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護院,你沒事嗎?”扶住展成的是一名二十剛出頭的年輕人,長着一副諂媚樣,一看就覺得不是一個好東西。
但是有句話說得好,看人不看長相,儘管他長得一副諂媚樣,但這個年輕人卻是地地道道的好人,信奉的就是助人爲樂,之所以會當了關家的護衛,也跟這個有關係。
當時這個年輕人見一羣地痞無賴欺負一個老人家,他就義無反顧的挺身而出,剛好被關家的大長老給看到這一幕,於是便花重金將他給聘到了關府當了一名護衛。
別看只是一個小小的護衛,可這個傢伙的實力比起展成來說還要厲害那麼一線,要不是資歷不夠,也輪不到展成來坐這個副護院的位置了。
“沒事,小羅!”展辰借用身後護衛雙臂上的力量站穩了身子,轉過身朝他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小羅,也就是那個二十出頭的年輕護衛,點了點頭,也以微笑回指,然後慢慢的退回到了隊伍中,很是低調。
這時站在另外一邊的護衛突然張嘴喊道:“老大,剛纔是不是那個傢伙暗算了你?我這就替你去教訓教訓一下他!!”
這個護衛長得一副尖嘴猴腮樣,在關府護衛圈中是出了名的馬屁精,同時也是根牆頭草,姓袁名侯,但大家都不喜歡直呼其名,喜歡直接喊他猴子,因爲他長得就是那副樣,又配上這名字,不喊猴子還真是糟蹋了。
袁侯起初也抗議過,但是卻沒有一點效果,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當然,他的心裡還是很介意的,只不過再也沒有從臉上流露出來過了。袁侯這人賊精明,一心想要爬到護院的位置上去,奈何實力跟不上,一直徘徊在中上游,所以便只好發揮他那拍須遛馬的才能,企圖能夠靠着這一點爬到上位去。
“不用了,你不是他的對手!”展成立即攔住了想要衝出去教訓關才的袁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冷聲喝道。
袁侯瞟了一下關才,見他身材雖然高大,但是卻沒有什麼氣勢,不像什麼厲害的人物,頓時就對展成的話感到不以爲然,“我知道老大是怕我下手太重而傷了這小子吧?放心啦,我會手下留情的!”
說完還朝着展成使了幾個眼色。
展成直接無視這個鼠目寸光的傢伙,偷偷的瞟了一下關才的神色,想要看看他的意見。
關才一開始就認出了展成,同時也知道對方認出了自己,所以在見到他用詢問的眼神瞟向自己的時候,微微笑了笑,點了一下頭,示意無所謂,儘管讓那個不知死活的傢伙來就是了。
看到關才示意的一個微笑和眼神,展成心領神會的笑了笑,然後將視線轉移到邊上的袁侯身上,心裡唸叨了一句你該倒黴了,隨即便側開了身子。
袁侯還以爲自己說的話起了作用,心裡竊喜道總算有表現的機會了,一定要乘此機會讓他們刮目相看,讓他們知道我也是有不俗的能力的!
走到關才的身邊後,下意識的就將頭給擡了起來,擺出一副要多拽就有多拽的二B模樣,輕蔑的瞥着關才道:“小子,你很有種啊!竟然敢蹲在關府門口,難道你不知道這裡不允許蹲人的嗎?!”
說罷還伸出手抓住了關才的衣領,企圖將他給拽起來。
如果是一般情況下的話,袁侯是無論如何都拽不起關才的,但是關才還想要繼續多看看這個傢伙的滑稽表演,於是便很配合的將力道給收了,雙腳立了起來,擺出一副很難受的模樣。
“哈哈哈!看你塊頭還挺大,沒想到卻是軟蛋!”袁侯看着關才一臉痛苦的模樣,別提有多得意了。
尤其是當他看到其他護衛瞟過來的奇異眼神後,就更加不可一世了,企圖拽着關才甩向一邊的牆上。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被他這麼一甩的話,估計得摔個殘廢什麼的,可見袁侯心腸極其狠毒。
“夠了!他只不過是過來找個人的,你們爲什麼要這麼對他?!!”一旁的夏雨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雖然他不喜歡關才,但是也不代表她就要眼睜睜的看着關才被扔出去摔個殘廢而不吭聲呀,她沒有那些在妓院呆久了女人麻木,相反還保留了極其難得善良。
而關雲之所以喜歡夏雨,恐怕絕大部分就是因爲被她的善良給吸引住了。
聽到夏雨的話後,袁侯顯然愣了一下,然後將關纔給放了下來,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夏雨小姐,小的記得你好像還沒有正式進入關府吧?怎麼着?現在就開始發號施令了?!!”
