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傲上去了,背影竟然有些落寞,但周傲是永遠不會吃醋的女人,至少看起來是。女學生看着周傲的背影若有所思,沒等唐易開口當先張嘴,“也許這件事我真的不該參與,畢竟是你們內部的事情。我只是想知道,小米還好麼?”
唐易坐到沙發上,有一絲疲憊,眼睛直打架,很困的樣子,“躺在我牀上睡着了,睡一覺,明早起來就沒事了。”
唐易說這話的時候眸子中有一絲憂鬱,女學生最怕看見他眼裡的憂鬱,因爲過於低沉,過於悲傷。
“那就好,不過她睡你那裡你睡哪?”女學生突然很認真的問,一下子把唐易問笑了,“孩子,你覺得我睡哪?”
女學生故意搖頭,“不知道,反正周傲不可能讓你進房間,哼!”
唐易不多說,起身上樓,只留下一個目瞪口呆再也無法入眠的女學生,她怎麼都無法想象唐易跟周傲睡在一張牀上的樣子。
不敢想,一想起來腦袋就要爆炸,她還真不是出於嫉妒和醋意,她就是堅定的覺得太違和了,怎麼可能呢?
幸好後來她想到了一個極好的藉口,樓上又不是隻有周傲一間閨房,樓上好多房間呢,唐易這傢伙也就是故意裝蒜,切,她纔不會上當!
洗澡,睡覺。
唐易走上樓的時候看見了黑魚,他眉頭一皺,黑魚馬上走過來,很客氣的說道,“總裁讓你今晚睡隔壁房間。”
唐易擡頭看着黑魚,“你說你不讓開會不會死?”
唐易面帶微笑,一點也不像要殺人的樣子,可是黑魚卻嚇得躲出去老遠,一臉尷尬,“唐總,我也只是奉命行事,總裁的心情我也沒辦法把握啊?唐總你今晚就現在胳膊將就一晚,適當分開一下同樣也有利於增進兩個人的感情。”
唐易臉上的笑容更濃,“還行,你還是原來那個黑魚,我還以爲你從此只跟我板着臉呢。讓開吧,我有事找周傲,不睡覺。”
黑魚再無法阻攔,立刻退到一邊,關於這種命令絕對不是死命令,因爲總裁下令的時候也很淡定,而不是咬牙切齒。
而且這是人家兩口子之間的事情,黑魚雖然對女人方面不是專家,可是以他原本逍遙自在的性格也絕不是個悶葫蘆,所以唐易要是硬闖肯定不行,他必須全力阻攔,但是唐易說出這麼一個合適的藉口,他當然就會立刻放行。
周傲正在看書,她最近很喜歡看書,因爲看書能讓她很快安靜下來,唐易不在身邊的日子看書成了她唯一可以睡覺的另一種依靠。
她當然不會鎖門,她還不至於那麼沒有安全感,這畢竟是她自己的家,她沒必要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即便有害怕有擔心,但她必須讓自己變得大氣和成熟才行。
房門打開,還沒見人進來她就知道是誰,這別墅裡所有人除了唐易以外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敢不敲門直接進來。
所以進來的只能是那個無賴。
“哼,凰衛看來也只是說說而已,居然這麼輕易就放你進來?”周傲半真半假的評價道,手裡的書也緩緩放下。
“你何必爲難手下人,我進來是跟你說事不是跟你睡覺,所以你不用害怕。”唐易擡手摸摸下巴,很認真的模樣。
周傲忍不住撲哧笑了,笑的很好看也很羞澀,然後起身從美人靠上起來,“你這麼說誰會信?你明明是做好事卻被人家女學生誤會成幹壞事,其實這怪不得陳寶拉,因爲你在所有人眼裡都是會幹那種壞事的壞人。”
唐易走兩步鳩佔鵲巢靠在周傲剛起身的美人靠上,“那些都無所謂,我跟你打聲招呼,金足浴那邊的事情處理了,你安心睡覺就是,米小米明早也該可以緩解過來了,但是你還是要注意她一點,因爲她心裡的仇恨還沒有消失。”
周傲看他認真的樣子還是想笑,反正在她眼裡他就是個壞人,怎麼改變都改變不了,但很快她就溫柔起來,“你的身體怎麼樣?剛好這次華醫生留下,讓他同時給你好好調理一下吧,雖然留住他的方式不怎麼好看,可是他還是個醫生,肯定不會不管你的。”
唐易緩緩閉上雙眼,“不用擔心,我死不了,你也不會成爲寡婦的。從明天晚上開始我會跟華老頭還有那個小孩子一起修習新的內功,如果成功那麼我就可以隨時壓制血玉的冰火詛咒了,即便一輩子無法解除也沒關係了。”
周傲一聽立刻一陣欣喜,貼着唐易的身子坐在美人靠上,“真的麼?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其實什麼都不重要,只有命才最重要。”
唐易不出聲,沒有回聲,等周傲奇怪低頭看,這傢伙竟然已經躺在她身邊安然入睡,周傲嘴角再一次閃過一抹幸福的笑容,這種感覺跟原來兩人擠在更衣室裡睡還不相同,這種感覺更像是那種心心相印。
雖然他們並沒有那樣,但是場面卻是那樣的。
她甚至忍不住本能的伸出右手,輕輕拍着唐易的身子,就像是母親守護自己的嬰兒一般,唐易睡的很熟很甜,他睡着的時候比不睡着的時候要招人喜歡,他睡着的時候很安分,很安靜,只是雙手總是會下意識護住自己的身子。
彷彿隨時要展開一場戰爭。
這樣的人怎麼會發出那樣的死亡威脅呢?怎麼會突然變得那麼冷血無情?她不想窺探他傷口的過去,可是她卻對他這個人越來越好奇。
她只想知道米小米這件事的結果,唐易也只給了她三個字,解決了。然後他不再多說,她也不再多問。
兩人之間的默契就這樣一點點的形成。
周傲輕輕起身找了一個厚點的毛毯給唐易蓋上,可是突然間又有了惡作劇的心態,於是她小心翼翼的將高大的唐易抱了起來,雖然有些吃力,不過她的確有這個能力的,接着將他直接放到她的閨牀之上。
她自己則重新回到美人靠上,安靜的看着她牀上的男人,他的覺爲什麼這麼好?爲什麼她自己總是睡不着?
她腦子裡想着奇怪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