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界戰亂不斷,六大國率領旗下小國戰亂不休。
戰爭持續二十年之久,終於聖國新帝宸仁聖登基以摧枯拉朽之勢橫掃諸國,以六大帝國爲基礎完成了統一,取國名爲六國。
表面統一的六國風平浪靜,但文化、思想、習慣的衝突六國內部並沒有想象中的安定,那些不甘寂寞的人們開始爭相露出爪牙,一時間各種新勢力如雨後春筍般的出現。
江湖很亂,那年少年們爲了闖出一番事業投身江湖,有時候江湖是殘酷的,還未開出花朵便夭折在人手中了。
六國中心,洛都向陽宮。
那巍峨的高臺之上,身穿龍袍的六國之主宸仁聖正面無表情的望着龐大的洛都:“國相,朕掃平諸國成爲了這片土地唯一的皇者,但寡人聽聞那神秘之物能打開寡人通向其他地方的王者之道?”
宸仁聖旁國相張正眉頭微皺:“陛下臣查閱大量史書發現此傳聞可信度很高。”
宸仁聖大笑一聲道:“國相大可不必愁眉苦臉,寡人一統六國倘若還有寡人沒征服的地方倒是讓寡人不再寂寞了。”
不同於宸仁聖的高興,張正卻是有些擔憂的低頭行禮道:“臣以爲十分土地六國佔其七,國力強盛。只是陛下六國初統,暫時還是不要觸碰那件東西比較好。”
宸仁聖平靜着轉過身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國相可明白。”
張正跟着宸仁聖多年,這時已經明白了這位皇帝的意思再次低頭:“臣明白,陛下讓臣查的東西已經有了下落,但似乎還有一方勢力也在尋找,臣覺得可否尋找些江湖高手協助,畢竟六國士兵確實不擅長對付江湖高手。”
宸仁聖回頭繼續看着洛都閉上眼睛:“朕允你尋找江湖高手協助,事成後就全部殺了吧,國相說的對六國初統休整幾年寡人便親自征服那東西背後的世界,這件事就暫時保密吧。”
張正臉色一肅道:“臣明白了,不過今年各路江湖草莽紛紛開始嶄露頭角,其中似乎有很多勢力不滿陛下統治有了一些大逆不道的想法。”
宸仁聖的臉色不驚不怒卻是周圍緩緩變冷的氣息讓熟悉這位年輕的帝國之主的張正的知道江湖要掀起一場浩劫了。
平緩氣息宸仁聖沉聲道:“國相可知道雖然千里之堤崩於蟻穴,但這螞蟻未多之前根除便是,至於想與寡人分天下的人就看有沒有這般能耐了,未觸及寡人法律寡人自不會管,至於觸犯寡人設定的法律的,殺。”
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那君臨天下的六國之主可不是平平穩穩就能拿到的,這天子之位可是用無數骷髏壘起來的王座,即使宸仁聖未有動作但那肅殺之氣仍讓站在旁邊的張正幾乎窒息。
北地,一座邊陲村莊中,勞動力們紛紛爲了家裡的妻兒老小開始了新一天的勞作。
微微升起的太陽卻並沒有給人們帶來任何溫暖反而憑空多了一絲寒冷,彷彿大禍臨頭一般村裡的家禽都表現出了急躁反常的很,但年幼的孩子們並未察覺到什麼已經歡樂的來回奔走着充滿了朝氣。
遠方黃沙漫地,嗚嗚的風聲如泣如訴彷彿有二八少女在那哭着訴說什麼,但熟知這一片的人卻知道這片飛沙地若是沒有熟路的人指引多半是要藏身與枯土之中了,這風本就是惡魔的引誘之音罷了。
“駕 駕”
飛沙遮面其中隱約有一衆人馬飛馳而來,駕馬聲在這風聲裡倒是顯得有一些低沉。人馬中一粗獷大漢扎着大辮子充滿爆發力的肌肉喧囂着這人的強大,近近觀來那一身粗布衣袍外裹着一層厚重的護肩碩大的披風隨風而蕩。
風將披風吹的咧咧作響,那大漢身後一衆面色蠟黃之輩緊緊追隨,一衆人馬殺氣騰騰讓偶爾路過的人慌忙避讓。
亂世之中最爲低賤是人命,這一衆人是飛沙地黃土山上黑風寨的人,沒有點本事還真不敢上去扯其虎皮畢竟這是方圓數裡最大的山賊窩了。
見山賊們疾馳而去,人們紛紛唸叨起來也不知道哪個村子要倒黴了。
如今兵荒馬亂的,邊陲之地更加混亂就是路上碰見個屍體扔在路中間也不算什麼奇事,這幫山賊仗着三個當家的還算有點本事,都是化氣高手平日裡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雖然百姓年年上報官府,但六國內都不太平哪有人管這邊陲之人的死活,時間久了百姓們也只能無所不應任人剝削了。
繁忙勞作中,不知道誰眼吉尖發現了遠方騎馬而來的一衆山賊,那醜惡的臉正是壓迫的他們喘不氣的元兇。
“黑風寨來啦!”
