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章 討公道
從宮中急急忙忙被風翊宣派人叫過來的三名太醫揹着藥箱來到了平遙王府。他們在來的路上已經聽陸平說了平遙王妃的傷勢,知道是受了嚴重的鞭傷。這三名太醫心裡就是一凜,不約而同的想道這是哪個膽大包天的,竟然將平遙王妃擄了去打成這樣?
待得到了平遙王府,三名太醫直接入到曉春閣裡見到了只能趴在牀上的處於昏迷中的平遙王妃時,都是大吃了一驚。他們看到七王爺陰鬱着一張臉站在牀前,牀上趴着的女子蒼白着一張臉毫無知覺,那衣服上全是斑斑點點的血跡。
三位太醫馬上上前查看傷勢,開始分工合作,用火烤過消過毒的小剪刀小心翼翼的剪開小桃背後的衣裳,發現傷口竟然都已和衣服粘在了一起,只得讓丫頭燒了熱水來,用帕子沾了熱水慢慢泡開乾涸的血痂,這才輕手輕腳的清理傷口塗抹上好的傷藥。
風翊宣在一邊瞧着,只見小桃整個背後竟無一塊好皮肉,被鞭子抽得滿是血道道,有些地方皮肉都綻開了,他心裡一陣劇痛,不由得移開了視線不忍再看。這時樂府裡早收到了風翊宣派人來送的消息,說是找到了小桃,全家人也顧不得什麼。全都急急忙忙趕到王府裡來。
林氏聽到女兒找到了,喜得掉下淚來,誰知來到曉春閣外卻被守在門口的丫頭攔住,勸道:“夫人,樂姑娘如今在裡面讓太醫醫治呢,您還是等會兒再進去瞧,此刻若是您瞧着樂姑娘身上的傷,怕是要心疼死了。”
林氏這才知道女兒受了傷了,她哪裡還顧得上別的,直衝進屋子裡瞧女兒。結果一眼就瞧見那渾身象血葫蘆似的小桃,林氏又是心疼又是氣憤,一口氣別不過來頓時暈了過去。慌得樂山和樂氏兄弟趕緊去攙扶,風翊宣忙命丫頭將林氏帶到後院的客房休息,好生伺候着。
樂文等人見丫頭把樂山和林氏帶了下去,這才走近前來看妹妹傷勢,俱都是眼圈紅紅的,樂武忍不住掉下淚來。他想着這個妹子自小就是家裡人的寶貝,就是她小時候頑皮爹孃也捨不得碰她一根手指頭,他們這幾個哥哥更是把她當寶似的整天捧在手心兒裡,沒想到她長這樣大了,竟會被人毒打成這個模樣兒,他聽說了,那個擄走小桃的真兇就是丞相的千金,他真是想不明白,那麼一個千金小姐必是自小讀書學理的,怎樣會做出這等狠毒無良的事情來?
若不是方纔來時的路上陸平跟他說了風翊宣自有打算處置那個姓吳的女人,他還真想一刀砍了那個該死的女人!敢把他的妹子傷成那個樣子。就算賠上一條命,他也要爲妹子討回公道。
樂文轉頭對風翊宣說道:“王爺,桃子的傷勢不嚴重罷?那個吳相的女兒,爲何要下得如此狠手?”