袁侯的話非常難聽,諷刺意味十足,令夏雨氣得臉都通紅了。
“不管怎麼說,你們動手打人就是不對!”夏雨平復了一下情緒,站了起來,面對面的盯着袁侯,鼓足勇氣大聲喝道。
“對,我承認我動手是不對,可這是有理由的呀!”袁侯歪着嘴巴,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欠揍表情,那不屑的眼神,完全沒有將夏雨給看在眼裡。
他之前就聽人說夏雨是從妓院裡面出來的,雖然瞧起來不大像,但還是讓這個傢伙打心眼裡就看不起這個女人,認爲妓女就是用來給男人玩弄的,如果敢給男人擺臉色,那他媽就是欠抽。
若不是看在關雲少爺喜歡這女人的面上,袁侯只怕會叫囂着教訓教訓這個臭婊子了。
“打人還有理由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在強詞奪理!”夏雨最看不慣的就是袁侯這樣自以爲是的人了,以爲仗着背後有點權勢就可以耀武揚威,橫行霸道了。
“對,本大爺還就是有理由了,這傢伙敢蹲在官府大門,我教訓教訓他難道有錯嗎?!”袁侯這廝將胸膛一挺,腦袋一臺,他孃的居然還擺出一副正義凜然,理所當然的模樣出來了。
關纔在一旁瞧着很是搞笑,覺得這袁侯不去當一名喜劇演員,尤其是反派類型的喜劇演員,還真他孃的浪費了一個人才。
“僅僅只是蹲在關府大門口難道就要捱打嗎?難道你們沒有將王法看在眼裡了嗎?你們就不知道好言相勸啊?用得着動粗嗎?!!”夏雨被袁侯的話給氣得不輕,臉色一陣白一陣紅的。
而沒良心的關纔則偷偷躲在一旁死命憋着笑意,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另外一旁的展成發現了關才的小動作,知道他在笑,於是也跟着笑了出來,同樣沒有發出聲音,但他笑起來可就要比關才含蓄多了,至少沒有露出那幾顆門牙。
“你這個娘們,老子懶得跟你爭,勸你最好老老實實的呆一邊去,要是再來阻礙老子,當心老子抽死你!”袁侯揮舞了一下海碗大巴掌,恐嚇道。
夏雨沒有被對方的恐嚇給威懾到,反而還挺着胸膛前進了一步,瞪大雙眼憤怒的盯着袁侯,冷聲喝道:“有本事你現在就抽死我,否則我就是不准你們打他!”
