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緋紅色的光芒閃起,如同撒起了一抹脂粉,驚豔之中,還伴隨着一股淡淡的甜香,就連蕭冷秋身上那濃重的血腥味,似乎都減少了幾分。
一刀刺向蕭冷秋的心窩!
沒有絲毫的留手,也沒有絲毫的防禦,甚至犧牲掉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完全就是拼命的打法。
鐵頭陀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憎恨!
如果不是因爲蕭龍山,他不會輾轉逃亡幾千裡,不會遇上紅蓮,也不會因爲練刀而廢寢忘食,忽視了紅蓮,導致了紅蓮的死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爲蕭龍山。
既然蕭龍山已經死了,那就由他的兒子抵命,所以這一刀,鐵頭陀志在必得,一定要擊中蕭冷秋。
只要刀一破體,刀上的毒就會迅速的麻痹蕭冷秋,到時候就可以一刀一刀的零割碎剮,替自己出一口惡氣,替紅蓮報仇!
可這一刀,卻並沒能砍中蕭冷秋,就在他將兩把刀脫手飛釘蕭冷秋的時候,蕭冷秋並沒有像他想像的那樣,去格擋那兩把刀,而是完全無視,任由兩把刀從左右貼着他的身體飛了過去,自己卻一步搶出,手一抖,蛇形刃已經恢復了原樣。
這個時候,正好是鐵頭陀手中紅蓮揮出的瞬間,一抹緋紅一起,蕭冷秋就將手中蛇形刃一擡,紅蓮正好刺在蛇形刃的刀身之上。
叮的一聲脆響,鐵頭陀頓時愣住了,自從他煉成了紅蓮之後,還從來沒有人能擋得下他這一刀,甚至有些人直接就被穿心而死,他甚至都沒有想過,刀被擋住,會發生什麼?
但蕭冷秋擋住了!
蕭冷秋之所以能擋住這一刀,並不是他有多厲害,而是之前,他就看到過鐵頭陀用這一刀,重傷了李懷風。
在李懷風還沒倒下之前,楊子等人已經到了,只是潛伏在附近沒有出面而已,他們當然看得出來李懷風擋不住對方,但他們就是不出手,楊子一定要讓李懷風欠下自己一個人情,然後還給自己!
爲什麼呢?因爲賴藥老!
只有賴藥老能救楊子,但知道賴藥老隱居之地的,只有李懷風!
所以楊子一定要讓李懷風先欠自己一個天大的人情,纔有可能讓李懷風說出賴藥老隱居之處,還有什麼比救命的人情更大的呢?但不到緊要關頭,還不能出現,出現的早了,這個人情顯得沒有那麼重要。
只有等到李懷風不支倒地了,出現才最合適宜,所以當李懷風倒下的時候,楊子等人及時的出現了,擋在了李懷風的身前。
至於李懷風是怎麼倒下的,也許李懷風自己都沒看清楚,但楊子、蕭冷秋和金玉龍兄弟三個,卻看得清清楚楚,蕭冷秋在鐵頭陀一發動攻擊的時候,就知道了對方的殺手鐗。
所以他才能及時的擋下這一刀!
並且一腳踢在了鐵頭陀的肚子上,將鐵頭陀的身軀踢的像個風箏一樣向後倒飛而起。
蕭冷秋並不準備放過他,鐵頭陀的身軀一倒飛而起,他立即縱身躥了出去,瞬間追上鐵頭陀,手中蛇形刃一揮,迎面劈了下去。
鐵頭陀被逼無奈,只能舉刀迎接,鐺!鐺鐺!蕭冷秋連劈三刀,隨即收刀停手,不在追擊。
鐵頭陀踉蹌着倒退落下,剛剛立住腳,還沒來及站穩,咔的一聲脆響,從他手中的紅蓮上傳來。
鐵頭陀急忙舉刀一看,他手中的紅蓮刀身正中,已經裂開了一道細紋,從一側一直裂道了另一側,貫穿了整個刀身。
鐵頭陀愣住了,嘶聲喊道:“紅蓮!”
聲如傷狼!在他看來,紅蓮就是他的命,現在紅蓮身上開了道細紋,等於奪去了他一半的命。
蕭冷秋這時才冷冷的說道:“我是天通門的人,這雙眼睛自信還算看得清,當你手中刀一亮出來的時候,我就看到了一股哀怨之氣,可能和你的親人有關,我明白那種思念所帶來的痛苦,所以剛纔三刀,我明明可以砍斷它,但還是留了情,算是對你的同情。”
“如果我是你,現在就會將這把刀收起來,永不再用,地上有你八把刀,我給你撿刀的時間,不過,這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鐵頭陀又一聲嘶吼,真的將紅蓮刀往自己懷中一收,就地一滾,已經抄起兩把刀來,雙刀在手,就舞了個風雨不透,潑風一般向蕭冷秋衝去,邊衝邊瘋狂的喊道:“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
蕭冷秋長長的嘆了口氣,他知道,自己已經贏了。
鐵頭陀的心已經亂了,雙刀雖然使的潑風一般,但已經沒有了之前那股精氣神,形似而神不在,見刀而不見兇,他的信心,已經隨着紅蓮刀的裂紋失去了。
蕭冷秋嘆息聲一起,赫連青山就大叫了一聲:“快退!”
與此同時,赫連蒼梧一閃身就向鐵頭陀衝去,他們兄弟倆都是高手,自然看得出來,鐵頭陀信心盡失,銳氣全消,渾身上下都是破綻,而蕭冷秋則煞氣縱橫,殺意狂飆,大有一擊必殺之意,再打下去,鐵頭陀必死無疑。
但已經遲了!蕭冷秋首先擊破了鐵頭陀的信心,就是爲了讓他露出破綻,現在鐵頭陀的破綻,已經全都落在了他的眼裡,他怎麼可能會放過。
嘆息聲中,一抖手,蛇形刃已經化爲一溜寒芒,嗖的一聲,直釘鐵頭陀。
鐵頭陀眼看着那一溜寒芒利箭一般的射向了自己,自己雙刀也舞的更疾更快,可那一溜寒光,還是從雙刀的縫隙之中,一閃而入。
隨即就覺得胸膛處一涼,渾身陡然一顫,那一溜寒芒已經電射而回,直接帶起了一溜血光。
噹啷兩聲響,鐵頭陀雙刀落地,臉上忽然露出一絲苦澀來,隨即伸手入懷,將那紅蓮刀又抽了出來,一手抓着,一手在刀上摩挲,澀聲苦笑道:“紅蓮,我欠了你太多太多,怎麼可能死在別人的手上,要死,我一定會死在你手裡!”
一句話說完,反手一刀,又閃起一抹緋紅,就像情人的紅脣,一下就印在了他自己的咽喉!
咔!刀身斷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