風翊宣有些疲憊的道:“我方纔問過太醫,太醫說小桃雖說只是皮外傷沒有傷到筋骨,但是那鞭傷卻也挺嚴重的,而且小桃如今正發着燒,想是傷口化膿所致,現下他們處理了鞭傷再塗上傷藥,還要再開些退熱平火的湯藥給她灌進去,若是她這燒退了,就不會有大礙了。”
樂賢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心裡也是心疼,不由得道:“可是王爺,小桃她這樣細皮嫩肉的讓鞭子抽成這樣,就算是傷好了也難保身上不留下疤痕來,我瞧着她這傷勢怕是整個後背都不會有塊好皮肉了。”
“那不妨事,方纔我也問了太醫,他們說宮裡有種極好的白玉膏,和傷藥混在一起塗在傷處,將來傷口好了皮膚會完好如初。不會留下任何疤痕。”風翊宣寬着樂氏兄弟的心,輕聲說道:“等會兒太醫把她傷口處理好之後,我想就讓小桃在這曉春閣裡養傷好了,反正現在她已經是我的未婚妻子了,呆在我王府裡養傷也無妨,你們若是不放心,便在我府裡客房住上一陣,等到小桃傷好了再一齊回府便是。”
樂武巴不得天天守着小桃,看着她守着她,以免再讓有人把妹子拐跑,連忙點頭答應。風翊宣吩咐下人收拾出幾間客房來,讓樂家兄弟去歇息。王府家人知道這幾位都是未來王妃的哥哥和父母,得罪不得,便手腳殷勤的去將房間收拾得利利索索的,樂家兄弟被風翊宣及下人勸了半日,又記掛着方纔昏倒的母親林氏,又知道只要風翊宣在這裡,小桃是萬無一失的,這才隨下人到客房去照顧林氏。
樂家兄弟一走,風翊宣看了看安靜的依然在昏迷狀態中的小桃,對門口處站着聽吩咐的家人道:“去前院兒把蘭香叫來,讓她來好生伺候小桃,還有派人去樂府去把小桃的剩下三個丫頭都接來,她們都是平日貼身伺候慣了的,讓她們再帶上小桃平日裡穿的幾件乾淨衣裳來。”
王府的家人忙忙派侍衛騎快馬去了樂府接人。畫眉和小珍豆兒三個方纔見了王府的陸平送回來了喜鵲,喜鵲沒有大礙只是受了驚嚇,已灌了薑湯清醒了過來,但她們得知小姐卻是受了鞭傷被七王爺帶回了王府,幾個丫頭急得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平遙王府裡去。喜鵲也顧不得自己渾身發軟也要去王府照料小姐。三個丫頭見她站都站不穩了,雖說沒有受外傷,可是畢竟這兩天遭了狠罪,得好生靜養纔是。
正在勸喜鵲躺下休息的功夫兒,王府派人來接三個丫頭過去伺候自家姑娘。三個丫頭正中下懷,急急忙忙收拾了幾件小桃平日的衣裳,特意挑了些質料軟的拿去,隨着來到王府。
待到三個丫頭跟着進了曉春閣,太醫們已經處理好了小桃背後的鞭傷,也已上了白玉膏,並開了幾副去熱發散的藥命人去藥鋪取藥。當三個丫頭走進屋子瞧見那牀邊扔着的自家小姐那沾了許多血跡的衣裳時,都是眼淚直掉忍不住哭了起來。丫頭們心裡把那個吳曼霜恨到骨子裡,巴不得把她抓來撕着吃了。
畫眉最是直性的,脾氣也最火爆,平日裡沒事也還罷了,這裡見了自己家主子趴在牀上半死不活的樣子,早就痛到心肝裡去了,哪裡還管是在王府還是在哪裡,張口就道:
“王爺,我們來時聽說了,都是那個吳曼霜害得小姐。她如今把小姐毒打成這樣,難道就這樣算了?打了我們姑娘難道就白打了?奴婢雖然知道那個吳曼霜是丞相的女兒,但是不都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麼。難道她一個相爺的女兒就例外了?我求王爺給我們主子一個公道!”
風翊宣瞧了瞧一臉怒氣的畫眉,挑了挑眉道:“你這丫頭說得好,不枉小桃疼你一場!你說說看,你要什麼樣的公道?”
畫眉咬着牙恨恨的道:“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那還有什麼好說的!她怎麼對我們小姐的,我便要怎麼樣的還回來!”
風翊宣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不錯,只是你記住了,要十倍的還回來!!”
說到這裡,只聽外面一陣腳步聲傳來。風湛然和風秀林帶着一隊人馬已經回了王府,風翊宣留下小珍豆兒和蘭香守在房間裡伺候着小桃。自己帶着畫眉出來到前廳去見風湛然和風秀林兩個。
幾個人在前廳坐定,畫眉一臉怒火的站在風翊宣身後,等着風翊宣的吩咐。風湛然先是問起小桃的傷勢,風翊宣略講說了一遍,風秀林就挑着眉道:“七哥,那個狠毒的女人我給你帶回來了。來人哪,把吳曼霜給我帶上來!!”
兩個王府的親兵扯着吳曼霜進來,把她推了進來。畫眉一見吳曼霜,眼睛裡頓時冒出火來,身子一晃就要衝過去撲打她,被旁邊的陸平一把拉住,輕聲道:“畫眉姑娘,別急,王爺自有主張,等會兒有你報仇的機會!”