這一刻,關才倒是被這小妮子的話給感動了,對見到她第一眼就產生的不好印象也徹底改變,覺得這女人還就是一海底針,難以摸透,好在自己的芸熙不是這樣,否則就夠頭疼的了。
“夏雨姑娘,你說錯了,我們跟袁侯可不是一起的!”展成聽到夏雨的話後,臉色一變,立即喝道。
他其實只是在借夏雨來向關才表面立場罷了,怕關才事後會誤會自己跟袁侯是一丘之貉,從而將怒火發泄到自己的身上來。
“哼!既然不是一起的,你爲什麼不出手阻止他呢?!”夏雨瞪了一眼展成,沒好氣的喝道。
好在夏雨的涵養不錯,沒有跟那些街頭潑婦一樣雙手插腰在那裡叫囂,不然就真大煞風景了。但儘管如此,場面還是因爲她說出來的這樣的一句話陷入了不尷不尬的程度。
關才立即乘人不備的朝着展成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多管閒事,至於他的立場,自己心裡清楚。
展成頓時就鬆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立即閉上了嘴巴,慢慢的退到了一邊,不再搭理夏雨了。
夏雨見對方似乎敗下陣來,索性也不理他,繼續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袁侯的身上。
而袁侯也剛剛從之前的狀況中回過神來,瞥了一眼夏雨,見她看向自己的眼神中充滿了鄙夷,心裡頓時就冒出了一股怒火。
“他孃的,你還真以爲老子不敢抽你是吧?”袁侯擡起右掌對準了夏雨的有臉,然後瞪大雙眼,額頭一根根青暴突了出來,好一副凶神惡煞的模樣。
夏雨依舊不懼不畏,將腰板站得直直的,竟然還將臉給湊了上去,一副你敢抽我就敢跟你玩命的狠辣表情。
不知道誰曾說過一句,每個女人的心裡都住着一個潑婦。關才如今一瞧,覺得這句話還真他孃的太準了。
袁侯其實不敢動手的,所以他想找一個臺階下,畢竟夏雨是關雲喜歡的女人,自己要是真抽了的話,那麼到時候自己就不用在這個西平郡混了。
可是就在他心裡思索着該找一個怎樣的臺階下時,見到夏雨擺出來的這幅不懼不畏的模樣,頓時就深深的刺到了一個身爲男人的底線,使袁侯大腦一熱,情緒陡然失控,擡起的右掌還真的就狠狠的朝着夏雨的臉頰扇了過去。
就在此時,在展成身後的那名護衛,也就是那名二十出頭的‘小羅’,瞬間衝了過去。
身影如同閃電一般,一眨眼出現在了袁侯的面前,用左臂擋下了他的攻擊,並且順勢用肩膀一頂,將袁侯給頂到了五米開外。
袁侯一陣氣悶,臉都紅了,同時也清醒了過來,爲自己剛纔做出來的動作嚇了一大跳,臉色頓時由紅色變成了慘白,心想自己真是不要命了敢這麼做。
“袁侯,你好大的膽子,難道你不知道這是關雲少爺重點保護的女子嗎?你敢對他下手?你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啊!”小羅將夏雨護到了身後,然後憤怒的瞪着五米開外,臉色慘白的袁侯大聲喝道。
袁侯本來就有夠後怕的了,被這麼一喝,臉色就變得更加的慘白,腳步一轉,身子一側,立即就像要開溜。
“做錯了事情,居然還想開溜?!”小羅的眼神一寒,隨即邁動步伐向前追去。
一個身影突然攔在了小羅的面前,衝他微微笑了笑,輕聲說道:“算了,這樣的跳樑小醜也掀不起什麼風浪,到時候再找人修理他就是了,你還是趕緊將夏雨姑娘送進關府吧,我看她好像受了驚嚇。”
小羅看着這個陌生的面孔,沒來由的感到了一陣心慌和畏懼,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然後就按照對方的吩咐將夏雨給攙扶進了關府。
這個陌生面孔其實也就是關才啦,他在跟小羅說話的時候特意釋放了一點點氣勢,要不然對方也不會這麼乖乖的聽話。至於他爲什麼要放走袁侯,肯定不是打算之後再找人去修理他,絕對有其他的目的,至於是什麼目的,估計就只有關才他自己心裡清楚了。
在小羅攙扶着夏雨進入關府後,展成也走到了關才的面前,當着衆手下的面忽然單膝跪了下來,雙手抱拳行了一個武者的禮。
若是幾年前的關才,恐怕在就會扶起他了,但現在不會了,因爲有的事情你必須要去接受,還得大大方方的。
“今天發生的事情我希望你們能夠保密,否則就別怪我客氣了!知道了嗎?!”關才吩咐展成站起來後,然後用冰冷的眼神掃在了那羣護衛的身上,厲聲喝道。
“知道!”
衆護衛見到關才那冰冷的眼神後,渾身一顫,就感覺被一頭兇猛的野獸給盯着了一樣,哪裡還敢多說一個‘不’字?
聽到這麼統一的回答,關才滿意的點了點頭,笑道:“其實我也不太愛擺架子,你們都是我們關府的精英,所以在處理一些事情的時候要有一個分寸,不要讓其他人給抓到把柄,這樣對關府,對你,對我們都不好!”
