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猜得沒錯,冷血和屠神趕到柳林辦公室的時候,那瓶疫苗已經提前被人取走了。
蘇木的病房裡,所有人的臉色都充滿壓抑。
七天的時間太短了,就像一座大山壓在他們的身上。
蘇木怒視着癱坐在地上的柳林,恨不得一刀一刀活剮了這個畜牲。冷聲道:“柳林,現在你唯一活命的機會也沒有了,說吧,你想怎麼死。”
柳千秋大驚,跨前一步直接跪在蘇木的牀前,祈求道:“蘇老師,求您再給我爸一個機會,他是被金錢矇蔽了雙眼,這才被血天使利用,他也是受害者……”
“閉嘴!”蘇木差點氣死,道:“按照你這個說法,殺人犯都是被憤怒或者仇恨矇蔽了雙眼才殺人的?就可以被原諒免罪了?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自古的規矩。普通人謀殺罪要在監獄裡關幾十年或者下半生,柳林害了將近兩萬人,就算是剁碎了也不能償還他的罪孽。”
柳千秋臉色煞白,他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是蒼白的,事實擺在眼前,老爹的罪孽太重了,死一百次都不夠。
可是……他是老爸,就算明知老爸有罪,身爲兒子也該出手相救。
“蘇老師!”柳千秋擡頭看着蘇木,眼眶裡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流,道:“蘇老師,我很小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是爸爸和爺爺把我撫養長大,在這個世界上我只有兩個親人,我知道我爸犯了很重的罪,知道殺他一百次都不夠,全世界所有的人都可以恨他罵他,唯獨我不可以。”
“我是他兒子,不管他做了什麼,不管他做的對還是錯,不過我認不認可他做的這些事情,就算是錯的,就算與全世界爲敵,我也站在他的身邊,與他一起面對。”
所有人包括柳林都震驚的聽着柳千秋的話,誰也沒想到柳千秋竟然是這麼極端的一個人。
在所有人驚訝的時候,原本跪在地上的柳千秋突然暴起竄到牀邊,右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殺豬刀,他一刀橫在蘇木的脖子上。
“千秋!”柳林驚呼,天吶,這小子在幹什麼?
“柳千秋,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王爺嗡聲道,眼睛裡出現了殺意。
柳千秋笑了,癲狂般大笑,咬牙切齒的看看蘇木,又看看所有人,道:“我不知道大義滅親這種狗屁大道理,這種道理是給傻子洗腦的,我只知道我是我爸生養的,我現在的一切都是我爸給的。就算他做錯了,我也會跟着他一起錯。他成魔我成魔,他成佛我成佛。”
他成魔我成魔,他成佛我成佛。
柳千秋吼出這句話的時候,宛若是一條馬桶裡罵出來的深淵惡魔,雙目血紅表情扭曲,全身肌肉都處於緊繃狀態。
“有點意思!”蘇木笑了,欣賞的看着柳千秋,他發現自己真實小看這兒大個子了,沒想到這小子思想覺悟這麼高。
柳千秋的一番表白,很契合蘇木的心意。蘇木本身也是一個不按規則出牌的人,是一個務實且爲所欲爲的人。他向來鄙視那些大道理,特別是書本上網絡上等等一些大義凜然的狗屁理論,他最是不屑。
我就是我,顏色不一樣的煙火。高興了笑,傷心了哭,惱怒了殺,快意恩仇無拘無束。
“千秋,快放開蘇木,快點!”柳林着急道,之前他就看過王爺、人王、黑袍人三人的大戰,那種恐怖的戰鬥力根本不是普通人能想象的。恐怕柳千
秋右手稍微一用力,王爺的大刀就已經吧柳千秋的腦袋砍下來了。
柳千秋沒有搭理柳林,而是看着蘇木,道:“蘇老師,用你的命換我爸的命,你不吃虧吧?”
“不吃虧,我賺了!”蘇木笑眯眯道。
“……”柳千秋不知道怎麼接下去了。
“你覺得你能殺的了我?”蘇木笑眯眯道。
“我殺過很多豬。”柳千秋道。
“我的皮比豬皮厚,你的刀切不破。”蘇木道。
衆人暗暗贊同,蘇木的臉皮別說是豬皮,鱷魚皮都比不上。這玩意要是死了,臉皮可以做成防彈衣,大炮都轟不爛。
“蘇老師,我沒有開玩笑。”柳千秋怒道。
“你看我像說着玩兒?”蘇木反問。
柳千秋快氣死了,電視上不是這麼演的啊,當初在公海遊輪上的時候也不是這樣,面對歹徒的武器,面對死亡的使者,難道不應該變現的恐懼一點?難道不應該說點好聽的求求饒什麼的?
這他孃的誰寫的劇本啊。
柳千秋很生氣,一生氣就想給蘇木漏兩手,這麼一想,右手本能的就加大力道,鋒利的殺豬刀刀刃不斷的往蘇木脖子肉裡深入,卻無論如何也切不破一點皮。
除了柳林和決子萱外,王爺幾人一點也不擔心。如果區區柳千秋都能殺掉黑寡婦,黑寡婦也就不是黑寡婦了。
“使勁兒!”蘇木笑眯眯道。
柳千秋轟然反應過來,見到刀刃在蘇木的脖子上,差點沒嚇死。轉瞬間他就清醒,震驚的發現刀刃竟然沒有切破蘇木的脖子。這可是殺豬刀,殺豬用的刀子啊,老鋒利了,怎麼會切不破蘇木的皮膚呢。
難道蘇木的皮膚真的比豬皮還厚?