畫眉這才強力忍住了上前撕了吳曼霜的衝動住了腳。吳曼霜此時的情況極是狼狽不堪,只見她白色衣服上沾滿了火油和泥灰,頭髮也散亂得不成模樣,想是押回來的時候被推推搡搡不知摔了幾跤,弄得整個人灰頭土臉的。就饒是這樣,她那臉上仍帶着一股子狠勁兒,歪着脖子瞧着面前的幾位皇子,一聲不吭。風秀林是親手擰斷她手臂的,這時見吳曼霜仍然一聲哼的倒真有一股子倔強勁兒,倒暗自後悔應該撅斷她兩隻膀子就對了。
吳曼霜知道此時的自己是隻困獸,她已經失敗了。她擄了小桃,鞭打了她,在就要殺了她的時候居然又失敗了。她有些後悔,不是後悔擄了樂小桃,而是後悔沒有在一開始的時候就要了她的命。現在自己落在了七王爺手裡,以他對那個樂小桃的疼愛來看,她能預料到自己將會受到嚴厲的報復。可是她不怕,她的父親畢竟是一朝丞相,而且那個該死的樂小桃畢竟是沒有死,難不成風翊宣真的能把自己一刀砍了不成?
風翊宣看着站在廳中一臉冷淡的吳曼霜,開口問道:“我問你,爲什麼要擄走我的未婚妻子?爲什麼要鞭打她?爲什麼要放火燒死她?”他問這幾話的時候表情平靜的就好像在問外面的天氣是好是壞般自然,平淡無奇。
吳曼霜愣了一下。她本以爲七王爺會衝上來對她拳打腳踢,若是把自己投到刑部大堂裡嚴加拷打,沒想到他竟然沒有那樣做,而是象沒事兒人似的問自己三個爲什麼?吳曼霜心裡一凜,冷笑道:“王爺何苦多問?曼霜說的話可有人信麼?”
風翊宣挑了挑嘴角,笑了,“你倒說來聽聽。”
吳曼霜心道難道是父親求了這位平遙王爺,讓他對自己網開一面,否則怎麼他這樣不溫不火的呢,於是吳曼霜心底裡升起了一絲希望,眼珠轉了兩轉說道:
“王爺,既然您要知道事情的真相,那曼霜就說給您聽,請各位一定要明鑑。我原本只是想請樂姑娘與我找個清靜地方說說話談談心的,但是想到我們過去有些誤會,怕她不會前來,便請人幫着把樂姑娘請來,只是他們似乎是會錯了我的意思,竟然把人給擄了來,我先前是不知道的。我不過是想找樂姑娘來化解開我們以前的矛盾,並無別的意思。可是那些下人竟然做了這樣的綁人的事兒,就是樂姑娘想必也不會相信我的好意了。我沒有法子只好暫時將樂姑娘安置在郊外的院子裡,本想着好好跟她解釋一番,結果樂姑娘卻當着我的面指責我心腸惡毒,曼霜聽着難過就與她爭辯起來,沒想到她竟然要掐死我,我無奈之下只得還手打了她...”
她還沒有說完,風翊宣身後站着的畫眉再也忍不住,衝口便大罵道:“你放屁!明明是你故意使人擄走我們家小姐,還在這裡亂編瞎話兒,誰能信你?”
吳曼霜冷冷瞅了畫眉一眼,昂着下巴淡淡的道:“愛信不信,由得你們,反正是你們讓我說的。”
風湛然和風秀林沒有想到這個相府千金竟然到了此時還不知悔改,說話行事竟還是這樣厚顏無恥,簡直是在那裡顛倒黑白,信口雌黃。風翊宣只是安靜的看着吳曼霜,脣邊帶着一絲諷刺的笑容,過了好半晌才冷冷的道:
“吳曼霜,你真是撒謊都不知道該如何撒。你這謊話連騙三歲的小孩子也是不能,竟然好意思說出口來?分明是你嫉妒小桃得了平遙王妃的位置,你私心嫉恨以致產生害她的心,你讓杏兒去到當鋪當了首飾的一千兩銀子給了吳良,用着以前的人情來逼着他爲你做事,他並不知道小桃就是平遙王妃的事實,便幫你找人擄走了小桃,關在你相府舊裡別院裡。你跑去毒打小桃,吳良這時卻知道了綁的人是我的王妃,他慌了神兒來讓你放人,你騙他說可以考慮,結果他走了之後你就想放火燒死小桃和喜鵲主僕二人滅口,你好歹毒的心腸哪!若是本王沒有及時趕到,怕你就要得逞了。你這樣一個喪盡天良的罪婦,你也配做個女人?我真不知道吳相在你小時候是怎樣教養你的,他在朝中官聲甚好,竟然養出你這樣一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畜生,你叫他情何以堪啊?”
吳曼霜見風翊宣已經將自己的一步步所做的事情都列舉了出來,估計着是杏兒在家裡發現了蛛絲馬跡,再加上吳良一定也把自己供出來了,於是不忿的冷笑道:“既然七王爺已經知道我的手段,何苦再來問我,豈不是多此一舉麼?”