衆人雖然不知道關才這樣說的意思是什麼,但還是統一的應了下來。
隨後關才也懶得跟這些人廢話了,直接命人將大門給打開,然後跨着不大不小的步伐進入了久違的“家”。一進來就發現很多東西都變了花樣,好在關才並不在乎這些,向一個下人打聽了一下大長老關鶴飛的別院位置後,便有些焦急的趕了過去。
一來到關鶴飛別院的書房門口,關才就激動了起來,身子隱隱有些顫抖。敲了敲門,等待了幾十秒後,一個不服老但卻已經老了的老人,慢慢的將書房的門給打開了。
老人當看到書房外的那張熟悉的面孔後,頓時老淚縱橫,緊接着就是一個“暴慄”狠狠敲在了關才的腦門上,痛得這傢伙呲牙咧嘴,委屈道:“大爺爺你下手也忒狠了點吧?”
“哼!這也算狠呀?你這個臭小子一走就是這麼久,也不知道寫封信回來,讓我這個老頭子整夜整夜爲你擔心,要不是之前你父親回來了一趟告訴了你的情況,老頭子我還以爲你餵了野狼了呢!”大長老關鶴飛的字面意思雖然像是在咒罵關才,可是語氣聽起來是那麼的和藹,表情看起來是那麼的慈祥。
關才也知道自己的確做得有點過分了,但這也是爲了關家着想,要不是不混一身本事回來,萬一連累到了關家豈不是成爲關家的千古罪人了?他可不想死後還要被一羣人給“惦記”着。
“大爺爺,小子知道錯了,這不爲你帶了幾壺好酒!”關才一邊說着,一邊獻媚似的從儲物空間中取出了從靈臺宗帶出來的三壺‘琉仙液’。
這玩意可是無價之寶,關才爲了得到他,可沒少磨破嘴皮,最後要不是他用武力威脅那些老傢伙,恐怕還得不到呢。
琉仙液的味道跟酒差不多,但是它的作用卻非常霸道,甚至說變態,可以直接使一名筋脈全廢的廢物變成一名修煉天才,而修煉天才服了之後,也可以擴展筋脈,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當然,這玩意對關纔來說已經沒有用了,所以他也只是當作平常的酒喝了一壺而已,其餘的都帶了回來。
“這什麼玩意啊?這麼香?”裝着琉仙液的酒壺塞子還沒有拔開,關鶴飛就聞到了一股香味,立即就知道這裡面裝的東西非常珍貴,不由重視了起來。
“反正是個好東西啦,大爺爺您儘管喝就是,只會有好處絕對沒有壞處!”關才輕輕的拍了一下胸脯,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樣保證道。
關鶴飛眯着眼睛將眼前的酒壺捧了起來,左看看右瞧瞧了一陣,然後又重新放回了原位,笑道:“我這個快入土了的老傢伙還喝這玩意有什麼用?還是留着給其他人來吧,關雲最近回來了,給他留一壺。”
“放心吧大爺爺,他們的禮物我早就準備好,這三壺酒是特意給你帶的,你要是不收下我就丟河裡餵魚了啊!”關才皺着眉頭,苦笑着勸道。
說罷見關鶴飛沒有動手將他收起的念頭,還真的就拽起其中一壺就準備往外面砸。
關鶴飛頓時就驚了,立即喊道:“你這個敗家子快住手!有這麼糟蹋寶貝的嗎?”
“那你收不收下!”關才舉着酒壺“威脅道”。
“好好好,我這個老頭子收下還不成嗎?你這個敗家子!”關鶴飛笑罵了一聲,無可奈何的將眼前的兩壺酒給收進了儲物戒指的空間內。
這個儲物戒指是關雲回來的時候送給他的,使用了幾天後也漸漸順手了,當時關鶴飛也跟現在一樣是死活都不肯收下這個儲物戒指,一直說這個太珍貴了不敢收,怕給關家帶來麻煩,最後要不是關雲以性命威脅,這倔強老頭還真不會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