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城最大的洗浴中心叫做金足浴,金足浴不但是海城最大的洗浴中心,而且也是整個南華夏最大的洗浴連鎖集團。
金足浴整個南華夏連鎖分店的裝修全都一模一樣,全都是一個金元寶外觀的四層華麗建築,四層樓層各有不同名字,分別叫做金、玉、良、緣。
金層爲第四層是整個金足浴級別最高的層級,進入一二三層也就是緣、良、玉層級沒有任何限制,普通人都能消費。
但是要想進入金層卻必須有金足浴專門對vip客戶限量發放的金卡。
一層緣是洗浴大廳,主營洗浴和中醫足療中醫按摩。
二層良則是溫泉洗浴,都是小池子,最小的是雙人池最大的可容納20人。
三層玉則是餐飲娛樂爲主,尤其有特色的是這裡每晚都有精彩的異國歌舞表演。
第四層金則是常人根本進不去被稱爲男人天堂的金色世界,沒進過裡面的人把它傳的神乎其神,進去過的人出來都閉口不言堅決保守機密。
所以就更給四層金增加了一份神秘莫測的特殊氣息。
晚上9點30分,海城金足浴旗艦店四層金的1號200平包間內燈光昏暗舞曲悠揚,大概十來個紅男綠女正在相擁着在舞池跳舞。
曲子十分舒緩,非但沒有半點躁動相反還會讓人有一種安寧的美的享受。而舞池中的紅男綠女也不似普通卡座中那般瘋狂,男人的手和女人的腰都很規矩,都放在該放的地方。
舞池旁邊褐色的真皮沙發上,獨自端坐着一個白淨的光頭戴半框眼鏡的年輕人,他手裡端着的不是名貴的紅酒而是一杯最普通不過的礦泉水,沒錯,他甚至連一杯蘇打水都沒要,就那麼坐在那安靜的看着舞池裡的紅男綠女安靜的跳舞,很淡然很安靜,臉上雖然沒有那種簡單的陽光但卻斯文乾淨,讓人一見就印象深刻並且很有好感。
可是沒人知道這個叫做鍾金城的年輕人,卻執掌着整個南華夏國最大的幫派,南幫。
而金足浴便是南邦衆多優質生意中的一個小小縮影而已,而且鍾金城平常絕不會來這種地方,他人跟他的光頭一樣乾淨,接近他的人都會麼給予他極高的評價。
而他的光頭不是因爲頭髮稀少,相反他頭髮很好很黑很硬,可是他就是喜歡光頭,他常說小時候家裡窮洗髮水都買不起,所以乾脆理了學校裡第一個光頭,那時候他又瘦又小大家都喊他鐘和尚。
而不聲不響的他,卻在高三的時候卻收到了斯坦福商學院的全額獎學金邀請,衆人皆驚,然後絕大部分人就再也不知道他的情況。
很難有人說得清如今的南幫的具體性質是什麼,因爲那些陰暗的見不得光的原始暴力似乎已經從這個幫派消除,可是有人也說南幫就是南幫,不可能捨棄暴力,因爲暴力是任何一個江湖幫派的立邦之本。
如果說大家對南幫或者諱莫如深或者佩服裡面人物的高薪或者談虎色變,但是凡是知道南幫老大也就是如今南方光華集團董事長的鐘金城,就沒有人不挑起大拇指。
那人是個真正了不起的少年英才。
那人的氣質和手段少有人及。
他是南幫出身,同時也是海城十大傑出青年企業家之首,甚至在南華夏商圈他至少也可以排進前十。
而此刻他就安靜的坐在那,像極了一個大學老師又或是一個規規矩矩的會計。
一曲終了紅男綠女各自退去,偌大的200平的1號包房裡一下子只剩下他一個人,一下子他又顯得那麼孤單。
不久走進來一個大約50歲卻頭髮花白的中年人,中年人年輕的時候一定很帥氣,只是他的頭髮白的太早了,因爲他的那張臉依然經得起歲月和女人們的檢驗。
“李虹失手被抓了。”方雲天不緊不慢的說道。
他是鍾金城的貼身管家,有人說他是鍾金城的影子,因爲無論鍾金城走到哪裡總會帶上他。
也有人說其實他纔是那個幕後高手,鍾金城這些年在商場上如魚得水左右逢源財源廣進,一大半都是他的智慧和功勞,而這個人跟斯坦福出來的鐘金城相比差的太遠,有人說他只不過小學畢業而已,連初中都沒上過。
鍾金城似乎沉浸在自己的思考當中,半天才後知後覺的點了點頭,“喔,也就是說周傲身邊新出現的那個年輕人的確是個高手是吧?”
