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項鍊,我買了。”
聽到這淡淡卻不容置疑的語氣,現場氣氛一瞬間安靜下來,彷彿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消息,都被驚的不輕。
這可是何紀的鎮店之寶,全國就一條。
先不說何紀賣不賣,天使之淚本身的價值就已經達到一個恐怖的程度。
真要拿出來拍賣,超過五千萬也不是什麼難事。
眼前這位保安確定不是在譁衆取寵?
“靠,你以爲你誰啊,也不怕閃了舌頭。”
“就是,天使之淚什麼價格,是你一個保安能覬覦的?”
“莫不是走錯地方了,想買高仿品,我可以給你介紹個地。”
衆人七嘴八舌,毫不客氣的嘲諷。
沈永豐也是面帶譏笑:“先生,天使之淚可是非賣品,你可以換個其他首飾。”
林動微微皺眉,冷聲道:“非賣品你還拿出來顯擺?”
被人直指內心,沈永豐頓時被噎的說不出話來。
他拿出天使之淚,可不就是爲了顯擺嘛。
如今被人當衆戳穿,饒是他經歷過各種場面,也忍不住面色尷尬。
“這混蛋,還真不留一點面子;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打你的臉。”
念頭至此,沈永豐故作爲難,隨後拔高音調:“如果先生實在喜歡,那本店割愛也不是不可以...”
“直接說價格。”
林動擺擺手,淡淡說道。
“哼,不到黃河心不死,看你能裝到什麼時候。”
沈永豐頗爲惱怒的在心裡嘀咕,隨後說道:“六千萬。”
林動點點頭,隨後盯着項鍊怔怔出神。
天使之淚售價貴嗎?
很貴。
但全國僅此一條,加上它本身的製造工藝,六千萬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壞就壞在,他和蕭若雨僅僅只是朋友關係,送這麼貴重的項鍊,難免會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算了,先買下來,再去其他地方看看。
就當他準備開口時,譏諷的聲音傳來。
“先生,你要是買不起的話,天使之淚我可就要收起來了。”
說話之人正是沈永豐。
他見林動盯着天使之淚發呆,以爲是被這高昂的價格嚇傻了。
所以自要抓住機會,打林動的臉。
一直沒說話的王秋萍也連忙附和:“就是,眼癮過了,就該早點結束這場鬧劇;這麼多人看着,我都嫌丟人。”
周圍的吃瓜羣衆雖然沒說話,但也頗爲贊同的點點頭。
開玩笑,他們這羣人裡,雖說身家數億乃至十數億的不在少數,但要一次性消費六千萬,都得傷筋動骨。
眼前這個看上去極其普通的年輕人,能消費的起嗎?
絕無可能...
這是在場衆人的一致念頭。
“你們是篤定我買不起了?”
林動看了看沈永豐,又看了看王秋萍,嗤笑道:“如果我買下天使之淚,你們兩怎麼說?”
沈永豐聞言並未接話,只是一臉鄙夷的盯着林動,彷彿在說:裝,接着裝...
王秋萍就要刻薄的多,她聽到林動如此不着邊際的話,笑的前俯後仰:“呵呵,你要買得起,我隨你處置。”
說完,還故意挺了挺胸,神情輕佻。
“就你這樣的,老子可沒興趣。”
林動冷笑一聲,隨後掏出黑卡遞過去:“我要你們跪下認錯。”
“好。”
王秋萍面色通紅的接過黑卡,咬牙道:“如果卡上的錢不夠,你也同樣跪下跟我道歉。”
她簡直氣瘋了。
雖然她已經有兩個小孩,但平時保養得當,加上經常鍛鍊,所以身材樣貌皆是上上之選,平日裡主動搭訕的異性不在少數。
可即便是這樣,還是被嫌棄,她感覺受到巨大的侮辱。
所以在林動出言挑釁的情況下,她想也沒想就接了下來,甚至都忘了身旁的店長。
林動神情冷漠的點點頭,不再言語。
“哼,看你如何收場。”
王秋萍冷哼一聲,拿起黑卡到電腦前,就要開始辦理相關手續。
“等等,先驗資。”
沈永豐連忙阻止。
天使之淚可是非賣品,他之前開價千萬,純粹是想讓林動難堪,可沒打算真賣。
他雖然貴爲店長,可沒權利擅自處理天使之淚,這萬一真讓林動買去,老闆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王秋萍點點頭,開始輸入卡號查詢餘額。
“原來他姓林。”
“先生,麻煩你輸入密碼,我們要先驗資。”
隨着密碼輸入,卡上餘額讓兩人如墜冰窟。
竟然上百億。
齊安首富也不過如此吧。
這個姓林的到底是什麼人?
王秋萍睜大個眼睛,半天沒說出一句話。
沈永豐此時也慌了神。
自己可是當着這麼多人面答應過,天使之淚以六千萬賣給林動,難道要反悔?
可這麼一來,他們何紀的名聲可就臭了,到時候老闆第一個饒不了他。
可要是賣給林動,老闆同樣饒不了他。
必死之局...
沈永豐深吸口氣,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先生我錯了,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別一般見識。”
林動淡淡瞥了他一眼,笑道:“驗資沒問題的話,還請幫我把天使之淚包起來。”
沈永豐聞言,再也忍不住心頭的恐懼,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林先生,您饒了我吧,天使之淚是非賣品,我無權做主。”
王秋萍也回過神來,連忙跟着跪倒在地,抽泣道:“林先生,我錯了,不該狗眼看人低,您大人有大量,饒我這次好嗎。”
這是什麼情況?
周圍的吃瓜羣衆一臉懵。
剛纔還趾高氣揚的兩人,怎麼一轉眼就見了貓的老鼠一樣。
回想起兩人說的話,衆人也逐漸明白過來。
敢情是那年輕人有實力拿出六千萬,而店長卻無權處置天使之淚。
有些不嫌事大的主立馬嗷嗷叫:“我們可聽見了,店長可是親口說過要以六千萬的價格,將天使之淚賣給這位先生的;怎麼,現在見人家買得起,就想食言?又或者見人錢多,想坐地起價?”
“看來何紀也不過如此嘛,這種說話當放屁的企業,倒閉算了。”
沈永豐看着周圍罵罵咧咧的衆人,心裡嘆了口氣。
衆怒難犯...
“林先生稍等片刻,我打個電話。”
說完便起身走到一旁,小心翼翼的彙報着什麼。
約莫過了二十分鐘,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門口傳來。
“誰敢在我何紀鬧事,活得不耐煩了是吧。”
說話之人正是何飛羽,他接到屬下彙報,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
在如今這個年代,網絡尤爲發達,一些小事都會被無限放大,更別說這種不遵守承諾的行爲。
事情一旦處理不好,何紀就會背上罵名,一旦被競爭對手加以利用,何紀將會蒙受重大損失。
所以,他決定把此事定性爲競爭對手故意找人鬧事,這麼一來他們就能在網絡上站住腳跟。
“何少,幾天沒見,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囂張啊。”
林動緩緩走出,盯着何飛羽淡淡說道。
“林動。”
看着那道熟悉而讓人恐懼的身影,何飛羽身體一顫,一顆心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