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安泰凌康的話,娥姨娘雖擔心,卻也怕兒子的病情有變,只能出了門,吩咐丫頭守在夢亭閣門外,聽候桃花差遣。
“姐姐,你是不是討厭我娘啊?”安泰凌康乖巧的爲桃花倒茶問道。
桃花一愣,看向安泰凌康,不得不說,安泰凌康剛剛成年,就已經完全展現出漢王那好的基因了,有幾分姿色。
腦海中閃過一張臉,桃花搖頭“你怎麼會這麼問?”
“因爲我也討厭娘,她什麼事都要強,爲了得到某樣東西就不擇手段!”安泰凌康臉上是他這個年紀不該有的悲傷。
“好了,不說她了,你先去換身乾淨的衣服!”桃花被這樣懂事善良的安泰凌康感染。
安泰凌康進去換衣服,桃花便在外面擺弄那些藥,也打量了一下這房間裡,和當年她在時沒什麼區別,只是有一些東西換了新的而已。
聽說東旭國在海中央,與世無爭,猶如桃花源。
桃花想着,待報了仇,找到了紅兒和公孫冥央託付要找的那位,她就帶着紅兒,子陌和子悠去那裡,過無憂無慮的生活。
安泰凌康出來,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然後乖乖坐在桃花對面。
輕輕的爲安泰凌康敷上桃花特製的藥膏,“敷完藥,乖乖的睡一覺,醒來以後吃下這個,可以止癢。”
“嗯!”安泰凌康倒是乖巧,接過桃花遞過來的瓷瓶。
一直到安泰凌康睡下,桃花才小心翼翼的出來。
吩咐丫頭,“你家公子的平日飲食一定要清淡!還有此藥,以水濺之,然後以氣味薰一薰這夢亭閣,還有經常出入這裡的人,衣物都需要薰一薰,以防將病帶出來!”
一切都很順利,其實安泰凌康並不是什麼大病,只是變異的水痘,想必是被那些庸醫治成這樣的,不然早就該好了。
一聽可能會傳染,那些丫頭的手腳便不是一般的快,剛剛還不太滿意桃花的吩咐,此刻一溜煙,都跑沒影了。
爲了以防有變,桃花只能留在這夢亭閣,若不是安泰凌康那句“我
還不想死”桃花也不會這麼盡心盡力的治他。
一直支撐桃花的,也就是這個信念,她也不想死,所以只有努力讓自己強大!
此刻閒下來無事,桃花便決定隨處走走,忽然想起花園中似乎有桃花,這也是桃花開得最好的季節,便忍不住想去看看。
一步一步靠近花園,那桃樹近在咫尺,比以前長的更大了,開得也更豔,空氣中濃烈的桃花香,讓桃花陶醉其中。
湊近鼻息,閉上眼,狠狠的吸一口,心曠神怡。
或許是因爲她名字叫桃花的關係,她就是喜歡桃花。
“枝上花,花下人,可憐顏色懼青春。”桃花輕聲唸到。“我的那一枝桃花,落水無聲!”
鳳眼睜開,滿是悲傷。
第一次站在這桃花樹下,她聞到了空氣中那一股奇特的香味,她故意說出那引起他注意的話語,她如願了。
那一枝桃花慢慢發芽,冒出了花骨朵,可是卻一夜之間凋謝了。
“女人……”身後一個突然的聲音,嚇得桃花不知所措,楞在那裡。
即使八年過去了,那聲音也不可能忘記,此刻空氣中飄來那熟悉的深入記憶的香味。
大概是剛纔被桃花香蓋住了,又或者聞桃花香太投入而放鬆了警惕。
不能慌,不能緊張,已經八年過去了,他一定不記得我了!
щшш✿ т tκa n✿ co
即使記得,我們之間也沒有任何瓜葛,有的只是仇恨!而且我現在蒙着面,他不會看到我的樣子!
努力讓自己淡定下來,緩緩轉身看去。
“你在叫我嗎?”桃花努力讓聲音不那麼顫抖。
八年了,那個男人依舊那麼美,美得讓人嫉妒,還是那麼妖孽,還是冷着一張臉。
只是更加成熟,紫眸裡閃過一些什麼,接着薄脣咧了咧,竟然劃出一個淺淺的笑容,難道是錯覺?
“打擾了,可能是我認錯了!”安泰凌辰紫眸暗淡下來,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不是說沒關係嗎?可是爲何心有些不安的疼痛?
桃花扶着桃花樹,呼吸急喘,雙眼一片朦朧,剛剛若不是有面紗,她就毫無防備了。
他叫女人?是我嗎?他不是成親了嗎?他真的沒有認出我嗎?他怎麼就這麼走了?
心裡難受的無法呼吸,腦子裡卻冒出這些問題,桃花真的很鄙視自己,這麼快就一敗塗地,丟盔棄甲。
她還要怎麼報仇?
最後連自己是怎麼回到夢亭閣都不知道,只是爲安泰凌康擦上另一種藥膏之後,拒絕了娥姨娘的晚宴邀請,便離開了漢王府。
回到了桃府,畢竟子陌與子悠都這麼大了,還沒有離開過桃花,而且吩咐他們的事,也想要儘快知道結果。
“孃親,你回來了!”兩個小傢伙果然站在門口,等着桃花了,見到她下了馬車摘下面紗,都直奔桃花的懷抱。
看到子陌子悠,桃花便笑了,“進屋吧,外面涼!”
此刻天已經黑了下來,夜風吹過,桃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纏,一手拉一個進了桃府。
“孃親,我今日進了宮,皇上說想要請我做太子伴讀,我想先問問孃親的意思。”子陌微笑着看着桃花。
子陌雖然才七歲,可是飽讀詩書,聰明乖巧,一向懂事,所以桃花不擔心他,想必在皇宮也應付自如。
摸了摸子陌的頭,桃花坐下,看着那張越來越像某個人的臉,心裡竟然有一絲的慌亂,不過卻被子陌話中所言暫時拉回神。
“太子伴讀?”
桃花記得五年前皇帝並沒有立太子,只因他的幾個兒子,大多資質平平,而資質好的當屬宮痕風與宮痕賜,而宮痕賜心狠手辣,許多大臣都不喜他。
宮痕風……
想起宮痕風,桃花心裡還有些過意不去,當年可是沒少欺負他。
宮痕風當年雖是龍陽,可是在桃花離開前,她斷定,宮痕風已經正常了,他喜歡女人了,而且那個人是自己。
而自己與他卻是絕無可能的。
就算是他成了太子,他都那麼大了,還要伴讀做什麼?真是匪夷所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