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很興奮地跟着教父,又問他很多問題,又變的嘰嘰喳喳。
“也不知道我爲什麼要把你喚回來,教堂需要清淨。”教父已經站在教堂門口了,停了一下才走了進去。
“教父,那墓碑裡的是你的什麼人啊?”慕淺還是忍不住問,這是她最好奇的一點了。
“她是一個可憐的孩子,在我的教堂待了十年,最後放棄修女的身份,嫁給了剛纔那個男人,不久就去世了。”教父終於願意回答她的問題。
慕淺這才弄清楚,看來教父留下她也不光是好心,也有她和她相像的成分。“那我們是不是很像,我看了照片。”慕淺從不知道世間還有和她一樣的人存在,驚奇萬分。
“像,又不算像。她是像一朵茉莉花一樣的女孩,溫婉乾淨。正如她的名字,我把她當自己的女兒看待,可是還是抵不過她對愛情的癡迷,就此葬身。你不一樣,你的眼珠應該更黑,整天打量着怎麼折騰,靈動。和她不一樣。”教父眺望着遠方,回想起十年緣分的女兒,還是面前這個酷似女兒但更倔強更機靈的女孩。
慕淺在想那女孩活着會怎樣,發現自己腦子真是越開越能亂想了。
在教父這裡,很安靜。連廣播都沒有,聽不到外界的一點聲音,慕淺不敢看電視聽廣播,卻又十分想再多瞭解一點浮生的近況。萬一他想明白了,不再惦記她了呢。
慕淺被允許在教堂門外種植一些花,她最喜歡的野百合,白淨,清純高雅,幸好是種百合,倘若要在教堂面前種些紅玫瑰或者牡丹,被教父看到會被氣死。
百合的花語,持久的愛。她無論在哪,都愛浮生,到她死去的那天。
慕淺想要申請和教父出去看看,教父告訴她外邊都在打仗,只有這兒是安全的。
可還是拗不過動盡心思想要外出的慕淺,在慕淺親自抄錄了一份《聖經》後,教父答應帶她去參加以色列前領導人佩雷斯的葬禮和出殯儀式。教父去主持和祈求神的庇佑。
慕淺沒想到竟然可以親自去,太不可思議了,中國的領導人她沒有一任見過面的。興高采烈的穿着修女服,假裝端莊的跟在教父身後,坐上了親自來接教父的車。
慕淺一路都心跳加速,總覺得會出什麼岔子,想到晚上大約就能回來,才能安心的待會。
車子很平穩的前進,過了一個多小時纔到達目的地,是一座殯儀館,很高貴的建築,想必能來這出殯的都是極其有身份的以色列領導人吧。那來參加的應該都是有頭有臉的人,慕淺緊跟着教父。
教父一再囑咐她,絕對不能開口說話,一開口就會暴露不是以色列人的身份,以色列飽受戰爭,對外來人口謹慎的很。
作爲修女來參加一定能不開口,慕淺眼神四處飄着,想看看這裡有啥特別的。
她就待在一旁等着教父神聖**的爲前領導人禱告,自己就在下邊看着形形**的人,有的哭着有的嚴肅着,突然看到了一個熟人,那不是白溪麼!
白溪沒有哭也沒有嚴肅,就是呆呆的站在那鞠了一個躬,然後看着慕淺的修女打扮,這個樣子和他剛認識沫兒時的打扮一模一樣!
她爲什麼要和她如此相似,自他的沫兒死後就沒再有過心動的感覺,他的世界都已經好不容易纔又恢復到心如止水的樣子,可是她的出現卻另他又掀起了波濤駭浪。
剛纔那第一眼,白溪還以爲沫兒還沒走,可下一秒就發現她滴流打轉的眼珠,是慕淺。
慕淺看見白溪覺得有些慚愧,畢竟她在他家白吃白喝那麼久,趕緊把頭轉了方向,定眼一看,正是攝像機的方向!慕淺心想,領導人出殯當然得有攝像機跟隨,她最不想出現在鏡頭前可是,現在如果移動會不會太宜人注目了,她只是一個小小的修女啊!
教父還在念,慕淺立刻低下了頭,儘量讓鏡頭髮現不了自己的臉就好了,反正國內應該沒人會看這個吧。
白溪看着她很不安的狀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緩緩走上前抓住了慕淺,在鏡頭下帶走了她!慕淺沒辦法出聲,就稍微掙扎了一下就被他拉了出來。慕淺雖然很好氣,但還好不用站在鏡頭下邊低頭拘束着了。
“你過得還好麼?”白溪問她,慕淺很感動,她與白溪非親非故,他卻對自己照顧有加,現在自己走了還要問自己的狀況。
“很好。”慕淺雖然走了,可是幾天的相處她已經當白溪是朋友般了,大大方方的說話。
白溪就這麼深情的看着她的模樣,“我能不能,叫你沫兒?”
www✿ тт kán✿ ¢O
很卑微的一句話,本就感性的慕淺聽的都難受的緊,是有多想念,有多深愛,纔會有這麼低到塵土的請求。可還是被慕淺拒絕了。
“白溪,我叫慕淺。”慕淺很不忍心這麼拒絕掉這樣卑微的請求,可是她不能答應,她不是沫兒,她不能給她這樣的幻想,她也承擔不起。
白溪被拒絕後,苦笑了一聲。“是,你是慕淺,沫兒什麼都會答應我的。”白溪咬了發白的嘴脣,使其有一點紅色痕跡,拍了拍慕淺的肩膀,示意她進去。
慕淺沒逗留,她確實無法減輕白溪的疼痛,就像她無法緩解一點點浮生失了魂魄的樣子。
我離開你這麼久了浮生,可我逃得再遠,就算我們有時差,我的生活裡還是唯有你。
慕淺剛進去就站到了鏡頭看不到的地方,無奈她在教父結束禱告的時候,還要恭敬的上去遞給教父神棍。
教父看她不安的眼神很是不滿,這是死者昇天的地方,一個修女都做不到心神安定的狀態必定會受到神的懲罰。教父小聲對慕淺說,“平靜一點。”
慕淺才突然發覺還是眼前的事最重要,她站在棺材面前,用右手在腦門,左右肩各點了一下,兩個胳膊交叉收縮在胸前,“阿門。”
這才安心了一些,儀式結束了,慕淺跟着教父**地走了出去,上了來時的車,慕淺總算鬆了鬆精神,躺在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