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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廣哈哈一笑,今天羅徵給他掙了面子,如果不賞賜點什麼給羅徵,他心裡總有點不舒服:“行,朕今天很高興,你說吧,朕答應你!”
羅徵神色突然有點黯然,他略帶傷感的說道:“啓稟陛下,臣的父親已經五十多歲了,身體大不如前。臣父親多年征戰,年輕時腿曾經受過重傷,現在但凡陰天下雨,他的腿總會疼痛難忍。臣看那頭獅子皮毛甚旺,故想求陛下將獅子賜予臣,臣好給父親做件皮衣。臣知道陛下有意那頭獅子,現在臣要從陛下手裡要過來,實在是誠惶誠恐,請陛下恕罪!”
楊廣一聽這理由,越看羅徵越喜歡,忍不住點頭道:“難得你一片孝心,又何罪之有?北平王要保重身體啊,以後朕的邊關,還需要他來守衛,大隋沒了他不行。至於那頭獅子,朕還看不上,既然你喜歡,就賜給你了!”
羅徵大喜,慌忙跪地道:“臣多謝陛下,陛下寬宏!”
先要獅子,是羅徵的第一步,他明白先好就收的道理。羅徵從來沒想過要一步解決安息國所有的問題,他不是上帝。他出手很大一部分是爲宇文成都,至於安息國的死活,能救他一定會盡力去救,但絕不會搭上楊廣對自己的好感。現在他至少確保獅子在他手裡,安息國的哈里斯不用再擔心獅子被扒皮了。
說罷賞賜羅徵,楊廣記起來哈里斯了。一開始他的心情很不好,不過一來宇文成都大發神威,打敗了獅子。接着羅徵又馴服了巨猿,他有了面子,同時狠狠的削了安息國的面子,他的心情好了一大半。哈里斯辱罵他的怒氣,已經消失的差不多了,懲治不懲治哈里斯,就在他一念之間了。
楊廣看着安息國一夥,尤其是哈里斯,心裡面略有有點得意,淡淡道:“雖說朕的大將軍沒有贏你的神獸,可朕的小將馴服了你的神獸。所以,你輸了,現在,你還有什麼話說?”
哈里斯明顯受到了使臣的極力勸服,而且羅徵從他身邊走過時,曾經跟他有過一個短暫的眼神交匯。他雖然年幼,可他不傻,相反還絕頂聰明。他從羅徵的眼神裡感受到了羅徵的善意,不知道爲什麼,羅徵給他一種安心的感覺。他明白他的衝動即將給安息國帶來了滅頂之災,這個時候,只能夾着尾巴了。
哈里斯滿臉痛苦與絕望,悲哀的道:“大隋陛下,你們贏了。我願賭服輸,甘願承受一切後果。”
羅徵這個時候在旁邊表現出欲言又止的神色,這就是他的聰明之處,如果剛纔他要完獅子之後接着替安息國求情,就有一種恃寵而驕的感覺。而且會讓楊廣喪失一切他做主的主觀爽感。這個時候他欲言又止,因爲他剛纔的表現,楊廣可能會注意到他。這樣他再想辦法替安息國解圍,不僅順理成章,還能讓楊廣在心裡上容易接受的多。
果然,楊廣看到了,他扭頭問道:“羅徵,你有什麼話要說?”
羅徵裝作被嚇了一跳,小心翼翼的道:“一切但憑陛下做主,臣不敢妄言。”
楊廣被羅徵的小動作給逗樂了,寵溺的道:“有什麼話就說,朕恕你無罪!”
羅徵有點試探的語氣,緩緩的說道:“安息國彈丸之地,咱們大隋天朝上國,犯不着與他們置氣。臣覺得,陛下還是原諒哈里斯吧,以顯示我泱泱大國之氣派。”說着說着,羅徵突然做出了大膽的動作,他朝着楊廣眨了眨眼睛,詢問可不可以上去跟楊廣咬耳朵。楊廣一時之間覺得特別有趣,好久沒人跟他做出這麼親密的動作。而且羅徵十六七歲,年紀輕輕,相貌英俊,滿臉靈動,看上去非常討人喜歡。楊廣越看越順眼,忍不住擡手招呼羅徵過來。
羅徵附耳過去,當然,尊卑禮數做的還是那麼到位,他悄聲道:“陛下,您聽安息國稱呼這獅子跟巨猿什麼,神獸噯!看來這倆畜生在他們安息國眼裡非常神聖。說起這獅子,就要被臣扒皮做皮衣了。這巨猿,嘻嘻,臣覺得,不如找一處地方關起來,作爲觀賞之物供我大隋百姓觀看。一來還能掙點小錢,二來,可以羞辱一下安息國。你們的神獸?哈哈,在我大隋朝就是個尋常百姓隨意看的玩物。陛下您覺得怎麼樣?”
楊廣聽後覺得大讚,羅徵這麼一個羞辱安息國的主意,他覺得非常解氣。遂點點頭,忍不住調笑了一聲羅徵:“你這個主意,夠損的啊!”
