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人，尤其是唐朝人，總喜歡個白麪小生，在這個男人都化妝上街的時代，劉旭總覺得與強盛的大唐不太符合，劉旭眼裡的大唐人，應該都是那種腰懸劍，手牽馬，然後遇到敵人，就是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可是在長安的大街上，尤其是青樓裡面，一個個粉頭粉面的，所以這鉛粉美白，在大唐是貫徹了個徹底，劉旭看着長孫那本來就白皙得厲害得皮膚，再加上鉛粉，就覺得嚇人，若是再加上一件白衣，嘖嘖，這樣的狀態，活生生的一個美麗的女鬼，很想問問李二啊，你晚上看見，就不覺得冷風颼颼的？
“有毒？”
劉旭偏着頭，然後很認真的點點，這次李二的臉色也變了，毒這個字，對他的印象太深，當年他就算差點死在了自己親兄弟的毒酒之下！
“好好說！這自古以來，女子都是用鉛粉來做敷面之用，怎麼到了你這裡，就成了有毒之物了？沒說出個好歹來，朕就治你一個對皇后的大不敬之罪！”
也是，天下間如此毫無顧忌的直面皇后，還順帶觀察她身段臉蛋的，估計也就劉旭這一家了。
“陛下，娘娘，自殺有一項，叫做吞金吧？”
李二怒了，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劉旭縮了下腦袋，不說話了，長孫楞了下，嗔怪至極，將自己的皇帝夫君安撫了一下，又對着劉旭笑笑。
“行了，我們說我們的，你來說說，這鉛粉和吞金，又有什麼關係？”
劉旭撇撇嘴，還是幽怨得很，自己救你老婆，你倒還脾氣起來了，若不是實在喜歡司馬光記載下得完美女子，不想那樣英年早逝，看都懶得看你一眼，一個悲劇的傢伙，活該你一輩子生活得不舒坦啊。
“娘娘，小子的師傅，曾經做過一個實驗，那些道士啊，和尚啊，不是都喜歡練仙丹嘛，家師時常嘲笑之，家師知曉，但是小子不知道啊，師傅爲了教小子，就自己動手練了一爐子，那樣子是好看極了，金燦燦的，就和仙丹差不多，小子最是好嘴，哪裡等得及，又皮實得很，師傅才轉過身去，小子就偷吃了一把。”
“呵呵，結果您猜如何？小子記得，那是小子第一次差點踏進了鬼門關啊，呼吸就如同抽風一樣，面色通紅，嗓子裡又是癢，又是乾裂，師傅拿豬糞水灌小子，小子結結實實的吐了一整天，纔算是撿回來了一條命，那是小子記得家師第一次揍我，就是現在，小子身上還有印記呢，師傅說，這是讓我長記性。”
劉旭眼睛癡癡得望着門外，就好像門外有個什麼人似的，前世那個最關心自己的老人，就算如此揍自己的，只是因爲當時小小的自己，被人嘲笑沒爹沒孃，吞了鉛粉，那還是中藥鉛粉，用來殺老鼠的。
李二瞪大着眼睛向後靠去，長孫趕緊一把掌住，這時候可沒椅子，這倒下去，得摔個翻天。
李二的動靜將劉旭拉回現實，看了看李二和長孫的神色，莞爾一笑。
“陛下不必太過擔心，但凡懂得煉丹的道士和尚，都是通點藥理的，多少分量，能讓丹藥表面顯得好看，又不至於讓人中毒而死，他們都知道，否則，這滿天下的道士和尚，早被人殺絕了。”
劉旭呼出了一口氣，緩和了下心情，長孫挽了下鬢角，輕蹙眉頭。
“這事情是大事，你可不能在外面瞎說。”
劉旭點頭，李二則是輕閉眼，再睜開，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劉旭總覺得，這一刻的李二，有點傳說中的殺氣。
“娘娘，小子自小無爹無娘，家師養育小子長大，自從家師仙去，娘娘是小子見着的第一個，一眼就覺得甚是親密的人，小子無拘無束，不懂得世俗禮法，說話也是想到了什麼，就說什麼，若是這話語逾越了，娘娘可不能責怪小子。”
長孫笑了，拍了劉旭的頭一下。
“就你機靈，那你來告訴本宮，這鉛粉，果真劇毒？”
看來是要確認下了，劉旭瞭然，也是，哪個做皇帝的不吃一兩個仙丹靈藥的，劉旭估計，就李二這皇宮之中，那黃燦燦的靈藥，絕對存在。
“小子中毒醒來之後，家師曾經將那些丹藥稀釋了，給雞鴨吃，不過許久，都是抽搐而死，小子至今還是心驚膽戰，自此，小子就看見那東西都害怕，所以，程伯伯本來是要給小子打扮一番進宮來的，可是小子抵死不肯，若非小子覺得娘娘您便如同小子的親人一樣，也不會看見您敷面之後說出這些話來了，聽程伯伯說，這裡可不能亂說話，說錯了，那可是要殺頭的。”
這話算是將李二的臉色也緩和了，嘿嘿一笑，也如同程咬金一樣，拍了劉旭的肩膀一下，不過這力道，劉旭覺得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差點垮了下去，你是在嫉妒還是恨我佔你老婆的便宜？
“行了，有了皇后給你保駕，誰能動你？朕不會殺了你，倒是有些人確實該死！”
李二說完就走了，劉旭覺得他是去殺人了，長孫也不阻攔，今日若非劉旭提出來，想想後果，那都害怕。
“那這毒，可有解法？這樣，你隨本宮來。”
長孫送李二出去之後，在此將點心給劉旭推了推，劉旭有點嫌棄這個膩人的東西，勉強吃了一口。看長孫又起身了，只得也跟着，七拐八拐的，本來就沒多少方向感，都快繞暈了，這纔來到一個大殿前，裡面有讀書的聲音傳出，劉旭就楞神了，不會今天就要自己來上課吧？
跟一個宮女交代了幾聲，一個梳着小髻的女孩兒就被領到了面前，一看就是柔柔弱弱的樣子，一陣風就能吹倒了，還不時咳嗽一聲，而且，這皮膚，比長孫的還白，看得出來，同樣打了鉛粉。
“長樂，身體不適，便不要來學堂了，嗯，你伸出手來，讓劉旭瞧瞧。”
劉旭愕然，這就算長樂公主李麗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