕輕撫摸着,小心翼翼的看着。

長孫無忌和褚遂良面面相覷,眼中滿是震驚。

這真是來的太突然了。

韓藝看到他們這模樣,心中暗笑。

在他看來,熊飛犁和晶晶織布機的作用,要勝於這紙墨,但是當時只是在外面的農村引起了小小的反響,很快就過了,因爲掌控輿論的貴族幾乎都不關心這事,所以他一直在想,這貴族究竟喜歡什麼,觀察來觀察去,他終於想明白了,無外乎筆墨紙硯。

樓上突然響起陣陣笑聲。

原來這紙上還寫着幾個字---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臺下的笑聲也隨之而起。

“這墨---!”

忽聽得一人震驚道。

這人正是鄭善行。

韓藝笑道:“鄭公子真是慧眼如炬,不錯,我們北巷不但創造出這世上最先進的紙,而且還創造出這世上最好的墨,至於我說的是否是真的,相信大家一看便知。”

紫黑色的墨色,光澤細膩,這絕對是大家夢寐以求的墨。

很多人的手莫名發癢,只恨無筆在手啊!

忽然間,一個老者站起來,怒不可遏道:“豈有此理,這是誰寫的,真是浪費這好紙好墨。”

不少人也發出這抗議之聲。

這種感覺就好像武士見到有人用上古寶刀去劈柴。

這不能忍啊!

韓藝這回一點都不尷尬,立刻道:“這是我的好友沈笑寫的。”

坐在後臺的沈笑不免大罵,上了韓藝這騙子當了。

即便如此,這些名流望族暗自慶幸,自己到底還是來了,不然的話,就錯過了這精彩時刻,小心翼翼的摺好,放入袖中,這肯定不會還給韓藝了,背面還可以寫啊!

但是精彩還在繼續。

韓藝突然從袖中拿出一個小本書籍來,藍色書皮,臺下樓上都動靜不大,因爲看不太清楚。

韓藝甩動了幾下,嘩啦嘩啦幾聲清響,激動道:“我手中拿着的書,就是用這種紙製成的,這是在以前是不可能完成的。人的一生非常短暫,留給我們看書的時辰真是太少了,但是從這一刻開始,我們可以將書放入袖中,無論何時,無論何地,哪怕是在上茅房,我們都能拿出來看。”

激動還在延續,又聽他激昂道:“不但如此,這本書是我們北巷採用最新的印刷法印出來的,我們北巷閒雜已經有能力大量的印刷書籍,爭取讓更多的人看到自己想看的書籍。”

掌聲雷動!

這回不是錢大方他們了,而是蕭銳他們這些愛書之人,這對於他們而言,簡直就是夢想中的書。

在這一刻,韓藝就是他們的上帝,是造物者。

他們從未發現原來韓藝這麼的可愛,這麼的帥氣。

熊弟、小野、四夢他們激動的把手掌都拍紅了,一種北巷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

顧傾城則是一臉愛慕的望着韓藝。

當然,蕭無衣更是如此了,激動的淚花已經快要忍不住流出來了。

不過,最爲興奮的還是錢大方他們,就憑這幾樣,北巷絕不會隕落的,因爲貴族都要這玩意,包括朝中大臣,只有窮人才用不起這些東西,而窮人恰恰是沒有購買能力的。

要論這紙和墨,韓藝真是行家中的行家,沒話說的。

因爲在千門中,造假其實是一門藝術,但這話只存在在國外,中國人造假,完全就是衝着錢去的,沒有任何標準。

而在國外,很多人對於造假那都是近乎癡迷,韓藝就認識一個意大利的造假大師,他能夠將古畫一分爲二,等於兩張古畫都是真的,你若不動用高科技,你還真不看出來。他都是純手工仿製古董,他仿製的假古董,標明是假的,那都能輕鬆鬆賣一百萬美金,這就是藝術品,他們是熱衷於這種藝術,並非是爲了錢,而是興趣,單純爲錢的人,成就遠不如這些人。

而最偉大的造假,千門中人都認爲是造假錢。

如果你能將假的弄的跟真的一樣,連銀行都分辨不出,那你就是最牛的,你就是無價的。

但不管是錢,還是畫,都需要對於紙張筆墨和顏料以及印刷的都有着非常專業的瞭解。

韓藝雖然不是專門研究這方面的,但是整套流程,他是瞭然於胸,這可不是無意間看來的,是絕對的專業級別,他是認真去那些大師學的,你連古畫都不懂,你怎麼去蒙別人。

你給他一塊銅,他就能還你一簸箕錢幣,不過是宋朝的,唐朝的錢幣他接觸的少,宋清兩代的錢幣他接觸的最多。

其實就這紙,在韓藝看來都是很普通的,他還是留了幾手。

韓藝突然笑道:“我很驚訝,爲何沒有人對這本書的內容感興趣。”

大家一愣,紛紛看向韓藝。

韓藝笑道:“其實這本書,就是根據話劇白色生死戀改編成的書。”心裡補充一句,第一冊。

臺上頓時一陣轟動!

