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別說,這些鹹菜的味道,唐浩在未來還真沒吃過,這都是幾輩子婦女研究出來的吃食,農村婦女打都不關心國家大事,最關心的事就是下一頓吃什麼,誰家老婆肉燉的好吃,那一定是個好婆娘。
老媽可是村裡出了名的勤快人,地裡莊稼拿手,誰家紅白喜事都會被喊過去做飯,針線活也是一把好手。
可是又不得不說,這樣的人是辛苦的,自打唐浩重生過來,就沒見到老媽閒過,哪怕是一家人都讓她歇一歇,他都閒不住,手裡總得乾點什麼,避免心裡空嘮嘮的。
吃過了飯,在唐浩與唐建國的帶領下,帶着王富來到了飼料廠,飼料廠外面,機器已經開工,李桂蘭在清掃飼料廠地面的積雪。
李桂蘭遠遠的看見唐浩,一手扶着掃把一手朝唐浩的方向擺手:“唐老闆,王老闆。”
走進飼料廠裡。
唐浩介紹:“我們的飼料廠全部都是按照操作流程成走的。”唐浩攔住一個推車的小工:“這裡面的料都是按照配方加工,可以到出料口看看,我自己生產的豬飼料,我自己的養豬場都在吃。”
王富皺皺眉,偌大的廠房裡只有五臺機器:“你場子裡的機器是不是少了點,你如何保證出貨不拖延?”
“我可以簽訂合同,合同上都有標註,因爲質量原因或者延期,我方賠償您的損失。”唐浩說道,不管對方信不信,有書面合同就是有保障的,哪怕唐浩這邊發不出貨,對方也無需擔心自己養的牲畜會餓死,因爲有唐浩來賠償。
王富點點頭:“那我一會能去你的養豬場看看嗎?”
“可以,不過我養豬場的豬種都是本地豬。”
“沒事,我只是說過去看一看。”
“好,您想什麼時候去,隨時恭候。”唐浩笑道。
王富可是不光是要看看這麼簡單,他還要參與整個生產過程的流程,還從自己的西裝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透明的塑料袋,裡面放着幾顆飼料顆粒做對比,把兩者碾碎,竟然還拿出了放大鏡。
這是不信任,但是能理解,這樣彼此都方便,不用等到事後秋收算賬。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王富身上,王富不斷的在手裡攆着飼料,最後滿意的點點頭:“差不多,就不知道微量元素怎麼樣,我還得拿回去化驗化驗。”
“微量元素是啥?”李桂蘭不懂,問向唐浩。
唐浩道:“就是從市裡進來的東西。”
李桂蘭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哦哦,沒事,我都盯着呢,不多不少。”
李桂蘭得意的對着唐浩一笑。
王富在唐浩的飼料廠裡忙活了一個多小時,還特意拿了好幾個袋子將唐浩的飼料分批裝袋子,誰是要拿走,找專家查看。
甭管是不是真的,唐浩送他一袋都可以,也沒什麼損失。
在飼料廠忙活完,又去了養豬場。
養豬場裡,李大旺正在往豬圈裡撲乾草。
自打王富進了養豬場,眼睛就被粘住了一樣:“你們的豬都不怕冷嗎?”
“豬怕啥冷,豬皮厚,抵抗力比人好,豬這畜生不能跟寶貝似的捂着,忒寶貝了,抵抗力就會下降。”李大旺說道。
“你們這沒有感冒的豬?”王富問。
“有兩頭,在後面的豬圈裡呢。”走到豬圈後面,張寶樹正在撫摸着豬的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王富想走進去,剛打開豬圈的門,張寶樹立馬回頭兇狠狠的看向王富,搞得王富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唐浩在豬圈外面,解釋道:“這是從城裡來的大老闆,過來看看豬的情況。”
張寶樹道:“豬病了,不舒坦。”
李大旺趕緊跑過來:“王老闆,你們不用搭理他,他就這樣,不願意和別人打交道。”
王富關上了豬圈的門,走遠。
“你養豬場裡的員工,還挺特別的。”
唐浩聳聳肩:“有點本事的人總有點脾氣。”
王富拍拍唐浩的肩膀:“我的飼養場也一樣,還是我進村裡請來的,不愛說話,誰跟他說話都不愛理人,可人家就是有本事,這事你不信還不行。”
王富嘴裡沒事就談論起飼養場的事,唐浩有些相信了對方的能力。
不管怎麼樣,唐浩就當做客人招待,管他是真是假。
王富在唐老二養豬場裡與李大旺聊着關於養豬的問題,唐浩只能在一旁聽着,時不時的還傳出驚訝的語氣,倆人有了共同的話題,就止不住了。
倆人一人一個小板凳,唐浩則在山上逛逛,養豬場門口走走。
不多時,老唐頭興沖沖的跑來了。
“你們不是參觀飼養場嗎?咋又來養豬場了,這裡頭怪髒的,別弄髒了衣裳。”老唐頭走進養豬場裡。
似乎這個年齡段的人湊在一起都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王富見到老唐頭:“老哥哥來了,我們剛纔還在說你呢。”
“說我啥啊?我有啥好說的。”老唐頭搬着個小板凳坐在兩人中間,倒是會佔地方,一來就C位。
李大旺在一旁:“說咱以前日子苦啊,地裡的莊稼一年到頭沒幾百塊錢。”
老唐頭贊同:“還真是,再往前倒幾年,連飯都吃不飽,我還嘞着褲腰帶下地幹活呢,那日子,是真苦。”
經歷過那個年代的王富:“我們那邊還好,我們家偷偷在竈火裡頭藏的小拇指那麼大白薯條,剁的稀碎了,放進玉米粥裡,還不能讓人看出來,喝出來帶着甜味,家家戶戶都這樣,沒人敢說。”
“我們這邊就沒那麼好命了,我記着那會,誰家在地裡埋了二兩小黃米,還被查出來了,誰家堂屋地李飄出香味,準得去一堆人,全便宜了那幫狗肚子。”
……
“現在日子好了,能吃飽飯了,現在我從收音機裡聽着,外面高樓大廈,穿的衣服都不打補丁,爲啥我一瞅見你,我就知道你是城裡頭來的,因爲你的衣裳跟我們不一樣,像我們,一件棉襖穿一冬天,幹活蹭的亮堂了,都不帶換的,因爲就這麼一件棉襖子,壞了縫縫補補就糊弄了一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