風翊宣冷冷一笑,“本王是想看看你這個女人還有沒有最後的良知,結果倒令本王失望了。你根本是個不值得饒恕的女人,根本沒有人心沒有感情,你只想得到你心裡想要的,爲了這個你可以除掉任何阻擋在你前面的人,甚至你明知道她們是無辜的,你也要殺死她們...我真不知道你這個女人的心腸是什麼做的?”說到這裡,他頭微微一轉,朝身後的畫眉道:“畫眉丫頭,你方纔不是說要給你們家小姐報仇麼?如今我給你這個機會,你可有這膽量麼?”
畫眉一聽,立時來了精神頭,大聲道:“有什麼不敢!奴婢但聽王爺吩咐。只要是能給我們家小姐討回公道,叫奴婢做什麼都成!!”
“好!”風翊宣站起身來,讓陸平將懷裡從郊外小屋裡取回來的鞭子拿了出來,遞到畫眉手裡,道:“你想必方纔看見了,你家小姐身後的鞭傷有多麼嚴重,這就是那根打傷了你家小姐的鞭子。本王如今指派你一個任務,你就在這裡對着吳曼霜把她打在你家小姐身上的鞭傷十倍的討回來!給我狠狠的打!本王倒是想讓侍衛親自動手,只是怕是吳大小姐怪我們不公道,你同樣也是女人,就由你來行刑!!若是打死了,本王來負責,你只管放心動手!”
風翊宣的聲音聽起來一點溫度也沒有,平靜的象是沒有一點點的波瀾,如同一潭死水一般,只是卻聽得一室的人毛骨悚然。他說得如此平淡,卻安排的如此起伏!前廳裡所有的人,包括風湛然和風秀林也以爲自己聽錯了,以爲風翊宣在開玩笑。他們滿以爲風翊宣會將吳曼霜送入刑部裡治罪,讓那裡的官員來審問,看來他是想在王府裡就結果了吳曼霜的性命了。這畫眉是小桃的忠心耿耿的丫頭,此時正懷着一腔的恨意,下手必是極重的,這頓鞭子若是打到天亮,人怕是活活的打死了?
不過,衆人也都覺得這法子確實是挺解氣的!這吳曼霜買通了人將平遙王妃擄到了暗室裡去肆意毒打,然後還想關上門放火燒屋,這樣狠毒的女人就該用這樣狠毒的方法來對付她。如今七王爺只是用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倒也公平合理。只是,這法子聽起來卻是有些冷酷無情,但又確實應該用於吳曼霜身上。
畫眉聽得眉開眼笑,心裡的鬱悶頓時一掃而光,她心裡面不由得暗贊七王爺想的辦法真是好。嘴上便笑呵呵的道:“請王爺放心!畫眉自然知道我家主子受的苦,多謝王爺讓畫眉來討公道!畫眉代我們家老爺夫人三位少爺多謝王爺了!”
畫眉嘴上說的甜蜜,心裡道,奶奶的,你個姓吳的臭婆娘,我畫眉今日不打得你有出氣兒沒進氣兒這名字就倒過來寫!反正她自小幹粗活做慣了的,直到跟了小桃之後纔不用出力氣,但是這一把好力氣的底子還在身上呢,就不信不打得你這婆娘哭爹叫娘纔怪!
風秀林在一邊看出喜鵲緊咬着嘴脣似在發狠,便轉頭輕聲對畫眉笑道:“丫頭,你聽見了罷,只管放心大膽的幹,所幸你家小姐如今暈着呢,若是醒着她那一副慈善的軟心腸怕是不會允許你下手打人,怕是就饒了這個惡毒的女人。但是現下這是平遙王爺的吩咐,你若是不做就是違抗命令。我七哥的話雖然不能說是金口玉言,但那也是擲地有聲的,你只能遵從不能反對的知道麼?而且,你下手時儘管使出最大的勁兒來,記得多打幾鞭子替我和四哥解解恨!”
畫眉壞笑着點了點頭,一字一句的道:“十二皇子和四皇子放心,奴婢知道了!”
吳曼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語,心裡驚得無以復加。怎麼會這樣?她本來是想着最壞的結果也就是把她交給官府裡去置罪,那樣的話憑着自己爹爹的人情總不至於太爲難自己,可是如今聽來,竟是這位七王爺要動私刑對付自己。她不可置信的看着風翊宣,顫聲說道:“七王爺,你竟然讓一個奴才來對我這個相府的小姐動用私刑,我可是當朝一品丞相的女兒呀,你怎麼可以讓她這樣對我...”
