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欲絕跟萬鵬和何彪進入書房,阿長站在書房門口。
萬鵬:“主子,簫鈺染了天花,太醫院的人全都被招進了宮裡,簫錦還廣發告示,誰能治療天花,將賜爵位並黃金千兩。”
墨欲絕:“跟龔道安聯繫,就說我手中有可以治療天花的藥,讓他想辦法帶我進宮。”
萬鵬點頭,沒問主子的藥從哪裡來,墨欲絕頓了片刻又說道
“阿長,安排人去把顧家人接回來。”
“是!”
不一會就傳來阿長離開的腳步聲。
墨欲絕擡頭,便看見萬鵬和何彪兩人灼灼的目光。
墨欲絕:“萬叔何叔,有什麼話直說吧。”
萬鵬看着墨欲絕長大,如今雖然外表變了,但他與墨欲絕相處還是很熟悉,唯一拿不準的就是“那位夫人”,而且這位夫人的外表明顯比自己主子要大。
“主子,夫人你打算怎麼辦?”
墨欲絕沉吟片刻道:“萬叔此話何意,顧宅的女主人,當家主母,你認爲該怎麼辦?”
萬鵬一驚,沒想到主子對夫人的認可度如此高,他雖然詫異,但還是恭敬的點頭。
“老奴明白主子的意思了。”
“屬下也明白。”一旁的何彪也拱手說道。
“主子,老奴有事稟告。”此時外面傳來陳嬤嬤的聲音。
墨欲絕眉頭一皺:“進來吧。”
陳嬤嬤走了進來。
“嬤嬤,夫人怎樣?還習慣嗎?”
陳嬤嬤沒想到墨欲絕一開口就詢問那個女人。
“回主子,夫人狠好,已經睡下了。”
墨欲絕點點頭:“你找我有事?”
陳嬤嬤看着墨欲絕,腦子裡閃過猶豫,但想到自己看着主子長大,這麼多年來一直對主子忠心耿耿,如果明知道夫人不合適卻不說,這是爲不衷。
“主子,老奴來是想請問,夫人以後老奴應該怎麼對待?”
墨欲絕:“嬤嬤你一向是最懂禮數的,既是當家主母,你認爲該如何對待。”
陳嬤嬤聽到墨欲絕如此說,跟萬鵬的表情一樣,但她沒有像萬鵬那樣謹遵主子的吩咐,而是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回主子,老奴覺得夫人太過隨性,並不能勝任當家主母一職。”
墨欲絕看着陳嬤嬤語氣淡淡的說道:“嬤嬤,什麼時候當家主母適合與否由你來決定了。”
陳嬤嬤知道自己有些逾越,並且讓墨欲絕不高興了,但她堅持認爲自己是對的,所以,沒有認錯而是繼續說道。
“主子息怒,老奴無意冒犯,但老奴在先皇靈前承諾照顧主子一輩子,如今主子你帶了一個年紀跟先皇差不多的女人回來做主母,老奴覺得先皇若地下有知,也會不喜。”
“老陳,你胡說什麼?你自己不高興,少拿先皇攀扯。”眼見墨欲絕臉色都變了,萬鵬立即呵斥。
陳嬤嬤看一眼萬鵬,眼神中有不屑,她可不像萬鵬這個軟貨,總挑主子喜歡的做,挑主子喜歡的說,當主子犯錯時,她們這些跟在身邊的奴僕就應該及時提醒主子。
而主子帶回來的那個老女人,她根本不配爲主母。
陳嬤嬤的表情墨欲絕看在眼裡,他只是淡淡的說道。
“嬤嬤,既然你覺得我夫人不配做當家主母,那你便離開吧,念你我主僕多年,我會讓萬叔給你足夠的養老金,保你以後衣食無憂。”
陳嬤嬤臉色一變,沒想到墨欲絕竟讓自己走,她是他的奶孃,是墨氏的家生子,曾經幾次救過先皇,先皇臨終前將主子託付於她,她名爲僕,實際上算得上主子的半個親人,如今讓自己走無異於讓她死。
陳嬤嬤雙膝跪地:“主子明鑑,老奴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
墨欲絕:“嬤嬤,我不希望你質疑我的決定,如果你對我的好,是無法尊重我的夫人,那麼在我夫人與你只見,我只能選擇夫人。”
陳嬤嬤內心一震,這話不可謂之不重。她這才哀求:“老奴知錯,老奴以後一定好好的尊重主母,還請主子看在老奴侍候你多年的份上,再給老奴一次機會。”
墨欲絕抿嘴沒有說話,萬鵬見狀也幫陳嬤嬤求情。
“主子,老陳犯下大錯是應該受罰,但老奴懇請主子不要將她趕走,她若離開主子,只怕是活不成了。”
何彪也替陳嬤嬤求情。
“主子,老陳確實有錯,但罪不至死,還請主子給老陳一次機會。”
見萬鵬與何彪都替陳嬤嬤求情,墨欲絕這才鬆口:“既然萬叔跟何叔都替嬤嬤求情,那這次我便不追究嬤嬤的責任。”
陳嬤嬤大喜趕緊磕頭感謝:“謝謝主子寬宏大量。”
墨欲絕:“希望嬤嬤記得我的話,李氏是當家主母,對她不敬就是對我不敬。”
陳嬤嬤滿頭大汗鬆一口氣,連連稱是,不敢再多說什麼。
三人從書房出來,陳嬤嬤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萬鵬和何彪看着直搖頭。
“老陳啊,老陳,你說讓我說你什麼好啊,你精明一世,怎麼老是在一些事情上磚牛角尖?”
“不管咱們跟主子有多親厚,但主子始終是主子,奴才始終是奴才,做奴才的不能質疑主子的決定。”
“你不能因爲主子對你寬容,你就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倒好竟然還管起主子房裡的事來了。”
萬鵬語重心長,陳嬤嬤卻很不服氣:“你個狗腿子,主子年輕,容易被人蠱惑,你就是這樣照顧主子的?”
“你們難道忘了先皇的事?”
提起先皇,萬鵬跟何彪都很低落不再說話。
陳嬤嬤也是一臉憤慨:“如果當年我們提醒先皇防着那個白眼狼,先皇和主子也不會”
說到這裡陳嬤嬤已經忍不住哽咽。
萬鵬嘆一口氣道:“主子和先皇的情況不一樣。”
陳嬤嬤:“有什麼不一樣,照我說還不如先皇,不管怎麼說那個白眼狼還長了一副好皮相,可你看主子帶回來的這個,年紀都可以做主子的娘了”
萬鵬見陳嬤嬤還是這麼口無遮攔,趕緊說道:“我看你還是沒有吸取教訓,你忘了主子剛剛說的話了?你別以爲主子是說着玩的。”
陳嬤嬤有些害怕但還是堅持己見:“我只是說出事實。”
萬鵬跟何彪看她這樣,根本就沒有把主子剛剛的話聽進去,兩人無可奈何。
萬鵬:“我知道你不喜歡聽,但我還是要多說一句,你最好不要陽奉陰違,不然下次你要再惹主子不高興,我們可不會替你求情了。”
陳嬤嬤臉一甩:“不求就不求,老孃也不需要你們求。”
說完,甩着帕子就走了,萬鵬看着她背影,嘆口氣,這樣下去遲早要闖禍呀。
何彪拍拍萬鵬肩膀。
“老萬,咱們已經盡力了,天作孽猶可救,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