方雲天走過來坐在鍾金城的對面,隨手給自己倒了一杯芝華士,沒有加冰更沒有去加綠茶那些亂七八糟的,只是原汁原味酒窖溫度的原酒。
他擡頭喝了一口,“金城,這種小事我來處理吧,你知道就行,萬國保安那邊如果連這點事情也應付不了,那他們也沒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你放心,恆天集團和周傲很快就都會變成你的……”
鍾金城笑了,他笑起來很有風度,“這世上哪有那麼容易的事情,做什麼都要付出代價的。而且關於周大斌那件事已經確定了麼?”
方雲天聽了臉色稍微有點異樣,“周大斌消失了,連周傲也聯繫不上,但是根據之前的情報來看他的確身體不好,他這次飛邁阿密只是個幌子最有可能的去處還是芝加哥的acmc醫療中心,我已經派人去acmc調查了,一有消息立刻就會彙報的。不過……金城,你就真的不想直接見周傲一面麼?”
鍾金城的眼神突然閃過一抹奇怪的神情,愣了一下,“嗯?喔,比起面對面交談我更喜歡一直在背後看着她,安靜的看着,乾爹曾經說過這樣一句話:是你的無所謂獲得,不是你的無所謂失去。所以雖然我覺得周傲是我未來妻子最合適的人選,但那好像是一種早已註定,所以我並沒有嘉利何少爺那麼激動和急不可耐。”
方雲天低頭和自己的酒,好半天才擡起頭,“何天宇那邊真的不用管?”
鍾金城搖頭,“不用管,順其自然吧。你也知道李虹也只不過是我們投石問路的一個棋子而已,是死是活無傷大雅。別說李虹,就是萬國那邊出事也無所謂的,做大事總要有所犧牲,這你知道。”
“只是那個年輕人叫唐易對吧?他的檔案查的怎麼樣了?我總覺得他在這個時候突然回國突然出現在周傲身邊絕非巧合,這世界上我最相信的是自己的實力其次我相信金錢的力量,而巧合和奇蹟我並不相信,那些只是可憐弱者的自我安慰和自我放棄而已。”
方雲天端着酒杯站了起來,在鍾金城跟前來回走了幾步,“這個唐易很有趣,他的檔案根本查不到,唯一可以查到的是他幾年前回國過一次但只停留了3天便離開,然後就沒有了。我利用了中東那邊的關係網進入了大馬城交通指揮中心的監控網,這個人竟然真的在蒙特卡洛街頭賣了整整兩年煎餅果子了,其實只要稍微在蒙特卡洛華人圈裡打聽一下,還真有一些人知道他並且說他的煎餅果子好吃……但你我都知道這個人絕對不簡單,他到底是誰又爲什麼突然回國,這對我們十分重要,我會盡快查出他的底細的。”
鍾金城也站起身,來到落地窗前,方雲天趕緊用遙控器打開灰色的電子窗簾,立刻海城最繁華的南浦江夜景就展現在兩人眼前,上面輪船很多,有貨船有裝飾華美的遊船當然中間還夾雜着偶爾一兩艘遊艇。
“是麼?只可惜他在海城擺攤只擺了不到2小時就被抓了,否則我還真想嚐嚐他親口做的煎餅果子,他總不至於在裡面下毒,對吧?”