她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風翊宣冷冷的打斷了。“丞相的女兒又怎樣?動用私刑又怎樣?你這個丞相的女兒不是已經私自擄走了皇親國戚,還毒打了她麼?難道因着你是吳離的女兒這天下便唯你獨尊不成?別說你一個小小丞相之女,就是皇子公主犯了國法也要一樣治罪!象你這樣一個心腸惡毒的女人留在世上何用,我沒有一劍殺了你就已經很顧全吳相的面子了。你居然還敢在這裡喊冤?我問你,你當初下毒手打小桃時,怎地沒有想過也有今日,你當時可曾手下留情麼?象你這樣的持寵而驕卻腦袋空空,自以爲聰明絕頂的蠢女人本王最是厭煩不屑!你當初還敢說喜歡本王,我看你是喜歡平遙王妃這頂頭銜,只是你不配,你的品性人格連個奴才下人都不如!”說到這裡,他便看着畫眉道:“畫眉,你還等什麼?本王方纔是如何吩咐的,你可聽清楚了,若是沒有做好,可對不住你家小姐和我!”
畫眉恭敬的答道:“奴婢聽得真真兒的,一定完成七王爺您的吩咐!”
說完,畫眉便提着鞭子眼裡冒着火向吳曼霜走去。畫眉知道這裡的曉春閣裡,自家小姐一定還在昏迷中沒有醒來。她並不希望這個時候小姐醒來,她一向知道小姐是個心軟的善良的人,只怕是見了也許就放了吳曼霜。可是她畫眉卻不是心軟的,別的事情可以商量,這個事情不行!如今有七王爺的命令,有侍衛在旁邊看着,她纔不怕這個吳曼霜呢。別說是打她,就是讓畫眉殺了吳曼霜她也能做出來!
吳曼霜此時手腳都被捆得跟糉子似的,軟軟的倒在地上動彈不得,只得眼睜睜的看着滿面怒色咬牙切齒的畫眉走上前來。她張嘴想尖叫,偏就旁邊伺候的一個王府家丁甚是有眼色,見此情景便從腰間掏出一塊手絹來遞給畫眉,畫眉會意,接了手絹順便也從自己身上拿出一條,上前把兩條手絹握成一團就堵在吳曼霜嘴裡。吳曼霜這下是叫也叫不出聲兒了。
風翊宣心裡還惦記着小桃,便起身吩咐家人道:“你們幾個留下,在這裡看着畫眉行刑,什麼時候畫眉打夠了打累了,就給她上點茶水點心來,讓她吃飽了接着打!”
幾個家人和侍衛連忙答應。他們跟在這位七王爺身邊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他發過如此狠的。看來這回王爺不治死這位吳相的千金是不會罷手了。
畫眉瞧着風翊宣和風湛然還有風秀林三人出去往曉春閣去了,便捋起袖口,高高的揚起鞭子劈頭蓋臉的往吳曼霜身上狠狠打去。雖然畫眉不是一個有武功在身的人,但是她對這個吳曼霜卻是有着極深的仇恨,若不是這個女子作怪,小姐哪裡會人事不知的躺在那裡受了那麼多的委屈,小姐也許心軟,可她畫眉不心軟,不好好的給這個惡毒的女人一頓教訓,只怕是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小姐挨的打豈能白挨?她非幾倍的討回來不可!
畫眉連小時候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那鞭子雨點兒似的狠狠落在吳曼霜身上,痛得吳曼霜滿地亂滾。吳曼霜痛得叫也叫不出來,她剛纔並不相信畫眉真的敢打她,畢竟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她畢竟還是相府的小姐,而這畫眉只不過是樂小桃身邊一個奴婢,沒想到她真的下手無情,打得她痛得要死。
畫眉瞧着吳曼霜看着自己的惡狠狠的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她不由得略停了手,冷笑道:“吳大小姐,你是不是在想我這個奴婢竟然真的敢打你啊,你是不是不相信啊,是不是在想着將來報復我啊?我不妨告訴你,我畫眉眼睛裡只有我們家小姐一個,象你這種女人我管她什麼相府小姐還是千金,在我眼裡就是個屁!與我家小姐提鞋也不配!別說七王爺讓我來打,就是他沒這樣吩咐,我也得找着機會跟你拼命,我對你就一個字,打!”
說着,又一鞭子下去,痛得吳曼霜差點沒暈過去。她長這麼大了,這還是第一次捱打,而且還是讓一個奴婢來打。她覺得又疼痛又恥辱,想罵人嘴裡又堵着手絹罵不出來,心裡把畫眉恨得巴不得大卸八塊兒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