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五十九 牀底
二百五十九牀底
邊自說話,已如小偷也似,按着原路折回,悄悄向神光樓飄去。
凌夷大覺好奇,“你的意思是,轎子內不只是皇后一個人?”
“你這唱的那門子戲,我們現在做的是大內侍衛的活,而不是在看《鹿鼎記》好不好。我知道你是那個時代的人投胎轉世,有些復古情懷難免。”
“但你總不至於將自己幻想成了韋爵爺,而這皇后娘娘幻想成了毛東珠了那麼誇張哇。。。。。。”
唐楓正提氣跳起半空,聽了險些就自筆直摔下。
凌夷因了那套新程序,已變得越來越有“人味”了。
待得站穩,方纔無奈說道,“本來我是看不出轎子內還有其它人。這人功力的確不錯,別說連你的掃描都隱瞞得了。就連我都差點走眼了。”
頓了一頓,跟着繼續說道,““我是用鼻子聞出來的。”
凌夷大奇,“鼻子聞出來的?”
說話之間,唐楓已經搶在那轎子之前趕到了神光樓。
因爲剛剛的發現,覺得這次事情非同小可,所以並沒爬上這幾天藏身的棕櫚樹上,而是直接潛入了樓內卡帕特的寢室之內。復直接一個急滾,已無聲無息躲進了他睡覺專用的象牙牀之下。
卡帕特並無所覺。
帝國君王現在正在關那猩猩的合金籠子內,津津有味地吃着芒果。
那隻黑猩猩則正抱着腦袋,蹲在一邊自哀號連連。
顯已被他狠狠揍了一頓。
唐楓待得藏好,方纔回答凌夷的疑惑,“這皇后娘娘又沒有受到什麼嚴重內傷,怎好端端的使用田七粉、藏紅花和麝香做什麼?”
他說的這幾味藥,都是調理內傷的常用藥物。
剛剛在荷池邊,皇后蘭舞風的轎子還沒到,他已迎風聞到了這幾種藥的味道了。
凌夷立刻就自開啓了自己之前佈置於皇宮內的氣味識別器。
跟着很快嗯了一聲,“的確有你說的那幾種藥物的成分的氣味。”
跟着懷疑道,“但是,小朋友,你說的這些藥物,都是你前世古地球的人使用的中藥,現代那裡還有人用呢?”
“不定,是皇后起了學古醫的意思,所以沾染了一些哩。嘿嘿,我可沒探查出轎子內還有其它人藏着。”
顯對唐楓現在耳目竟比他還靈敏有些不爽。
唐楓嘿嘿一笑,“現代當然沒多少人使用了。不過,這不包括地球上來的人。”
凌夷聽了更覺得好奇,“地球上來的人。”
唐楓回道,“是啊,難道,你忘記了黎蝶兒說的,金谷寺的大長老,是古地球聖殿派來監視帝國皇族的事情嗎?”。
“嘿嘿,我聞到這幾味藥物之後,心裡就起了疑心,所以在轎子路過荷池的時候,就偷偷用了經絡內的紫色流質去窺視了一下。乖乖,沒想到,金谷寺的大長老竟然躲在皇后的轎子裡頭了。”
凌夷不禁大覺愕然,“金谷寺的大長老?”
跟着難以置信地說道,“他來這裡做什麼?不會,蝶兒說的刺客就是他吧?”
