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清風拂過,樹葉被吹得‘嘩嘩’亂響,我發現胡月的表情更加凝重,忽然她翻過身,半個身子都趴在了我身上。我剛要說話,她已經伸出手捂住了我的嘴。
胡月用口型對我說:“有人,別動。”
我知道她的聽力很靈敏,她說有人肯定就是有人。但是不明白,她爲什麼緊接着就摟着我裝睡。如果來人是小白,看到我們現在這個情況肯定解釋不清了。
“閉眼。”胡月極低的聲音說道。
我迷起了眼睛,大約五六分鐘後胡月‘忽’的一下就站了起來。我也馬上起來觀察了一下四周。空蕩蕩的,看不到任何會動的東西。
“回去。”胡月走了幾步又停下來說道:“走不動了,你揹我吧。”
“嗯,好的。”我覺得她今天很奇怪,也沒好再說什麼。
她的體重感覺也就一百多點,背起來也不費勁。只是走起來更加小心更加慢了。
胡月在我耳邊說道:“剛纔有人在監視我們。”
“監視?那就是說我們的一舉一動都被看到了?”
“是看到了,所以我們現在還活着,她要是有一點疑心我們已經死了。”
“誇張了吧?我們兩個沒那麼不堪一擊吧?”
胡月突然很神秘地說道:“你很想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對吧?那我就告訴你。你知道了之後就當不知道,以前什麼樣以後還什麼樣,你要是做不到我就不能告訴你,而且你要絕對保密。”
“恩。我知道,你說吧。”
據胡月所說,昨晚事情經過是這樣的:
昨晚胡月值班想讓我多休息一會,十二點多時還在外面守着,有個人影從圍牆外走了進來,一直走到了門前面才停下來。胡月躲在樹後認出這個人就是那個孫志。
孫志背了一個小包,從裡面拿出一根管子順着門縫插了進去,幾分鐘後他推門進去把傅佩佩抗在肩上轉身跑了。胡月想趁這個機會查清他們的老窩在哪,就在後面一直遠遠跟着。一直跟蹤到了一個山洞,裡面還有六個奇形怪狀的人。那些人看到孫志帶了人回來,都歡呼雀躍,說的竟然是日語。
孫志把傅佩佩放在地上就想去扒她衣服。沒想到傅佩佩突然跳了起來,指着那些人用日語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那些倖存者不但嚇了一跳,就連胡月也吃驚不小,她從來不知道傅佩佩會日語。倖存者問道:“你是日本人?”
傅佩佩冷笑了一聲,說:“我是中國人,你們這些日本人怎麼到這裡的?老老實實交代,要不然一個也別想活。”
“哈哈哈哈……”倖存者聽到傅佩佩的話忍不住大笑起來。
在這些倖存者眼中,傅佩佩只是一個弱不經風的柔弱女子,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
孫志衝上去就要抱傅佩佩,剛衝到傅佩佩面前就被踢飛了出去,其他人嘻笑着一擁而上。傅佩佩毫無懼色,從腰帶裡抽出了一把軟劍。
胡月看到那些日本人的功夫個個都身手敏捷,隨便挑出來一個和自己打,自己都未必能打得贏。這種情況也無法去救傅佩佩,其實她也沒打算去救。
胡月以爲傅佩佩要慘死當場,但是事情結果卻出乎意料,只見寒光飛舞,鮮血飛濺,傅佩佩很快就把那些日本人打倒在地,七個人捂着傷口痛叫着求饒。
傅佩佩並沒有想殺他們,收起劍說道:“只要你們實話實說,我就不殺你們!你們爲什麼會到這裡來?”
“是爲了寶藏來的。”
“什麼時候來的?都發生了什麼?”
“記不清了,有十幾年了,也可能幾十年了,我們先後來了一百人,最後只剩下我們幾個了,人全死了,船也沉了。海里有怪物,島上也有怪物,也有很多毒蟲。我們什麼也沒找到,也沒辦法離開這裡。”
“幾個月之前有人來過,你們知道嗎?”
“知道,但是我們不敢去見他們,我們這個樣子肯定會被當怪物殺死的,那裡毒蟲也多,我們很少離開這附近。前幾天才試探着出去,就看到了你們。”
“你們真的什麼都沒發現?”
“沒有。”
“你們如果說了實話,我有辦法帶你們回家。”
“真的嗎?”
