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雖這麼說,但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鄭元是絕不會去找鐵掌求助的,畢竟這不是什麼好事,加上內訌的消息,傳出去定會辱了老祖尊死去的顏面! 但現如今只能試試看能否嚇唬住這程舍了,現如今的局勢,就算師傅鄭元出面,這龜孫子都可能不懼,他和他父親還有那幾個昏漲,現在就像一羣豺狗,正滿地嗅血腥味呢,嗅到一絲機會,就會立馬撕破臉皮,所以現在只能依賴外部的壓力讓他退縮。 反正崔文印是不認爲李冬青有自救能力的。 極度緊張中,終究,還是程舍先一步退讓,他的理智大於衝動,並不想亂了父親的計劃。 “哼~算你狗屎運,我們走!”程舍衝崔文印吐口口水道,旋即一扭頭便快步走出。 “你沒事吧!這個…那個…”程舍一走,小雪就撲到李冬青面前,不知道名字而十分糾結的用兩隻食指尖尖點來點去的樣子真是十足可愛。 這麼可愛的女孩,那該死的龜孫怎下得去手打麼,真是畜生! 心中如此想着,李冬青也不怯生,摸了摸小雪臉上的巴掌印,輕聲道:“謝謝,你是個勇敢的女孩~” “砰~”還沒等小雪回答,崔文印一步跨過來,問李冬青道:“你沒事吧?” 李冬青搖搖頭,沒答話。 崔文印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咬咬嘴脣,道:“不好意思,讓你也受了牽連…我會讓師傅好好補償你的!白天就先休息會吧,等晚上再去找師傅…” “嗯~”李冬青默默點頭,其實他現在也很想找個僻靜的地方,問問那心中的人兒,見到自己一手創建的基業,一手教出的徒兒,如今變成這番模樣,他是怎麼想的?是否十分難過? …夜半… “難過麼,崔老?看到他們自相殘殺。”李冬青盤坐在牀上沒看着窗外露出黃昏的天空,呢喃道。 崔老是剛剛纔跟自己搭上話的,先前不管他怎麼呼應,都未曾出現。 也罷,如此情景,立場對換下,怕誰也沒有閒侃的心情。 這句話崔老依舊沒有回答,只是在李冬青視線中,低垂着頭,慢慢漂浮到空中透過屋頂,俯覽這曾象徵着他傳承下索命門的榮耀,雖似恍然如初,但,不管怎麼看,都有股千瘡百孔的味道。 “李哥哥!”門外突然傳出一聲呼叫,李
冬青眉頭一鬆——小師妹來了。 不知爲毛,這貨對這小丫頭倒是十分的喜歡,總能從她身上看出點小薰的影子來;而這丫頭也因爲李冬青救了他一命,對他十分的親熱,大下午時還親手包了壽司給他吃。 “哎~來了!”迴應一聲,看眼緩緩從房頂回歸的崔老,李冬青嘆息一聲,走了出去。 “怎麼了?”他問道。 “嗯,師傅叫你過去咧~好像師兄跟他說了些什麼的樣子。”小雪看到李走出,雙手不禁背在身後。畢竟這纔是相識的第一天,她這種純潔的女孩子心裡終究是有些羞澀的。 “哦~知道了,不過話說你個小丫頭還害羞個什麼勁啊,有時間帶你去東門玩哦~呵呵,給我帶路吧~”李冬青笑着揉揉這丫頭頭上的髮鬢。 這招似乎有些適得其反了,小雪這妮子不像一般女孩子,那羞澀沒一點是假裝的,被李冬青這一揉,逃也似的跑開了。 無奈的笑笑,李冬青就跟了過去。 現在也入冬了,天很短,前一刻還是黃昏,一轉眼已經有些昏暗。李冬青跟在小雪身後,繞過幾個小別院,在一個院子裡停住。 “就是那裡!”小雪指指眼前一敞開的大門道了一聲,旋即紅着臉跑開了。 “靠,這妮子…真僞你日後的戀愛擔憂哦~”悠哉的說了一聲,李冬青漫步走去。 還沒帶進門,就嗅到一股濃郁的檀香味,旋即心中響起崔老的聲音。 “別進去!阿元在參拜祖師,等他祭祀完吧。” 得到此警示,李冬青自不敢違抗,只是靠近兩步後,站在門邊,透過窗戶往裡面看。只見內裡一張紫色木桌上供着一尊像,這像有幾分二郎神楊戩的英姿,面目卻又好似凶神鍾馗般惡毒,手裡則捏着一把長劍,看起來有幾分灑脫的氣質。而在塑像下則供着一牌匾,上書“薛貴”二字。 “原來你叫薛貴啊崔老,怪不得他們叫你薛老鬼…” “別吵!”今日的崔老火氣十分大,李冬青心中一陣憋屈後,卻是表示理解,悄然閉上了嘴巴。 鄭元顯然祭拜過一段時間了,一株香已經燃了一半,點完手中最後一點黃紙,他幽幽嘆息了一聲。 “師傅啊,徒兒無能,您走了,我沒能管好老二老三他們,是我的錯,是徒兒的錯啊!” “騰~”他軟
倒在坐墊上,面前是一瓶國窖1573,他給自己斟了杯,又倒了一杯放在銘牌前面,面色哀愁,斜靠桌角,好似面前真有個人在跟他對酒當歌。 “師傅啊,阿元好懷念小的時候,跟隨您老人家左右,遍遊四海,體會人間百態的那段日子…您從小就教導徒兒:男兒當有所求,又有所不求,金錢美色,爲世人愛慕,卻不爲個人強求,男兒當求己之願,爲一生信仰…別無其他。” “咕嘟~”一口烈酒下肚,同時將另一杯撒向桌角,薛老鬼,似乎一直活在這個男人的心中… “當時徒兒的回答是,沒有回答。直到現在,我心中依舊沒有答案,只是,我想我喜歡安逸逍遙的日子吧…就像當年跟這您的時候一樣,不用跟人勾心鬥角,不用寄人籬下任人擺佈,更不用做違心的事情,但…” “現在,我…似乎不得不做這些事情了呢,呵呵呵,師傅啊,徒兒這算不算是違背本心?徒兒真的好不願與人爭鬥,更何況是對親如手足的師兄弟?我、我真的想不通,爲什麼老二他們,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只想找個世外桃源,過着安靜祥和的日子,沒有紛爭…” “但,現在,爲了索命門,爲了您殘留下索命門的尊嚴和榮耀!徒兒似乎必須違心了,徒兒,必須做一些,往日不願去做的事,或許,這就是成長吧,爲己之所不能,幹己不願觸及之事,逆境,求存…” 說到這,鄭元酣然一笑,不像個年近六十的老者,倒像足了十五六的少年,笑道:“呵呵,快六十的人了還說成長,可笑,沒有您在身邊知道,徒兒真是永遠長不大……” “吩~”一聲抽泣,猛地從腦內傳來,李冬青詫異的看見,崔老,竟然哭了。雖然只有一滴淚水,剩下的全被硬生生憋了回去,但他仍舊是哭了。 “崔老……” “休要再說!”崔老暴怒的吼了一聲:“回!回去,老朽改主意了,老朽要你在這此地多留段時間…” 言罷崔老不等李冬青反應,一張臉猙獰的真好像那雕像般兇惡,咬牙切齒道:“程仕仁張嶽,還有高通,老朽早就察覺他們三人居心不軌,果真如此!好!好啊!瞎了你們狗眼,以爲老朽死了就可任你妄爲是麼?好!老朽今次就借屍還魂,好好懲治你們這羣孽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