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睜大着雙眼,一臉錯愕的看着跪在我墳前懺悔的陳姿有,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涼進了我的心裡。
眼淚啪嗒啪嗒的流了下來,養了我十八年的父母,居然是我的殺父仇人,這是我怎麼都沒有想到的事情,雖說陳姿有對我很冷淡,可是我爸,不對,應該叫於偉他對我可好着呢。
“當時我跟於偉就嚇傻了,我跟於偉只是想要他的錢,並沒有要鬧出人命啊。驚慌過後,我們兩個都冷靜下來,小曼還小,我們不能去坐牢,只能想法子毀屍滅跡了,剛好山路的另一邊是懸崖,我跟於偉決定連車帶人推下懸崖,我將小曼哄睡後,將她放在了路邊,我從他身上收到了一些現金,沒拿銀行卡,主要是怕他親人會因爲他的失蹤而報警,錢到手後,我跟於偉兩人用力將車推下了山崖。”
“做完一切後,我們才發現他女兒還倒在路上,她的額頭正在流血,她身旁還有塊石頭,可能是剛剛從車裡被甩出來落地的時候,頭剛好砸到了那塊石頭。我打算斬草除根,將他女兒也丟下去,可是於偉打死也不幹了,他說已經錯過一次,不能繼續再錯了。”
“我抱着小曼,他抱着那人昏迷的女兒走了一段的山路,碰上一輛再此經過的貨車司機,他將我們四人送回了縣裡,我拿着錢急忙帶小曼去市裡治療,回來後才發現那人的女兒失憶了,於偉告訴她叫於小萌,是我跟於偉的孩子,我有些不同意,可是於偉堅持,說就當是贖罪吧。”
“你們怎麼這麼殘忍,我爸好心載你們去市裡,你們居然爲了錢殺了他。”我雙手緊握着拳頭嘶聲厲吼了起來。
“我知道錯了,所以這些年我們對你一直都不錯,供你吃穿,供你上大學。。。”陳姿有顫抖的說着,於小曼一臉錯愕的看着自己的母親。
“那也是用的你們搶來的錢。你們殺了人,就一定要償命。”我拿着水果刀一臉嗜血般的從暗處走了出來。
唐健給的這身黑袍真的對我用處很大,不止有帽子,還連着口罩,我一身黑衣,只露出兩個憤怒的眼睛,站在了她們兩的眼前前。
透過昏暗的月光,陳姿有注意到了我手中的水果刀,催促着於小曼快跑,於小曼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衝墓園的大門跑去。
而陳姿有因爲年紀的關係,剛從地上打算趴起來,我就出現在了她眼前。她再一次的跌坐在了地上。雙手撐着地面,一步一步向後挪動着。嘴裡驚呼了起來。
“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好歹我也盡心盡力的養了你十八年。”
“十八年,呵呵?十八年?”我冷笑了起來,拿着水果刀一步一步的朝她逼近。
“你們殺死了我爸,還把他推下了山崖,我爸一身白骨的山崖下躺了十八年,這些年,你們夜裡能睡的安穩嗎?”我朝她咆哮道。
“你以爲養了我十八年就能抵消這筆血債,陳姿有,我告訴你,不可能,因爲血債要用人命來還,今天我就爲我爸爸報仇。”
我情緒有些失控的揚起水果刀,直接朝她揮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