方雲天嘴角掛着輕鬆的笑容,“我想總有機會的,對了最近他跟洛羽混到一起了,雖然我很想解釋成他看見洛羽就走不動路死皮賴臉非要纏着人家,但事實也許不會像我們看到的這麼簡單。”
鍾金城也終於笑了,笑的有點開心,而且是發自內心的,“好吧,那可真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獄無門他去投,那麼既然他招惹上了洛羽,我們暫時還是以坐山觀虎鬥順便調查他的老底爲主。反正這些年周大斌那隻老狐狸在那件事情上都毫無動靜。”
方雲天的手指在玻璃杯上輕輕敲擊,“是啊,我也很想笑,他居然不知死活的招惹上了洛羽,這下我們不但有戲看了而且註定還是一場好戲,哈哈!”
……
阿欠!
阿欠!
病牀上正熟睡的唐易突然打了兩個驚天地泣鬼神的大噴嚏,然後一骨碌很嚇人的殭屍一般坐起來,也不睜眼擡手從牀頭櫃上扯了一張紙巾擦鼻子,邊擦邊罵。
“擦,哪個不要命的在背後說我壞話呢!”
周傲則端着一杯速溶咖啡站在窗前看下雨,她睡不着,大概只睡了兩個小時就重新起來,不過現在時間是晚上8:40分。
她這樣的人原本應該很講究生活質量,吃穿住用行都應該很在意,可是她除了對衣服的顏色和款式有着近乎苛刻的要求以外,其餘的事情都隨意的有點過頭。
例如,她覺得速溶咖啡很方便很好喝,簡單快捷,沒什麼不好。
可是這會她手裡的咖啡已經涼了,她卻只淺淺的喝了兩三口,看見人渣打着噴嚏鬱悶的驚醒她心裡反而多了一絲看戲的快慰。
她沒有潔癖,而且咖啡杯也是一次性杯子,所以她擡手叫他過來然後將涼咖啡遞過去,“喝了吧!”
唐易卻突然害怕的躲出老遠,“不喝,我有潔癖!”
周傲就知道是這種結果,因爲她故意整他的,別看這個人渣看起來衣服一般鞋子一般髮型一般可是他卻是個貨真價實的潔癖者,甚至已經由輕微強迫症向中度強迫症發展。
周傲沒有生氣,只是淡淡說了句,“對了,白天你不在的時候,院長查房坐在你的病牀上喝了杯咖啡,本想早點告訴你,但忘了。”
唐易聽了身子猛地一震,緊接着就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舒服,也不管是不是周傲逗他玩,立刻衝過去用僅存完好的左手,將牀單被罩統統扯了下來直接扔進回收桶。
然後又鑽進客房尋找新的消過毒的牀品,可是周傲卻幸災樂禍的跟了過來,“不要白費力氣了,最後一牀新的我用了,大概明天中午護士纔會來補充。”
唐易瞬間笑了,不懷好意的壞笑,然後一個箭步衝過去直接鑽進周傲的病牀,幸災樂禍,“那麼這張病牀歸我了,我那張給你!”
周傲鼻子差點沒氣歪,“你是故意的是吧?你根本沒有潔癖對吧!”
唐易很認真的抱着被子坐起來,“有啊,這個絕對假不了。”
周傲惡狠狠的盯着他的眼睛,“那你爲什麼睡我的病牀,我剛纔已經睡過了!”
唐易一愣隨後若有所思的回道,“這事……說起來的確有點怪,其實我絕不會睡別人睡過的地方的,但那天走錯房間睡在了你的牀上也沒覺得任何不舒服,就是後來捱了一刀而已。”
“現在……可能我的潔癖對你免疫吧!好了,不說了,我睡了,明天見,總裁大人!”