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厲二爺
“不管天魁之城情況如何,蘇城主都是我們塔羅部族的恩人,你明日跟着蘇城主去,爲她指路,必要時要保護好蘇城主知道嗎?”
“阿父放心,諾知道該怎麼做。”
章諾的歸來,多少衝淡了這個家的悲痛, 蘇縈雖然救了不少人,但她來時還是晚了一步,章族長的女兒已經死在了那幫南國人的刀下。
夜裡,章大嬸殺了家中僅剩下的一隻老母親,算是給蘇縈送行。
蘇縈很想把一隻雞都幹了,但看着根本不捨得把筷子伸向雞肉的章家人, 她難得的只吃了兩碗飯後, 就回屋去了。
蘇縈坐在牀上,腦海裡竟想到了蕭燼的模樣。
這個時間, 他應該在跟兩個孩子吃飯吧。
跟着章諾逛一圈下來,估計再回去時,雪都化了。
尋思間,蘇縈就在牀上躺下了模模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南國,邊境宮城,厲府。
厲府坐落在宮城最繁華的街道上,一個府邸佔據了一半的街道,可見其府邸之大。
有幾個滿身狼狽的人望着厲府的牌匾,走到了硃紅的大門下。
厲府的侍衛上前將人攔下,詢問過後才把他們放了進去。
厲府一共有三百間屋子,十八個花園,還有一個偌大的水榭,就在厲府後庭的院子裡。
如今天寒地凍,水榭本來寒風瑟瑟,但水榭裡卻如夏日般溫暖。
一個隨從走到水榭外躬身道:“二爺, 那邊派去的人回來了。”
半靠在水榭里正吃着水煙的男人慵懶的睜開了雙眼,“叫起來吧。”
“是。”
那幾個一身狼狽的男人被帶到水榭裡時,已經換上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厲府的人都知道,厲府的二爺最是講究,一點髒污都見不得。
幾個人進屋後就在厲二爺跟前跪下了,“二爺恕罪,小的幾個事情給辦砸了,不,不過二爺您,您別生氣,我們可是折損了上百個兄弟,都是,都是突然冒出來的那個死娘們兒乾的!啊!”
那人話剛說完,就被厲二爺一個菸斗子砸在眼角,他痛得倒在地上,眼角瞬間鮮血如柱。
厲二爺緩緩從軟墊子上坐直了身子,一雙細長,眼尾上揚的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你是在告訴二爺,你們被一個娘們兒乾死了上百個人?”
“二爺息怒啊, 我們不敢騙二爺啊,這都是真的,那娘們兒手裡也不知道有什麼厲害的武器,就指着咱的腦袋一‘砰’人就沒了啊,我們愣是躲都躲不掉,這活兒我們幹不了了二爺,銀子我們也不要了。”
再幹下去,死的就是他們了!
厲二爺嘴角一歪,露出一抹讓人捉摸不透的笑,“去吧,帶下去吧,它們都餓了,該吃個飽飯了。”
守在門外的護衛聽懂了,但那幾個人卻是一臉迷糊,覺得厲二爺是放過自己了,千恩萬謝的給他磕頭,“多謝二爺,多謝二爺。”
幾個人被帶出去沒多久,外面就傳來一陣高過一陣慘烈的叫聲跟在水裡撲騰的聲音。
沒過多久,慘叫聲戛然而止。
厲二爺拿起水煙蒙的吸了一大口,白色的霧吐出,讓他的眼神看起來更加陰狠,“去,派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二爺我早就看不得那幫沒開化的野人了不知搶了多少厲家的聲音,一天不滅,二爺我這心裡,就不舒坦。”
“二爺放心,小的這就派人去打探虛實。”
“去吧。”
厲二爺走出屋子,迎面而來的寒風還夾雜着一股濃濃的血腥味。
在水榭下面是一隻只正長着血盆大口撕咬着破碎的屍體的鱷魚。
……
塔羅部族裡,章大嬸把連夜做好的乾糧都拿了出來,讓章諾都拿着,讓他們在路上吃。
“諾兒,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好蘇城主。”
章諾鄭重的點點頭,“阿孃放心,我跟蘇城主一定會平安歸來的。”
章大嬸忍了忍,還是沒忍住紅了眼圈。
章諾握住章大嬸的手,無聲的寬慰。
蘇縈已經坐到車上,也沒有催促。
等到章大嬸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過後,她才拍拍章諾的手,“一定要小心,阿孃等你回來。”
“恩。”
跟親人道別後,章諾跳到了馬車上。
“蘇城主,您慢走。”
蘇縈看着他們揮了揮手,“再會。”
爲了不再耽擱時間,章諾駕着車子從部落後面的小道離開了,說是小道,但此時已經被積血覆蓋了。
這地方的雪很有點像是冰,不是幹雪,車輪很容易打滑,所以趁着所有人都沒有起來的時候,蘇縈在車輪上裝了幾塊防滑板,之後覆蓋上積雪也沒人發現異常。
拉車的是章家唯一的牲口,一匹老馬。
馬車緩緩幽幽的前進,車子意外的穩當,這讓章諾十分的詫異。
蘇縈在路過別的部落時,看見他們的部落門外掛着一面顏色十分鮮豔的彩旗,就好奇的問道:“那個彩旗是有什麼特殊的寓意嗎?”
章諾聞言擡頭看了一眼,“哦,那個是平安信號,之前都很久沒用了。”
這些部族之前爲了在冬日時知曉對方部族的安危情況,就會在自己的部落門前掛起一面高高的彩旗,如果彩旗在,證明部落裡一切正常,如果彩旗突然不見了,那就說明部族裡出事了。
彩旗是布料製作而成的,經歷風雨總是會壞掉,換置起來就比較麻煩,久而久之,有些部族就不再換新的上去了。
但這次部族被攻擊的事情又讓他們警醒起來,紛紛將收置許久的彩旗掛了上去。
蘇縈點點頭,在這個通訊不發達的地方,這確實是一個簡單易懂的好辦法。
“蘇城主能夠憑藉一己之力救下部族的那麼多人,蘇城主的功夫一定很厲害。”
蘇縈挑了挑眉,雙手枕在腦袋道:“也沒多厲害,但收拾幾個雜碎還是夠的。”
章諾笑了起來,覺得蘇縈實在是太謙虛了。
蘇縈看着章諾的笑臉,有一瞬間的閃身,在他笑起來的時候,某一個角度看着,跟蕭燼像極了。
馬車突然一個劇烈的顛簸,讓蘇縈迴神,她搖了搖頭,真是奇怪了,她這兩天怎麼老是想到那小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