楊廣沉吟片刻,朗聲道:“我大隋泱泱上國,自有寬大的氣度。哈里斯,你的衝撞之罪,朕決議不追究了。不過你們的獅子巨猿,現在可都是朕的戰利品。朕怎麼處置,你沒意見吧?”
哈里斯低頭跪地,臉上充滿無奈,謝恩道:“謝大隋陛下寬宏大量。”
月黑風高,城外官道,羅徵跟哈里斯一行人告別。羅徵看着哈里斯,他覺得自己非常喜歡這個熱愛動物,殺伐果斷的小夥子,看着哈里斯還不開心,他開口安慰道:“哈里斯,二毛我已經給你了,千萬注意路上不要讓人看見了。大毛,可能暫時走不了了,不過你放心,我會找人好好照顧它的。再說,它們本來就是你父親進獻給陛下的,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你不要傷心了。以後可千萬不能再這麼衝動了。好了,話不多說了,你們趕緊走吧!”
哈里斯淚眼婆娑的盯着羅徵,小心翼翼的問道道:“羅小王爺,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爲什麼要幫我啊?”
羅徵淡淡一笑:“因爲,我也喜歡養動物。而且,我有兩個朋友,一個一頭鷹,另一個是一隻狼。”
羅徵的話一下子擊中了哈里斯的內心,尤其是朋友這兩個字,大毛二毛同樣也是他的朋友。哈里斯對羅徵充滿了感激,他鄭重道:“羅小王爺,多謝!以後有機會,哈里斯一定會報答你的。”
羅徵走過去拍了拍哈里斯的肩膀,感慨的說了一句:“趕緊走吧!”
再有兩天就是楊廣的壽辰了,這一日無所事事,羅徵一個人在酒樓喝酒,喝着喝着,羅徵盤算起得失了。他覺得這一趟收入極大,交了楊玄感這麼一個兄弟,獲得了宇文成都的友情,在楊廣面前刷了個好印象,做了哈里斯的大恩人,跟楊吉吉關係更近一步。至於失去,好像又得罪了一個紈絝,就是楊然。要說這楊然,好像還有點背景。
正想着楊然,這貨討厭的聲音就恰好傳到了羅徵的耳朵裡,羅徵心裡有一陣噁心,好好的心情,都被這貨給破壞了。
“我的小寶貝不見了!
我的小寶貝不見了!
哪裡去了?
哪裡去了?
是不是藏在你的裙子底下?
哈哈,讓我掀開看看吧!
圍起來,圍起來,讓我看看!
哈哈,你別躲嘛!
我在尋找我的小寶貝,
就是在你裙子底下!”
麻痹啊,當街**婦女,這一套不是高俅的兒子高衙內玩的嗎?哎,看來啊,這天下紈絝一般黑,都他/媽是坑爹貨!咦,不對啊,貌似羅徵他自己也是紈絝。
放眼望去,只見楊然帶着幾個下人,圍着一個年輕的少婦,盡情的**着,少婦一臉悲憤跟無可奈何,旁觀衆人敢怒不敢言。羅徵準備出手,揍楊然,可是他在長安最喜歡的運動了。
羅徵正準備出手,人羣中忽然飛過了一個大漢。但見他身高八尺,氣勢不凡,一臉正氣。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面色蠟黃,鼻樑很高,顴骨突出。劍眉虎目,微有黑鬚。手持一長一短兩把金鐗。此人如蛟龍出海,動如脫兔般衝向楊然一夥。只見他雙鐗翻飛,人羣中人仰馬翻,鬼哭狼嚎,幾個照面之後,畫面定格。此人的長鐗已經指向了楊然的咽喉。
羅徵喜出望外,這人的扮相,活脫脫的秦瓊秦叔寶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部費工夫!
楊然色厲內荏,滿臉嘴硬的威脅道:“哪裡來的混蛋,竟敢管我楊然的事情,活的不耐煩了?”
秦瓊一臉的正氣,他大義凌然道:“大膽淫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良家婦女,你眼裡還有王法嗎?”
楊然哈哈一笑彷彿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王法?你跟我講王法?你到底知不知道我是誰?你看看長安府尹敢不敢跟我講王法!”
秦瓊一時之間有點語塞,他本身是小地方的捕快,因緣際會之下,來到長安,這還是第一次碰見紈絝。
楊然見他回答不上來,心裡頭得意起來,他發狠道:“還不快放了我?我爹是周王,你他/媽找死啊?”
秦瓊稍微有點猶豫,不過他是一個原則性很強的人,片刻就下定了決心,他的聲音中充滿着信念:“我不管你爹是誰,你現在犯了法,我要將你抓進官府!”
這時候一個懶洋洋的聲音響起,聲音中充滿着戲謔:“這位好漢,你做事太拖拉了,對於這種貨色,抓進官府是沒用的。直接暴揍一頓,以後見一次打一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