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坤,你去附近超市買幾瓶飲料來。”
“是。”
冷坤知道,少爺從來不喝飲料,這擺明了就是想支開他,和趙家二小姐獨處嘛!
冷坤下了車,走出去很遠,還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車旁的那一對俊男美女。男人穿着一件水藍色西服,一手夾着煙,一手插在褲兜裡;在他的對面站着一個穿着紅色外套的女孩,頭髮又黑又長,幾縷髮梢隨風揚起,飄逸而柔美。
自古紅藍出cp,這兩個人很般配。
冷坤回想起這幾天沐易臣和趙夏暖的約會,他家少爺冷冷淡淡,那姑娘唯唯諾諾,冷坤總覺得氣氛很古怪很彆扭;而如今車裡這兩個人的氣場很搭,可能連少爺自己都不知道,他每次看到趙冬寒的時候,眼睛裡會閃爍出光芒,整個人跟平時完全不一樣。
最重要的是,少爺的第一次是給了她。
如果少爺訂婚的對象是趙冬寒,那就完美了。
總之,少爺和趙冬寒這對cp,他是站定了。
沐易臣眼皮微揚,模樣溫和而無害,目光落在她臉上,淡淡地問:
“你想說什麼?”
他今天似乎心情不錯,沒有像上次一樣趕她走。
趙冬寒也沒客氣,從褲袋裡拿出那隻錄音筆,從頭放給他聽。
只放了幾句話,就按下了停止鍵,質問道:“沐少,我想知道你爲什麼要欺負我姐?”
“我只是帶她到處玩,並沒有欺負她。
況且,我記得你說過,你妒忌她活的比你快樂,得到的東西比你多。這麼說來,就算我欺負了她,那也是間接幫了你。你不但不感激,還跑來質問我,這不是很奇怪嗎?”
“這……”
趙冬寒這才猛然想起,爲了保守住姐姐的秘密,她對沐易臣說過一些謊話。
“怎麼,編不下去了?趙冬寒,收起你那些小伎倆,想騙我你還不夠資格!”
“好吧!那件事,我確實騙了你。其實我很在意姐姐,我希望她更開心。不過,你上次不是說,會好好對她嗎?既然你喜歡她、想娶她,又爲什麼要這樣嚇唬她呢?”
緩緩吐出一個菸圈,他雲淡風輕地說:
“你記錯了!我上次只是說,會經常去找她,增進彼此的瞭解,並沒有說要對她好,更沒有說過喜歡她。”
“既然你不喜歡她,爲什麼要答應娶她?”
她氣結,這男人是不是有病啊?
“因爲我要利用她,來報復你!”
這一次,他沒有拐彎抹角,直接給出了答案。
“報復我?”
她一頭霧水,一時之間理不清他話裡的意思。
“沒錯。你是不是認爲,你姐是個完美的女孩兒,無論誰見到她都會一見傾心,無法自拔?呵呵,你太自以爲是了。趙夏暖不過是我手中的一枚棋子,我根本就沒把她放在眼裡。”
沐易臣懶洋洋地將身子斜靠在車子上,將幽暗的眸光鎖在她臉上,饒有興趣地看着她不斷變化的表情,難得耐心地爲她“答疑解惑”。
“我說過,不殺你,就是想讓你活着慢慢受折磨。你膽大包天敢跑來算計我,你以爲這件事就算完了嗎?”
“你那天晚上那樣對我……難道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你的身體很值錢嗎?值多少?十萬?還是二十萬?我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怎麼會對你這樣幹扁身材的女人有興趣?你那麼歹毒,我那麼對你也不過是討回了百分之一而已。我那天那麼做,完全是爲了羞辱你!”
沐易臣的話又狠又急地砸了過來,說到最後三個字時,他的聲音一瞬間加重加狠,帶着不容置疑的魄力。
趙冬寒身體一僵,愣在了原地,手下意識地抓緊了衣服下襬。
“今天,我就把實話都告訴你吧!其實沐趙兩家聯姻,我打從一開始就是反對的。我的婚姻,還輪不到別人來指手畫腳,更不需要藉助聯姻來促進生意上的合作。如果不是你突然出現,這場聯姻早就取消了,根本就不會有這個月的訂婚!”
真的是這樣嗎?所以說是她多管閒事,反而幫了倒忙嗎?
趙冬寒越聽,心就越往下沉,不由得向後退了兩步,瞳孔劇烈地開始收縮,聲音顫抖着說:
“冤有頭,債有主。如果你仍然對我給你下藥、找人拍你牀照的事耿耿於懷,你完全可以直接報復在我身上,爲什麼要去欺負我姐?她並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她是無辜的!”
“對一個人最大的懲罰,不是打她、罵她,而是讓她眼睜睜看着最在意的人在痛苦中掙扎,卻無能爲力。這樣做,要比直接懲罰本人更有效果。
這次是給你一個教訓,讓你記住,以後無論做什麼事之前都要考慮清楚後果。你一個人闖了禍,可能你的全家都會跟着付出代價!
說到無辜,我當初又做錯了什麼呢?你對我下手的時候,有想過我是否無辜嗎?”
對此,趙冬寒無言以對。
沉默了幾秒,她繼續問道: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你還會和我姐結婚嗎?”
“那就要看她的生命力夠不夠頑強了。這幾天的經歷只是一個開始,接下來我會讓她體會到更大的刺激,讓她生不如死。如果她能撐到最後,仍然還有命在的話,我會考慮娶她。”
男人冷漠的聲音裡帶着狂妄的囂張。
趙冬寒聽完他的話,不怒反笑,緩緩舉起了手中的錄音筆。
“沐少,你確實是個狠角色,不過我也不會坐以待斃任由你胡作非爲。
告訴你,剛纔我已經把你的話錄下來了,再加上之前的錄音,如果我把這些公佈出去,即便不能讓你身敗名裂,養父和養母也一定不會放過你,更不可能把女兒嫁給你這個可怕的變態了!”
說完,她防備地盯着他,唯恐他突然撲過來搶走她手中的錄音筆。
“不過,畢竟是我先算計你的,所以我可以再給你一個機會。如果你肯主動提出放棄聯姻,我可以當作今天沒來找過你!”
這女人是活在夢裡嗎?
沐易臣仍舊靠在車上抽着煙,連姿勢都沒有換一下。猶如被刀削斧鑿一般俊美的臉龐上,是一貫的平靜和淡漠。
“我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別人的威脅。
你想玩,我可以奉陪,不過別怪我到時候玩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