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等金湯國的王子來救你?”
“我現在什麼都懶得想。”謝燁趴在鐵籠子裡,想着前世幸福的日子,覺得自己就是一粒色彩斑斕的浮萍,隨風飄搖,悽美動人,心中的憂傷,只有風知道,也只有風,偶爾會將它輕輕撫摸。
“爲了能夠順利地把你交到向塔。拉施手上,你只能一直呆在這個籠子裡,直到向塔。拉施出現!”齊文軒劍眉擰緊,眼瞼收縮,語氣譏諷霸道。
“好!”謝燁想跟齊文軒賭氣,可是大腸在輕輕蠕動,肛門繃緊,“不過,得先讓我上趟茅房。”
“來人!”齊文軒打開房門,朝迴廊上大喊。
謝燁吃力的扭動着蜷縮成團的嬌小身軀,總算可以出去舒展一下筋骨了。
“王爺。”四個丫鬟聞聲,踏着碎步急奔而來。
“去!把屏風和馬桶搬來。”齊文軒斜睨了一眼鐵籠子裡轉喜爲憂的謝燁,心裡頓時覺得舒暢多了,想找藉口離開鐵籠子?沒門!
謝燁登時淚奔,王爺!用不用這麼過分啊?
四個丫鬟急忙出去,快速回來,書房裡多了屏風、馬桶和兩張長板凳。
“本王先出去走走。”
“是。”
四個丫鬟有條不紊的擺馬桶,板凳。四人合力將裝着謝燁的圓鐵籠擡起來,往板凳上一擱,拉上屏風。
“你們都到門外守着吧,這裡交給小麗就行了。”
“好!”三個丫鬟捂着鼻子離開了。謝燁躺在鐵籠子裡一直沒動,她們捂鼻子不過是做樣子。
“小麗?”謝燁一臉驚喜,她不是蓉兒的同鄉嗎?
“噓!”
謝燁輕輕點頭,表示自己不出聲。
小麗繞過屏風,探頭四處看了看,確定三個人站在門外,面朝迴廊。這纔到屏風裡頭,掏出鑰匙,輕輕地打開鐵閘上的鎖……
“你在做什麼呀?”謝燁悄悄地坐鐵籠裡爬出來,捏着鼻子,低聲問,“我都還沒有拉粑粑呢,爲什麼這麼嗅,嘔……”
“噓!”小麗拿着根木棍,瞪了謝燁一眼,低聲道:“短時間沒人靠近這間房了,林姑娘你要快點……嘔,真的好臭!”
門外隨即傳來咒罵之聲。
“啊!好臭啊!拉狗屎嗎?……”
“臭死了呀!是吃了狗屎嗎?……”
“我受不了,嘔!……”
“你們先到院子裡等着吧,這裡教給我就行了!”小麗捂着鼻子朝門外頭喊。
“那我去院子裡了!”
щшш▪ t t k a n▪ C〇 “我也去!”
“我也去!”
站在門外邊的三個奴婢相續到了院子裡。
“王爺!”三個奴婢驚呼,其中一個壯着膽子問:“您這是要到哪裡去?”
“沒長眼睛嗎?”齊文軒惡狠狠地訓眼前這三個偷懶的奴婢,“當然去書房了!”
“呃……這個……那個……”其中一個丫環想攔住齊文軒,但是沒有那個膽。
齊文軒爲急火燎地朝書房的迴廊衝去,一陣惡臭撲鼻而來,確定這陣惡臭來自書房,連忙掉頭就走,掩鼻叫罵,“這是屙屎還是在攪屎啊,弄這麼臭……你!過來,將這個鑰匙送到書房去……嘔!……叫林妙晴趕緊滾出書房!……”走到院子裡,終於聞不到臭味了,還是差點把苦膽都給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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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燁強忍惡臭,吩咐小麗守在房門口。
不多時,見一個丫鬟提着鑰匙跑過來,連忙攔下,將鑰匙接過來,“你在院子裡等着吧,這裡交給我就行了!”
這個丫鬟甩下鑰匙,“王爺吩咐,讓林妙晴滾出書房……”未說完,撒腿跑了。
小麗拿出一包粉沫,笑。
“你這是幹什麼?”謝燁捏着鼻子問。
“嘻嘻!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小麗將粉沫倒進發臭馬桶裡,馬桶裡登時泡沫涌現,像使勁搖晃過再開的可樂。
“嗯?”謝燁盯着泡沫漸退的馬桶,“怎麼好像不臭了?”
“嘿嘿!”小麗笑着賊頭賊腦地,“曾御醫調治的專門驅除‘臭氣薰天’怪味的呀!”
“你真聰明!”謝燁拍了一下小麗的腦袋瓜,“知道去找曾御醫。”
“呵呵!”小麗憨厚地笑,“小麗纔沒有那麼聰明呢!是曾御醫找我幫忙的。”
“不管怎麼樣……”謝燁滿臉感激,“謝謝!”
“能幫到林姑娘,是小麗的福氣……”小麗提起馬桶,“你給蓉兒的銀票,我已經轉交給她了……她很感激。”
“蓉兒她現在好嗎?”謝燁跟在小麗的身後,“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帶你去上茅房。”小麗繞過屏風,“你自己的處境已經夠慘的了,居然還有心牽掛別人。”
“沒事。”謝燁緊跟小麗,“我很快就可以離開這裡了……”
“林姑娘這是要走了嗎?”
“呃……呵呵,沒有……”謝燁連連擺手,“我的意思是,我不已經離沒有在鐵籠子裡面了嗎?”
“可是……”小麗撇撇嘴,“可是,上完茅房,王爺又會把重新裝回鐵籠裡面的呀。”
“沒事。”謝燁指着馬桶笑,“咱們不是有這個嗎?你看,剛纔那三個丫頭,都捂着鼻子跑開了呢!……咦?王爺來過嗎?”
“這串鑰匙就是王爺給的呀!”小麗將鑰匙遞給謝燁,“這一片鑰匙,你拿着,另一片,還給王爺就行了。”
“奇怪,你的鑰匙哪裡來的?”謝燁接過一枚鑰匙揣衣袖裡。
“高將軍給的。”小麗機警地看看四周,壓低音量,“茅房就在前面,姑娘自己進去就行了。”
謝燁閃身進茅坑,望着污物飄浮的糞坑,想着前世的乾淨飄香的衛生間和抽風機……
不知蹲了多久,站起來的時候,雙腿已經麻痹得不行了。一瘸一拐一走了茅房,遠遠地看見齊文軒站在院子裡,冷冷地目光四處亂掃,最終,落在謝燁的身上,“你還活着啊!本王以爲你掉在糞坑裡淹死了呢!”
“王爺若沒事的話,我回書房的籠子裡呆着去了。”謝燁的聲音不帶任何感色彩,就像漸漸昏暗下來的天色一樣,讓人覺得十分單調,卻又無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