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的人很快就發現了牢房的動靜,他們進去查看後,發現牢房裡的犯人幾乎都被放了出來。
兩人震驚不已,“快,快去告訴副主事,犯人越獄了。”
對方人手衆多,他們只有兩個人根本就不是對手, 也沒有跟他們硬碰硬,轉身就跑。
“趁現在,快走!”謝銳冷呵一聲,帶着人往外衝。
蒙絳聽見動靜驚醒過來,一眼就看見跟在謝銳身邊的王芙蓉,他錯愕的瞪圓了眼睛,還以爲自己看錯了。
“芙蓉?芙蓉!”蒙絳緊張的站起身,他想出去,牢房門卻還鎖着。
王芙蓉聽見動靜回頭朝他看了一眼, 這一眼充滿了鄙夷跟不屑,與往日的柔情蜜意完全不同。
蒙絳直接傻了,“芙蓉你怎麼了?你被他們挾持了嗎芙蓉……”
王芙蓉根本就不管蒙絳,見謝銳他們離開後立即跟了過去。
“芙蓉,王芙蓉!”蒙絳用力拍打着牢房大門,可依舊叫不回遠去的人。
“着火了,牢房着火了快救火啊。”
謝銳他們一路衝到了大牢外,說來也怪,出來的路上竟然沒有遇到一個安保局的人。
“殿下跟我從這邊來!”
出去後,王芙蓉積極的跑到了前面帶路。
謝銳點點頭,跟在她身後快速的朝民宅區後方跑去。
天魁之城很大,但因爲人數不多,所以城中有很多地方都還空置了出來,王芙蓉也是在進城後亂逛時無意中發現了城裡的一個漏洞。
天魁之城是靠山的, 有一面的城牆根下可能是被自然侵蝕了, 已經出現了破損,但還沒有人發現。
這個破損的地方正好能夠讓一人安全通過。
她發現這個漏洞後沒有聲張,只是偷偷的記了下來,想着或許有一天能用得到,沒想到現在還真派上用場了。
夜晚的街道沒有一個行人,王芙蓉輕車熟路的帶着謝銳他們穿過一條條隱秘的小道,跑了好久才走到了一處牆根下。
這邊的城牆守衛並沒有進出口那邊嚴格,只是每晚會有人在周圍巡查,一晚上只會來一次,時間是在子時之後,現在已經過了子時了,巡查的人早就離開了,他們到這裡時,簡直如過無人之境。
“就在前面,殿下,出口就在前面。”
王芙蓉滿臉欣喜的帶着謝銳到了那出漏洞前,她賣力的把用來隱藏牆根的土扒拉開,終於,下面露出了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小洞。
王芙蓉邀功似得回頭看向謝銳,月光將她迫不及待的臉照亮,只是不知是月光太淺還是她面上的血色太淡,那臉色看起來就像個將死之人。
謝銳對身邊的人使了個眼色, 對方會意,上前從那個洞口鑽了出去。
很快,洞口那邊傳來侍衛的聲音,“殿下,可以出來,可以出來!”
謝銳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沒想到當初的臨時起意竟能救自己一命。
他二話不說的就從洞口鑽了下去。
王芙蓉見狀想要立即跟上,但謝銳的那些侍衛以需要儘快過去保護謝銳爲由將她搪在後面,等到最後一個侍衛過去了,王芙蓉才往洞口鑽去。
王芙蓉臉上始終帶着不可抑制的笑意,彷彿榮華富貴就在她眼前!
“殿下,殿下你等等我……”
王芙蓉從洞口爬出來臉就被一片火光照亮,她疑惑的擡起頭,面色在瞬間變得灰敗。
蒙孜怒不可遏的上前把她從洞口提了出來。
“想我蒙家用真心待你,沒想到你竟還出賣我們!”
王芙蓉臉色發白,視線卻快速的在人羣中尋找,迫切的想要找到謝銳的身影。
“你在找他?”
幽冷的聲音宛如從地獄中傳來。
王芙蓉循着視線看去,就見她心心念唸的男人正被蘇縈一腳踩在腳下,毫無反抗之力。
謝銳嘴角滲着血,臉色比王芙蓉還要難看,此刻的他無比的懊惱,在他們出大牢沒有人阻攔的時候他就應該發現不對了,偏偏他那時一心想要逃走沒有注意這個異常。
“城,城主饒命,是,是他們,是他們威脅小女的……如果小女不這麼做,他,他們就會殺了小女,還好城主及時趕到救了小女一命……”王芙蓉拼命的想要找補,可在場的人根本就不會有人相信她說的話。
蘇縈鳳目沉沉,冷冷的落在她的身上,“王芙蓉,本城主可是給過你活命的機會的,只可惜,你沒有珍惜。”說完,她看向蒙孜,“人,本城主交由你來處置。”
蒙孜沉着一張臉,“城主放心,我一定給城主一個滿意的答覆。”
蘇縈躬身把地上的謝銳提了起來,兩相對視,謝銳早就沒了往日的氣焰,現在,蘇縈想要他的命比捏死一隻螞蟻還要容易。
“你爹疼你嗎?”
謝銳強忍着身體的顫抖,“我,我是父皇的長子,極可能繼承晉國大統的人,你,你若是殺了我……”
“噓,簡單明瞭的回答本城主的問題便可。”
謝銳喘了口氣,“疼!很疼!很疼我的!”
“好,剛好我這裡缺了些東西,回去後好好給你爹寫封信,讓他把東西送過來,明白?”
謝銳哪裡敢不答應。
蘇縈示意他們將謝銳帶走,他帶來的人則是就地正法,屍體拿去喂她的小寶貝兒。
把謝銳拿下後,她沒有立即讓他給晉國那邊傳信也是想先看看晉國那邊的反應,誰知道對方一點動靜都沒有。
這種情況,有兩種可能。
第一,晉國的國君根本就不在乎謝銳的死活,但就她對謝銳身份背景的瞭解,應該不至於。
第二,就是這不怕死的是自己偷偷往這邊來的,搏的就是一個意外驚喜,怕是想着把這個鐵礦拿下後,再向晉國的國君邀功。
蘇縈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極大。
既然如此,那能從他身上刮下來的油水,可就多了。
王芙蓉看着謝銳被帶走,心徹底沉入谷底,她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蘇縈爲什麼會帶着人守在這裡!
她當然不會想得明白,早在蘇縈見到她時,她就被懷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