“我的老闆很快就會來了,只要你們幫我們找到寶藏,我就帶你們回家。”
“你們老闆是誰?”
“吳先生,你們知道‘金手指’嗎?”
“啊!知道,聽過。難道你是他的人?”
“沒錯。你們既然知道我的老闆,那你們老闆也不會是小人物吧?”
“我們是橋本一雄派來的,本想着發財呢,沒想到來送死的。”
胡月聽到橋本一雄這個名字更加感到事情的複雜,那是她日本的爺爺。這些人可以說是自己人。
“我們可以合作,你們想離開這裡就要拿出點誠意,只要你們的誠意讓我老闆覺得滿意,我們也是很守信用的。”傅佩佩說道。
“好,我們要和你們老闆親自談。”
“可以,這幾天你們就少出來,他們正想辦法殺你們呢。”傅佩佩說完轉身走了。
胡月遠遠跟着也返回了屋子。
今天早上,胡月感覺傅佩佩對自己起了疑心。胡月爲了證明自己的判斷,就和我一起上山,到了山上發現傅佩佩果真跟着我們。
我聽完想了半天,說道:“她真的那麼可怕?我們就算知道她的身份,也不至於殺了我們吧?”
“她隱藏身份是爲了什麼?就是不想任何人知道,她目的爲了寶藏,可以說是派到吳飛身邊的臥底,現在又成了你身邊的臥底。一但知道我們沒用了,或是自己身份暴露了,我們也就沒有任何價值留着了。”
“那她和我們在一起是爲了什麼?我好像對吳林浩沒用了。她沒必要臥底。”
“你對吳林浩沒用,不一定對她老闆沒用。”
“那麼她的老闆是誰?”
“吳林浩的父親。”
“吳林浩的父親不就是吳飛的伯父嗎,他們一家人這麼鬥?”
“大家族都這樣,爲了家產,錢財,地位,誰還管親情?”
“她真的那麼厲害?我們怎麼辦?不能這樣下去吧?要想辦法把她解決掉。”
“她能躲過迷香,說明她很難對付。她武功又很高,我們打不過,現在沒有什麼好辦法一招致命。”
“我們有槍。”
胡月一驚,說道:“槍?你藏的有槍?”但是隨即又搖了搖頭,說:“你是沒有看到當時的情景,她太快了,有槍也不行。”
“世上還有這麼厲害的人?不怕槍?”
“不是不怕槍,是槍在我們手上對付不了她。一槍打不中要害我們就沒機會了。”
“那些日本人和你是一個組織的,你應該屬於他們的領導啊,我們是不是可以和他們合作呢?”
“我也想過,可是那些人現在恐怕心中只有怨恨,沒有組織了,我現在不能暴露。有很多事你不知道,吳家和我們是敵對勢力,現在你的身份特殊,他們還不敢把你殺了。傅佩佩是暗中隱藏的棋子,她會看緊你和白夢茹的,關鍵時刻你們也許會有重要作用。我的身份他們沒有搞清楚,所以現在也不會輕易對我動手,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演戲,然後尋求方法殺了她。”
“明白了。我們殺不了她,迷宮可以困死她。我們現在處境太危險了,只有拼一下了。”
“迷宮?我們進去恐怕連我們自己都困死了吧。”
“那你可以趁她睡着時殺了她。她不會一直不睡吧?”
“我想到一個辦法,就是你來殺她。”
“我?我怎麼殺她?”
“她知道你基本不會功夫,防範心肯定弱,她這種女人,內心都是非常孤立寂寞的,你看她外表裝得多麼純潔高冷,心中也是渴求溫暖呵護的。所以用‘美男計’肯定有用。”
“對她用‘美男計’,這是不是找死呀?再說了,她對我一直冷冰冰的。”
“你看她對你冷冰冰的對吧?那是她在演戲,她不想讓你察覺出來是在監視你,這叫做欲擒故縱,她心裡也很想取得你的信任。你只要把她當做可愛清純的女人去看待,去接近就可以了。這也是她求之不得的事,她會藉此機會從你身上得到更多她想知道的。前提是你要演得真實,讓她失去防範心,也讓她感覺你是真的喜歡上她。”
“這個太難了,我們剛纔都被她看到了,我再去接近她,她會覺得我太花心了,那邊還有個小白呢。”
“這個不用你費心了,我來解決這個問題。你現在把我放下來非禮我,快!演一場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