那人最先發現飛沙中隱遮起來的面孔,大喊着向村子跑去,這羣傢伙來鄉親們又難免要破財消災了。
“嘩啦 呼啦”
聽到黑風寨的惡名,勞動力們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丟開農具的聲音不絕於耳紛紛跑會村子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藏起來然後通知老村長過來穩住人心出謀劃策。
不一會兒,那凶神惡煞的一羣人騎着略顯枯瘦的黃矮馬聚集在此處,那領頭人掃過下方因爲害怕有些顫抖的村民露出了一咧殘忍的笑容。
那老村長邁着顫顫巍巍的步伐向這大漢行了一禮試探的問道:“大當家的這個月我們該交的都交給大當家和各位好漢了,不知道還有什麼事情要大傢伙幫忙,小老兒一定帶着大夥辦到。”
那大漢大笑一聲帶着一股森然應道:“我自然知道你們都是交了糧食也交了錢的,只不過有人出大價錢買你們的人頭,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今天就不要怪我了。”
說着身後衆山賊紛紛抽出腰間大刀,明晃晃的寒光嚇得村民們肝膽欲裂。
那年邁的老村長也不顧害怕連忙喊道:“大當家的,我們可是都交了錢交了糧的,殺了我們就少了一份錢和糧食了啊!”
大漢聽聞哈哈哈大笑,微微用力大漢已經跳到半空中間,一記重腿將那老汗踢飛一丈開外帶着一絲嗜血大漢朗聲道:“那人給的錢就是你們幾十年也不可能湊到,既然殺了你們就能拿到那麼多糧食和銀子,我看就不多等幾年了吧!”
那老人重重的摔在地上胸膛之上已經被大漢一腳踢的凹陷下去可見那一腿的霸道,見老汗倒在血泊之中一年輕男子揮着藏在身後的鐮刀衝了上去大喊道:“這羣畜生壓根沒想給我們留活路,大家衝上去或許還能搏一搏。”
見男子一喊,村民們本因爲害怕而絕望的心突然有了一絲明亮,紛紛拿起能用的上的東西向這羣人面獸心的傢伙襲去。
那大汗咧嘴大笑一聲彷彿在嘲弄這羣賤民的不自量力一般,大臂一揮身後的山賊揮舞着大刀一擁而上,慘叫聲不絕於耳霎時間還算安寧的村子被血籠罩起來,死亡的氣息彌布在村子上空。
山賊們瘋狂的翻弄着村子,肆意的殺戮着這裡的一切哪怕是那幼小的孩子也被狠狠的紮上數刀,毫無憐憫的魔鬼們甚至還在比拼着誰殺的更多誰又找到了什麼金銀財寶誰又糟蹋了多少女人……
誰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一處地窖裡,一雙明亮的眼睛正注視着這一切,地窖裡不過十六歲的少年正顫抖的偷偷注視着一切,慘白的臉上不知道是因爲害怕還算因爲悲痛毫無血色,因爲害怕不敢發出聲音就這樣僵硬的蹲在那裡。
屠殺持續到了黑夜,小小的村莊一片狼藉,如果是地獄可怕也不過如此罷了。
“嘀嗒 嘀嗒”
血水順着凹槽留到黎爍稚嫩的臉上,這地窖是黎爍貪玩挖的每次被父母責罵時就偷偷跑過來和夥伴們幻想着江湖的模樣探討着江湖的傳說。
而今天早上因爲淘氣剛剛被父親一頓責罵就偷偷跑了過來,聽到外面混亂不堪才偷偷看了一眼外邊,而這一眼視野裡全是屍首那猙獰不甘的眼神黎爍一輩子也忘不掉,想要逃跑卻已經嚇的無法動彈,黎爍親眼看着昔日的長輩和玩伴都死在面前,還有那最親的雙親。
血打在臉上,終於嚎啕的哭聲響了起來是如此椎心泣血,如同是爲這可憐的哭聲而嘆息一般老天爺也下起了小雨。
苦雨悽風下印證了江湖的模樣,聽多了美麗的故事也便將不好的一面拋擲腦後,如今的殘酷就印在眼前江湖不大但總是血雨腥風。
有時候我們總是覺得自己可以改變世界,但回過頭來不甘纔是現狀罷了,生於世間多少傳說之下誰又能看到那森森白骨,那悽美的愛情故事又有多少隻是真心呢?
黎村一夜被屠,本來稚嫩的少年也開始走入了自己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