還有幾聲情不自禁的尖叫聲。

白色生死戀,這已經成爲了女人心中的神劇,是不可超越的,如今還出書了,這真是太令人激動不已了。

一人嚷道:“爲什麼我們座位下面沒有這書?”

正是楊蒙浩。

你真當我是開善堂的,連張紙他們都打算順走,這書發下去還會有下文。韓藝訕訕笑道:“這書目前不多,發不了,還請大家多多見諒。”

鄙視,強烈的鄙視!

大家非常失望,幽怨的望着韓藝,忒也小氣了,就弄張紙來打發我們。

韓藝視若不見,心想誰不送我金子,我也感到失望。

一張紙,一滴墨,引發出的利益是在不可估計。

等到樓上那些妹子消停後,韓藝朝着樓上拱手,說了幾聲‘多謝’,隨後才道:“總所周知,我有一個綽號喚作‘婦女之友’,我從始至終對於女人都是非常尊重的,因爲每個人都是母親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因此在任何時候,我都不會忘記女人,下面我要介紹的這一項新發明就跟女人有着莫大的關係。”

話音剛落,一陣香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席捲整個樓內。

ps:大章又是大章,當是爲小閒人第二個盟主江湖夜話01加更,原本是打算分開發的,但想想,本來就是一氣呵成寫完的,何必再讓它們骨肉分離了,但是兩章字數加在一起可不止三章,五章都有了,看在小希在沒有存稿,還這麼努力的份上,請大家多多支持一下小閒人,各種票票,各種訂閱打賞都砸過來吧。

第一千三百三十七章 做壞事纔不能留名第二千零五十一章 韓小哥就是定海神針第二百五十六章 女人日第七百六十章 騙騙更健康第六百七十六章 完美運營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幸福的日子快要倒頭了第七百九十五章 走光了第一百七十四章 抹黑第一千六百二十五章 互不相讓第四百三十三章 無貪不官第一千八百八十章 你是一個有錢人第四百一十七章 危機來襲第六百五十三章 給大家的一封信第六十七章 舊的好!舊的好!第一百五十六章 煙花三巷第七百六十九章 心有靈犀第七百七十五章 騙子請來的幫手第一千六百四十二章 恰到好處第二千零四十四章 好鼓也有萬人捶第一千六百零七章 成功哲學第一千九百五十八章 吃雞第二百八十三章 你一點也不二第六十九章 千局是夢幻滴第五百八十七章 賢妻當如蕭無衣第八百九十九章 里程碑第三百二十一章 偷聽第四百三十四章 來者不拒第三百九十章 掃地也是文化?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這事不能慫第八十三章 這其實很簡單第一千零四十章 花落誰家?第四百六十章 重商?請先重德第一千一百三十四章 受益匪淺第一千二百五十二章 還看今朝第一千一百八十六章 謙謙君子第四百九十九章 真正的意義第一千三百四十九章 咱也講禮數第七百五十六章 從夢想開始第一千六百七十八章 產能過剩?第七百一十五章 賭上一切的婚姻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都是爲了你們好第六百四十七章 虛驚一場第三百九十五章 都是爲了你好第一千一百六十一章 乾點大事第一千四百二十三章 盡人事,聽天命第三十七章 騙與騙第一千六百四十六章 兔未死,狐已悲第二百七十二章 必須大幹一場第五百零一章 小夥伴們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真人不露相第六百八十三章 欺我年幼第四十章 小發一筆第一千七百三十三章 囊中之物第五百五十六章 遲來的雪第八百六十四章 錯綜複雜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 吐槽大隊第七百五十九章 完美主義第五百章 我可不是在捨生取義第二千零十九章 誰在騙誰第一千零一十五章 天生領袖第一千四百六十二章 男人中的叛徒第一千四百九十八章 版權意識第一百零六章 計除內賊第五十章 臭氣相投第一千一百七十四章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第七百六十九章 心有靈犀第七百零四章 騙子的悲哀第二千零六十六章 萬衆期盼第二十二章 蔥花蛋餅第一千六百五十七章 皇家背鍋使第三百零九章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第一千四百八十九章 白衣童話第一千零六十章 合理暴力第一千零七十一章 難以抉擇第三百二十三章 藝術的價值第一千四百九十九章 都是爲了你們好第一千八百九十八章 互惠互利第六百八十九章 威脅?提醒?第二百六十五章 女王歸來第五百五十六章 遲來的雪第五百三十四章 都被玩殘了。第九百一十六章 借來的闊氣第一千九百七十二章 身體是誠實的第二十六章 不共戴天之仇第一千九百八十五章 重大突破第一千四百零四章 完美第八十三章 這其實很簡單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 冤魂不散第七百一十一章 律法的真諦第七百七十六章 禽獸不如第一千七百四十六章 最佳助手第一千零四章 大公無私第一千七百六十五章 點爆第一千二百七十章 好戲必須在後頭第五百二十二章 女帝召喚第一千八百一十二章 朝中無韓藝,廖化當先鋒第五百四十八章 沒錢咋辦?第一千三百三十三章 性格所致第一千八百四十五章 士族的黃金時代第一千五百九十五章 人紅是非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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