柳千秋不服,決定在加一點力道,可是他震驚的發現,這次不僅切不破蘇木的皮膚,甚至無法做到繼續深入了,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阻擋着一樣。
“柳千秋,你知道我以前是怎麼懲罰那些想殺我的人嗎?”蘇木笑眯眯的問道,游龍勁氣凝聚在脖子上,雖然他還做不到釋放領域,單純的匯聚一些勁氣還是能做到的。以柳千秋這點小本事,怎麼可能破的開游龍勁氣。
“啊!”柳千秋嚇得大叫一聲,爆退一步,手裡的殺豬刀哐當掉在地上,嚇得他臉色煞白身軀顫抖,眼中滿是絕望之色。
嗖!
冷血閃身竄到柳千秋身後,一腳踢在柳千秋膝蓋後邊,柳千秋不受控制的跪在地上。冷血軍刺頂在柳千秋後腦,看着蘇木問道:“殺,還是不殺?”
“爲什麼殺他?”蘇木問。
“他想殺你。”冷血道。
“你不也一直想殺我嘛。”蘇木笑道。
“……”冷血暴怒,恨不得竄到牀上亂腳踹死蘇木,這個王八蛋,老孃是在幫你好不好,怎麼能狗咬呂洞賓呢。
“柳千秋做得對,這纔像一個爺們。大義滅親這種道理我就不說了,誰信誰是傻子。就拿你們誅神小隊來說,國家交代你們一些任務,有些任務你們明知道是錯的,明知道國家是錯的,但是你們依然去執行。這不就跟柳千秋一樣嗎?柳林是他爹,他不幫他爹幫誰?”蘇木笑眯眯道。
王爺幾人皺眉,這種歪理也只有黑寡婦能說得出來。
“你想怎麼辦?”王爺問道。
“現在最重要的不是如何處置柳林
,而是如何在七天時間內研製出瘋蚊血毒的解藥。”蘇木沉聲道。
衆人點點頭,事有先後緩急,區區柳林和國家利益相比差遠了。
“沒有疫苗和任何資料,你能在七天內研製出解藥嗎?”王爺擔憂的問道。
蘇木沒有搭理王爺,而是看向屠神,問道:“屠神,韓瑩和狼王的血液成分化驗出來了嗎?”
“化驗出來了,你要的話我現在就去取!”屠神道。
“萱萱,那棵草的成分和藥效判斷出來了沒?”蘇木轉向決子萱。
“沒有,那棵草很普通,沒有任何藥效。”決子萱不好意思道。
蘇木皺眉,那棵草絕對有用,不然當初大量瘋蚊追擊狼王的時候,但凡是碰到有這種草的地方,瘋蚊都會遠遠躲開。
“蘇木,你到底有什麼想法?”王爺着急的問道。
蘇木嚴肅的掃視所有人,猶豫了一下道:“現如今只有一個辦法,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在七天內研究出解藥的辦法。”
衆人大喜,驚喜的盯着蘇木。
“什麼辦法?”柳千秋亢奮道,蘇木如果能研製出解藥救了那些吸血鬼,說不定老爹就有救了。
“以身試毒。”蘇木沉聲道。“只有我自己中毒,才能更清楚的判斷出瘋蚊血毒的藥性,才能找到破解方法。”
衆人狂喜的臉色呆滯了,慢慢的變成了驚訝和恐懼。
“不行,絕對不行。”冷血直接開口拒絕。
“哥,這太危險了,要不要和……其他的專家商量下。”決子萱着急道,她原本想說爺爺奶奶,可是柳千秋和柳林在場,她說不出口。
其他人沒有說話,有的不知道怎麼勸蘇木,有的太瞭解蘇木的性格,有的希望蘇木以身犯險。
“就這麼定了!”蘇木沉聲道。“王爺,我需要你的病房做實驗室,可以更方便的觀察我自己和狼王的變化。”
“沒問題!”王爺道。
“萱萱,你和柳千秋負責給我收購南市所有的中藥,隨時等候我用。讓柳林出錢。”蘇木像是一個縱橫戰場的大將,下達一個個命令。
“是!”決子萱和柳千秋點頭。
“接下來的七天所有專家不準離開軍區總院,吃喝拉撒全都在這棟樓裡,隨時幫我。”
“我的實驗室除了冷血之外,其他人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準進去。”
“好了,大家都去休息吧,明天天一亮都忙活起來。”蘇木下達最後一個命令。
所有人毫不猶豫的轉身往外走,七天的時間太緊張了,如果不能在七天內研究出解藥,他們這些人或許損失不了什麼,可是國家可就損失大了。
蘇木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腦子裡極光電閃,回憶自己在川靈縣內的一幕幕,仔仔細細的回憶吸血鬼和瘋蚊的變化。
瘋蚊血毒雖然殺傷力沒有千年殺強,卻更詭異更神秘不可測,屬於虐殺型毒藥。蘇木沒有把握在七天內破解這種毒,但是他有四個契機。
第一,狼王血液中殘留的基因藥水成分。
第二,韓瑩血液中殘留疫苗的成分。
第三,那種不知名的草。
第四,游龍勁。
只要好好利用這四個契機,然後分配給其他專家大量做實驗,說不定就可以研製出瘋蚊血毒的解藥,最起碼也要研製出疫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