以金谷寺大長老的身份,甚至還是地球聖殿的使者,竟要前來刺殺卡帕特,這事實是不合邏輯到了極點。
別說他覺得匪夷所思,唐楓亦是對這推斷有些不信,聽了就回答道,“誰知道他來做什麼。反正黎蝶兒是說有人要刺殺卡帕特,而他如此鬼鬼祟祟,內傷都還沒痊癒就急急趕來。即使不是要來刺殺他,恐怕也沒什麼好事情。”
“小爺收了黎蝶兒的錢錢,總該小心些辦事纔是道理,否則,這個昏君一不小心被幹掉了的話,要讓笨笨妹子享受豪華遊艇的美夢可就成泡影拉。”
不說一人一電腦滿腹狐問,不知道金谷寺大長老,乞力提如此所爲究竟是何意思。
他們說話之間,轎子已經擡到了神光樓之下。
很快,卡帕特就迎着一個神色有些憂鬱的美豔婦女進了寢室。
正是帝國皇后,蘭舞風,模樣和約瑟琳有些相似,雖已年約四十,但風姿尤存。雖自緊斂雙眉,卻別有一副楚楚可憐的嬌媚姿態。
卡帕特邊擁着她行入自己寢室,邊對宮女下令道,“你們速去廚房弄點吃的來。記得,娘娘一向比較喜歡清淡一些。”
“順便取兩支百合素酒來,我今晚要和娘娘把酒言歡。”
門外幾個宮女得令,當即應了一聲,自去張羅酒席不提。
卡帕特跟着笑道,“舞風,既然來到我這裡了,就別這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了。”
“我也知道,我對你們都有冷淡。但你也要多多諒解一下,我這個皇帝做得並不容易。哼,那些混蛋官員,有那幾個是對我帝國忠心的,盡都揹着做那些好事。若不天天提防着他們,我這祖宗基業早被他們吃個精光了。我這可不只是單獨冷落了你,你也知道,最近這幾年,我有翻過那個妃子的牌子?”
事業,無疑是天下男性貪玩的最好的藉口。
這個做夢做到上癮的暴君,不只沒對自己的君王職位負責,更是沒有爲自己的丈夫身份負責。一枕在手已是天下我有,讓後宮三千佳麗盡成了活寡婦。
蘭舞風聽了嘆了一口氣,卻是不敢失了禮數,慌忙自跪拜於地,跟着低眉輕聲道,“陛下如此說,豈不是要天下人笑話臣妾是個不識大體,只曉得糾纏陛下的狐狸精了。”
卡帕特聽此不禁嘆了口氣。
他雖智商不高,卻也聽出皇后如此說,顯是對自己怨念極深。
自乾笑了幾聲,一時不知如何說纔好,就自揮了揮手,跟着道,“起來,起來,在寢室內還那麼多禮數做什麼?”
蘭舞風自道了一聲謝恩,跟着就站了起來。
卻是依然低首斂眉。自輕輕撫弄着衣角,並不敢開口說話。
一時之間,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尷尬。
“這女子有點不對勁。”
正躲在象牙牀下做着桃谷六仙的唐楓,偷偷留意了一陣皇后之後,跟着對凌夷說道。
“開始我還以爲是大長老挾持着她,才無奈讓他躲進了轎子裡。現在看她這神色,可有點古怪。”
凌夷表示附議,“若是一般人做這皇后,如她這模樣並不奇怪。畢竟,卡帕特這暴君,誰都會害怕。但她卻是蘭家的大小姐,自小就和卡帕特青梅竹馬,如此一副生分警惕的模樣,的確有些不對勁。”
兩人說話之間,唐楓忽自眼睛一花,跟着已看到一人飛速潛來這寢室。
復無聲無息地停在了門口,向寢室裡張望。
待得看清,卻是一個模樣清秀的女子。並非金谷寺的長老。
年約二十左右,衣着十分隨意,一件鵝黃色的緊身衣搭配了一條粗布牛仔褲。滿臉一副漫不經心,大大咧咧的神色。
一看也知道是個神經粗大的女子。
唐楓當即向凌夷好奇發問。“這女子是誰?修爲竟如此了得,我一點都沒覺察出她的氣息哩。”
因了經絡內那些紫色流質,以他現在耳目,能進他身周而讓他毫無所覺之人並不多。
凌夷早已被這女子的忽然前來雷得不輕,聽了唐楓這問話,就無奈道,“除了那最喜歡闖禍的弈大小姐,弈清清,還有誰?”
這少女,正是那個做了三百年木乃伊雕像,偷煉魔門奇功的弈清清。這五天時間,早自調運真氣,活血生肌,恢復了當年青春少女的容貌了。
唐楓當即被雷了一個裡嫩外焦,“弈清清。。。。。。”
正自大愕,弈清清自左右張望了幾眼,跟着微微點了點頭,作出一副拿定了主意的模樣。當即就自施出絕妙輕功,就地裡化作一道輕飄飄的流光。
無聲無息之間,已躲進了卡帕特的象牙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